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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提笔难写离别近


正午的阳光正浓,别院里,年老大一脸的疲惫,
  晴空一碧如洗。
  正如他此时的沉默,沧桑且落寞。
  今日一大朝早郭友便喊起了三人,没错,昨晚木婉清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一同归来的还有陆雪琪陆师姐。
  郭友表示无所谓啦!反正一只举是放,两只也是赶,多一个少一个的都没影响。
  结果转身木婉清就拉着陆雪琪走了,说是要秉烛夜谈,聊慰师姐妹情深,扔下郭友在风中凌乱,一人独守空房过了一夜。
  于是,隔天大早便喊了她们起床。
  陆雪琪很是好奇木婉清口中所说的特训是如何的艰辛,昨晚两女夜话,木婉清好一通控诉,大有咬牙切齿之恨,大约是同为女子,因而木婉清对她无有隔阂,很是吐槽了一番郭友的“恶”举。
  于是,当陆雪琪握着天琊剑摆好姿势,准备迎接挑战时,郭友只是捏个剑诀,道了声“分”,便见灵剑分出另两柄长剑分别袭向木婉清与年老大。
  白莹莹的灵剑急风追雨般当头向陆雪琪拍去,劲风狂扫,吹得她衣袂飘摆,发鬓凌乱飞舞。
  陆雪琪沉着举剑向上一荡,便听得“当”的一声大响,整个人被扫飞十丈远。
  “?”
  陆雪琪头脑一片懵然,迷茫的看了一眼手中神剑,又望了望郭友,搞不懂是怎么一回事。
  明明挡住了,为什么还会被击飞?
  郭友友情提醒她:“师姐,战斗中走神,可是会挨打的哦!”
  说着,手指微动,灵剑又疾然拍去。
  灵剑旋着剑花,叫人分不清会攻向何处,飘飘忽忽。
  陆雪琪下意识的一闪,却仍是被剑风扫了一下,身形摇晃,好在她终于回了神,横剑一摆,翻身便跃过了攻击。
  人在半空翻转间,眼底却映入了灵剑迫近的身影,来不及躲避,陆雪琪只来得及将剑横在胸前,便又被一剑像拍球似的击飞了出去。
  “刷!”
  一道身影凌空跃来接下了她,两人双双落到地上,陆雪琪才看清楚是木婉清。
  “师妹,你们平时就是这样练功的?”
  陆雪琪心里有好多疑问,临到嘴边只问出了这个问题。
  木婉清苦笑道:“阿朗说这样子能让我们的境界垒实,再不会像之前那般虚浮,所以这两天我都是这么过来的,今日还好些,力度没前日那般大。”
  陆雪琪正待说话,木婉清已一掌将她推开,自己也在同时后退。
  两人才刚分开,一剑刚刚好直直拍下。
  “叫你们应战,不是叫你俩来聊天的,看来你们很有活力嘛!”
  郭友说完,手上便多了一分力。
  灵剑更猛更急了,木婉清已疲于轻付,再顾不上陆雪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一剑拍在地上。
  “哼-”
  陆雪琪痛吟一声便生生忍住,站起咬了咬银牙,身子一正脚下连踏,一连走出七步成咒,手持天琊对着郭友便点下,口中娇喝道:“神剑御……”
  “啪-”
  “啊!”
  “御”字方落下,郭友的灵剑已是一板拍在她的小腹,将她身形拍飞的同时也打断了她的施法。
  这一下挨的实实在在,陆雪琪痛得柳眉紧皱一下子喊出声来,只是她也要强,在半空中稳住身子,云气涌现托住她,却是迈开双脚又是走出七步。
  乌云凝聚,陆雪琪飞快念动咒语,手中天琊蓝光湛湛笔直刺天,在一声“轰隆”震响中与苍穹降下的雷霆连接,陆雪琪银牙暗咬,目光凝重,开口清喝道:“…以剑……”
  “引之”两字还未说出口,一柄剑,一柄闪耀着清莹灵光的长剑已拍在她的小腹上,将她要说出口的二字生生的打断,人也被击飞出十数丈远。
  同样,那道雷霆自然也一并被打散了。
  两次被拍打在同一个部位,陆雪琪恼道:“师兄你换个位置不行么?”
  郭友是个读书君子,对于女士的意见他自然是接受的,便点头应承道:“好的陆师姐!我知道了,下次换个肉多的,接下来可是要更加小心了哦!”
  说罢已是两指一引,灵剑便挽了个剑花飞旋着向陆雪琪射去。
  陆雪琪还未想明白什么叫肉多的,便见灵剑袭来,当即身姿轻忽忽的飞起,人在空中翻转持剑向着灵剑用力一挑,已将它挑的远远的,又借着这一挑之力,将身子摆正,神剑举天重又召下桶粗雷霆,口中断喝道:“神剑御雷…——啊!”
  却是被一剑从背后臀部大力拍中,又是硬生生中断了剑诀。
  女子的臀部有多娇嫩,看陆雪琪便知晓了,只见她猝不及防下被打得当即一个趔趄,踉踉跄跄的差点从云头跌下。
  “啊!”
  陆雪琪刚一站稳又是呻吟出声,后臀实在是火辣辣的又痛又麻,叫她气恼之下又是羞愤不已。
  哪有人那儿打的?还下这么重的手!
  陆雪琪双眼直欲喷火,刚一转头正要怒斥,便见那柄可恶的灵剑又是鬼鬼祟祟的向自己再度横拍而来,当下顾不上其他,一双手紧紧握着天琊神剑向着灵剑重重斫去。

  “当!”
  如同重锤落到铁毡上的雷响,自两剑交击处轰然传开,空中现出炽浪波纹,劲风爆散激烈荡动。
  灵剑被击得爆射倒退,陆雪琪双手一震,整个人也被击得身不由己的退后,待她刚刚勉力站稳,那柄灵剑又是追了过来。
  陆雪琪苦恼不已,这把剑追得这么急、这么紧,大有再拍她后臀一剑之意,令她大为羞恼,心中思付着神剑御雷真诀的口诀与动作,忽然间有了个主意。
  便见她在空中站定,一手捏诀,一手持剑,脚下一步迈出,手中天琊与袭来的灵剑磕上,手腕一个翻转荡开灵剑,口中已吟道:“九天玄刹!”脚下迈动,天琊刺向右边挡下灵剑,指诀变动接着吟道:“化为神雷!”脚步变幻踏出,揉身扬手一斩,将灵剑劈飞,口中继续吟道:“煌煌天威!”天雷震震,陆雪琪矮身挥剑上撩将灵剑的拍击化解,脚下连踏诵出最后一句咒语:“以剑引之。”
  “轰-”
  炽耀的雷霆从九天降下,落在陆雪琪的天琊剑上,雷光映耀着她清雪般的娇颜,将她姣好窕窈的身段衬托得如同九天之神女。
  雷柱与天琊相连接,如连接天与地,陆雪琪体内灵气迅速涌动,持剑再度挡下灵剑的偷偷一击,口中断喝道:“神剑御雷——斩!”
  天地间似蒙上了一层莹白炽烈的辉光明耀灼目,叫人目不能张,而在这一瞬间,一个白色光罩将陆雪琪笼罩在其内,与此同时,天琊携着水桶粗的天雷向着那柄灵剑轰然斩下。
  “轰!”
  一声巨响之后,陆雪琪连连退后十步,再看天琊剑上,哪还有什么天雷?她召唤下来的那道雷霆正被对面的灵剑吸面条似的一段接着一段的吞下。
  “这-这是…什么?!”
  陆雪琪难以置信,一柄剑竟将天雷给整个生吞了,若不是亲眼所见,谁敢相信这却是真的呢?
  灵剑可不管她,吞下了整道雷霆竟似撑着了打嗝似的上下抖了几抖,跟着一个扭身在半空划了个大弧掠过愕然的陆雪琪,回身一记横剑狠狠的拍了过去。
  “啪!”
  陆雪琪臀部又遭重拍,痛得“啊”的一声被击飞出去,身子一软已跌下云头,正正好撞向了前方的木婉清那边。
  木婉清正挡在前头艰难应付,又见她撞来,一时分心之下便被长剑拍在身上。
  “嘶!”
  前日的痛苦又在今日上演,木婉清身子飞出,与陆雪琪撞上,两女各自又是一声痛哼,待稳住身形后,木婉清问道:“师姐没事吧?伤着哪里没有?”
  陆雪琪强忍住身后那般又痛又麻的痹感,又是羞赫又是遮掩的支唔道:“没…没事!师妹你呢?”
  木婉清咬牙恨恨道:“那个坏家伙太可恶了,师妹的屁股好痛!”
  陆雪琪未料她竟会据实直说,不禁吃了一惊面上有愧,只是暗地里却松了口气,暗道既然师姐妹的伤处都是一样的部位,那自己也不好记恨师兄了。
  正要开口劝慰,却瞥见那柄灵剑已再度袭来,当即挥剑便挡。
  木婉清这边也应接不暇,两女不敢再掉女人轻心,全心全意的施展身法腾挪辗转,运转功法全力留神应对着郭友那两柄剑的各种拍击。
  年老大早就大汗淋漓的了,郭友分出的那柄长剑可不是闹着玩的,他的身上早就挨了七八下,正痛得要命。
  三人各自为战,被三柄剑分开三处。
  两女渐渐的便有些醒悟到,再这么下去结果只会更差,若不合力结阵,怕是挨不到中午了。
  于是两女都不约而同的向各自靠近,一边靠近一边抵挡着攻击。
  就在两人快要会合的时候,年老大终于用出了赤魔眼,便见他本来正常的双眼中,右眼突然变大了一倍,转为赤红之色。整个巨眼显在他脸庞之上,又是可怖又是滑稽。
  即便如此,却也不耽误年老大这只赤魔眼的威力,年老大蓄势完毕,忽然之间那赤红巨眼中竟射出一道红芒,疾射而出。
  “呯!”
  一声沉闷的声音传来,就见得长剑顿了一顿,原本莹白的剑身此刻居然有一小块染上了淡淡暗红之色。
  木榭里,郭友微微一笑,指诀掐动,长剑登时闪过一道白光,将那红印抹除。
  红芒刚刚消失,那边年老大的赤红巨目中又发射出一道红芒,疾冲而至,在与那柄长剑相撞时,同样是闷响声起,但这一次却再没有喑红之色留在剑身上了。
  年老大愕然道:“怎会这样?”
  当然是因为剑上的白光了,那是雷霆的力量,而年老大所修的灵力包括他的赤魔眼都是偏向阴邪,雷霆至刚至阳、霸烈无比,又如何会惧怕他的手段呢?所以红芒刚一接触到剑身,除了相撞的声音响起,其所携带的腐蚀力量都被剑上所附着的雷霆悄无声息的给摁灭了。
  年老大并未死心,又是一连发出了五道红色射线击中长剑,不出意外的仍然是只有五道相撞声响起,而那柄长剑依旧是莹白一片,毫无半丝异样。

  最拿手的攻伐手段近乎无用了,眼见长剑又要拍到,年老大只好连躲带闪的狼狈避开锋芒,身上黑气一凝,两手结印,终是用上了新学的鬼王宗手段。
  这边两女已背靠背联起手来,木婉清祭出金铃悬在头顶,金铃轻轻震响布下一个金色光罩笼住两女,木婉清则是专心使用道法不停歇的凝聚冰墙,在两人身前重重叠起,一层又一层,为两女挡下了一剑又一剑。
  “呼!”
  两女终于缓过了一口气,齐齐喘息,之前郭友的一番猛烈拍击打得两女疲于应付,现在总算是轻松多了。
  陆雪琪晃了晃额上的汗珠,一只手抚了抚犹隐隐作痛的小腹,另一只手紧紧握着天琊,双眼紧盯着灵剑,口中轻道:“师妹,你怎么样了?”
  木婉清背对着她,双手飞快掐印,回道:“还好,师姐你呢?”
  陆雪琪道:“那把剑上的力量很怪,似是带有麻痹之力,但麻过之后身子竟好像轻松了一分,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感觉自己的灵力可以调动的更流畅一些了。”
  木婉清苦恼道:“正是如此!那是阿郎所修的天雷之力,可以将体内的灵力梳理夯实,所以那不是你的错觉,是真实的轻松。”
  顿了顿双手翻飞掐动凝聚冰墙,口中接着道:“可是被打中是真的好痛!”
  闻言,陆雪琪目光闪烁,一只手下意识的摸了摸侧臀。
  感受着气海里奔流的真元,再一想之前几日真元的晦涩沉重,陆雪琪脸色复杂,内心不禁叹了又叹。
  正在这时候,冰墙碎裂,灵剑再度袭来,陆雪琪无心再想,连忙举剑应对起来。
  三个时辰之后。
  连番激烈恶斗,三人都已是筋疲力尽。
  眼见日头已到了正中,郭友便收回了灵剑,宣布暂停。
  “呜!太痛了。”
  木婉清气道:“坏郭友,下手忒重。”
  郭友已然上前来,掐诀结印发动“回春术”,给三人一人丢了一个。
  薄薄的绿色灵雾弥漫在三人身上,逗留了片刻便融入三人体内,滋润着剧烈运动后的身体,将那些痛处一一消除。
  忙完,郭友道:“打坐调息一番,我去给你们拿点吃的。”
  三人只觉得浑身舒爽轻松,闻言便即打起坐来,这一调息便发现真元搬运起来比起往时要更顺畅些,这一惊喜发现令三人再顾不上其他,专心吞吐调息。
  见三人专心修炼,郭友点了点头转身一步踏出。
  这一步迈出,半边身子便嵌入了虚空,神通金光焕发,将虚空中的乱流撑开令到郭友整个人进入,然后一步踏下,人已出现在青云山下,再一步踏出已堪堪来到了河阳城五里外的驿道上。
  日头正高,驿道上少有人迹,两边林木繁枝遮挡着烈日,阵阵清风吹动,枝叶婆娑摇曳。
  郭友大步迈开,清风拂动衣衫大袖飘飘,不多时便入了城。
  找了家装潢豪华的酒肆,郭友点了十五个菜要打包带走,掌柜的一见郭友衣着锦丽,又见他气质清逸,与青云山仙师的气质甚是相似,心知不凡,因而不敢怠慢了,不仅亲自请了雅座,又双手奉上茶茗,跟着又是去了后厨,吩咐掌勺的先烧这十五个菜。
  郭友正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店内的雕梁,耳中忽听得街上有糖葫芦的叫卖声,刚好掌柜的从后门进来便招手唤他过来道:“店家,外面有几家卖糖葫芦的?”
  闻言,掌柜的不加思索脱口而出道:“城内仅一家是卖糖葫芦的,叫老张,贵客可是要买些,不如小老儿唤他进来?”
  郭友打揖道:“内子好这一口,今日刚好遇上却须多带些回去,如此麻烦店家请他过来吧!有劳了。”
  掌柜的连连摆手,眼角快要笑成了一朵花,口中道了句:“不碍事,贵客稍坐,我这便去请他。”说着便笑吟吟的快步出了门,往十字街头那边叫住了正在叫卖的老张,口中笑道:“老张,别喊了,快与我走,有贵人相中了你的糖葫芦。”
  老张叫卖了半天,正吐槽今日还未开张呢,闻言大喜,当即与他小跑着回来酒肆。
  郭友见两人快步行入,那老张扛着两根棒子,棒上密密麻麻插着上百串糖葫芦,当即要了一串张口吃下一个,感受着贻糖与山楂的味道,对此甚是满意,便道:“老丈,您这糖葫芦全留下吧!对了,平时您一根要价多少的?”
  老张咧开大嘴憨笑道:“多谢贵人哩!老张我这糖葫芦甜酸适中最是爽口,卖的也不贵,一个铜板一串,这儿一共两百三十八串,贵人您赏我两百三十个铜板便好了。”
  郭友见他实诚,便笑道:“您这价儿呀,喊的低了。这样吧!我身上没带铜板只有足银,等会我将银子交予店家,他再付与您,您看这样可以吗?”
  老张想了一下,爽朗道:“中,那老张我便先回家一趟,等下再过来。”说完转身抬腿便走,三两步便出了门去。
  见他如此干脆,郭友不禁轻笑,对掌柜的道:“店家,我那些菜品一共多少银子?”

  掌柜的心里默默算好,恭敬道:“贵客点了八个肉菜,五个青菜,两道汤,一共一百八十七两七钱,其中鱼唇因是珍品也是最贵,收银五十两整。”
  正好小二吃力的提着两个大食盒过来要,郭友顺手轻轻接过来放在桌子上,又伸手在袖筒里暗中从戒指中取出两大锭花银摆放在食盒边,对掌柜的交代道:“这两锭银足二百两,一百九十两是店家您的,剩下的十两是那位老张的,店家可明白?”
  掌柜的惊诧道:“贵客,这…这…十两是付与糖葫芦的价钱?可…可它们不过才两百三十文而已,这……”
  郭友笑着打断道:“随他卖与别人多少文,卖与我便是十两。”
  随后也不管两人如何,自顾自的提着大食盒与糖葫芦便走了。
  小二捅了捅掌柜的,朝着桌上两大锭花银呶呶嘴道:“老爷,这银子要称上一称么?还是取斧子斫十两十来?”
  那掌柜的身材雍肿,身手却灵活,闻言吓了一跳,兜头便是一巴掌呼在小二的头上,口中斥道:“老爷我斫了你也不会伤这花银半分,你这狗东西张口就来,也不睁大你的狗眼瞧瞧,这是能斫的么?这种花纹的银子老爷我只在小时从青云门的仙师那儿见到过,这是什么?这是仙师用的仙银呐!你个狗东西,还不快去喊老张过来取钱。”
  小二应了一声,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这边郭友已出了城,两手空空,糖葫芦与食盒在出城后无人处收入了戒指内,来到城外五里的一处树林中,发动神通,一步迈出便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青云山,郭友的别院内。
  三人仍在打坐,郭友自虚空一步走出,见她们还未收功,便回到木榭里坐下,静待三人醒来。
  凉风习习,大日偏移,这一通好等直等了两个时辰,随着木婉清长长的一声吐气,三人随之睁开了眼。
  郭友取出食盒,揭开盒盖将各式菜肴一一取出摆开,直满满的摆满在了石桌上。
  “醒了就过来吧!还不饿吗?”
  三人本还在回味着体内的变化,听到郭友的话之后,肚子却适寸的“咕噜”作响,不由相视一笑莞尔,起身拍干净尘土便向木榭走来。
  木婉清当先行入,一眼便见到桌上还冒着热气的各式佳肴,不禁口齿生津,欢喜道:“哇!闻着好香啊!太好了,多谢阿郎!”说着伸手便要往一碟蘑菇抓去。
  郭友眼疾手快,忙一把握住她的手,道:“我的姑奶奶哎!病从口入、病从口入,先洗手。”
  三人先前劳累至极,此刻又腹内空空,以至于忘了净手,陆雪琪眼见郭友拉着木婉清向水池走去,一个嘴上唠叨、一个嘴角带笑,心下正暗暗羡慕时,便听得旁边年老大感慨道:“公子与少夫人感情深厚、和如琴瑟,真乃天作壁合、无双无对,可真是羡煞旁人呐!”
  陆雪琪心头一跳,还以为他在影射自己,待瞥见他一脸笑吟吟的喜意才知是为前方两人而感叹出声,不由得又是庆幸又是失落的应了声,道:“是呀!真羡慕呀!”
  本来她的这句话不过是随口附和,不想年老大却一下转过头来压低了声音道:“我家公子如此之优秀,难道陆姑娘就不动心吗?”
  陆雪琪这下真被吓到,忙摆手道:“不是,没有,别瞎说!”
  年老大嘿嘿一笑,道:“真没有?”
  陆雪琪跳开一步离远他,口中低声道:“没有,一丁点也没有,你别再问这些了,再说这些话,我可不客气了。”
  年老大哈哈笑道:“唉唉不说了,不说了,大家不过是探讨一下而已嘛!陆姑娘不要生气嘛!”
  陆雪琪哼了一声迈开脚步,才走出两步便听后头年老大又在悄悄道:“反应这么大,真的一丁点都没有吗?不可能呀?”
  陆雪琪心头剧烈跳动几下,慌忙加快脚步,逃也似的走开。
  郭友帮木婉清细细洗好手,又用丝帕为她洗了脸,擦干净她手上的水后才回身朝年老大喊道:“老年,磨磨唧唧的干啥呢?再不快点等下饭菜就凉了哈!”
  年老大应了一声快步跑过来,笑嬉嬉的洗了手,旁边的木婉清问郭友要了方新丝帕递与陆雪琪,笑道:“师姐,用这个。”
  陆雪琪接过丝帕洗了脸擦干手,便将丝帕叠起,却见到丝帕的一角绣了个“郭”字,不禁问道:“这是师兄你用的?”
  郭友转头看来,摇头笑道:“放心,这是语嫣绣给我的,这还是第一次用呢!”
  “语嫣?”
  年老大与陆雪琪异口同声一齐问出口来,这个名字可昊从未听过。
  一旁的木婉清笑道:“是呀!语嫣是我姐姐的闺名,她最是聪明不过了,爱看书也爱针线,阿郎身上的衣裳都是姐姐亲自一针一线做的呢,厉害吧!”
  陆雪琪见她不以为忤,反而一脸的骄傲样,不禁满心的疑惑与不解,于是悄悄问道:“师妹,你姐姐与师兄?”
  木婉清点头笑道:“姐姐她呀,是我见过的最集天下灵秀于一身之人了,对了,你没见过我姐姐的,她还在老家那边呢!还有阿碧姐姐也是,阿郎说过,待到姐姐功成圆满便可破界而来,到那时我们一家人才算是团聚了。”

  陆雪琪更加疑惑了,道:“你姐姐破界而来?一家人?”
  木婉清反应过来,道:“师姐,师傅没有和你讲过我们的来历么?”
  陆雪琪摇摇头,一脸迷茫,心道师妹什么来历神神秘秘的?师傅怎么从来都没提到过?平日里也没半点风声的,叫她哪里去知道这些。
  木婉清沉吟片刻方笑道:“师姐,先吃饭吧!用过饭后,等晚上师妹再与你细说,我们快过去吧!别叫阿郎等久了。”
  郭友早与年老大在木榭里坐下,见两女远远的边走边说笑,还以为是两女在分亨闺阁私密,便耐心的等着了。
  既然郭友都等着了,年老大自然也陪着等,见两女有说有笑的样子,便说道:“公子,少夫人与陆姑娘感情很好呀!日后成了姐妹,倒也不怕会有什么龌龊争斗,家宅安宁,万事大吉啊!”
  郭友便要点头赞同,却猛的意识到不对,回想了一下找到关键词后呵斥道:“胡言乱语,你在我面前胡咧咧还好,要是被婉清听见,到时她拿剑砍你,我可不会救你!人家既是师姐妹又是同为女儿身,谈的来不是很正常的么?你呀,与其把心思放在这些无聊事上,不如潜心修习宝典,说不得未来证道成仙也说不定呢!”
  年老大摇头道:“证道什么的我是不指望的了,成仙?那可太渺茫啦!往前一万年,就没听说谁谁谁成了仙的,以我的资质,没可能的了!”
  见他摇头叹气的,郭友淡然笑道:“既然往前一万年没有,那为什么往后一万年不能是你呢?人活着,要是没个目标,那做啥都是没指望的,我们老家那边有位爷说过一句话我很喜欢的,他说,人要是没有梦想,跟一条死咸鱼有什么区别呢?”
  年老大听罢身形一震,久久不语,脸上若有所思,脸色变幻。
  木婉清与陆雪琪挽手进来,见年老大脸色精彩,不禁问道:“阿郎,他这是怎么啦?受到打击了?”
  年老大回过神来长长一叹,起身正了正衣襟,肃然拜道:“听公子一席话,老年我感慨万分!过去浑浑噩噩不知人间真味,至今方知真理,公子厚恩,待我如造再生,老奴无以为报,今后唯有肝脑涂地、侍奉终生,以谢公子!”
  郭友将他托起,温言道:“过了,过了,不必如此!好了,都落座吧!这些都是河阳城里的人间美唻,很是不错!你们累了半天都饿坏了吧?来,起筷,开动!”
  说着便举箸夹了块滑嫩的蘑菇与鱼腩到木婉清的碗里,鱼唇鲜美,入口即化,郭友吃过一囗连连点头称好,又给木婉清的碗里添了两箸鱼唇。
  正给木婉清添上一碗浓白的鲫鱼汤,见陆雪琪心不在蔫,只挟了两箸青菜木然咀嚼,便热情招呼道:“师姐,是不合胃口吗?来尝尝这个吧!”
  说着便换了双新箸,夹了一箸鱼唇送到她的碗里。
  陆雪琪愕然抬头,见郭友热情的示意她尝尝,这种热情此前她从未遇到过,不忍拂了他的热情便下箸夹了块送入口中。
  朱红檀口轻张,嫩白滑弹的鱼唇在口中轻轻一含便即化开,味道鲜香无比,口惑柔和,感觉就如同置身于温柔的水流顺滑而下,叫人回味不绝。
  陆雪琪眼神亮晶晶的,已是一下喜欢上了这种味道,美味令她忘却了心中的纠结,宽颜笑问道:“这是什么?好持别!”
  郭友笑着介绍道:“这道菜名是蜜汁鱼唇,既然合意,那便多吃,听店家介绍,此物养颜润肤,最是适合女子受用了,只可惜那家店每日也只做三道,我去的巧,恰好赶上,今日大家有口福了!”
  其实不是他去的巧,而是店家将自家的那道让与他的,郭友不知其中关窍,自是以为刚好赶上了。
  郭友饭前先饮汤,每餐必有汤,这是前世的习惯,在他前世老家那边,有着“无汤不成席,无青不成宴”的说法,说的就是吃饭先喝汤,办宴的最后一道菜品必是青菜,譬如菜心,譬如生菜,这是独属于两广人家的习俗,也是两广人们的倔强。
  而这一习性刻印在郭友的血脉里,即便是穿越两界,也被他深刻保留,只为了不让自己在漂泊中忘了他的根来自于哪里!
  郭友勺了一碗冬瓜排骨汤,冬瓜煨得软烂入口即化,冬瓜皮粉脆,排骨用开水焯过,又用姜葱酱油腌入味,一点膻腥也无,老火炖熟,小火留温,店家每日也只做十煲,卖完即止。
  这一顿四人吃得痛快淋漓,满足无比,本身肚饿之后对食物的需求便剧增,再加上这些菜肴道道美味鲜香、色香俱全,自是胃口大开将十五道菜一扫而空。
  饭后,自有年老大将餐具收拾,郭友坐在木榭里,木婉清与陆雪琪却谈起了别事。
  陆雪琪道:“师妹,你怎没使兵器?”
  之前在空桑山和大泽的时候一直没提,陆雪琪以为木婉清是不使剑,只是好几次见到她有使剑的动作习惯,因而便问了出来。
  木婉清笑道:“师妹没有趁手的仙剑,阿郎说要帮我铸造一柄本命剑器,只是材料还差了一样,因此师妹暂时用金铃护身御敌了。”

  那金铃一直挂在木婉清的腰间,方才也使出过,防护力确是厉害。
  年老大收拾妥当后走了进来,郭友便起身对三人道:“你们歇过一会便去冲洗一下,天色近晚,明早再继续。婉清,我到萧师兄那儿问问,看他集齐矿材没有。”
  木婉清柔声道:“上次拜托萧师兄帮忙,等会不管有没寻到,你记得谢谢他。”
  郭友答应一声,又朝陆雪琪点头致意,对年老大道:“老年,你那魔眼很有意思,专蚀人兵器,对敌也勉强,可以多参详一下那册宝典,将神魂煅得更强大,如此出其不意之下,怕是那鬼王也不好受,好好努力吧,你行的。”
  年老大咧嘴笑道:“公子说的甚是,我也觉着是神魂不够强大的原因。”
  郭友提醒道:“肉身也别太弱了。”
  见他点头明白,郭友不再多言,抬腿一步迈公,登时便消失不见了。
  年老大啧啧赞道:“公子的道行越发叫老奴看不懂了!少夫人,陆姑娘,可有什么需要吩咐老奴去做的吗?”
  木婉清道:“年叔,不须这般客气。”
  年老大固执道:“少夫人,公子待我恩重如山,我不过是自称老奴,已经算是厚颜了。”
  木婉清无奈道:“好吧!这边也无甚事,不如您帮我们烧好热水吧!”
  年老大笑着应下,向两人又执了一礼,转身便到厨房取水烧火去了。
  见年老大走远,此地只余二人,陆雪琪想起先前的事,便问道:“师妹,趁现下空闲,不如讲讲你姐姐她们?”
  木婉清自无不可,离开曼陀罗山庄已快四年了,对王语嫣几女也是思念的紧,此界又无几个密友,因而听罢陆雪琪所问后,便将话匣子打开,把往事和心里话都一股脑的给抖了出来。
  “我有好些个姐姐,大姐叫阿朱,二姐就是语嫣姐姐了,三姐叫阿碧,阿郎说还有几个我没见过的,也不知是在哪?长的什么模样?对了师姐,其实我该是姓段的,只是从小与母亲相依为命随了母姓,直到前几年才与父亲相认的。”
  闻言,陆雪琪在心里默念了几遍“段婉清”三个字后,摇头道:“师妹,我还是喜欢你叫木婉清,好听!”
  木婉清嘴角噙笑,温言道:“是吧?我也喜欢,阿郎也说好听,他还念过,水木清华,婉兮清扬,说是我名字的由来呢!”
  陆雪琪望着她新雪霁月一般的娇颜,不由点头赞道:“师妹丰姿冶丽,当得这八字盛誉!”
  木婉清笑道:“谢谢师姐!”
  又道:“我二姐也是随母姓王,生得端庄曼妙、仪态万方、娟丽无双、娇柔尊贵,哈!师姐,无怪我用了这么多词来形容语嫣姐姐,实是姐姐她在师妹的心里头从来都是这样的尊崇!”
  陆雪琪好笑道:“如此说来,你的王姐姐却是顶顶上等的女子喽?”
  木婉清肯定的道:“当然是啦!姐姐她从小熟读诗书,广闻博识,又兼过目不忘,她家里有一幢房子专门存书的,里面每一本书她都能倒背如流,师姐,你说是不是厉害的很?”
  陆雪琪听罢,叹为观止、自叹弗如,闻言便叹道:“不让须眉,天下无双!令姐却是一等一的好人家,当真厉害的紧!”
  木婉清与有荣焉欢喜的笑道:“不止这些呢!姐姐的武艺比我还要高多了,四年前,我在她手上都走不出三招!”
  “这么厉害?”
  说起武艺,陆雪琪兴致高涨,好奇问道:“那岂不是和师兄一样高了?”
  木婉清一下子笑作掩口葫芦,好一会才道:“你有所不知,我姐姐的武功还是阿郎教的呢!我姐姐她呀,当初也是如上午我们一样挨了不知道多少下。”
  陆雪琪手掌悄悄握起,轻声问:“那你姐她不生气吗?”
  木婉清摇摇头,道:“怎么不会呢!姐姐当时练完功就将阿郎追着打了哈哈!每次阿郎都会帮姐姐推宫过血,好让她活血通瘀,每次按摩过后,姐姐就不气了。”
  闻言,陆雪琪疑道:“师妹,你姐姐这样,会不会显得太过亲密了?”
  木婉清愕然道:“嗯?师姐你不知道?哦!是了,我一直没说,其实姐姐和我一样,也是阿郎的妻,只不过当初阿郎破界在即,姐姐只好让我跟着阿郎先走了。”
  陆雪琪惊愕万分,她本是个清冷的人,很多时候都是冷着一张俏脸,叫人分不清她在想着什么,而此时的她微微张开小口,杏眼瞪大,一双手都握成了拳头,娇躯轻震,由是诧异问道:“你,你们不是在宗门里成的亲么?怎么会?”
  木婉清轻道:“是啊!我多幸运呀竟先于姐姐与阿郎成了亲。”
  说着,她转身对上陆雪琪诧异的眼神道:“语嫣姐姐、阿碧姐姐都与阿郎绾发结誓,我虽然是正式与阿郎拜了堂,但日后见到姐姐,我依然还是要喊她们大姐二姐。”
  陆雪琪心头跳动,不自觉的移开了目光,望着湖边那翩翩的蝴蝶,涩声问道:“你…不介意吗?”

  木婉清眼神清澈,笑道:“是姐姐成全了我,不然此刻在师姐您面前的便该是姐姐了,而我却是在那边苦修不辍,只为早日功成圆满,好破界飞升与阿郎相聚了!”
  陆雪琪一下转过头来,吃惊道:“等等!师妹你刚才说的是,破界…飞升?”
  木婉清笑道:“是啊!不然我和阿郎怎么会出现在青云宗?掌门和义父又怎么会抢着收下阿郎为徒呢?”
  陆雪琪震愕道:“这么说,你…你…你们是天…外之人?”
  木婉清点头,伸手握住陆雪琪双手,诚挚道:“师姐您看,我的手也是热的,我也有血有肉,与您一样饿了要吃饭,渴了要喝水,也会笑也会哭,除了来自另一方天地之外,与您一样是真真实实的人,师姐没必要如此惊讶吧?”
  陆雪琪双眼失神,心里乱糟糟的一片,只觉着这定是在发梦,以至于自己听到了这般荒谬之事。
  木婉清见她一脸难以置信,想了想又道:“师姐,虽说这事很离奇,但我们可能过不了多久又要走了。”
  陆雪琪回过神来,闻言不解道:“你们不是在宗里好好的么?还要去哪里?”
  忽地想起了什么,忙追问道:“你是说,你们又要离开这儿了?你确定吗?什么时候的事?”
  木婉清声音低沉,叹息道:“自从这次回来后,阿郎好几次在夜里对着月亮叹气不语,我就知道他的修为快压制不住了,阿郎曾经对我讲起过,你们的修炼体系与他的甚是差异,按他的说法,掌门现在是太清境二层,相当于初入金丹甚至是假丹,而阿郎已经是元婴了,这方世界已开始排斥起他了,最多半年、最早一两个月便会降下天罚逼迫阿郎离开,到了那一天,便是你我分别之时了,唉!”
  木婉清长叹一口气,对陆雪琪道:“师姐,婉清真的好舍不得离开。”
  陆雪琪握紧她的手掌,嗫嚅片刻方才出声问道:“留不住吗?”
  木婉清摇头道:“老天爷要赶客,留不住的,阿郎还没强大到可以只身违天,到时若强行留下,怕是此方世界会出大乱子!”
  “这些…”陆雪琪疑惑道:“都是…他告诉你的?”
  木婉清道:“阿郎说,若到那时,生灵涂炭都是轻的,更严重的话,世界都可能会成为废墟甚至毁灭,那种情形可不是他愿意看到的,所以这些天他一直在为离开做准备了,时间一到他便会破开虚空,就像来时一样,带着我重走一趟虚空路。”
  陆雪琪好奇道:“虚空,危险么?”
  想起当初虚空怪物的样子,至今木婉清仍心有余悸,便听她回忆道:“虚空啊!里头暗黑一片,难得见到光亮,到处都是空间乱流,擦之即伤,手碰到手断,身子碰到立马便成两段,而人却不会感觉到疼痛,最危险的是虚空里还有一种怪物,披鳞带甲,刀剑难伤,又出没无常,上次阿郎为了保护我与一只怪物生死博杀,最后虽是击杀了怪物,但阿郎也昏厥了过去,我们也是在那时出现在宗门广场上,后来我又拜了咱们师傅为师,与师姐您成了同门师姐妹了。”
  陆雪琪皱起双眉,迟疑道:“三年多前,小师妹她们谈起过什么天外飞仙,说的就是你们?”
  木婉清点头道:“定然是了!”
  陆雪琪自责道:“怪我!我那时才入门没多久,却是未曾放在心下。”
  木婉清笑道:“师姐勿须如此。”
  又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更何况你我同门,分别在即,师妹却要劝师姐一句才是。”
  陆雪琪奇道:“师妹请讲。”
  木婉清道:“阿郎所用飞剑名为本命灵剑,功效如何师姐应是了解,其煅造方法阿郎早在三年前便赠与了各峰首座,师姐最好也煅一柄,不会比天琊差的。”
  陆雪琪颔首道:“师姐记下了。”
  木婉清继续说道:“阿郎所修功法名为《太玄经》,别的暂且不说,但驻颜长生是肯定的,一路修下去仙门在望不是空话,论攻伐之术也不比师姐所修码差,阿郎也早已将此功法上呈,师姐可与师傅讨来修上一修,说不定日后咱们还能在他乡重逢呢!”
  陆雪琪感动道:“师妹,师姐竟不知师兄他……唉!”
  木婉清笑道:“这有什么?以前阿郎告诉过我一句话,说是对待同志,要像春天一般温暖,虽然怪怪的,不过也蛮中听的,阿郎这个人平时虽然懒懒散散,但他对待他好的人却素来大方,只要他有的便恨不得别人也有,我都搞不懂他这种性子是怎么来的,又是怎么走到现在,居然还能这么强的?”
  陆雪琪也笑道:“可能…是好人有好报?又或是老天爷也帮衬着他?”
  木婉清道:“才不会!阿郎整日说自己是什么大恶人来着,贼老天才不会帮衬他,要不然也不会逼得他背井离乡了。”
  是啊!那个男人,老天若是肯帮衬,又怎会逼他离开呢?陆雪琪心里腹诽着,面上笑容褪去,忧虑爬上眉间。
  木婉清仍在说道:“师姐,明年大比您可得全力施展,上次在空桑山下,阿郎收了好些个好东西交给掌门,就放在后山作为大比的奖励,对您的修行大有用处,您可一定要夺得魁首。”
  陆雪琪道:“师妹,那些东西,师兄都不留着给你的吗?”
  木婉清笑道:“我主修《太玄经》,对那些不太用得上,阿郎让我拜入宗门,其实是想要我多学些道法的,至于功法剑诀之类的他一早就替我安排好了。”
  陆雪琪奇道:“《太玄经》真有那么厉害么?”
  木婉清道:“阿郎与我说了,这次你我喝下的神药名叫不死神药,炼化后你我将寿增五千岁,而阿郎渡劫步入元婴后即可寿逾万载,将来修为增加再破境界直与天地同春,最终成为不死不灭的存在!”
  闻言,陆雪琪震撼当场,实无法想象那天地同春会是怎样的光景,而郭友现在的强大更叫她震惊不已,要知道,青云门最强祖师青叶祖师的寿元也没有千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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