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他在烟花中听清了心脏的跳动
沈叙不是一个喜欢烟花的人，因为年少时看到的一句话。
——烟花虽美，却短暂易逝。
于是他看着烟花总会不自主地觉得悲伤，干脆直接不玩了。
此刻，他的好感对象却站在他面前一脸热情地发出邀请。
沈叙面上闪过一丝纠结，终究还是想要拒绝：“我……”
“要是不想也没关系的，我自己也可以的。”像是提前看出来他的想法，裴述抢先开口。
“就是可能会显得有些孤单。”
他低下头自嘲似的勾唇笑了下，整个人都显得格外落寞。
“……”沈叙默然。
沈叙看着裴述头顶的漩涡，对峙片刻还是败下阵来，放弃似的：“……没有的事，我陪你一起。”
裴述却没有接过他的话，依然是那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你不用勉强的，我自己也可以的。”
“我没有勉强。”沈叙突然分不清到底是谁心情不太好了，“我很想玩的。”
他一把拿过裴述手里的仙女棒，率先朝着人群靠近。
他这才注意到这附近都是在玩仙女棒的人，似乎是想在夏天留下更多美好的回忆。
许是他们脸上的神情过于开心，沈叙看着，突然就有些心痒痒了。
他转头看着正在点火的裴述。
绚烂的火光瞬间在空中绽放，倒映在他的眼底灿若星光，他脸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放松。
沈叙眨眨眼，看着裴述递出自己的仙女棒触碰上他的，火光乍现。
烟花好像也没有那么令人难过。沈叙想。
裴述突然说：“今天是烟花节。”
“什么？”沈叙不明。
裴述笑着看向虚空中的某一处：“是长津这边设立的专门让人开心的节日。”
下一刻，不远处烟花在空中炸开花朵，声声震耳。
沈叙一下扭头看向夜空。
五颜六色的烟花在空中舒展身体。
像是无数种烟火一起被燃爆，沈叙在其中看见了许多。
周围响起人们的惊呼。
他听见身旁有人在谈论。
“今天怎么还放烟花了？”
“可能哪里办酒吧。”
“好看就行了，管他。”
……
沈叙缓缓低下头，手中的仙女棒已经燃烧殆尽，他盯着看了会，视线又移向一旁的裴述。
他正专注地看着夜空中的烟火，眼里萃了星辰大海。
烟花爆炸的声音一下一下震着他的心脏。
他在烟花中清晰地听见自己跳动的心脏，更在烟火中看清了潜藏的欢喜。
“裴述。”沈叙轻轻叫了一声。
正好此时烟花宴结束，世界重新归于平静，裴述“嗯”了一声，视线依然停留在半空。
空中还残留着烟花燃烧后的气味。
沈叙嘴唇轻动两下，用类似气声的音量说了几个字。
他没有指望裴述能听见。
可晚风一定会让他藏于心底的情绪传递到心中渴望的那个人。
裴述的耳朵动了一下，轻轻笑了一下，却是没有说话。
他说谢谢你。
回去的时候沈叙已经不像来时那般低落，甚至有闲情掏出手机窝在那里一个劲
的聊天。
裴述看了会，确认沈叙的情绪已经恢复正常才去洗漱。
听见卫生间的门被轻轻关上，沈叙终于放过他的便签。
他呆呆地看着裴述先前站的地方。
良久，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1234567：这么突然？
1234567：前面不还说不是吗。
而上一条，正是沈叙发过去的“我想我喜欢裴述。”
沈叙避而不答，反问了谈顺一个问题：长津这边有烟花节吗？
1234567：什么东西？
1234567：没有啊。
谈顺的外婆家就在长津，每年都会来几次，对这里也很熟悉。
他一定很清楚长津的事情。
余又：海边的烟花是谁都可以放的吗？
1234567：不然？
1234567：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最近海边放烟花的人应该挺多，你可以和裴述一起去玩完。
余又：我去过了。
1234567：？
余又：他为我点燃了仙女棒，还放了大烟花。
见谈顺还是不太明白，沈叙便将今天发生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一连问了好几句是吧是吧，隔着屏幕都感受得到的激动。
1234567：woc，裴述竟然这么会救命，一把子浪漫住了。
余又：所以他也是对我有好感的对吧对吧。
不然又为什么要为他做这些呢。
1234567：可是，你怎么确定今晚的大烟花一定是裴述放的呢？
谈顺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
余又：心灵感应。
1234567：……滚。
1234567：劝你最好去求证一下。
1234567：别是自己脑补过度了。
1234567：会很尴尬的。
沈叙不太想要，他更想要保留这种暧昧的神秘感。
可谈顺的话又确实让他变得犹疑。
余又：我去浅浅地打听一下。
沈叙靠在墙上，与卫生间只有一墙之隔。
他清清嗓子：“裴述。”
里面的水声停了一下，传出裴述的声音：“怎么了？”
沈叙：“他们说长津没有烟花节。”
里面陷入一片沉默，片刻响起裴述的声音：“今年有的。”
沈叙听见这个回答差点忍不住自己的笑声，努力将笑容忍在脸上。
有些害羞又有些别扭。
“那个烟花是你放的吗？”沈叙紧追不放。
这回里面沉默了更久，然后门被人打开。
裴述穿着睡衣从里面走出来。
刚洗完澡，他整个人的脸都粉红粉红的泛着潮气，湿漉漉的头发凌乱。
他看着沈叙，显得很无奈：“你想要听到什么样的答案呢？”
沈叙不入坑：“我想要听到真实的答案。”
裴述看着一脸固执想要一个答案的沈叙，叹了口气，笑得无奈而宠溺：“给我留点脸面。”
他没有正面回应，答案却显而易见。
沈叙脸上绽放开的笑容，像是心愿得到满足的快乐小孩。
裴述本
还觉得就这么承认很尴尬，见沈叙这么开心，心底的那点小情绪一下就被打消。
他摇摇头走开。
他也是对他有感觉的。沈叙坚信。
虽然只是一点点，可来日方长。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他要让这把火烧得越来越旺。
让爱意将他们包围。
裴述吹完脑袋回来的时候，沈叙正在里面洗澡。
他靠在门框上，双手环抱。
“你明天还去训练吗？”裴述试探。
“去！”沈叙的声音坚定而有力，比下午精神多了。
裴述弯弯眼。
“我还要给你跳舞的。”沈叙补充道。
裴述刚站直的身体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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