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出函谷关
“棍,随处可得,进可攻,退可守,保命武器首选。”蒙豪又开始了保命论。
“我可是方士!”范祀小声嘀咕。
“来,比划一下。”蒙豪对范祀呲着牙。
范祀不出声了。
秦风则是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方术对自己来说,有太多不稳定因素,可棍,正如蒙豪所说,随处可得。
动作很简单,直刺,横撩,格档。
蒙豪要求大家反复练习,直至变成本能反应。
接下来的日子里,就是跑!练棍,还会有骑马、爬树这种训练加入进来。
蒙豪对秦风的表现刮目相看,私下里找到秦风:“如果这次我们都能活着回来,来给我做副官如何?”
秦风无言以对。
屏心静气,收刀,秦风把完工的圆球扔进营帐角落的坛子里,揉了揉太阳穴。
这段时间,秦风过得充实无比,从最开始累得不想动弹,到行有余力。
现在已经可以坚持着刻几颗圆球,日积月累,坛子已经快要装满了。
秦风收起刻刀,这些天的磨炼,让他整个人壮实了一圈儿,嘴唇上毛茸茸的胡须开始冒头。
圆球不准备再刻,现在的数量已经差不多了。
为了便于携带,后期的圆球他都做成了珠子形式,准备到时候拿线穿起来,做成手链,项链的样式。
反正穿在衣服下面,也不会太显眼。
出发的日子越来越近,秦风害怕中夹杂着期待,这些日子的成长,让少年自信了不少,可面对不可知的未来,仍然心存疑虑。
战鼓擂响,秦风如往常般冲出营帐。
却发现蒙豪换去了粗布衣裳,顶盔束甲,端坐在马上。
“换上!收拾东西出发。”蒙豪扔过来一个包裹。
要出发了吗?秦风回到营帐,打开包裹,发现是一套方士服。
穿戴整齐,秦风走到营帐角落,将坛子里的水倒出,将圆球一部分放入怀中,另一部分则放入了包裹。
扭头看了眼待了一个月的营帐,秦风扭头出帐,眼里再无留恋。
范戎范祀兄弟已经上马,看到秦风出来,打个招呼,蒙豪领头,四骑向外奔去,朝阳初升,撒下一片金黄。
奔了约有小半个时辰,四人勒停坐骑。
秦风扭头看去,是一道高大城门,上书“咸阳”二字。
秦风苦笑一声,来了这么久,竟然没在咸阳城里逛过,一定要回来,一定会回来的!
城门前已经有一行人在等侯,看到四人过来,队伍缓缓开动。
蒙豪带着三人直到队伍中间。
中间有两辆马车,“见过异人公子。”蒙豪下车行礼。
一辆马车上,帘子掀开,一个脸带稚气的少年对着蒙豪笑了笑。
少年眉若刀削,双唇很薄,目光里带着一丝怯懦。正是太子安国君之子:赢异人。
另一辆马车帘子掀开,一名老人说道:“一路劳烦蒙将军了。”
“不敢不敢。”蒙豪连忙行礼。
“魏大方士!”范祀欢呼出声。
老人露出勉励的笑容,放下帘子。
蒙豪自往队前。
三名少年缀在队尾。
“是魏大方士啊!”范祀对着秦风挤眉弄眼。
秦风这些天恶补大秦知识,现在才反应过来,上任国相魏冉!
看着整个队伍,除了前方二十名仆兵,后方几名侍女,也就是自己三人了,这队伍,寒酸了些。
看来异人公子不受宠爱,并非空穴来风。
一队人马晓行夜宿,一路倒也安稳,三人也没别的任务。
只是偶尔范祀会憋不住,骑着马来回乱跑,被蒙豪训斥了几次,才安稳下来。
“你这是什么东西?”范祀看着秦风一颗颗的串珠子,好奇的问。
“不能说。”秦风穿完一串,带到手腕上。
范祀撇撇嘴。
“前方就是函谷关,出了函谷关,就算彻底离开了大秦边界,大家提起精神。”蒙豪喝道。
山脉连绵起伏,一道雄关横亘眼前。
“五十年前,五国攻我大秦,最终止步于函谷关,你们脚下的每一寸土地,都染满了我大秦将士的鲜血!”蒙豪少见的严肃,对三个人说道。
三人看向周围的军营,有将士出来,看着使团队伍,“大秦!”一位甲士高呼。
越来越多的军士走出营帐,高呼声汇成一道声浪:“大秦!大秦!”
看着两侧的将士,他们眼里有屈辱,有愤怒,他们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大秦还是要把自己的子孙送去别国做人质。
声浪震天,秦风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情不自禁的开口:“大秦!大秦!”
蒙豪满意的点点头,这些年轻人,没有经过战争,还不明白,大秦两个字,究竟意味着什么,但现在,已经有些样子了。
使团的队伍没有停留,径直穿过函谷关,继续向东。
“范祀,往前十里,看可有适合扎营所在。”看了看天色,蒙豪下令。
范祀掐决念咒,“风来!”一道狂风裹着范祀向远方飞去,一群侍女一个个捂着嘴叽叽喳喳。
“退!退!有骑兵!”范祀比去时更快,直扑回来,一路高喊。
蒙豪脸色一变,整个队伍人仰马翻。
左右张望了一番,“上高坡!”蒙豪下令。
此时离开函谷关已有一段距离,想退已经来不及了,贸然后退只会让对方一路追杀。
众人弃了马车,爬上左方高坡,远处一片骑兵已经遥遥在望。
蒙豪从树上落下,满脸煞气:“是匈奴骑兵,看来有人不想我们去邯郸。”
异人满脸惊恐:“蒙将军,我们现在如何是好?”
魏冉拍了拍异人的肩膀,示意他不用怕,也看向蒙豪。
“如今之际,只有派一人回函谷关了,希望还来得及。”蒙豪一颗心沉入谷底。
“魏大方士,如今只有寄希望于你了,我们还可抵挡片刻。”蒙豪看向魏冉。
“老朽老矣。”魏冉摇摇头。
蒙豪看向秦风,秦风也摇了摇头。
范戎走出来,抽出长刀:“唯有一战。”
“让范祀去啊!”异人高声道。
范祀低下头:“公子,以我的实力,怕是飞不回函谷关,况且,对方也有方士。”
众人才发现,范祀背后一片焦黑,显是方才交手被击中了。
蒙豪抽出长刀:“战!大秦男儿,哪怕战死,也要面向东方!”
对面骑兵啸叫着冲近,秦风已经能看到领头骑兵随着马身起伏的毡帽,手中盘旋的弯刀,正竭力向山坡冲来。
秦风的手抚上了手腕,那是一串火焰弹,可看着后方似乎无边无际的骑兵,对于火焰弹能起多大作用,秦风毫无把握。
“小子,你好像有麻烦?”刑天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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