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公交
“！”
对方动作快的几乎出现残影, 西塞尔完全没有时间出声解释，只能伸手阻拦。
黑色雨伞的伞骨几乎就要击中少年掌心。
拥有常人四倍反应力的史蒂夫捕捉到他的动作，克服了巨大的惯性停下。
伞身悬在离少年手掌不过几毫米的地方。
原本准备忍耐疼痛的西塞尔有些诧异于对方的控制力。
史蒂夫动作停顿，看着护着黑色豹子的少年, 敏锐的意识到这其中可能有些误会。
男人挥伞时带起的劲风让地上的垃圾袋窸窣作响。
见对方不再试图攻击之后, 西塞尔才收回手臂抬头。
这一场误会归根结底其实是自己的问题。
他忘记了这个城市和哥谭不一样。
“它不是野生豹子。”少年目光诚恳的道歉, “我是新搬来的住户, 对于吓到你们这一点我很抱歉。”
只是虚惊一场, 女人心脏逐渐回复正常跳动速率。
这个世界上养什么的都有, 豹子也算是正常, 其他国家甚至还有养熊的。
是她自己太大惊小怪了。
“没关系。”她仔细打量黑色大猫夸了两句后才委婉提出建议，“确实是个威风的帅小伙，希望它不会咬人。”
西塞尔看了眼自己腿边本质上其实是一只黑猫的布莱克, 果断点头保证。
垃圾袋的袋口虽然散开, 但是里面的废弃物并没有滚落。
一开始被吓到的女人重新拾起垃圾袋, 在朝着少年笑了两下后继续下楼。
楼道里还剩两个人, 因为史蒂夫的存在，布莱克现在还处于一种紧绷着的状态。
他蹲下身安抚黑色大猫。
低呜声逐渐消失, 布莱克享受的眯起了自己的眼睛，黑色长尾惬意的在空中划过。
即使是一只动物，但男人还是感觉到很抱歉。
史蒂夫向少年开口道歉：“不好意思, 我吓到你的豹子了。”
西塞尔摇头表示没关系，这才仔细打量对方。
和自己一样都是金发蓝眼, 对方的脸上带着一股正气，让人感觉很有安全感, 是很容易让人产生信任和依赖的类型。
只不过……
他的目光在对方身上徘徊。
像是刚刚才做过运动, 被汗湿的灰色t恤紧紧贴在散发着蓬勃生命力的身体上, 清晰勾勒出肌肉流畅的线条。
这个下巴和身材看起来让人觉得有些眼熟。
像是刚刚才在哪儿见过，却没什么具体的印象。
“西塞尔·柯兰多。”本来不打算和邻居有过多交流的他开口，算是做了个自我介绍，“来纽约上学的交换生。”
“史蒂夫·罗杰斯。”
见少年并没有因为刚刚的意外产生隔阂，并不是很擅长交际的史蒂夫松了口气，“你可以叫我史蒂夫。”
西塞尔从善如流：“史蒂夫。”
他们算是因此正式认识。
走廊的灯光闪烁了一下，带给了蹲身的少年一闪即逝的灵感。
他想起来是为什么觉得眼熟了。
“你的身材很棒。”恍然大悟的西塞尔夸了一句，“就像那个教育片里的穿着星条旗的男人。”
星条旗男人。
作为美国队长的史蒂夫听到这个描述有些哭笑不得，却并没有去纠正他的称呼。
“你明天应该要去学校报道？”男人对于这个国家的年轻人有一种天然的责任感，“现在已经很晚了。”
被提醒到的少年点头道出晚安。
他算是拎包入住。
学校在皇后区，因为不能无证驾驶，西塞尔只能选择搭乘公交车。
但坐公交需要一个多小时，所以他起得很早。
冰箱里有能够用来做早餐的东西，他随手拿了两片面包抹上花生酱和几片切好的火腿。
背上装着自己档案资料的包，少年打开门准备离开公寓。
对门很安静，应该还没起床。
脚上一重，他低头看见布莱克两只前爪抱住自己的脚踝。
初到陌生环境的黑猫一直黏在少年腿边。
学校不可能允许自己带大型猛兽进入校园。
他也不可能在校园安保人员面前真的指着它的鼻子，理直气壮表明它就是一只单纯的黑猫。
再联想到昨晚邻居的反应。
西塞尔对着布莱克义正言辞的拒绝：“你今天不能跟我一起出去。”
黑色大猫在他腿边磨蹭一会儿又重新抬头试图让他软化。
“不行，”金发少年摇头，“松开。”
一人一猫在门边僵持。
楼道中有脚步声，有人在上楼。
黑色大猫耳朵抖动，和少年一起转头。
刚刚晨跑归来的史蒂夫迎上两双眼睛的注视。
天空蓝的人眼与幽绿猫眼在男人的视线中有一瞬间完全重合，带给人的感觉完全一样。
史蒂夫摇头，只当自己是眼花。
对方身上还在冒着升腾的热气，额角还在滴落汗珠。
西塞尔快速看了眼对面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眼对方身上单薄的衣物，发觉自己判断失误。
“早上好，你刚刚锻炼完？”他率先开口和对方打招呼。
“早，今天你应该是要去学校报道？”史蒂夫点头。
西塞尔看了眼腿边的布莱克，有些无奈的点头。
男人知道现在少年面对着一个小困境。
他刚刚在上楼的时候听到了对方和黑豹的交流。
自己这几天没有任务，时间很充裕。
虽然两人只是刚刚认识，史蒂夫还是开口询问：“你的豹子不让你走，需要我帮你照顾它吗？”
少年偏过头和男人对视。
那双和自己颜色相近的蓝眼睛中满是真诚。
在他的注视中，男人再次出声：“我可以每隔一个小时给你发送一次它的照片。”
这是个好人。
眼神一亮的西塞尔果断点头，他报出了自己的号码，因为担心对方记不住还打算掏出包中的纸笔。
史蒂夫将少年的号码牢记在心，然后重复报了一遍。
一个数字不差。
他停下了翻包的手，嘴角上扬：“谢谢。”
对门邻居的房门打开，西塞尔哄着布莱克进门将它交到史蒂夫手中。
在男人的目光中，黑色大猫变得很乖，蹲坐在门口看着少年离开公寓。
一大早就耽搁了不少时间。
其实学校有校车，但是在他完成报道之前，他无法得知校车的运行路线。
所以暂时只能坐公交。
公交站台离公寓不算远，但是他坐的那趟公交四十分钟一班。
西塞尔一下楼就看见公交车在街口准备进站。
他不得不开始狂奔。
天色还没大亮，路上没什么人，少年手撑在护栏上跨过，外套被风扬起。
涂着绿色涂装的护栏晃了晃，在他跑远后重新稳稳立在原地。
公交准备再次启动之前，他敲了两下车门。
司机伸手在控制台上按下按钮放他上车。
这个站点离始发站不过两站，车上却已经有了人，零零散散分布，对于车上又上来了什么人丝毫不在意。
少年走投完币后走向最后方角落里的座位，这里最不引人注目。
路边的景物开始后退。
陌生城市的街景在他眼前展开。
时间流逝，车上的人逐渐变多。
西塞尔看着窗外，脸色平静，周身环绕着生人勿近的气息，所以也没人坐到他身边。
手抵在窗沿上撑住脑袋，他随意扫了两眼车内，大多数人都在坐自己的事情或者低头睡觉。
所以一个站在后车门边眼神闪烁，不断摸向腰间看起来有些紧张的人看起来显眼至极。
第一时间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只是想去学校报个到的少年眉头拧起。
又是一桩麻烦事。
他站起身，缓慢穿过人群走到车门边。
身旁就是那个鬼鬼祟祟的人。
少年的靠近让紧张到有些神经质的男人吓了一跳。
男人大幅度转身，自以为隐晦的打量一番，又重新转了回去。
西塞尔：“……”
他装作没看见，只是一直站在门口，准备在对方即将动手的时候阻止。
路口的绿灯亮起，公交车继续行驶。
在开到一座大桥上时，男人终于有了动静。
“都给我双手抱头蹲下！”
身旁男人的手伸向后腰，亮出了手中枪支。
骚动瞬间蔓延车厢，男男女女失声惊叫，公交车因为人们慌乱的动作摇晃。
几米外是一辆校车。
此时还没什么人注意到公交车的动静。
“内德。”彼得拍了拍身边男生的肩膀，指向红色公交。
被喊到的男生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露出了一个我懂的眼神。
“那边的公交车被劫持了！快报警！”内德大声叫喊，“司机开远点！以免我们被误伤！”
校车内也开始骚动，不少学生站起身趴在窗边查看情况。
纽约好邻居彼得套上代表蜘蛛侠的头套和蛛丝装置，悄然打开了车窗。
但公交车内的男人还没来得及得意就感觉到了一阵剧痛从手上传来。
被当做普通学生的西塞尔伸手抓住对方的手腕用力后折抢过枪支。
车厢内空间狭窄，他的动作幅度并不大但很高效。
男人双手被反剪到了身后。
车内因为这过快的反转安静了一会儿。
连被抱在母亲怀里正在哭的小孩子都惊的吸溜鼻涕。
“蠢货，”有人低声骂了一句，“动手动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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