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绯闻
娱乐圈没有休息之说。
何况在候机时，秦杳如破天荒发了微博，一捧小花束。
“阿音送的，喜欢。”
低调，又迫不及待想向所有人炫耀。
微博下，哭天喊地的自家唯粉，哭爹骂娘的薛粉，幸灾乐祸的对家粉，以及欢天喜地的cp粉。
接机的两家粉丝泾渭分明，以记者为界。虽说理智上要冷静，但十指相扣钻戒闪瞎眼确实太过冲击，粉丝在薛远音说完话后竟然鸦雀无声。
记者夹缝中求生存，长/枪/短/炮怼到正主面前：“薛老师秦老师，你们——”
“爱情长跑七年，有房有车没孩子，爹妈同意家庭和睦，办婚礼，时间未定，让我想想，哦，杳杳去钟茫工作室是为了避嫌，没别的要问了吧？”
问题被正主堵住，记者也很愁，大几十号人同时沉默，与后面的粉丝相映成趣。
等终于想起要再挖点什么，正主已经坐进保姆车，只留下“注意安全”，和汽车尾气。
回到家，依旧是兵荒马乱。
塔送的房子已经简装过，按照塔神奇诡异的审美。客厅厨房餐厅等能见客的地方都是简约黑白设计，只是卧室一言难尽。
薛远音打开主卧的门，差点没被送走，铺天盖地的新婚大红，间或夹杂着粉，顶上灯闪来闪去，着实费眼睛。
她“砰——”地关上，转身去暂时给秦杳如的客卧。
豆绿，草绿，苹果绿，玉绿……总之就是绿家家宴。
米黄的灯光落下来，宛如进了绿色盘丝洞的纯白妖精。
薛远音有气无力地靠在门上：“这是要提醒我头顶戴绿，还是要警告客人别给我戴绿？”
“别瞎说。”秦杳如半跪在地上，收拾行李箱，“你收拾好了？不是说困嘛，先去睡，我一会儿——”
“这颜色我睡不太着。”薛远音拉她去看主卧。
秦杳如：“……”
确实不敢睡，像进了杀人现场。
“不然你先睡我那间？”秦杳如提出建议。
“不睡了，回我家。”薛远音给助理打了个语音通话，拉着行李箱坐回客厅沙发。
极简的纯白凉嗖嗖。
秦杳如抱着噗噗和大白，摸不准要不要也打电话。
但她其实没助理，上部戏的助理是塔的人，带完就走了，这次去录节目，琐事都是薛远音的助理一手操办的，钟茫没来得及给她配。
她悄悄抬眸看薛远音，女人仰躺在沙发背上，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眉头紧锁着，听起来是圈里的事。
“让她发！我们不撤热搜。”薛远音直接被气笑，陈年旧事都敢拿出来造谣。
秦杳如蹭地竖起耳朵，噗噗跳到薛远音怀里。
薛远音揉揉小狐狸的耳尖，瞥了眼秦杳如，继续道：“我刚结婚心情好，既然她这么想住热搜上，就当助力每一份不知死活的梦想。”
汤圆揉揉额角，头疼：“祖宗，上部剧刚开播。”
“上部剧和孟雅雯有关系吗？”薛远音反问。
门铃响了声，秦杳如收起噗噗去看门，门口就站着小助理，和看着犯偏头痛的汤圆。
“汤圆姐。”秦杳如和她打招呼，笑容有些拘谨。
“小如，你赶紧劝劝这个祖宗。”汤圆是自来熟，眼睛发光，像看见了救星。
她拉住秦杳如的手，刚想苦口婆心唠叨两句，争取让新晋“儿媳”劝劝自家不听话的崽，就被一道来自崽的死亡视线注视，麻溜地松开手。
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孟雅雯三年前和薛远音合作过，明里暗里都表示过喜欢薛远音，此事还闹上过热搜。
奈何薛远音直接选择否认加无视，孟雅雯歇了心思，不过后来她偷偷拍两人的借位暧昧视频，被钟迟警告过。从那之后，两人没再同台，这桩绯闻也淡出大众视野。
这次闹出来，大概就是想蹭薛远音突然结婚的热度，三分钟的喜欢薛远音都懒得信。
秦杳如也不信，不过心里还是发堵，默念“以大局为重”三遍，才问汤圆：“问过孟雅雯那边了吗？”
“一句话，坚决要发。”汤圆烦死这种吸血精，在工作室就发过脾气，现在想起那边不要脸的态度，血压蹭蹭上来。
“所以没得说，让她发，谁先撤热搜谁是孙子。”薛远音拉着秦杳如起来，围巾帽子一一给她裹好，自己推着两个行李箱出门。
汤圆更头疼。
薛远音结婚自然掉了一波粉，开播的剧刚挽回一点点路人粉，这么一作，估计又要哗哗掉。
说的和秦杳如爱情长跑七年，您倒是拿点证据出来。
汤圆是知根知底的人，而偏偏薛远音有时候犟起来像头驴。
她只好求助看起来知书达理的秦杳如：“小如，姐和你说——”
“你别和她说。”薛远音打开车窗透气，靠在秦杳如身上发消息，“我老婆凭什么受这委屈。”
不是，被人骂到底是你受委屈，还是你老婆替你委屈？
汤圆无语，坐在副驾回消息，按键盘的力度像按着孟雅雯工作室的脑袋往地上砸。
钟茫爽快地答应完，薛远音又给钟迟发消息。
秦杳如低头看，是一段录音。
“真可怜。”薛远音抬手摸摸她侧脸，开玩笑道，“刚结婚就要被戴绿帽子，说说有谁比你惨？允许你委屈三分钟。”
秦杳如捏起手指，留了一丝缝：“你比我惨一点点，刚结婚就被迫处理历史遗留问题，还被我知道了，要跪键盘的。”
薛远音握住她指尖，乐不可支：“听起来我确实比你惨一点点，我们一起委屈三分钟，不过键盘能不能不跪？”
“不可以！”秦杳如嘟起嘴，理直气壮，“妈说，你惹我生气了就要跪键盘，胆敢不听话，她来治你。”
“哎哟，这声‘妈’喊的，妈听到了能炫耀一个月。”薛远音坐直身子，打开和老妈的聊天界面，“来，再喊一声，让咱妈今晚就开始炫耀。”
秦杳如轻拍她：“你不要闹。”
薛远音重新倒回她身上，问：“那键盘我能不能不跪？”
“嗯，先原谅你这一次。”
薛远音的公寓在a市东边，离薛家近，开车十分钟就能过去。
装修的风格和新房截然不同，暖色系的主色调，推门进去，玄关上两个小猪娃娃对着她们笑，沙发上还堆了好几个，小熊小猫小狗。
送她们回来，汤圆要继续回工作室加班加点，嘱咐好几次“切勿微博正面硬刚”后，不放心地离开。
走到门口，薛远音忽然想起来，问：“姐，给杳杳的助理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让她先跟着王知。”汤圆把联系方式发给薛远音，“年后你们的行程基本都在一起，倒是方便。”
“行。”
新助理叫李晓，刚毕业，是王知的直系学妹，两人都是圆脸，大眼睛。
薛远音把两人的微信都推给秦杳如：“王知是我的助理，李晓要是没想到的，你直接问王知。”
回程买了晚饭，在新家耽误了阵儿，饭早都冷了。
薛远音拎着饭盒去厨房，锅碗瓢盆一应俱全，微波炉开始运转。
秦杳如坐在沙发上等她，噗噗在屋里撒欢，大白跟在它身后，颇有心机地把小狐狸往窝里拐。
“看什么呢？过来吃饭。”薛远音瞥了眼大白，大白在给噗噗舔毛，忒没出息。
汤圆在群里转发了条微博，点进去是营销号发的借位视频，视频里薛远音只露出半张脸，但胜在高清，一眼就能认出来，看着两人在耳鬓厮磨。
秦杳如，也是钟茫的经纪人，陶粟在群里破口大骂，她一句，汤圆一句。两家工作室关系铁，直接拉了大群，两家工作都在大群说，工作人员也跟风，一时间群里乌烟瘴气。
“不许看了，好好吃饭！”薛远音拿筷子头敲敲秦杳如的手机，“让她先蹦跶一晚上。”
“今晚不辟谣吗？”秦杳如疑惑道。
她混圈时间短，以前没接触过，但小半年时间也让她看清，要想有好名声，无论事实如何，一定要先撤黑热搜。
“明天再说。”薛远音给她夹了小半碗菜，全是肉，“她喜欢热搜，这次就让她待够。”
秦杳如咬着筷子尖：“哦。”
“不懂就不要想，乖乖吃饭睡觉。”
睡觉依然是分房，秦杳如是不敢奢想，薛远音是不敢高估自己。
主客卧都是水蓝色系，厚重的窗帘一拉，暖色灯光晕染开水墨。
洗完澡，薛远音想起来客卧没吹风机，过去给秦杳如送。
秦杳如还在洗澡，薛远音大摇大摆进去，坐在床边发愣。她没带手机，只能随着白噪音慢慢调整精神。
这几天有秦杳如在身边，乱七八糟的精神力略略轻松了些。
“阿音。”秦杳如擦着头发出来，氤氲的水汽在她身后四溢。
“过来吹头发。”薛远音举起吹风机，呼呼作响。
秦杳如发丝极软，握在手心滑滑地往下溜，和她很像，又不像。
撒娇时，能软得像水。
立于朝堂之上，又倔得像块磐石。
“明天去把你的东西拿过来，嗯？”薛远音揉揉她发顶。
“嗯。”秦杳如点点头，脚趾忽然蜷缩了下，抬眸亮晶晶地看向薛远音。
薛远音垂眸看她：“怎么了？”
没什么。秦杳如摇摇头，眼神不住地飘向地毯，长睫毛颤得像展翅的蝶。
直到薛远音转身离开，她嗓子发哑地喊住她：“阿音。”
“嗯？”
猝不及防地吻上去，慌乱得没有章法，只是在唇上胡乱舔了几下，又小心翼翼松开，垂眸坐回床上。
“就是，塔，塔说，要安抚你的精神力，今早亲吻好像，嗯，挺管用的，我再试——”
“杳杳，你知不知道向导素不能滥用？”薛远音掐住她侧脸，平淡道。
秦杳如没明白话题怎么转走了，呆愣愣回道：“昂，我知道。”
“知道就好。”薛远音长叹一口气：“所以不能浪费任何一剂向导素。”
没等回答，薛远音捏住秦杳如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深深地吻下去，空着的手捂住秦杳如的眼睛。
湿热，喘息，暧昧，纠缠。
吻流连到颈侧，又堪堪停在颈侧。
薛远音按捺住热意，舌尖舔过秦杳如耳垂：“乖，好好睡觉，别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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