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童子试
吃完饭王阳请来了村中的屠夫，请他帮忙把这虎尸给分割处理了。
屠夫也还是第一次分割老虎十分轻快的就同意了，王阳给他工钱他也没要。
王阳让屠夫将虎牙都给他收集起来他有用，虎皮尽量保证完整其它的随他施展。
屠夫的技术那是没得说很快一张完整的虎皮就取了下来，顺便将虎牙也取了下来。
屠夫问王阳剩下的虎尸怎么处理，王阳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样吧，剩下的这些我来帮你处理到时候收入我们二八分成，我二你八，你看如何？”屠夫提议道。
王阳想了一下就同意了。
“好，就按你说的，这东西好处理吗？”。
屠夫笑道:“这可是个稀奇玩意，我每天卖肉，经常给一些酒楼和有钱人家送肉，那些有钱人平时鸡鸭鱼肉都吃够了就喜欢这种稀奇的”。
你很难挣到你认知以外的钱，这话很对。
王阳看着眼前一堆虎肉不知该怎么办，屠夫却心中已经有了买主，这就是认知差啊。
屠夫拖走了虎尸之后王阳弄来泥土将刚刚分割虎尸的地面覆盖起来，要不然一股血腥味。
王阳收拾好虎皮就带着出门了，这么大张的虎皮是个珍贵的东西，可他没有人脉不知卖给谁所以他要将虎皮寄给自己老爹。
自己老爹身在镖局平时接触的人多，其中不乏乡绅富豪，到时候可以使虎皮利益最大化。
来到泗阳县威远镖局的门口，上次来过一次里面的人也认识了王阳。
王阳表明自己有东西要寄给父亲，泗阳县城的威远镖局很爽快的就同意了。
回到家中之后又将虎牙送到村里手艺人家中请他帮忙将四枚犬牙做成四个吊坠，剩下的虎牙做成两个手环。
……
第二天王阳过来取走了做好的虎牙吊坠，将虎牙吊坠给了二丫一颗，又给了母亲一颗。
“你们把这吊坠戴在脖子上可以辟邪”。
……
度过了几天安稳日子王阳终于迎来了自己的童子试。
考试要去县城中所以王阳准备提前一天就出发，然后在县城住一晚。
……
“阳儿，起床了。”
王阳睁开眼，一眼就看到了放在了身边的新衣服，王阳十分欢喜的将衣服拿起在脸上蹭了蹭然后将头埋进去深吸了一口气。
“谢谢娘”。
这时他看见石敏眼睛浮肿，眼中布满了血丝以及深深的黑眼圈，红肿的双手上面还有一些血迹。
王阳眼中有些含泪，知道这衣服可能是石敏熬通宵给自己缝的。
“娘”。
石敏摸了摸王阳的头微笑道:“穿上吧，看看合不合身，去考试怎么也得穿件新衣服。快起床吧天也快亮了，我去做饭。”
王阳起床收拾好东西后石敏也做好了早饭，满满一碗的米饭放在了王阳的面前还有一个鸡蛋。
而她自己和二丫却只吃着米粥。
王阳看着自己碗里的饭:“娘，怎么这么多米啊，咱家以后不过啦？”。
“你要吃饱才好去考试啊。”
虽然家中现在过的比以前好一些了但也不是顿顿都能吃上米饭，大多数还是稀米粥。
二丫一边喝着自己碗里的粥一边眼巴巴的看着王阳面前的大米饭和鸡蛋。
只是她也知道哥哥要出去考试了要吃好一点，到时候中了秀才家中的土地就不用交税了，那时候她就可以多吃几顿大米饭了。
王阳看到小丫头的眼神，将自己的碗递给了她。
二丫连忙收回了目光然后一本正经的喝着碗里的粥:“不要不要，我喝粥就已经很饱了，吃不下了”。
说着还看了一眼身边的母亲。
王阳又怎么会不懂这贪吃小丫头的最后倔强呢。
“我吃不完这些，哥哥请你帮我一下忙，我分给你一些行不行？”。
二丫看了石敏一下见她没什么反应:“好吧，是你自己吃不完让我帮忙的可不是我要吃的。”
王阳给小丫头碗里拨了一些米饭，然后趁石敏不注意也给她碗里拨了一些。
这遭到了石敏的批评:“你都给了我你还怎么够吃？”。
“够了够了”王阳倒了些开水在自己碗中这样也变成了米粥。
王阳将鸡蛋递给小丫头，这次小丫头却拒绝的很坚定。
“鸡蛋就别给你妹妹了，你自己吃吧，我等会再给她煮。”
王阳知道石敏在骗他，他明白自从自己上学后母亲心中就一直有种紧迫感，上学要钱，笔墨纸砚要钱，买书要钱，等到以后去县城上学了更是要花钱，衣食住行无一不要钱。
家中培养他读书很有压力，可他不仅仅习文还习武，都说穷文富武，武者的吃食辅助的药材等等更是一笔吓人的开销。
所以石敏一直都省吃俭用，一个鸡蛋能够卖一文钱她平时都将鸡蛋收起来拿去卖钱，补贴家用。
王阳将鸡蛋敲开将蛋黄给了二丫。
“哥哥不喜欢吃蛋黄”。
石敏嘴唇微动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她又何尝不想让二丫每天都能吃好喝好呢。
见二丫看着自己石敏摸了摸她的头:“吃吧吃吧，你哥哥给你了你就吃吧”。
“嘻嘻嘻，谢谢娘”。
石敏看着二丫开心的吃着蛋黄宠溺道:“你这丫头现在这么贪嘴，等你长大了去了婆家可怎么得了哦。”
吃完饭石敏从锅里拿出了四个鸡蛋塞给王阳:“这些鸡蛋留路上饿了吃”。
王阳将鸡蛋放入包裹中就出发了，石敏一直将他送到村口。
“娘你回去吧，我又不是第一次去县城了，这路我都熟。”
“那不一样，你这次是去考试啊。”
“娘你不用担心，张先生说我肯定能成为童生，所以你就放心吧，你回吧，我走了。”
“路上小心啊，晚上睡觉别着凉了，出门在外要记得吃饭，不要跟人起冲突，衣服要穿暖……”
身后传来母亲的叮嘱，王阳往后摆了摆手。
……
一直走出很远了还见石敏站在原地。
在家的时候王阳也经常受到石敏的批评和嫌弃，每当要出去的时候又各种不舍。
每次王阳从外面回来后，前三天是要吃啥就吃啥，能够享受到无微不至的关怀，等在家过了三天就不行了……
进了城之后王阳来到一处客栈落了脚，一路上能明显看出来今天城中比以往要热闹一些，街上的人变多了。
这周围村庄要参加考试的学子都赶了过来，其中还有父母跟着一起过来的。
王阳进入客栈之后就一直没出门他坐在床上将自己看过的书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将张秀才和自己说的一些重点又都回忆了一遍。
……
翌日……
王阳很早就起床了，他每天早上都习惯了一到那个点就睡不着了。
起床之后下楼吃早饭，这时客栈中也有不少人都起了。
有些是行脚的商人他们早早起床收拾东西给马喂食，有些拿着刀剑似乎是游历的武者，更多的是像他这样过来参加考试的人。
王阳吃完早饭早早的就到了考院，他到的时候门口已经排起了队。
等了一会有衙门衙役过来打开了门，宣读考场规则，私人物品一律不准带入内否则按作弊处理。
众人依次进入，到门口有专门的人对众人进行搜身检查。
考场提供笔墨纸砚和吃的所以王阳过来的时候就什么都没带。
搜身过后王阳领到一个号牌按照号牌上的座位号找到自己的座位，座位上还写着自己的名字，确认无误后王阳就坐在位置上等了起来。
这考院还是挺大的依次摆了不少桌子，每个位置前后左右间隔两米以上。
王阳大概看了一下这院子中摆了将近二百张桌子。
人都陆陆续续的走了进来，外面响起了敲锣声，考院大门随之关闭，迟到的考生就进不来了。
一位官员模样的人坐在主考位上，身边有人介绍起来，原来是县令大人，王阳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父母官。
周益民，真是好名字啊。
周县令在上面喝着茶下面已经有衙役将笔墨纸砚依次发放给了考生。
王阳拿到笔墨纸砚后先研磨起墨来。
等外面再次响起锣声后考卷也分发了下来，王阳首先在考卷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和举荐人的姓名。
参加考试是要有其他秀才功名的人推举的，他的举荐人就是张秀才。
写好名字之后王阳从头到尾看了一眼试卷，心中已经有底了。
张秀才告诉了他很多八股文解题答题的技巧，所以王阳很快将八股文部分书写完毕。
诗词部分是让自己写一首描写雪景的诗。
关于写诗王阳就没怕过，这不是撞枪口上了吗。
上辈子光唐诗就三百首，那么多诗词要是还能在诗词上被卡住脖子王阳自己就能撒泡尿把自己齁死。
新年都未有芳华，
二月初惊见草芽。
白雪却嫌春色晚，
故穿庭树作飞花。
诗词写完之后是让写一篇关于学子学习的文章。
思索之后王阳决定以一篇《劝学》来答题。
君子曰：学不可以已。
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
……
故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临深溪，不知地之厚也……
……
积土成山，风雨兴焉；积水成渊，蛟龙生焉；积善成德，而神明自得，圣心备焉。
……
天见其明，地见其光，君子贵其全也。
一篇《劝学》洋洋洒洒写将出来毫无拖泥带水。
这时从院外进来一人正是山雅书院的山长陈老，今天他是考场的副考官。
来到考场之后先是和周县令寒暄了几句然后就在考场中寻找起来。
周县令看着他的样子道:“陈山长在寻找什么人吗，这里难道还有你后辈子侄？要是有说出来让我也见见”。
“周大人误会了，这里并没有陈某后辈，只是有一个比较有意思的小家伙”。
这时陈老也发现了王阳。
别人有的在奋笔疾书有的在抓耳挠腮有的愁眉苦脸……神色不一而足。
他发现王阳放下了笔后盯着考卷迟迟不举笔，以为遇到了什么问题就走了下去…
王阳察觉到了有人靠近抬头一看发现是陈老只用眼神打了个照顾就又低头看自己的试卷了。
考场中不准东张西望，不准说话。
陈老也没表现出与王阳相熟的模样，仿佛只是随意的走到王阳身边然后随口问道:“别的人都在答题，你怎么不写了，可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学生已经写完了。”王阳放下试卷道。
“写完了，我看看”。
陈老从王阳手中拿过考卷看了起来，第一眼看的还是字体，很漂亮很有风骨。
八股文部分答的中规中矩。
中规中矩已经不错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样比较保险。
看到下面诗词的时候陈老眼前一亮……
周县令看见陈老在一个考生旁站着不动还拿着考生的试卷看了起来，他也下了考场走了过来。
考场中的众人也发现了王阳这边的情况，个人心中想法不一。
有些人看了一眼继续奋笔疾书。
有些人看见眼中露出羡慕之色，想着这是哪家的少爷看样子关系不小啊，主考和副考都来给他站台。
有些人心中则愤愤不平，又是一个走后门的蛀虫，有关系了不起啊，娘的现在都开始不背人了吗，老子出去就揭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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