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林家父子

宋国京城叫南京城。

        此南京非彼南京。

        正如西方的秦国西京，北方的汉国北京，东方的唐国东京，中部的明国中京。

        此时的南京在夜幕下依然灯火通明。

        不得不说，虽然宋国军事孱弱，但是商业确实发达。

        民间的小康之家普遍穿得起丝绸，也算是藏富于民。

        繁华的夜市也是宋国一大特色。

        这里不流行宵禁。

        但是这里的熙熙攘攘却更衬托了另一个地方的冷清幽暗。

        天牢。

        天字第一号监牢里，铺满茅草的地上坐着两个人。

        俱是手铐脚链齐全。

        一个老者，一个中年人。

        老者虽然一头白发，但是魁梧的身躯依然显得伟岸，犹如一头正在沉睡的雄狮，不怒自威。

        中年人也是闭目养神，身躯修长，坐姿笔直，脸上一片淡然。

        他们的共同点，就是长相都与林否有七分相似。

        这两人正是大将军林渊和吏部侍郎林真。

        大将军林渊，汉国人，被称为宋国的“擎天柱”、“守护神”，巅峰武宗实力，用兵如神，即使在战场上面对秦国的杀神白无常，也不落下风。

        吏部侍郎林真，林渊长子，高级武师实力，酷爱读书，文状元出身，智谋无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人称“小鬼谷”。

        阴暗潮湿的天牢里，不知沉默了多久。

        林渊幽幽一叹打破了寂静：“也不知否儿如何了？”

        林真睁开眼睛：“父亲不必担忧，二弟武艺卓绝，除了皇宫里那个老怪物，宋国没人奈何得了他。”

        林渊点点头：“倒是没想到那老家伙还活着，且踏入了武尊之境，以我滞留巅峰武宗多年的底蕴，仍然不是十招之敌。”

        林真哼道：“圣上除我林家之心久矣，若非父亲仍抱幻想，何至于此。”

        林渊仰头叹道：“我林渊为皇家尽忠三十余年，与先帝情同手足，连妻子都战死沙场，自问忠心耿耿绝无反意，为何圣上苦苦相逼？”

        林真胸膛起伏起来，言辞也变得激烈：“父亲还不明白吗，从古至今，功高震主者，几人有好下场？我林家本就势大，二弟又新晋为武宗，皇帝能不更加忌惮？若听我之言先下手为强，纵使那高太监是万人敌，我等又有何惧哉？”

        林渊双手捂面，再松开时已是虎目含泪：“我宋国偏安南方，士卒战力一直不如其他四国，皇室也重文轻武，而秦国亡我之心不死，唐明两国也虎视眈眈，我这一走，只怜宋无宁日矣。”

        林真一个深呼吸，重新恢复平静：“父亲放心，二弟一日未被捉拿或是身死，我等暂无性命之忧。”

        说到林否，林渊眼中满是欣慰：“否儿在武道上有天纵之姿，虽是初级武宗，一般的中级武宗也未见得能胜他。”

        随即又带担忧之色：“但是否儿中了高铭一掌，逃出京城时已是身受重伤，却不知现在如何了？”

        突然一个尖细的声音幽幽传来：“中洒家一掌不死者，至今未超过五个人。”

        林渊和林真循声望去，却见监牢外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人。

        此人面白无须，一头银发，苍老的脸上满是褶皱，身着一身太监服，干枯的双手拢在袖子里，站在黑暗中无半点活人之气。

        正是高铭。

        先帝的儿时玩伴。

        人称“鬼见愁”，如今又称“阴尊”。

        林渊脸色一寒：“老高，你认识我多年，当知我性格，我并无谋反之意。”

        高铭无半点表情：“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你还不如你家大郎看得明白。”

        林真冷冷道：“高总管若是想来看我父子笑话，还是请回吧。”

        高铭摇摇头：“并无半点取笑之意，你林家父子俱是人杰，洒家来此只是传圣上一道口谕。”

        林真嘴角略带讽意：“圣上有何指示？”

        高铭淡漠地看了他一眼：“半个月后，你父子将以谋反罪在京城西郊刑场论斩，此令明日通传天下。”

        林真面色一变：“你们是想引我二弟前来？”

        “不管他来不来，洒家会等着他。”

        言罢，高铭转身离开。

        “父亲。”林真望向林渊。

        林渊一声长叹：“希望否儿莫做傻事，以他现在的实力，面对高老鬼是十死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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