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序幕

她口中说着的应该是高卢语，你对此一窍不通，但是你可以用维多利亚语跟她正常对话。

        你俩理解不了对方的语言，却能一句接着一句地搭上话，可真不太容易。

        大概是讲了一会话，你将水晶还给了她，她坦然接受了水晶，将地上的法杖抬起，重新安装着水晶。

        等到法杖重新组装好后，水晶周围又亮起了光芒，你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生怕被光芒又一次袭击了。

        她看见你这种行为后笑了一下，像是在嘲笑你。

        “你既然没事了，那我就先走了。”

        你站起身，重新提起了兵器，准备离开房间，可是她也站了起来，紧紧跟在你的身后，怎么也摔不走。

        “嗯”

        她大概是跟定你了，尽管你们之间没法交流，但是她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那也不错，至少你在古堡行走时有个伴了。

        你走上了三楼，这里应该是古堡的顶层，你目光中所能看见的蜡烛都被点亮了，但是过道上还是没有任何人，只有你和她。

        “你叫什么名字”

        “寒号鸟。”

        这次她所说的话你倒是能够听懂，这个词汇在维多利亚语里也有对应的事物，是寒号鸟的意思。

        你和寒号鸟继续向前走去，她的权杖始终闪亮着微弱的光亮，如果遇到墙面上有凸起，她可以用权杖照亮那一点，让你看清墙上有些什么。

        你们推开了第一扇门，里面摆放着很多石像，都是描摹少女的姿态，不过少女手持物品不同。

        寒号鸟举起了权杖，像是在警惕着那些石像。

        不过那些雕像并没有复活过来，它们依旧静止着。在房间内还有一尊没有完成的石雕，雕刻家只是刻画出了石雕的大致外形，却没有继续雕刻下去。

        你们走出了第一间房间，下一件房间的门敞开着，里面站着一群戴着假面的人，他们正各自起舞。

        房间内正举行着一场假面舞会。

        你戴了假面，随时可以参与进去，但寒号鸟没有假面，正在舞会之中的那些客人也没有搭理你们，他们还在跳舞。

        你并没有参与舞会的打算，你和寒号鸟准备离开。

        第三间房间是个舞蹈室，一位穿着红裙子的女士正在那边练舞，她跳的是芭蕾，趁着练舞间隙，你和她用维多利亚语交谈了一些消息。

        她收到了邀请函，来这座古堡进行演出，她曾是维多利亚的明星，在首都演出时剧场里总是坐满了人。

        据寄来邀请函的人介绍，她在古堡的表演会有更多的观众，并且在这里她能遇见许多艺术家，比起平庸无能的观众，同样追求艺术的同辈更适合当她的观众。

        她现在就在这里练习舞蹈，准备在古堡的盛宴正式开幕之后登台表演，外面无论发生了什么她都不会在意，她只需要专心表演。

        你记住了舞者的面容，与寒号鸟走进了下一间房间。

        一位莱塔尼亚收藏家正看着你，她带着金色的单片眼镜，穿着一身绿色西装，手里捧着一本棕色书籍。

        “你好，先生。”

        她微笑着，将手中的书翻到了下一页。

        她也收到了邀请函，不过那张邀请函是随书附赠的礼物。

        棕色书籍叫做《世间的美与丑》，记载了这片大地的几乎所有艺术，文学，音乐知识，对于一个收藏家来说，她可以从里面找到需要被收藏起来的宝物。

        比如，被放在这个房间里的女妖之吻，这种由女妖诞下的珠宝，在外界可不寻常。尤其是被藏在古堡里的这颗，色泽很美丽，其中也没有杂质，具有极高的收藏价值。

        古堡的主人答应会将古堡里的珍藏以合理的价格转交给收藏家，于是收藏家就来到了这里。这间房间里的宝物可不止女妖之吻，就连她那般的见识也无法断定每一件宝物的价值，不过这本奇书可以帮她很多忙。

        寒号鸟对宝石的兴趣明显比你要高一些，她的权杖需要水晶供能，所以她对宝石有一定的了解。

        女妖之吻与莱塔尼亚的女妖有关，但它除了收藏价值之外还能发挥怎样的作用，这倒是不得而知。

        收藏家突然发现了寒号鸟的权杖。

        “这些水晶里面蕴藏着光芒，很美丽，却又不像是自然形成的。”

        “她的源石技艺与光有关。”

        “是吗那么源石技艺是否能够用来保养宝石呢，这倒是个可以研究的话题。”

        趁着收藏家在思考的间隙，你和寒号鸟溜了出来，打算再探索古堡的下一个房间。

        一进门，你就被一股浓烈的臭味吓到了，这里的地面上到处都是呕吐物，而空气中又略微带着些酒精味道，与臭味一混合，味道更是让人难以接受。

        “再来一杯!”

        “cheer!”

        几个男人坐在椅子上，互相举着酒杯，他们一直在那边喝酒，喝完了一杯就从旁边的酒瓶里再倒满一杯。

        酒瓶已经铺满了地面，但古堡的酒水管够，哪怕他们的脸庞已经红透，浑身沾染着酒气，他们也还是继续喝着酒。

        酒已经成了他们的一部分，与他们的血液并存。

        你并不喜欢酒精的味道，寒号鸟也一样。

        等你们走到第五个房间时，报幕人突然从走廊尽头走来，他的手中拿着一张崭新的节目单，他敲着每个房间的门，让房间里的人准备去观看演出。

        你和寒号鸟对视了一眼，没有走进第五个房间，而是往过道的尽头走去，报幕人和你们擦肩而过，他还要去通知其他人。

        漆黑的古堡里，烛光飘摇，寒号鸟紧握着权杖，水晶上亮着微光，周围的客人跟你们一同前往古堡的深处，你们即将见到古堡的主人，当然，还有一场演出。

        古堡三楼竟然真有一个舞台，只是舞台现在被帷幕遮蔽了，但舞台前面的观众席却空荡荡的。

        你和寒号鸟坐到了第一排，在舞台的不知名角落，有人拉着风琴，音乐声断断续续。

        歌伶开始了歌唱，跟你在古堡外听见的歌声类似，她的歌声很优雅，却又摄人心魄，引诱着无知者不断前往古堡深处，揭开这古堡秘密的帷幕。

        报幕人走到了这里，他登上了舞台，站在红色帷幕之前，他满意地看着周围坐着的观众，手中的节目单已经被攥得有些发皱了。

        “尊敬的女士先生们，很高兴你们能够光临这里，这是对我们剧团的无比尊重，各位应该在古堡里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那么，作为史上最伟大的剧团，就由我们来为各位的古堡之行，划上一个完美的结尾。”

        帷幕后面传来了剧团长的声音，观众们为他鼓掌喝彩，等最后一位观众入座，房间的门嘎吱一声关上了。

        帷幕缓缓拉开，不过舞台上空无一物，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紧接着，一位身着白色裙子的女士走上舞台。

        你认识她，之前你和她在舞蹈室见过面，她是一位舞者。

        她后退了一步，接着开始了自己的舞蹈，这是一场独舞。歌伶们的声音先是欢愉，她的舞姿也很轻快，舞步一步步踩在木地板上，产生了急促的响声。

        随着歌伶们的歌声不断加速，她的舞蹈也在加速，随着速度的变化，舞蹈的力度也有所不同，她现在的舞蹈更具备张力，像是一团火焰。

        舞蹈谢幕，她向观众们鞠躬，这次的表演很是完美。

        “再来一段吧。”

        “太好看了!”

        观众之中传出了这样的声音，报幕人站在一旁，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将帷幕拉上。

        舞者再一次跃动，歌伶重新歌唱。

        舞者开始转圈，一下，两下，三下四下，歌伶配合着她的旋转，唱出不同声调的歌声，而她自己也像着了迷一样，拼命旋转起来。

        蓬松的白裙在空中飞舞，修长的躯体展示着自己的活力，只是突然，舞者的衣服却蹦开了一个口子，她继续旋转着，身上的皮肤却变得红艳。

        鲜血从她身体的每一处肌肤下面流出，她浑身上下都冒出了血液，血止不住地往外流淌，她却仍在旋转，歌伶没有停止歌声，表演未曾结束。

        白裙子已经染成了红色，舞台上不断流淌着红色血液，舞者像是停不下来那般，继续旋转着，直到鲜血流尽的那一刻。

        她超越了人类的限制，她的舞蹈没有人能够重演一遍，不过这对于她来说，当真满意了吗

        她本能渴求更完美的舞蹈，只是她倾倒在了舞台上，白色的裙子已经彻底变成了红色，像是舞台的一角盛开出了朵玫瑰花那样。

        报幕人拉上了帷幕，歌伶停止了歌唱，观众们大多还沉浸在刚才的表演之中，没有人意识到此刻舞台上已经死去了一个人。

        “不知道各位对伦斯蒂娜小姐的演出是否满意这只不过是演出前的开胃菜，真正的演出即将开始。请各位稍加等待，切记，要注意你身边坐着的人，别让他们起身离开了，否则会错过这场精彩的演出。”

        报幕人重新拉开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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