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吃醉的野鸡
两人骑了半个小时，两位大娘实在是骑不动，停在不知名山脚下，把自行车锁好，扔在草丛堆里，然后踩着杂草往山上走。
路上也遇见一些薅荒山的人，好在来来往往只见了几个，而且都挺热情的，告诉林红她们往前走，见树林茂密处就可以停下来，往山间去，顺着人踩出来的路走不到一二十米的就可以看见一片浆果林，桑葚居多，正是熟透的时候。
一听有桑葚，林红想着回去给老冉泡酒，不由加快脚步。
果然越往山上，人越多。
她们也钻进树林里，沿着脚印继续往前走，很快一片密密麻麻浆果落入眼帘，林红仔细一看是桑葚，她让梁大妈跟上，到的时候，两人都忍不住发出赞叹。
“第一次看得我身子发麻。”梁大妈打个冷颤，忍不住搓搓自己的手臂。
上面的桑葚已经压弯的树枝，两人轻碰树枝，这果子就簌簌往下掉。
“长得太听话了。”林红高兴笑出声，就跟捡到钱似的，她轻手摘着，过程中忍不住吃了一颗，“甜的很。”
两人站着原地，摘了五分钟都还没有结束战斗，眼见后面进树林的人是越来越多。
林红着急，干脆自个继续往前走，留着梁大妈在这里继续摘桑葚。
“等会我们平分就是。”
梁大妈点点头，既然要分，那她就得摘大个的。
林红走着走着，没看见脚步印，为了自身的安全，她拿出小刀，一路走着一路划着树干做标记，心里念叨再走五十米，要是没见着果子就原路返回。
路上依稀看见一两棵小的桑葚苗，上面也结满了果子，不过个头没有外面的大，林红为了抓紧时间，没过去，差不多到五十米了，这周边仍没有果子，她有些失落，不过为了自身安全，她必须严格职守规矩。
回去的路上，她下意识往山坡上走，慢慢走，慢慢看，总不能空手而归。
忽然间，不远处的草丛里有动静，林红吓得紧握着小刀，祈祷千万别是蛇，她移动脚步想离那草丛堆远一些，这时那草丛堆里的动物就跟发疯似的，开始翻滚起来。
林红是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野鸡？
一个野山鸡歪歪扭扭走出草丛堆，可刚走两步，喔了一声摔倒在地，双脚还在不停抽搐，林红眼馋野鸡，可仍旧不敢过去。
一只鸡突然晕倒，也不知草丛堆里有什么。
这时，另一只野鸡也从草丛里出来，还没走两步就挂在草丛堆上，这只肥直接压倒草堆，这一压倒把草丛里的情况露出出来，倒把林红吓了一跳，草丛里只是躺着五六只野山鸡，晕倒的姿势各异，其中两只还吐着泡泡。
见数量如此多，林红压下心中的恐惧慢悠悠走过去，可到了草丛前，是什么也没看见，只有晕倒的野山鸡。
她壮着胆子提拎一只起来，仔细一闻，有股酒糟味，疑惑低头一瞧，地上散落不少野浆果，她顺势摇头往上看，面前这颗大树上长了类似山楂般大小的果子。
原来野山鸡吃了掉在地上的果子，大部分果子都已经发酵有了酒精，吃多了便‘醉了’。
林红欣喜，扯了几根还算结实的草条子，将野山鸡的双脚捆扎一起，然后一块扔进背篓里。
现在什么野果子都不如背篓的野山鸡，她哼着歌，摇头晃脑准备回去找梁大妈。
梁大妈这边已经把桑葚树给薅光了，又跟着其他上山的在附近晃悠一圈，也没等着林红回来，正要钻进树林里找呢，看见林红吭哧吭哧往这边赶。
快到正午了，日头是越来越猛烈。
“你干啥去了，我等你好半天呢。”梁大妈看着林红用草盖住背篓就觉得不一般。
林红给她一个眼神，两人匆匆下了山。
在自行车旁，林红放下背篓，扯开草堆把梁大妈吓了一跳。
她数了数，张大嘴巴：“八只？”
说完又仔细打量林红，见她衣衫干净，身上也没有伤口啥的，由衷夸着：“红儿，你行啊，一个人对付八只野鸡。”
“你在仔细闻闻。”林红提了一只野山鸡出来，递到梁大妈面前。
“唔！这么一股酒糟味！”她嫌弃摆摆手。
“这群野山鸡吃了发酵的野果子，吃醉了！”林红笑着把野山鸡放回背篓里，然后继续说，“咱们一人一半。”
梁大妈一愣，赶忙说不行。
“我又没帮上什么忙，四只野鸡太多了，我要两只就成。”
“说好了，出来薅山就一人一半的，你现在改规矩，往后我就不和你一块！”林红佯装生气，撇下嘴角，鼻翼两边的法令纹尽显，显得人严肃不容反驳。
梁大妈讪笑两声，最后说：“那我把桑葚多分你些，”见林红要拒绝，她又急忙解释，“不是我过意不去，这吃不完就只能泡酒，你晓得我家老陈好不容易戒了酒，不能惯着他！”
推来推去也不是林红的风格，她点点头，两人麻利把林红的背篓捆在自行车后座上，然后骑着自行车准备回去。
上回因为野山鸡卖不了多少价钱，这会两人打算自己留着吃，节约肉票和肉钱。
到六十四号院的时候，前院又有争吵声。
林红一看是高家两口子来了，这会正在骂着张小兵，张小兵垂头站在窗户口，心里有气也不敢撒。
为啥？因为老丈人手里捏着八十块呢。
他劝自己大丈夫能屈能伸的，先忍一会。
梁大妈瞥一眼觉得烦：“这院里就没个安静的时候！”
林红笑着说：“你就当戏本子看，还不要票呢！”
两人站在梁大妈屋门口闲聊着，对面的张家仍旧闹得火热，依稀听见高父骂着张小兵不要脸，又说要八十可以，往后的工资得交给高果一半。
高果似乎是被母亲教育过了，站在一边不吭声，张氏想辩解几句，高父一句话就将她怼回去。
“看来亲家是有八十块，那我们是瞎操心了，走吧。”
可刚下台阶，就被张小兵请回去，同意立字据，往后的工资的一半上交给高果，他脸上笑嘻嘻的，可心里骂着，高果现在是嫁给他了，把钱给她有如何，还不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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