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不分攻守？！”步悠然完全没有注意到赫连北冥已经黑掉的脸色，兴趣盎然道：“这个怎么说！”
“步悠然……”赫连北冥觉得自己有一些压不住了，声音略微染上了一些怒气。
“就是攻亦是守，守也是攻——刀的形状是钝角，当你守的时候，只要反手一下，依旧很有可能伤到敌人！”
步悠然想了一下，不禁觉得兴奋：“凤宁，看不出来啊……你真的很有天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凤宁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就听到赫连北冥开口道：“你们，好了没有？”已经是变成暴风雨前夕了，步悠然刚准备回头应他，只听他阴阳怪气的说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俩是违反院规定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步悠然不知道赫连北冥在闹什么脾气，回过脸说：“你今天是吃了枪药吗？说话这么阴阳怪气？？”
赫连北冥没有回，只见他低了眉目，深深吸了一口气后背过身子。
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之前听说过步悠然纳了一个新的小跟班教凤宁，长得眉清目秀颇有魏晋风骨——原本他就见过，但是从未觉得有什么。
但是今天见到两个人这么亲密，心里的一块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就是觉得很不舒服。
非常不舒服。
赫连北冥心烦意乱，其实皇帝的病并没有这么着急，但是自己因为哪一点不舒服作祟，今天的确是有一些僭越。
暗暗检讨间，赫连北冥最终把这一切的原因归结为——最近压力太大。皇帝生病，自己又要替他批阅奏章又要来盘龙学院，还要比赛外加看住步悠然，的确有一些筋疲力尽。
无奈的揉了揉眉心，抬头看了天空一眼叹气，步悠然突然冒出来：“你叹什么气？今天倒是阴阳怪气的。”
此时已经平复好情绪的赫连北冥又恢复了那副冷漠不冷不淡的样子，开口道：“没有，快走吧，再晚我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情况……”
步悠然皱着眉头虽然疑惑，但是一想到老者的情况，倒是和凤宁道别后与赫连北冥急匆匆的赶去。
太子府。
“老者……”步悠然搭脉后，松了一口气：“其实还好，没有特别大的问题，就是体内有几种毒素有一些压制不住了……”
“那怎么办？”赫连北冥有一些着急，毕竟他明白一旦平衡被打破，对于这幅本来就已经千疮百孔的身体来说，完全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我开几剂丹药，应该可以暂时压制一下。”步悠然手收回，“但是地琴这个事情……要尽快了。尽最大可能的快。”
赫连北冥点头，他明白这其中的关键性，一时间自己的赌约都顾不上了，开口就是：“未来几场比赛你有没有把握？”
步悠然只觉得头疼，摇了摇头道：“你这么问我，我怎么知道……毕竟，我也不知道题目。”
赫连北冥明白自己是太过着急了，叹了一口气半靠在软椅上面闭目养神。
……
与此同时，公主府。
“主上，”凤宁一低头，“我回来了。”
在步悠然和赫连北冥走了后，凤宁绕开了平日里一直尾随自己不怀好意的几个小子，趁着人不注意迅速翻了出去！
根据他的观察，这个地方是唯一一个有灵力缺口的地方——至于为什么灵力缺口会在这个地方，他还不明白总鉴大人为什么会这么设置，也许只是一时的疏忽？
“回来就好，”赫连府人拂着自己长长的比甲，“有什么新鲜东西说给本宫听么？”
凤宁头一低：“回禀主子，现在步悠然对我仍旧很信任，奴才认为……任何时候都很合适。这个步悠然对自己基本没有戒心。”
“哦？”叶白苏直起身，像有些不信似的盯着他看。凤宁迎面直上，丝毫没有意思退缩。
“好，”叶白苏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信了：“那你现在是打算怎么做？什么时候能替本宫解决掉这两个心头祸害？”
“看主上是想要什么顺序了，”凤宁微微一笑，平日里单纯无辜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抹和他气质极其不像的邪笑，“我才……主上，您其实想要的是步悠然母亲的命吧？”
“是，”见被点破，叶白苏也不遮掩：“说实话，如果你能够偷偷接触到步悠然的母亲——步雪柔，”说完往对面推过去一张画像，像上的人栩栩如生，宛如真人一般，看的凤宁都有些一呆。
“我就知道……”叶白苏讥笑道：“你们男人，没有一个逃出这个狐媚子的手心！”
凤宁赶忙收起来目光，认真说道：“不敢，主上的任务才是我们的命根！”
叶白苏哼了一声，开口道：“今日起，你仍旧要好好接近步悠然——绝对不能让她发现，明白吗？
凤宁有一些疑惑：“不知道主上这种做法……是为了什么？”在凤宁看来，这无异于最普通的盯梢，甚至还有钱拿的那种。
其余的人则是更乐意，见凤宁这么说，还纷纷挤眉弄眼道让他不要再说了。
“因为你刚刚说的很对……”叶白苏侧了个身，露出来一点丝白柔软的大腿，“我的目的……其实是步雪柔，并不是步悠然这个小崽子。”
“如果你们能悄悄处理到步悠然那自然是最好——因为步悠然日后的灵力发展，定然是要超过我的。那个时候如果有积怨，只怕下场会落得连路边的宫女都不如。”
“娘娘说的是，”凤宁鞠了一躬领命，“但是还请主子不要太过认真，时也命也，没有人会说清楚的，正是因为如此，人生才充满了乐趣。”
“好啊，”叶白苏笑了一下：“没想到这批灵卫里面，还有你这么机灵一个。”
得了公主的夸奖，凤宁并不敢太过放肆，只是低头点了一下，缓缓说道：“奴才领命……”
“好，”叶白苏点头，“以后有什么事情，我会及时的联系你，我希望每回联系你的回复间隔，不要超过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凤宁心里惊了一下，不过圣主面前没有狡辩的余地，于是乖乖的点了头。
“好了……”叶白苏伸了个懒腰，“本宫也累了乏了，你下去接着准备吧。”
“是。”凤宁低头慢慢的退了出去，叶白苏倦懒的躺在贵妃榻上，面前的檀木门关上后，之前一直满脸恭敬的凤宁，突然显露出来了一个极其罕见的表情。
似乎是不解，又似乎是恐惧，更多的……是带着一些怜惜。
凤宁作为一枚致命棋子，受训多年都是为了此刻。如今终于被启用让他高兴不已，但是就在想到自己要亲手了结步雪柔的时候，凤宁只觉得自己的心尖上的一个东西被狠狠的刺了一下。
他不应该有这些情绪的。凤宁跑到井边，打出来水狠狠的浇醒了自己，看着天上冷清的月亮，面色又恢复了之前一样的平静。
对她怜悯，就是对自己残酷。凤宁心里这样告诫自己，直到那陌生的波澜一点一点的下落平息后，才又顺着西墙的灵力缺口翻了回去。左右看了一圈，确定的确是没有人发现自己后松了一口气。
凤宁发现自己竟然有一种希望任务快点结束的愿望。
……
很快炼药比赛的第一阶段的最后一场就要开始了，这就意味着这会是最后一次团体赛——接下来的比赛，都将是需要步悠然当枪匹马了。
“合作愉快啊，”赫连北冥今天的心情不像那天一般波动，而是异常的平稳。步悠然点了点头：“最后一场团队赛了，我们一定要认真——这段时间，多谢你了，我学到了很多。”
赫连北冥倒是完全不在意一般，微微一笑：“没事，以后你需要学习的地方更多。”
步悠然没空理会他突如其来的嘴贫，紧紧盯着屏幕道：“这回的考题对我们真的很有利了——炼药！”
赫连北冥脑袋一歪：“我怎么不觉得……毕竟炼药我可是一窍不通。”
没想到新来的那个队员开口道：“没事，您可是精通识别药物。这药谱您没有少背吧？”
赫连北冥竖起大拇指——“知音啊！”
小男生反而羞涩一笑道：“没有没有，只是知道的比较多……”
步悠然不打算再听他们贫下去，安排任务：“赫连北冥你负责挑选药材，这个时候——请务必霸道一点谢谢，我们想晋级。”而后转向新的队员：“另外多拜托你了，你炼药还是我炼？”
没想到那个同学倒是异常的爽快：“你来，我给你打下手。另外需要调整的地方我来注意。”
“好。”步悠然点点头，螺音一响，迅速的到达指定的位置——炼药的时间同样很短。只见赫连北冥背图谱认药的功力果然名不虚传，纵然没有修习过，挑拣的速度也比别人快很多。
很快赫连北冥归位，步悠然丹田运气，手腕上蔷薇花迅速的迸射出花蕊至炼丹炉内，源源不断的灼烧着药材——
“慢一点，”新的队友嘱咐道：“凝血丹如果太快，很容易出现毒性，尤其刚刚太子那的那一味得丹……”
步悠然点点头，果然很细心，不禁忙里抽闲打趣道：“怎么这么晚才遇到你，要是团队赛多几场就好了……”
“可别，”赫连北冥倒是先开口：“要是再多来几场团队赛，我这个太子怕是可以不用当了！”
另外一个队员不知所以然，步悠然心里倒是明白——老皇帝病重，最近这段时间的奏折，怕都是赫连北冥代批的。
很快一个时辰结束，步悠然这一组毫无悬念的获得了第一名——三个人领完代表着进入下一轮的名鉴后，在后场感慨良多。
“以后，”步悠然顿了一下，“可就仰仗各位手下留情了。”
“不敢当，”后来的队员鞠了一躬，“日后我们赛场上见，祝各位能够拿出来最好的状态，取得最好的成绩。”
简短告别后，赫连北冥松了一口气道：“目前为止……我们的胜利真的是太轻松了。”步悠然明白他的意思，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下一回我们再相见，可能就是敌人了。”
“手下留情，”赫连北冥笑道。
“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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