第九十三章 江文斌的梦(1)
晚上，徐光磊家中。
江文斌说是想喝酒，拉着徐光磊一起下楼买酒。
明白江文斌可能是有话想说，徐光磊擦干手上的水。
“我们去去就来。”
零零点点头。
今天一下午没有工作，零零本来打算让他们俩休息，晚饭由她来准备，但徐光磊一定要帮忙，零零只好由他。
至于江文斌买个酒还要带着徐光磊，她没有往深处想。
楼下。
“你想跟我说什么？”
两人边走边说。
“你前段时间不是一直问我有关梦的事吗？”
徐光磊顿了下，眼眸深沉。
“你继续说。”
江文斌思考了一下，又摇了摇头。
“其实也没什么，心里觉得怪怪的，想找个人说说。”
徐光磊不动声色，继续听着江文斌的发言。
“今天看到零零在看的那本书，突然有种不真实感。”
一直注视着前方的徐光磊突然把视线转到江文斌的脸上。
那张脸不像是在开玩笑，一脸的惆怅。
“书？什么书？”
“《梦的解析》”
再次眼眸一动。
“什么让你感觉不真实了？”
江文斌停下了脚步，看着已经跨出去的徐光磊。
“感觉那件事发生过很多次。”
徐光磊也停下脚步，露出莫名奇妙的眼神。
“呵呵，说了你也不信。”
江文斌继续往前走。
被落在后面的徐光磊，犹豫了一下，看着江文斌的背影。
“我或许相信呢？”
江文斌再次顿住。
表情严肃，没有一丝的玩笑语气。
“我和零零的相遇似乎发生过无数次，我有这种感觉。”
看着徐光磊的眼睛，想知道听到这个男人作何感想。
是觉得自己在开玩笑，还是相信自己呢？
大约过了一分钟。
江文斌在徐光磊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变化，突然觉得无趣。
跟他讲这些干嘛，或许他会认为自己是故意刺激他。
正想说“算了”的江文斌，听到徐光磊的突然发问。
“你们是怎么相遇的？”
不说相信，也不说不信。
这个问题算什么。
江文斌思考了一下。
默默说道。
“咖啡厅。”
徐光磊眼睛猛地睁大，不似之前从容。
“医院附近的吗？”
徐光磊再次发问。
“不是。”
肯定的语气，却是让徐光磊不安的回答。
“我那天可能就对她一见钟情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故意泼了咖啡在他裙子上，然后......”
江文斌没有往下说，后面的事徐光磊不会乐意听到的。
江文斌看得出此刻的徐光磊不再像以前那么从容。
“那么你说的不真实是指什么？”
有些猩红的眼睛看到江文斌，江文斌从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徐光磊，心里不安。
“在这之前，我应该做过同样的事，但不是在那里。”
怕徐光磊听不明白自己的意思，江文斌继续解释。
“是医院附近我应该也遇到过她，同样泼过咖啡。那段记忆模模糊糊，和咖啡卡的记忆经常重叠。”
江文斌苦笑的看着徐光磊。
“你是不是觉得我异想天开？”
“..........”
徐光磊沉默着，低着头。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江文斌，但是他懂得江文斌的感觉。
裙子的那件事他明明记得是在医院附近。
知道自己脑部受伤后，徐光磊才意识到自己以为的梦境都是现实。
而现在自己的想法和江文斌的讲法，如果都是真的，那么这中间必有一个不是现实世界。
徐光磊心里有些慌张。
“我不想相信，因为相信你的话，意味着我必须二选一。”
徐光磊用一种有些痛苦的神情看着眼前的男人。
“二选一？”
“醒过来发现零零是我的妻子，我欣喜若狂，以前我一直以为这是梦，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我们可能仅仅是在一个梦境中，这样的现实你能接受吗？”
除了江文斌，谁又能理解这些呢？
江文斌惊讶于徐光磊所说的话，定了定神。
“醒过来？你是什么意思。”
徐光磊把自己醒来之前的故事巨无遗漏的讲给江文斌听，包括医院门口那件事。
江文斌全程目瞪口呆，觉得不可思议。
两人站在夕阳下，都不知道说什么。
夕阳照出两个男人颀长的身影。
夕阳下的倒影，给人一种落寞的感觉。
就像两个人脸上的表情。
“你相信哪个是梦？”
江文斌忍不住问道。
“我希望一切都是现实。”
徐光磊没有正面回答江文斌的问题，内心里有一种逃避去做这种假设的感觉。
江文斌叹口气。
“庄周梦蝶，不知是庄周梦到了蝴蝶，还是蝴蝶梦到了庄周。”
不管怎样，梦境也好，现实也好，又能怎样呢？
徐光磊点点头。
“走吧，今晚我们一起好好喝个痛快。管他梦也好，现实也罢，活在当下。”
把手搭在徐光磊的肩上，江文斌说道。
“别让零零等急了。”
提到零零，徐光磊终于打起了精神。
即便这里只是梦境，他也要爱着她。
而且目前也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自己就一定是在梦境里。
江文斌的话也只是一种感觉。
徐光磊心里不断的安慰自己。
这晚三个人都喝了一点酒。
徐光磊和江文斌喝的尤其多。
零零感觉得到他们俩似乎有心事。
酒也由着他们喝了，尤其对于江文斌，喝酒才能让他心里痛快。
江文斌喝的太多不能回去，就只好在这里住下。
迷迷糊糊中，江文斌又梦到了之前的那个梦境。
母亲去世的梅花树下，有一个声音在呼唤自己。
这一次，江文斌没有在喊母亲。
前两次，江文斌都已经是母亲在托梦看自己。
江文斌循着声音走进梅花树下。
“是你吗？”
漫天飘舞的梅花花瓣在江文斌面前重新聚合成自己的模样。
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出现在江文斌面前。
“我为什么总是做这个梦？”
面前的人不说话，表情很凝重。
“你为什么不说话？”
江文斌跌跌撞撞的走到那人面前。
一把抓住那人，但是忽然花瓣消散，变成之前一样，弥漫成空气中的花瓣。
忽然外面的门响了起来。
有人在敲门，这里不是只有一颗梅花树吗？
再次看向梅树，周围又变得不一样了。
梅花树下的院子，外公家破旧的老宅，还有院子的大门，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
“咚咚咚.....”
敲门声还在持续，江文斌一步一步的走过去。
打开门。
一个小女孩站在那里。
小女孩眼睛一直盯着里面，似乎没有看到江文斌。
“磊磊，你在不在家？”
小女孩的声音奶声奶气的，样子也很是可爱。
“来了，来了.....”
一个小男孩从院子来跑了出来。
江文斌看着小男孩的样子感觉很熟悉，一时想不起他是谁？
脑袋晕乎乎的。
“灵灵，你来了？”
小男孩抓住小女孩的手，显的很高兴。
“恩，我带你出去玩。”
小女孩拉着小男孩的手就要走，突然院子里又跑出来一个小男孩。
后来的小男孩哭哭啼啼的，追了上来。
“哥哥，哥哥，我想和你一起玩。”
不停地用手擦着眼泪。
江文斌惊愕，因为那个小男孩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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