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选择吧
“喜、喜欢这种事……不能乱说的啊……”唐斩心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分不清喜欢的幼稚的小孩子了。
“唐斩心，我现在很认真，无比认真。我知道我的喜欢是什么样子，也十分清楚我对你的喜欢。”
“何、何泠……你等等……事情太突然我需要先缓一缓……你也需要冷静一下……”唐斩心连连摆手并按住太阳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只是何泠没有给他那个机会。“斩心，我再说一遍，我很认真，也很冷静，我明白自己心中的感情，也知道你的心中已经有了那个位置，我不需要你给我一个答复，我只是……我只是……想给自己一个交代。”果然，我还是不太冷静。话一出口，何泠就后悔了。但是话已经说出口了，历史既然已经定型，那就无法再更改了。
“……相识六年，我喜欢了你五年，五年时间，很短很长，我无法抑制对你的喜欢，但同样的我也没有勇气向你表达我的心情，时至今日，与其说是我有了勇气，倒不如说是我已经没有了任何办法，索性破罐子破摔。”
“正如你所说，我的内心还是一个小女孩，一个坚强不起来的小女孩，我向往着，追寻着你的脚步，我本来以为只是站在你身后能一直跟着你我就很幸福了，但是果然，我不满足。我不满足啊，直到闻人白叶的出现我才意识到我有多么渴望站在你身边而不是站在你身后。但是，我，我……我。如果是我先向你表达心意，是不是现在站在你身边的，就是我了？”
唐斩心低下了头，他沉默不语，也无法作答。
何泠知道。
“很多时候我恨你像根木头，但是更多的时候，我恨自己像块石头。斩心，你知道吗，没有无缘无故的抬头，只有欲望会让人向上看。以前我觉得我配不上你，出于怯懦和自卑，我不敢开口，现在我依然觉得自己配不上你，但是我自知无能为力，开口，也只是给你徒增烦恼。”
“……何泠，你不用这么贬低自己的，真正该说配不上的，是我才对……”
“嘘——”何泠抬起勺子放在嘴边，打断了唐斩心的话。“你说我在贬低自己？那你呢？你才是那个妄自菲薄的家伙吧。那时候你说过你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但是今天我还是要说，自从你出了那场车祸之后，你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我本来以为你的性格就此定性了，但是现在，你又逐渐变回来了。正因如此，我身处旁观位置，看的清楚，你是不一般的，你是非凡的。斩心，不要妄自菲薄。”我就不一样了，已经没有了家庭的支持，也没有了心灵的支持，现在的我，到底算什么呢？
唐斩心现在脑子里嗡嗡作响，一团浆糊在他的脑壳里来回搅拌，他的感官在这一刻都出现了问题，他不知道该听什么、该说什么、该干什么。
“斩心。”
“……在……”
“很抱歉我让你为难了。明明是在高考结束这种本来应该开心的时候。”
“……我才该道歉……对以往愚钝的我……对现在无能的我。”
“斩心，你的心上人，是谁？”何泠攥紧了汤匙，明知道答案，但还是问了这么一句。
“是闻人白叶。”唐斩心没有任何犹豫，哪怕刚才与何泠的交谈中有着那么多的愧疚、犹豫、不知所措，但在这个问题上，他还是做出了果断的选择。“抱歉，何泠，我的心中已经有人了。”
“我知道，我很清楚。”何泠苦笑一声，放下了手中的汤匙。这样，倒也正确。“斩心，我很高兴能够认识你。”
何泠准备起身离开，唐斩心又叫住了她。
“等等，何泠，我们……”
“还是朋友。和老许班长一样。对吧？”何泠笑了笑，转身离开了，走出了店门，只给了唐斩心一个落寞的背影。
唐斩心呆呆地看着店门口，直到再也看不见何泠的背影，直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唐斩心伸出手指蘸了一点桌子上撒出的咖啡，送到嘴中。
“……啧，苦死了，真难喝……”唐斩心起身招呼服务员结账，但是服务员告诉他，何泠已经付过了。
于是唐斩心只能走了出去，他搓了搓胳膊，又拽了拽衣服，他手足无措，看着暗下来的天空和亮起来的路灯，低下头，一步一步地朝家的方向走去。
路灯打亮了唐斩心的后背，接着又暗下来，又亮起来，又暗下来……
唐斩心回到家的时候，闻人白叶站在门口已经等候多时。
“闻同学？”唐斩心对于闻人白叶知道自己家的位置有些惊讶。
“我找许梁参问的。”闻人白叶只是微微一笑，稍微解释了一句。
“抱歉，久等了。”
“也没有多久。”
唐斩心打开门，将闻人白叶迎接了进去。
“稍微有些乱……好吧，太乱了，你别嫌弃……”这话一说出口唐斩心自己都有些不自信。
好在闻人白叶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屋子里的摆设，能见到唐斩心平时生活的地方，对闻人白叶来说也是一种十分新奇的体验。
唐斩心将沙发上的衣物、被子简单收拾一下，略显拘谨地邀请闻人白叶坐下。
两个人坐在狭小的沙发上，身体贴在一起。
唐斩心能听到闻人白叶的呼吸声，平和轻缓。还有炽烈的心跳声。
不对，那是我的心跳……唐斩心抬手按在了自己的心口。
“很紧张吗？”闻人白叶问道。
“……当然了，毕竟我的身边是你啊。”唐斩心苦笑一声。
“不需要紧张，稍微放松一点就好。白天求抱的时候也没见你紧张。”说着，闻人白叶伸出双手扶住了唐斩心的脑袋。
“情况不一样嘛……哎？”唐斩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脑袋，已经躺在了闻人白叶的腿上。
这叫什么来着……膝枕？唐斩心瞪大双眼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他想要坐起身来，但是闻人白叶按住了唐斩心的脑袋让他动弹不得。
其实唐斩心真的想的话，他当然可以坐起来。
瞪大的双眼渐渐平复，唐斩心的内心竟然浮现了一股安定的暖流。对于这种突然的行为，唐斩心的头比大脑先反应，安稳地枕在了闻人白叶的双腿上，完全不像是第一次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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