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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轩辕


江山如画,红颜恰似彩虹。

匆匆如流水的岁月,总是在不经意间提醒着人们,人生苦短,自当有所作为,方能无愧于心,无愧于世。

或许,大道理不难理解,只是,无论你要做什么事情,多半要从眼前那一点一滴的小事做起。“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就是这个意思了。只是,此时此刻的我,又该如何自处呢?两个最要好的朋友,下落不明。好不容易有幸遇见的这一个,却是如此凉薄,让人心寒齿冷。哦,这茫茫天地之间,似乎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甚至,我难免会这样想:我,我是不是多余的呢?

是啊,脚下是一条路;只是,这样的一条路,究竟通向何方呢?

或者说,我的步子,该迈向何处呢?

方向,脚下的方向,人生的方向。

在这样一个山谷里,我也想着要走出去,只是,山谷之外的世界,似乎并不需要我。

如果我真是一个多余的人,那么,此前我所做的那些事情,究竟又是为了什么呢?雄心壮志我不敢说,只是,作为赵宋王朝的后裔,如果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事情都不愿去做,那么,家祭之时,面对着列祖列宗的牌位,我又该说些什么呢?嗯,“列祖列宗在上,赵风清碌碌无为,一事无成,如今愧对你们了”?这样的一句话,又如何说得出口?嗯,那崖山之战,实在是大宋数百年以来的奇耻大辱!要说是谁的责任,一时恐怕也难以说清楚。只是,作为这个王朝的后人,如果依然想着苟且偷生,又于心何忍呢?过去的事情,自然已是无法挽回。然而,如果轻易就忘记了那不堪回首的一幕幕,谁能保证,以后类似的悲剧就不会再次上演?

那些历史故事,仅仅就是茶余饭后的谈资?

那沉重的过往,何尝不是压在心坎上的一块大石头?

嗯,再怎么说,有些记忆,不会那么就能轻易抹去的。

我,一时半会儿之间,甚至也不想到外面去了:太多的争斗、角逐、背叛、寒心、茫然......嗯,想不想出去是一回事,在这儿能够待多久又是一回事啊!或许,当我渐渐冷静下来,当我能够心平气和的去面对这一切,当我能够从一件小事做起之时,我的处境,就会有所改观。一个在大海上遇到风浪的人,在惊涛骇浪之中,如果还能看到一片帷帆,看到一小块陆地或岛屿的影子,看到风浪渐渐止息时透出云层的一缕阳光......

“哒哒——”

“哒哒——”

“哒哒——”

声音响起,嗯,马蹄声响起。

乍一听到这马蹄声,赵风清霎时竟然愣住了:哦,在这僻静的幽谷里,居然会有马蹄声,自外而内,自远而近的马蹄声!嗯,会是谁呢?那船夫一伙人组成的追兵?不太像啊!这,这分明只是一匹马踩在地面上发出的声音。是龙国柱心里过意不去,寻找过来了?以他少将军的身份,为什么不带几个随从呢?如果真的是为了找人,多一个人,不就多了一双眼睛吗?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其实只是一个陌生人。对于我来说,初来乍到,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然而,对于当地人......念头飞转之际,风清迅速转过身,找了个大石头,躲藏起来了。

吃一堑长一智,这一刻的赵风清,头脑已然很清醒了:在没把握之前,最好不要暴露自己。

于是,藏身于大石头后面的她,就这样处在了暗处,可以慢慢看一下,看清这来人......

一个二十上下的武将打扮的年轻人,骑着一匹白马,缓缓走近。

缓缓走近,或许只是因为,他并不是急着赶路;这山谷,就是他的目的地。

这个年轻人,不是龙国柱,这可以肯定。

从年纪上看,他要比龙国柱稍稍小一点。他的脸上,似乎还带着一点儿稚气。

和那船夫同一伙的追兵?也不太像,因为,从这个年轻人的脸上,你看不出他要急于寻找什么的神情,相反,他的脸上,却颇有几分悠闲自得的样子,只是,再仔细看时,他那悠闲自得的背后,似乎又掩藏着什么?

再过了片刻,风清想起来了。那神情,就像一个逃学的孩子,尽管暂时逃出了先生的视线,然而,到底还是有点不放心:总有要回去的时候,总有一些该背而背不下来的诗书,总担心着先生那迟早要落下来的戒尺或教鞭......

这一刻,连风清自己也有点疑惑,来人明明已是一个二十上下的少将军,竟然还有着逃学少年的神情呢?

在离风清所在那块大石头七八丈远的地方,那年轻人收住缰绳,随即跃下马来。

那白马很听话,到一边吃草去了。

那位年轻人也没有再往这一边走来,在原处翻了几下筋斗,大概是已经舒活了一下筋骨了吧,他随即扎起马步,手脚并用,打起一套岳家散手来。

这一切,倒没使风清有太多的意外:少将军嘛,到僻静之处散散心,再打上一套既可强身健体又可克敌制胜的岳家散手,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只是,一套散手打完,调整了一下呼吸之后,那位年轻人,居然从怀里取出一本颇有厚度的大书来!

风清心头一惊:哦,好一个文武双全的少将军啊,外出散心,除了练拳习武,还不忘读上几段兵书......

只是,风清所想的,似乎简单了些。

“唉——”的一声响起,那背对着风清的年轻人,却迟迟没有把那本书打开,风清也就久久不曾听到他那朗朗的读书声。

哦,他为什么要叹气呢?

既然带了书本来,为什么不抓紧时间读上几段了?

如果要说装装样子,如此僻静的地方,人迹罕至,有必要在这儿装模作样吗?

伴随着这些疑问,隐藏在大石头后面的风清,越发留意起这年轻人来。

“读书,读这些书,到底有什么用处呢?”那年轻人自言自语道,“在战场上,难道你念上几句子曰诗云,人家就乖乖地俯首就擒?”

风清听得出来,那年轻人的语气中,夹杂着些许郁闷、不解与恼怒,还真像一个要从私塾里逃课的懵懂而愚顽的少年。

接着,风清就听到他这样的声音:

“嗯,算了吧,还是要读上一点的。要不然的话,叔父检查起来,不好交差。哦,‘为(读成了第四声)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读成了‘兔’)而无耻——’......”

“噗嗤——”一声,风清最终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音来:是啊,“为”字作动词,本因读第二声他却读成了第四声,有一定的难度,读错了,勉强还属“情有可原”的范畴;而将“免”读成“兔”,那就是个笑话了......

“谁,是谁?”听到风清的笑声之后,那年轻人喝问道。

“哦,是我——”风清说着,从大石头后面走了出来。

她自然知道,到了这一步,无论如何,自己都要露面了。

那少将军见是一个年纪比自己稍小一点的妙龄女郎,清新俏丽,霎时愣住了。

“哦,少将军,”风清缓缓解释道,“民女一时兴起,就到此处散散心。后来,少将军不期而至,民女觉得有点不便,就,就临时藏在了一块大石头后面——”

对于对方这样的解释,那少将军似乎也可以接受,不过,“嗯”了一声之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就这样问道:“姑娘,姑娘何故发笑?”

思忖片刻之后,风清这样问道:少将军,你想听真话呢,还是假话?

皱了皱眉头之后,那少将军这样回应道:真话,当然想听真话了——

凝神片刻之后,风清缓缓说道:正所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少将军既然想听真话,也算是有心求学的了。嗯,民女,民女觉得,刚才,少将军在诵读之时,有两处地方,值得商榷——

“好吧,你,你接着说——”那少将军这样接过话。

缓缓的松了一口气之后,风情接着说道:嗯,这第一处嘛,“为政以德”一句中的“为”字,作为动词用,大体上就是“施行”的意思,应该读第二声。在整部《论语》里,这种用法还是很常见的,比如说“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因此,在这种情况下,这个“为”字,如果不小心念错了,也就不利于你对整句话的理解。因此,也是民女不知轻重好歹,好为人师,这,这冒犯之处,尚请见谅——

那少将军见对方说话字正腔圆,温婉动听,又说得有理有据,更添了几分好感,停了一会儿,他这样说道:“哦,那第二处呢?”

风清抿了抿嘴唇,勉强忍住了笑意,然后这样说道:这第二处嘛,少将军是一时眼花呢,还是不用心?那一个字,明明是“免除”的“免”字,你偏偏念成了“小白兔”的“兔”字,“民‘兔’而无耻——”,这,这——

说到这儿,风清再也忍不住,哈哈哈地笑出了声来。

“哈哈哈哈——”那少将军也经受不住,跟着大笑起来。

再过了好一阵子,两人的笑声,才渐渐止息。

凝神片刻,那少将军这才缓缓解释道:唉,我这个人啊,在读书习文方面,经常就是漫不经心的。有时候看字,就是看了个大概。不过,有时候我也在嘀咕着,“民兔而无耻”,老百姓的兔子,怎么就“无耻”了呢?要说“无耻”,也应该是“无齿”,没有“牙齿”啊——

听对方这么一解释,风清更是笑得花枝乱颤。

再过了好一会儿,风清突然想起,说了好些时候了,自己连对方姓什么都还不知道,于是她就这样问道:哦,请问少将军尊姓大名?

那少将军露出一丝羞怯的神情,这样回答道:嗯,小姓张,名唤轩辕。

凝神片刻之后,风清这样说道:这“轩辕”二字,是黄帝的名号之一,张少将军这个名字,不简单啊——

张轩辕倒有点腼腆起来,这样回答道:唉,这名字确实也有几分大气,只是,以末将的这点微末道行,只怕是辱没了先祖——

风清淡淡一笑:人倒是“名如其人”,张少将军既有如此响当当的大名,此后再在文韬武略上多下一点功夫,即便不能像轩辕黄帝那样为万世所敬仰,亦能为苍生社稷建功立业,光耀门楣——

张轩辕一时大受鼓舞,咬了咬牙,坚定地说道:嗯,那就托姑娘的吉言,末将再下一点功夫,力争无愧于苍生社稷——

风清点了点头:是啊,自古英雄出少年,但愿张少将军以此自勉,早建奇功!

“末将不才,定当自强不息,以江山社稷为己任!”张轩辕这样回应道。

再过了一会儿,风清像是想起了什么,就试着这样问道:哦,大宋末年,那张世杰张将军舍身报国,名垂后世,与文天祥、陆秀夫齐名,并称“宋末三杰”。嗯,轩辕啊,你对这张世杰张将军,是否有所耳闻?

那么,赵风清为什么要这样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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