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血肉傀儡
这一晚，秦风睡的格外沉，也分外安心。
第二天清早，喝着鹿血，秦风问道：“徐先生，这炼金之术如此便捷，为何被列为禁术？”
“因为人体改造。”徐寿闷闷道，“我困在大方士瓶颈久久不得寸进，就将自己改造了一番，这样就可以专心研究方术了，可是却为世人所不容。”
“如果只是法阵绘制之术的话，没什么问题的吧？”
“学宫不会让普通人掌握过于强大的力量。”徐寿看着秦风，“对于学宫来说，方术是方士的专利。况且，你应该也有所察觉，法阵绘制对意志力要求太高了，除非有大方士级别的精神力支撑，不然是完不成的，而大方士来做这些却又是本末倒置了。”
秦风若有所思，突然想起来县里铸锅的老匠人，如果将法阵通过模具量产
摇摇头，秦风挥散这个念头，不管成与不成，都太危险！
“法阵发挥威力的大小取决于材料。”徐寿两条腿一挥，石台上出现一堆材料，金玉土石无所不包。
徐寿两条腿飞速舞动，一个个小零件在桌上生成，相互组装契合，最后变成一个圆球。
“一般将炼金之术封印在圆球内，便于携带，也比较稳定。这只是给你看一眼，对于你而言，没有太多时间来研究这些东西。”徐寿将圆球抛给秦风。
秦风仔细观摩。
“这是我在地底闲来无事，自己锻造的一种金属，平时质软，经过水浸则坚如精铁。”徐寿推过来方砖大小一块银色金属。“你先做成圆球，然后把法阵雕刻在珠子表面即可。”
秦风抓过来，揪了一块下来，在手中搓来搓去，有如泥巴，端的是神奇无比。
“大了。”徐寿淡淡道。
“还是大。”
“再小些。”
秦风看着手里有如花生米一般大的圆球有些傻眼。
“就这样吧。”徐寿抛过来一把刻刀。
抓着刻刀，一刀下去，却不小心把圆球刺了个对穿，秦风吐了吐舌头。
秦风沉下心来，对着圆球苦练刀功。
绘制法阵？先能完整的画下来一条线再说吧。
徐寿和秦风好像遗忘了彼此，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只是石室深处不时传来一声声动物的残叫，提醒着秦风，徐先生也在进行着研究。
有时候看着被自己当晚饭的，血淋淋的实验材料，秦风暗想，这才是被列为禁术的原因吧？
洞中无岁月，这一天，秦风终于在圆球上完成了第一个完整的火焰弹法阵。
按照徐寿说的，秦风把圆球扔进旁边的鹿血里泡了泡。
再捞出时，圆球已经变的坚硬无比，秦风对着墙壁掷去，却只是起了一团小火苗。
徐寿的声音适时传来：“需要时间去吸收能量。”
秦风走过去捡起圆球，擦了擦，扔到石台上，好在是可以重复利用的。
“跟我进来。”徐寿爬进石室。
好大的血腥味儿，秦风皱了皱眉。
石床上躺着一只老虎，四肢跟身驱都被圆环固定。
“听说上古时，有些野兽可以自行激发方术，现在已经看不到了。”徐寿一边说一边下刀，“所以我通过改造它们的脉络，让它们也具有激发方术的能力，然后进行繁衍，试着看下一代能不能生下来就能拥有这种能力。”
老虎不时发出惨嚎声，鲜血顺着石台四周的凹槽往下流去。
秦风扭过头，“先生这又是为了什么？”
“若我大秦儿郎，都能有如此坐骑，横扫六国，指日可待。”
秦风默然。
“你看仔细了，我是让你观察这些野兽的脉络。”徐寿停下刀，“撒豆成兵要模拟召唤物的脉络，还是说你想像我一样，召唤甲士出来？”
秦风心里一突，难道先生为了召唤甲士出来，对着一个人
徐寿点了点头，“你自己选，要么是野兽，要么是人，我这里还有存货。”
秦风头摇的拨浪鼓一样：“我看我看。”
一边下刀，徐寿一边给秦风讲解：“明天你自己下刀，以后吃饭，观察后再吃。”
秦风一阵恶心，点了点头。
往后几天，秦风再也没喝到鹿血，全是鸡啊狗啊，要么就是獐子兔子这些小型兽类。
圆球掷出，看着地上出现一只白骨嶙峋的大公鸡，秦风一阵恍惚，本能觉得哪里出了问题。
“在外面人多处，这些还是少用，如果你不想下来陪我的话。”徐寿说道，眼里露出一丝嘲弄。
隐隐有呼声传来，徐寿急速向外爬去。
稍倾，徐寿出现在大厅内，从背上扔下一个小童。
小童眨着大眼睛，看看徐寿，又看看秦风。
“可是秦风师兄？”小童对着秦风问道。
秦风点点头。
“我是先生刚收的徒弟，先生让师兄回去。”
秦风看看四周，眼露不舍。
“走吧！”徐寿往石室里爬去。
“谢谢先生！”秦风躬身，行弟子礼。
“出去了别说是我的弟子，丢人现眼。”一物飞来，秦风接住，发现是人头大一块金属。
秦风抱着金属，伸手去拉小童。
小童躲了一步：“先生让我留下陪伴徐先生。”
徐寿身形一窒，爬了回来，望向小童：“你不怕我？”
“为什么要怕？”小童抬头望着徐寿。
“哈哈哈，好！你叫什么名字？”徐寿问道。
“我从小没有爹娘，还请先生赐名。”小童脆生生的说。
徐寿沉吟了片刻，“以后，你就叫徐福吧。”
秦风又向徐寿行了一礼，转身向甬道走去。
这些天的相处，对徐寿，秦风的感情很复杂。
以徐寿的能力，不该也不会被困在这里，他在这里，更像是画地为牢，虽然口口声声一直在骂学宫那帮老不死的。
可他忍受着孤独，背负着骂名，却一直在努力，他一直的心愿，只是为了大秦的强大。
大秦，秦风第一次对这两个字有了一丝归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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