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凡事必有因果
说罢，灵力四散，君生消失在了原地。
金凤凰跌坐地上，她再抬眸的时候，前面早已经没了傅九笙的身影了。
她冷笑一声，缓缓站起身来，她知道，君生这是生气了。
金凤凰从他小时候就带着他，她很了解他，他向来如此，生气的时候和平时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区别，但只有跟他打过交道的人才会知道，他这个时候出手会有多狠辣。
金凤凰是个例外，与君生而言，金凤凰就像是姐姐一样，是至亲，但也是臣子。
可是与金凤凰而言，君生是她想永远守护并在一起的人，她愿意永远守着他，哪怕是他从没有这样的想法，她也心甘情愿。
她知道君生不会接受她的，他们熟悉彼此，像亲人，自然就没法做恋人。
但，若是要选择一个人陪伴君生，她是由衷的看不上傅九笙的，没有原因，可能就是不喜欢……
金凤凰站在原地，想了很久，天色微亮的时候，她才转身离开。
暗处，相柳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眸中闪过一丝笑意，倒是越发好奇了，这傅九笙到底是什么人？值得他做到这种地步，冒着被相柳发现的风险，亲自出面维护。
起先，相柳只是听了傲因的话，细想之下，觉得这小丫头身上的气息确实不太同于常人，但现在，事情好像并不会那么简单……
傅九笙回了将军府，落在院子里的那一刻，她才算是真的松了口气。
手上和脸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傅九笙蹑手蹑脚的进了房间，此时天色已经完全亮开了。
院子的门外响起一阵开门声，傅九笙坐在屋内，褪去身上的夜行衣，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滴血，她来不及多想，只做了简单的包扎，处理好血迹，将带血的衣服藏起来，迅速上了床。
这时，院门外的下人将饭菜放在院内的台阶上，往里头瞧了瞧，没什么动静，两个小厮面面相觑，想起姜玥的嘱咐，傅九笙以前常常擅自跑出将军府，让他们务必确保人在院子里。
他们走进院子内，站在院内朝着打开的窗户往里面瞅了一眼，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床上微微隆起的被褥，和半个脑袋。
两个小厮相视一眼，撇了撇嘴，似乎在相互埋怨对方多虑了，摇着头出了院子。
听见外头传来锁门的声音，房间内，躺在被褥下的傅九笙暗自松了口气。
她下床走到窗户前，看了看院内，确定没人之后，才将窗户关好。
小臂上的伤口很深，但似乎和寻常的伤口不一样，像是完全没有要愈合的意思。
这是怎么回事？
傅九笙看着依旧在渗血的伤口，觉得有些奇怪，甚至忘记了疼痛。
想着，她走到镜子前，铜镜内，倒映出她脸上被金凤凰划伤的伤口。
这伤口很浅，按照她异于常人的体质，这伤口不可能现在还没愈合的，她不敢相信，难道自己恢复正常了？
与此同时，和煦院内。
老太君卧在榻上，脸色煞白，头上戴着抹额，像是大病了一场似得。
顾炎和姜玥坐在一旁陪着，白氏和顾书瑶也在，顾修寒和顾绾华姗姗来迟。
看着自己的儿女子孙都来看望，老太君心里倒是宽慰了不少，她重重的叹了口气，本来想扯出一个笑，可想着虞氏诞下死婴，自己的痛失了一个宝贝孙子，老太君就由衷的笑不出来，只得招呼着：“你们有心了，都坐下说说话吧。”
几人落了座，看着老太君一夜之间憔悴了不少的样子，都止不住叹了口气。
“老夫人，”姜玥由衷的道：“您可得保重身子，您这要是有个好歹，让老爷如何安心呢？”
老太君轻咳着，用手帕掩面，只点了点头，随即道：“我自是知晓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只是可怜那孩子……”
“要我说，莫不是中了邪术。”白氏突然嘀咕道，音量不大，但却正好让屋子里的人听了个全。
此言一出，不只是老太君，在场的人都纷纷看向一旁的白氏。
顾书瑶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她拉了拉白氏的衣服，道：“姨娘，你少说两句吧。”
白氏沉默片刻，她面色微变，带着些许胆怯的目光扫了一眼众人，随即道：“我……我就是说说而已嘛……以前，那人没回来的时候，咱家可没这么多事儿，怎的这一回来，就闹得鸡犬不宁，还白白搭上了四小姐……”
她口中的那人，不用说自然指的是傅九笙，众人也是心知肚明的。
女子被毁清白，可不是什么小事，更何况还被传扬了出去，虽然外头只是传言，但也足够让顾念青再也抬不起头了。
“行了。”白氏话还没讲完，顾炎便轻呵一声，让白氏闭嘴，免得让好不容易缓过来的老太君再伤心。
白氏有些委屈，她讪讪的闭了嘴，等了片刻，她看了看四周，似乎是鼓足了勇气，她道：“老夫人，有一件事，实在不该瞒您。”
老太君奇怪：“你说。”
白氏有些犹豫，但片刻后，她咬咬牙，道：“您可别动气。四小姐出事那晚……”
“姨娘！”顾书瑶想制止白氏，可白氏却狠狠地瞪她一眼，到底是自己的生母，顾书瑶还是有些怕的，顾书瑶不敢造次。
白氏才接着道：“那晚，二小姐亲眼瞧见了三小姐。”
“阿九？”老太君眸光一沉，似乎意识到什么。
不光是老太君，四周的人都同时有些震惊，一旁的顾修寒更是瞳孔一滞，他双拳紧握，坐在老太君身旁一言不发。
老太君坐起身来，她神色认真的看着白氏，道：“那孩子不是在关禁闭吗？怎么看见的？在哪儿看见的？”
一旁的顾书瑶上前，忙跪在老太君跟前，道：“我……我也不知道，那晚天色很暗，我也不确定，我是不是真的看见了，老太君莫气。”
老太君看着地上跪着的顾书瑶，似乎有些半信半疑。
白氏上前道：“老夫人，您可别忘了，三小姐是猎妖师，这高墙哪里能困得住她这般飞檐走壁的人呢？”
听着白氏的话，老太君陷入了沉思，她也开始怀疑，最近顾家的遭遇，兴许真的是因为傅九笙。
“再说了，”白氏接着道：“并非我针对猎妖师，不管怎么说，那些妖怪都是不干净的，三小姐回来之前就常常同那些东西打交道，身上难免的就会沾上一些邪祟带回家里来的。”
“行了，别说了。”顾炎拧了拧眉头，虽然心里是觉得她的话有点道理的，可身为一家之主，他断然不能让这些歪风邪气流传于将军府，以此坏了将军府的名声的。
顾炎重重的叹了口气，随口道：“哪里听来的无稽之谈。”
被顾炎这么一呵斥，白氏低了低头，讪讪的坐了回去，不敢再吱声。
可这些话，放在老太君的耳朵里，却像是一记重锤，她沉默良久，转眸看向一旁的顾炎，道：“白姨娘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赶明儿，你去请个师傅来，为府里做做法事，阿九那孩子，也是命苦，若是能生来能锦衣玉食，谁愿意在刀口上舔血呢？”
说着，老太君长叹一口气，接着道：“都是命。此事，务必要查清楚才是，凡事必有因果，莫要冤枉了那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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