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信任崩塌
方天雷皱起眉头，而鲍文翰却是突然主动请缨：“圣公，这事儿交给我吧，我有的是逼迫他人老实就范的手段！”
方天雷点点头：“好，问出什么来，你直接去灭了城内的这一隐患即可，老鲍你做事我放心。”
“是，圣公！”
当方天雷带人押走了那些黑衣人，所有宣威营的人也都离开，方天雷这才双手后敛，来到了刘西瓜身边。
刘西瓜表情有些复杂，看着方天雷，刘西瓜道：“师父，为什么？为什么宣威营的人都提前知晓今晚你的计谋，而我身为霸刀营统领，却是没得到任何消息？”
从一过来这边，刘西瓜就察觉到了。
这边的事情已经解决，而且鲍文翰和宣威营的主力早已来此，更是参加了战斗的，种种迹象表明，宣威营那边是提前得到了口信。
否则不可能这么快赶过来！
飞都飞不过来！
而刘西瓜心中不解的就是这个，宣威营暗中提前得到了口信，霸刀营却没有？
师父他难不成信不过自己了？
轻拂刘西瓜的脑袋，方天雷露出和蔼微笑：“西瓜，别多想！”
“师父，为什么霸刀营就没有提前得到消息？师父信不过我吗？”刘西瓜比较轴，打算追问到底。
方天雷叹气，“哎，你先听我说，今夜酒席目的不仅仅只是想让霸刀宣威两营化干戈为玉帛，也是我用的一道诱敌之计。故意大张旗鼓大摆宴席，且一直喝到深夜，就是为了让隐藏在城内的武德营残党认为我们今晚布防空虚，然后主动送上门……”
“我知道！师傅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在乎的是师父为何只提前和宣威营的主力弟兄提前打好消息通好口信，而对我霸刀营只字未提！”
刘西瓜神色依旧复杂，得不到答案，这事儿会成为她心中一道过不去的坎儿。
方天雷沉默片刻，林轩突然说道：“圣公，是在试探我吧……”
方天雷眼睛露出精光。
刘西瓜也是愣住。
林轩语气平淡的道：“圣公从没有真正相信过我，是么？因为我是霸刀营的军师，圣公你害怕西瓜统领太过于相信我，所以你这计谋，连西瓜统领你都没有告诉！”
方天雷平静道：“你继续说。”
林轩始终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若是今晚我出现在了那群黑衣人之中，圣公就彻底心安，若是没有，能捕获武德营隐匿起来密谋夺回霖安的残存人员，也不枉费圣公如此大费周折的操办酒席……”
方天雷点点头：“果然聪明。没错，我是还有些不信任你。”
“年纪，实力，心性，都让我觉得惊讶！江湖上从未听说过你这么个人，可你的实力，不可能让你这般无名气！”方天雷说道：“你知道前些日子我去哪儿了么？我去了江宁！”
霖安心中一惊。
“一个布坊伙计，取得苏大小姐青睐，入赘成了商贾之家的赘婿，却有着通天手段？”
“苏檀儿一生，也从未展露过任何机关之术，你所说那等精密图纸是苏檀儿所画，那等离奇改良火铳是苏檀儿所制，你让我如何相信？”
林轩撇撇嘴。
方天雷突然道：“你一日不和我交底，我自然是一日不会信你。甚至我猜测，那等改良版火铳，出自你手吧？你娘子只是你推出来的幌子。就昨日你那拆解火铳的手段，不是极其了解火铳制作步骤，怎会拆解拼装？你谎称说是你娘子平日教导，可你觉得，我会信？”
林轩沉默。
方天雷当真谨慎。
见到林轩这一副默认了的模样，方天雷突然笑道：“不过林轩啊，你放心。我不会杀你夫妻二人，也不会为难你，无论你们夫妻二人中谁才是那改良火铳的研发和制造者，你们二人我都不会为难，当然了，前提是我得在两月时间内，得到五千柄改良火铳！”
说完这句话，方天雷看了一眼刘西瓜，轻声说道：“西瓜，是人都有看走眼的时候，这次事件我虽有意瞒你，但也是事出有因，你不用多想，只是以后记得机灵些，眼睛也放的明亮些，目前为止，你能相信的只有我和你师娘，还有陈凡，切勿不要被有心之人蒙骗了才好。”
刘西瓜怵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直到方天雷离开，刘西瓜这才看向林轩。“你不打算说些什么吗。”
林轩心里极度烦闷，本以为一切都非常妥当，起码自己也算是博得了这群土匪一些信任，成功打入这群土匪的核心。
可今夜，林轩才得知一切都是自己太过于天真了。
方天雷始终防着自己，且他一席话，让刘西瓜对自己建立的信任也崩塌瓦解掉了，林轩不得不重新考虑，该如何去搞定霖安这边诸多事宜。
“师父说的，应该都是真的吧？你真的是对我们心怀不轨？”
林轩思绪飘了回来，然后看向刘西瓜：“我可有做过任何伤害你的事？或者说妨碍了你们计划的事？”
刘西瓜沉默。
林轩又道：“纵使我来历神秘，但一个人不愿意对他人提及过往有错？一个人只想过着安稳日子，又有错？我的娘子被你们抓来，我来此就想带她走，你们给过我机会？”
“原以为只要达成了圣公的要求，我和我娘子一起重回家园，只是时间问题，可如今我才明白，是我太天真！我始终得不到任何人信任，怕是火铳一交，我和我娘子就得死，想必圣公应该不会愿意见到除了他以外，还有别的势力也拥有那等火铳吧。”
“而有了图纸，懂了如何制作那等改良火铳的圣公，会留我和我娘子的性命？”
不得不说，林轩脑袋转的飞快。
一席话，将话题带偏，将刘西瓜的情绪也带偏。
刘西瓜从一开始怀疑林轩心怀不轨，如今却是变成了为林轩感到悲哀和同情。
师父不相信林轩，那么林轩所言，日后必定会句句成真。
刘西瓜心乱的很，旋即她反问：“那你打算怎么做？图纸不交，哪怕不死，圣公也不会让你和你娘子好过。图纸交了，怕是你若预想的事，也会发生。”
林轩一脸神伤的抬起头，一副怨天尤人的模样：“或许，这就是我的命吧，我的事西瓜统领你就别管了，既然你不知道该信任我还是不信任我，那我教你一个办法，算是作为军师的我，给你最后一次出谋划策。”
“什么办法。”刘西瓜轻轻喃问。
“宁可杀错，也不放过。同理，既然你抉择不断，干脆就不做抉择，就当没有我这个人。这样一来的话，假若我真的是心怀不轨，你也不会有任何损失，如同是你做对了决策。反之的话，你无非也就是少了个帮你批阅折子的军师，对你没什么影响。”
说完，林轩默默离开，留给刘西瓜一个孤寂萧条的背影。
刘西瓜站在原地良久，始终呢喃着林轩的话：“宁可杀错也不放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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