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至于具体的细节，全靠自己编造了。想到这里，背对着步悠然的凤宁嘴角翘起来一个神秘的弧度。
赫连北冥看了凤宁一眼，却是开口说道：“我们换个地方问？”
步悠然皱了皱眉眉头，“在这里不行？”
窗外晚风吹得梧桐树叶沙沙作响，凤宁背对着步悠然，专心照顾着步雪柔，仿若没有听到赫连北冥刚才那有意避开他的那句话一般。
眼神沉了沉，赫连北冥转向步悠然：“皇内的规矩，如果要我们审，就要带回天牢。”
闻言，步悠然的眼角顿时抽了一抽，开口道：“那我自己审！”
“你自己审，怕是一句话都问不出来。对方臼齿里面藏的毒，说不定还能来个一箭双雕。”
萧琰没有理会步悠然，而是警告道。
言下之意，如果步悠然执意要自己审，很有可能连自己的命都得搭上。
听到这句否定，步悠然先是气涨了脸，眼睛红红的，而后又慢慢的平静了下来。赫连北冥说的不错，自己并没有审问的经验，就连在过去的Z国，都是一针吐真剂完事。
她不适合使用暴力的手段。
想到这里，步悠然还是同意了：“那还是麻烦你吧，倘若问出来什么，请务必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话落抬眼认真的看着赫连北冥。
看着月色里步悠然湿润的眼睛，点点星河在她眼中闪烁出了坚定的闪亮，赫连北冥竟然觉得世间竟会有眼睛这么美的人，一时间有一些呆。
“好……”好在他没有忘记回答，而后醒过神的一刹那立即转身，颇有一些仓皇的意味。
步悠然自然是没有观察到这些，默默地回头看着凤宁已经处理好了伤口，握着步雪柔的手正怔怔的看着窗外，开口道：“凤宁……这一次，真的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
凤宁回过神，脸上展开一个笑容：“没事，不用谢我……如果是别人，我相信只会比我做的更好。”
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步悠然只觉得自己心底有什么东西悄悄发生了变化。
“你是……怎么发现的？”步悠然有一些好奇，“这几个黑衣人功夫极高，如果和我母亲出了争执，定然很难察觉的……”
凤宁低头，手挡着嘴巴轻轻咳了一声：“我也只是路过，但是实在是太不对劲了……就上来看了一下，竟然就发现了。”
步悠然点了点头，没有再接话好像陷入了什么思绪中。
凤宁侧过脸看着她有一些不确定的问道：“步悠然，你怎么了？”
“啊？”步悠然的眼神一下聚焦，反应过来后笑了一笑：“没有，我只是在想……”
“只是在想凶手是谁是么？”凤宁的眼神似鹰一般探究的盯着步悠然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个表情。
“嗯，”步悠然点了点头，“是啊，在想是谁。”
“那……想出来了么？”
“想出来了，”步悠然先前清澈如水的眼光突然间阴云密布，原本微微吊起的眼角竟然带出来了一丝狠厉的味道，“除了她，还会是谁呢？”
除了叶白苏，还会有谁会如此锲而不舍的找她和她母亲的麻烦？步悠然心里恨意疯狂叫嚣着，但是好在她还有理智，暂时能够控制住。
但是这个仇……夺走父亲谋害母亲这几件事，永远在步悠然的心里沉了下来。
士可杀不可辱。叶白苏这条命，我步悠然是要定了！
凤宁听了步悠然的回答，也没有再刨根问底问出是谁，只是细心的倒了一杯茶后递给了她：“嗯，喝杯茶消消气。”
步悠然接过茶盏，也顾不上什么礼数，掀开盖子就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一时间没有注意竟然狠狠的抢住了。
“小心一点，别呛着了……你母亲还没好你又倒下了就没意思了！”
步悠然变喘气变看着步雪柔，没想到步雪柔竟然渐渐的苏醒了过来！
“娘！”顾不上自己，步悠然赶忙跑到母亲面前仔细的问道：“感觉怎么样？可还有哪些不舒服的地方？”
步雪柔虚弱的笑了一下然后摇头：“没有，我有一些头疼，奇怪……我怎么这么虚弱，悠然，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步悠然和凤宁二人面面相觑，随即反应了过来：“没有，娘您只是劳累过度昏了过去而已，身子骨虚弱。”
“不可能，”步雪柔摇头道：“我如果只是晕过去，不会这么虚弱……”
“娘，”步悠然赶忙打乱她的想法，开口说道：“真的没有，你这次比较严重，可能是之前的病症……”抬眼看了一眼凤宁，“之前的病症没有消干净，这次连气海都乱了……”
步雪柔听着步悠然的话神色复杂：“气海……都乱了么？果然，这是要让我一点一点的废掉啊……哈哈”
最后那一声笑，步悠然竟然听出来了一点无奈。
难道母亲想起来了什么？看着步雪柔呆呆的望着天空，步悠然心里空落落退出去了。
随着步悠然一起出来的凤宁有一些一头雾水：“你……不在旁边谨慎伺候你母亲？”
“她需要的是安静的思考，”步悠然叹了一口气，“而不是我在旁边像老人一样念叨她。”
凤宁似懂非懂似的点了点头，抬眼却看见赫连北冥走了过来。
步悠然自然也是发现了，急急忙忙的跑了过去：“审出来什么了？”
听着她这么问，赫连北冥眉头蹙了一蹙，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没有……”
步悠然原本十分希冀的眼睛霎时如同夏夜突然被瓢泼大雨扑熄的篝火一般，死气沉沉。赫连北冥将这个细微的表情尽收眼底，心上突然觉得有一些不舒服。
“但是这个人还是留了一点线索，”赫连北冥眼帘低垂，压低声音沉沉说道：“他说他还有一个同党，迟早会祝他成功。”
步悠然抬脚靠近了一步：“什么意思？还有一个同党……？”
赫连北冥却是闭了嘴，不再说这件事。转而开口问道：“你母亲醒了吗？”
“醒了。”步悠然心里被挑起来好奇，不禁又想开口问，却被赫连北冥的眼神制止住只得作罢。
“我进去接着看我母亲了，”步悠然只觉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真的很累。
“悠然啊……”步雪柔慢慢的睁眼，看到一脸焦急的步悠然心里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娘给你添麻烦了……”
步雪柔心里这一刻真的觉得很绝望。自己身患重病不说，因为暴露身份，叶白苏那个女人对她是穷追不舍……这才搬到这边几日，就这么快的发现了自己。
“娘，”步悠然也感受到了步雪柔的情绪低落，岔开话题道：“娘……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多想。好好放心吧。”
步雪柔没有说话，不过是点了点头。转身背对了他们。
步悠然叹了一口气，身后想起了脚步声，回头一看原来时赫连北冥跟了进来：“还好么？”话落眼神往步雪柔那里瞅了一眼。
步悠然低了低头，“不太好……未来几日我们还有比赛，我……有点想放弃了。”
“放弃？”赫连北冥心里一震，下意识抓住了步悠然的手，“不行，好不容易都走到这里了，怎么能够放弃？”
“那我也不能置我母亲于不顾！”
赫连北冥明白她说的话——她自己不可能因为为了给皇帝治病，放弃自己母亲的生命！步悠然只觉得此刻什么地琴什么报仇都统统消失吧，看着步雪柔这般简直比自己刀割还难受。
看到赫连北冥也没有回话，步悠然心里更是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到底对不对……低头的一瞬间突然听到赫连北冥开口道：“如果你是为了步雪柔担忧，根本没有必要。”
步悠然抬起来头，就听赫连北冥接着说道：“从今天开始，会有影卫二十四小时把守！”
这就意味着，赫连北冥身边的人至少有一半的兵力要分给步悠然。看着他步悠然有一些不确定道：“影卫的当值轮轮首都是有安值的，皇帝不会同意的。”
赫连北冥压低了声音道：“不会，毕竟你还要……”
还要替他治病。步悠然眼神暗了下去：是啊，为了皇帝自己要将自己的家人的安危交给他人。甚至未来还要被皇帝拿捏在手心。
赫连北冥没有想到这一层，以为步悠然仍旧担心，轻轻咳了一声说道：“你信我。你母亲情况的确危机，我回去给父皇禀报一下就是。”
步悠然定定的看了一眼赫连北冥，随后低下头去还是答应了。
“好，那……谢谢你了。也请务必倾尽权力保护我母亲无虞。”
说来也讽刺，前朝欲孽的公主，如今今朝的皇帝却要出力来保护她的安全。步悠然暗摇了一下头，随后开口说道：“你快回学院吧，这一回的确是麻烦你了。”
“那你呢？”赫连北冥定定的看着步悠然，“你明日还有比赛吧？”
“我想多陪一陪我母亲，”步悠然想了一下，“你放心，我明天肯定能赶的回去。”
说到这里赫连北冥点头也不方便再多停留，开口说道：“那我先走了，你明天切记要来不要迟到。”
听到赫连北冥要走的声音，一直在屋内的凤宁突然走出来，眼里带着很奇怪的神色。赫连北冥平日里就觉得凤宁不太对劲，看到凤宁如此更是多看了几眼——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赫连北冥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凤宁绝对不像表面上这么软弱。
看到凤宁出来，步悠然的表情总算是缓和了一点，开口道：“凤宁，今天也真的是多亏你了，如果不你……”
步悠然不敢想会是什么结果。凤宁也只是如往常一样笑了一笑说道：“换做旁人也会这么做的……我不过是多留了个心眼，谢我是万万用不上的……”
步悠然知道他是在宽慰自己尽力不让她赶到负担，千言万语感激的话说不出来只得感激的笑了笑。
凤宁见似乎没有什么大事了，便也道别：“你今日早点休息吧，担惊受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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