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拒绝一百次
许愿一听,立即让越行潇运转真元结合着心法看看能不能找到召词,将他的法器“噬心回光”召出。
越行潇顺着许愿的指点,将真气从丹田引向全身,心法也在识海中显形,尽管越行潇并不能读懂,却领悟了其中含义。
原本还担心越行潇不认字的许愿在看到他指尖泛起的光芒后大喜过望。
白芒跟随越行潇抬起的指尖飘飞,坠出一串亮粉般的拖尾,此时,许愿开口喊道:
“回光!”
一时间锋芒异起,不知从何处极速飞来的物件带起一阵足以掀动衣角的风。
噬心回光绕着越行潇周身转了一圈,在袖中察觉到许愿的气息,才来到他的手上。
越行潇低眼一看,躺在他手上的正是一支白玉笛,只有颈部一节是黑色。
“你的法器就是一支笛子?”越行潇看着手中的噬心回光陷入了沉思,原来他们这些人打架都不用动手。
许愿应了一声,“以笛音御风,以风化利刃。真正造成伤害的其实是修持的万物之灵气。”
“但自身对法器吹奏技巧的掌握也能造成伤害的差距。”
许愿解释一番后,看越行潇连笛子都不知道怎么拿,刚刚还涌起来的希望又消了下去。
天音宗内的比试,绝不可能让他不用乐器就上场。毕竟这场比试的目的就是检查他们修炼的结果,演奏乐器也算在其中。
“这怎么用?”越行潇问他。
许愿放弃了一步一步地教学,七天让一个乐器都不知道怎么拿的人比肩金丹圆满的乐器修者,他要是能做到可以直接载入史册了。
越行潇抚摸着噬心回光,也不在意许愿的沉默。指腹擦过那圆润饱滑的玉面时,心中突然涌起了一阵冲动。
在越行潇放任感觉掌控行动时,原本属于许愿的肉身早已找到了手持玉笛的方式。
越行潇闭上眼,缓缓吹响噬心回光,温暖如春的风就地而起,轻轻扫过梅花树上抽新的嫩芽。
许愿一愣,听着那熟悉的笛音从越行潇口边的噬心回光中传出,这简直可以以假乱真了。他敢保证除了祈郅,没人能够听出区别来。
“感觉不错。”越行潇只吹了一截,又将噬心回光收于手中,不再像方才那样门外汉的拿法。
许愿正想开口,就听不远处又响起来一道声音。
“师兄的沐春风吹得真好。”
是闻杳。他换了一身纯白打底渡鹅黄的衣裳,衬得他在这早春里更加温润。
“多谢。”越行潇瞥了他一眼,对闻杳的夸赞只是道谢。不知为何,许愿总觉得越行潇很排斥闻杳。
闻杳对师兄突然出现的冷漠态度似乎已经熟悉,脸上还是带笑,关心道:“师兄的伤可还疼?”
越行潇摇头。
闻杳继续说道:“那不如,师兄和我一同去我院子里散散步?顺便看一看那颗桃树。”
闻杳一边说着,一边靠近了越行潇。
越行潇一思索,开口打断了他的话:“现在还不是桃树结果的时候,看它做什么?还有几日就要比试,多修炼修炼吧。”
说罢,便要走。
许愿犹豫了两秒,正想开口喊小师弟,就猛地发现它完全无法开口了,就连行动也受到了限制。
所幸闻杳不依不饶地追了上来,挡在了他身侧,软下了些语气:“那我陪师兄修炼,顺便也可以照看师兄的伤势。”
越行潇闷不作声,等着许愿给自己下决定。结果根本没有听到许愿的声音,越行潇思虑了一下便答应了。
许愿也着急,着急也没用,半点声都发不出来。
闻杳听到师兄清醒以来第一次没有拒绝自己,笑得更开心。探出手要去牵他,结果却被后者迅速避开来。
“……”
闻杳尴尬地将手收回,面上却不笑了似乎委屈极了。许愿见这场面也习惯了,只一直琢磨着自己为何不能开口。
……
越行潇跟着闻杳进入院子,路过石头时多看了几眼。走在他身边的闻杳见他如此,开口说道:“师兄想起来了?”
许愿本来想答,却只能闷着,他已经猜到了越行潇的答案,估计又要让小师弟失望了。
“想起什么?”
闻杳听他这么说,笑了一下也没提起那段过去。
“没什么。”
许愿也不明白闻杳欲言又止的目的,在他看来那不过是一个平淡的清晨,何以让闻杳如此珍惜?
待到二人停在前院的空地时,闻杳才召出他的乐器,一把白中翠绿的琵琶。
“师兄,我记得你还在练沐春风,虽然刚刚那一遍已经足够,但我相信仍可以精进。”
闻杳说罢抬手施法,那琵琶便随着它的动作在半空中漂浮着,“师兄要是准备在比试上使出沐春风,定要用这柔和的春曲演奏出杀意来。”
越行潇看着他的动作,琵琶并未直接触碰到手,反倒是被他像别的法器一般运用,手在虚空中拨弄一番,便有音起。
一道攻击随着闻杳话锋一转猛地打出,越行潇下意识抛起手中的噬心回光,它在空中极速旋转了几周,造出一面风墙抵挡住攻击。
随后越行潇发现,即使不在正常的演奏状态下,他也能够吹响这噬心回光,能做到如此的只有将天音心法研读熟练的人。
以心控乐音,以无形奏曲。
防御成功后,攻击便开始了。越行潇仿佛一点就透,同样的沐春风,方才还是一副春回大地的感觉,现下却暗藏杀机,婉转柔回的乐声骤然显出尖锐刺耳的音调。
闻杳见越行潇进入状态,便步步退让,运用各种方式让越行潇一步步将自己逼到绝境。
许愿在袖中观战,不住地点头。闻杳确实有教导人的天赋,不是对战时的争斗,反倒是悉心引导对方不断突破自己常规的招式。
但这样下去,许愿有些担心越行潇收不住手,伤了小师弟。
这样几个来回以后,越行潇突然一改曲风,他观察了许久,终于在某个时刻找到了闻杳遗漏的弱点,乐声突然高亢,无形的白芒如利刃般刺破了琵琶乐声的屏障与攻势。
闻杳布下的法阵瞬间被击碎。越行潇跟随乐声一同向前,直直朝闻杳刺去。
许愿忍不住心跳一滞,眼看就要刺伤闻杳,越行潇倒是收住了手。
可攻击依旧打到了闻杳身上。闻杳闷哼一声,被击飞出去,侧身俯在地上,猛地朝地面吐出一口暗血。
越行潇一呆,许愿却明白为何发生了这一幕。
越行潇的确掌握得很快,但刚刚闻杳却是微不可察地主动接下了攻击。
越行潇发现不了,只有许愿这一个观战之人才能发现这个小动作。
“咳咳!”
闻杳吐出一口血后,似乎就没了气力,支着身子起来了一些又开始猛烈地咳嗽,配上那微皱的眉,确实让人见之犹怜。
越行潇茫然地看着闻杳,在原地看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朝闻杳走去。
他伸手将闻杳扶起,后者便顺其自然地贴到了他的怀中,仿佛受惊的小动物般将脸埋在他的肩上。
“你还好吗,我伤到你了?”越行潇问。
闻杳在他怀里微微摇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而后才说道:“师兄不必自责,是师弟不小心,咳咳……”
闻杳用袖口拭去嘴角的血迹,还欲咳血却又强行忍住了。那浑身紧绷的模样可怜极了,可惜越行潇全然无视,而许愿也只是皱了皱眉。
许愿想:那也确实是太不小心,七天后的比试闻杳也要参加,伤势不好可有大影响了。
光是师尊那里,恐怕连他都要一起罚。
越行潇将他从自己怀里扒出来,撑着他的双肩说道:“你受伤了,那先回去养伤吧。”
闻杳点了点头,突然将手覆上了他的手腕,与他纠缠不清。“师兄,我的伤势如此,恐怕是不能参加比试了……”
越行潇听他这么说还以为他责怪自己,“那怎么办?”
闻杳又咳了几声,声音更低,“可否请师兄去问问师尊,有什么温身养神的物件,可以让我的伤势尽快痊愈?”
越行潇倒是快要答应了,但想起祈郅对自己漫不经心的态度,又不太想去。
许愿和闻杳相处了十八年,一听就知道了闻杳的真正意思。
他当然不能去问师尊,而闻杳口中温身养神的物件,他自己身上就有一块暖黄润玉,能够养神,效果也奇佳。
这是从他出生起就带在身边的,父母也曾说过不应让别人接近。
许愿想起闻杳故意接住伤势的一幕,加上这暗示性的话语不由得思绪混乱,闻杳的目的八成就是润玉。
他要那润玉做什么?
如果是几天前闻杳直接讨他要,说不定他就给了。可现下,许愿却有种愈来愈强烈的排斥感,仿佛从前那些心动的感觉都不真实。
“师兄?”闻杳见他不说话,又轻声唤了唤,待到越行潇又和他对视时,才不死心地试探道:
“师兄若是不想麻烦师尊,可否将那润玉借我几天?师兄的伤势也快痊愈了,若不行便罢了……”
最后一句声音越来越小,摆明了是想要越行潇答应。
越行潇犹豫了一会儿,却突然说道:“我身上没有润玉啊。”
闻杳和许愿皆是一愣。
许愿展开神识搜寻,却发现自己的肉身上确实没了那润玉的踪影。
反倒是看到那润玉同他的神魂一起附身在了白玉石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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