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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再遇公主


“卿今日来得正好,”程宿秋听着门口传来的脚步声,忍不住在心底叹了口气,这回真是与最初所想恰恰相反,注定是看不到他认输了,不过她也并不会一直计较这些小事,边刷刷地快速批阅着案头的文件,边头也不抬地先开口道,“择日不如撞日,这两天都有宫宴,容不得差池,不如定在后日?”

        想起上回两人下棋的情景,她愈发觉得此事早了结为好。

        话音刚落,就听到近处一道含笑的温润嗓音响起,“殿下怎么立刻将我的前来拜见,想成是得了空闲就来讨要赌注了?”

        说到句尾,语调低落,竟好似在因此而感到委屈似的。

        楼洵瞧着世子手一抖,在纸上斜斜画出一道墨痕,不由失笑。

        他确实很善于拿捏其中的度,既不至于惹人厌烦,却又能总能调动程宿秋的情绪,比起孟霖的只会惹火不会灭火,足够令对方羡慕地啧啧称奇,嘴里不住念叨着些“天生一对”“相生相克”的词句。

        经过这些日子不间断的朝夕相处,楼洵也逐渐摸出些世子的性情,差距出她在冷淡之下的人,一旦得到认可,非原则性或踩到底线的问题。并不会轻易动怒。

        而且,令他颇为意外的是,世子对孟霖偶尔的撒娇卖乖总是感到不知所措,尤其是扑上来喊着“殿下最好了”的时候,更是匆匆闪开,躲避的动作灵活而熟练,和平日展现在外人面前,冷淡稳重的神态截然不同。

        虽然这样比喻,很是以下犯上,他摸了摸鼻子,但还是不由自主地想道,那模样跟只兔子似的,唯独这时,会和他原先设想的主君模样相差甚远。

        但这并非是说她没有锋芒,她的攻击总是出于深藏的赤子之心,也许这看起来很矛盾,她在经历世事后依然为认可之人保存着一份天真,并为此毫无怜悯地击败所有挡路的敌人。

        没有愧疚,没有悔意,因为这一切都是为了成全前世的遗憾,只有她才知道本该是什么样子。

        所以,她也总认为自己将是正确的。

        楼洵缓步走到她面前停下,低头注视着额前垂下的一缕黑发,目光灼灼。而且那身影不偏不倚,刚好投了片影子在纸张正中央。

        得了,这肯定是故意的,难道说他也和孟小公子似的,突然少年心性大发?

        程宿秋无奈,放下笔抬头,正眼将他打量了一番,确定这人还是和往常一样,连笑容的弧度都无甚区别后,才移开目光,撇开心底的异样感,点点头,“好了,那究竟是有何事呢?”

        又听到那人像是遗憾似的叹了口气,垂下眼道,“殿下,臣只是想来问问,宫宴可有什么需注意之事。”

        “没想到,殿下竟误会至此——”

        程宿秋攥了攥笔,满心疑惑,事情走向怎么就变成她欺负他了不成?

        刚要开口,望着对面人如泣如诉般弥漫着水雾的蓝眼睛,下意识又将话咽了回去,一时之间憋闷不已。

        程宿秋只能感叹自己的脾气是真不错,多亏了孟霖数年如一日的上蹿下跳,各种捉弄,练就了忍耐力,才能对这人的种种异常举动也做到视而不见。

        当然,她颇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暗暗道,其中也有几分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原因——

        正是那副独具异域风情的好颜色。

        每每伏案批阅久了,一抬头,瞧见他斜倚在窗边,支着侧脸垂眸读着书卷,似乎察觉到自己目光时,含笑凝望来的样子,顿觉心情舒畅,夸张点说,仿佛还能再做两个时辰。

        程宿秋总算是理解,为什么天子选取士人时还要考察其五官端正与否,而非真正的唯才是举,探花郎更是要选取容貌之盛了。

        当然,她十分清楚,此情此景仅出于欣赏与惜才之心,无关风月。

        程宿秋已知,既然一开始做出了隐瞒的选择,那此生恐怕注定是孤家寡人,注定要将这个秘密保守住,且为了改变前世惨死的结局,自己还有太多事情要做,也因此从未将所谓儿女私情列入考虑之中。

        此外,楼洵这人,更不能简简单单以外貌来概括,他与自己探讨时事时总能发表一些新颖的看法,或者提供一条极少想过但又可行的思路来。即使不谈政事,他对逸闻野史也了解颇丰,尤其是谈到西域各国,也总能信手拈来,引得听者入迷,连孟霖都心动了,恨不得立马背着把剑去行走四方。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证明了自己。更赢得了她足够多的信任。

        正如她未曾问过,昨日楼洵为何会提出那样一个和名利风马牛不相干的选项,只是知道这人总会选择对自己利益最大化的选项。

        那么也许是……出自什么他独有的用意吧?她笑了笑,并不担心他有所求,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她所图谋的,不也正是对方所具的大才吗?

        等价交换,有何不可?

        “殿下,殿下?”却见一只白净而修长的手轻轻在面前晃了晃,映入眼帘的是楼洵透着担心的眼神,也是,晚上便是鸿门宴,若是现在生病,必有诸多不便,程宿秋很能理解。

        于是她赶紧摆摆手,试图打消他的担心,“无事,方才走神了。”

        接下来还是赶紧说回正事:

        此前众人已经知晓,如今宫中储君之争大概可分为三派,太子为元后所出,占据大义,皇上也未曾明确表示出对其的厌弃或其他感情,保皇党多拥护其最终荣登大统;二皇子则是贵妃所出,母家势大,姊妹得宠,看起来也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势,所以也有不少人投入他的门下;其三却并非是其余皇子,他们无一为高位妃嫔所出,平日也表现出游山玩水,无意夺嫡的态度,极其低调,而是地方上蠢蠢欲动的藩王。

        不,当然不是说燕王府。

        众人知晓,燕王此人最是善于领兵打仗,眼中只看得到匈奴,不惜为此事触怒圣上,能在国力有限的数十年内,保住北地一片安宁,足以证明其的本事。

        但对于政事,对方向来不爱掺和,只要云中的粮草兵马供应及时,便从不过问。

        论起算计人心,更是逊了他的皇兄皇弟们好几筹,至于忠君爱国,那都是毋庸置疑的,理所当然,众人只将其当做为保皇党一派的中坚力量,于是纷纷试图让自己所支持的皇子成为大义所在的那方。

        也只有为数不多之人,能看出其包藏的不臣之心,但也只认为是想拥兵自重,盘踞云中罢了。

        前些年便已经发生过郡王叛乱,一时之间,天子震怒之余,更是战战兢兢,将目光投在一南一北之上。

        此番更是特意征召齐王之子与她一道率兵前往蜀地,也不知是想她二人互相牵制,程宿秋不负责任地胡乱想着,还是干脆希望他们战死在巴蜀算了?

        之后又说过几个京城中相对显赫的世家,休憩片刻,时间便飞快溜到了赴宴的时候。

        马车辘辘地行至宫门外,说是家宴,但谁都知道不会如此简单,保险起见,程宿秋还是携他们二人一道前往。

        行至一水榭边,却看到一袅娜女子正凭栏眺望。

        再仔细一瞧,巧了,正是昨日才碰见的宁德公主。

        莫名的尴尬涌上心头,程宿秋正要加快脚步装作没看见匆匆离去,就眼睁睁看着公主转过身来,“何人在那?嗯,你们不是……”

        然而当她的视线移到身上,却震惊地睁大了眼睛:只见为首之人穿着皇族近支独有的常服,蟒蛇的绣纹栩栩如生,发顶还有东珠点缀——

        赫然是王府世子的着装!

        到底是盛宠的公主,眼底惊讶划过一瞬,随即笑道,“想必这位君子,便是燕王世子吧?”

        “回禀公主,正是如此。”程宿秋颔首道,燕王一脉与长安并不亲厚,一应礼节,也是面上过得去便是了,“素来听闻公主蕙质兰心,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宁德公主听后,脸上惊讶之色却是更甚,但眼底也露出些欣赏来,“本宫亦曾知晓,世子战功赫赫,还希望此行顺利,平安归来。”

        程宿秋对公主的态度感到不大对劲,正要再多说几句,这时楼洵却悄然上前一步,附耳低声道,“殿下,开宴的时间快到了。”

        她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后,便对公主拱手道,“公主在此处赏景,也注意秋日寒凉,时辰将近,在下先行一步。”

        等三人走至等候的地方,才发觉来者寥寥,距离开宴还有许久。

        程宿秋只当是他瞧错了时辰,孟霖却是暗暗腹诽道:你们二人转身就走,没看到公主那奇异的目光,以及楼洵,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是见殿下和公主说话多了才出言打断吧?

        然而以上的话都不可道人,再看着这俩人在他面前神色如常,只有孟霖快要憋出内伤。

        程宿秋正低声说了一通刚才公主的不对之处,似乎和拉拢或敌对都沾不上边,只道等会寻机会再去试探。

        然而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对面这人对她敏锐眼光的肯定,反倒是眨着一双写满疑问的湛蓝眼睛,似乎无意问道,

        “殿下,你很在意公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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