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舍身忘情
红色奔驰跑车以足以让人惊叫的速度，超过前面的车辆，像闪电一样拐进窄巷子里。
这里是居民区，有不少行人散步，楼与楼之间架着晾衣绳。跑车突然冲进来，行人尖叫逃散，晾衣绳上的被单被风吹起，落在车顶盖上。
赵依琳背对着霍烨霖躺着，一手捂着小腹，一手拍下他大腿，“慢点好吗？我要吐了。”
霍烨霖看她一眼，稍微减慢车速，轻声说：“一会儿就到了。”
赵依琳头一次听到他语气里没有戾气，甚至带着一丝安慰。她把头深深埋起来，不再说话。
看她的小动作，痛苦又隐忍。
霍烨霖两手握紧方向盘，两眼盯着前方，行人，街道，高楼全都变成急速而过的剪影，那个女人又一次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的脑海。
她总是很沉默，自顾自的走在前面，不论别人怎么喊，她都不回头。
“妈妈，等等我，霖霖累了。”
“妈妈，我饿了。”
“妈妈，霖霖好冷，抱抱我吧。”
可无论他怎么喊，那个女人一直在做自己事，或走在前面，或织毛衣，或在做饭，好像耳朵聋了一样，连回头看他一眼都不肯。
到后来，他干脆不再叫了，自己加快脚步跟在她后面，自己到冰箱找东西吃，自己掏出被子盖。
电视里的妈妈，朋友的妈妈都不是这样的，或许他那里做错了，或许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妈妈。
赵依琳身子动了一下，裙子下摆的血已经干了。他伸出手轻轻碰下她的腿，这些血的尽头，她的肚子里，也有一个无助的小小的自己。
“不会有事的。”
赵依琳听到他说话，睁开眼睛坐起身子看他。
这时，车慢慢停下，已经到医院门口。霍烨霖解开安全带开车门，手突然被她握住，“等等，我有话跟你说。”
“先看医生再说。”霍烨霖掰开她的手，打开车门，突然听到一声对不起。
“对不起，我没有怀孕。”
霍烨霖开门的手顿住，回头冷冷的看着她两腿间的血迹。
赵依琳知道他想问什么，伸手在两腿间轻轻一擦，“假的，我在里面藏了个血袋。”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霍烨霖用力握着车门，脑子里嗡嗡响，四肢的血液全都涌向心脏。
“知道。”赵依琳很平静的回答。
“知道欺骗我会是什么后果吗？”
“知道。”她再清楚不过，欺骗这个男人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霍烨霖上车，摔上车门，一手扶着方向盘不说话。
明明是秋天，可车里比冬天还要冷，他不爆发，反而让赵依琳觉得害怕，她了解这个男人的身体，却不了解他的内心。与他在一起的夜晚里，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霍烨霖突然伸手，吓得赵依琳身子一颤，他看她一眼，打开扶手箱拿盒烟出来。
“是为了报仇？”
“嗯。”
两人的声音都有点沙哑。
霍烨霖掰开打火机，点上烟，用力吸了一口，白色烟气丝丝缕缕从他嘴角流出来。
赵依琳闻到烟味，突然用力咳起来，边咳边说：“我不能，咳咳，看着赵家心愿得逞如果，你们订婚，我就很难再绊倒他们了，咳咳”
霍烨霖弹下烟灰，侧目看她咳的满脸通红，眉头紧锁，“然后你就利用我，嗯？”
赵依琳咳嗽的说不出话来。
霍烨霖突然猛吸口烟，抓按住她的后脑勺，将嘴里的烟全都灌进她嗓子里。赵依琳瞪大眼睛，不停挣扎。
他一松开手，赵依琳趴在椅子上拼命咳嗽，眼泪都流出来，可是不管有多难受，她都没起身开车门换气。
霍烨霖冷冷的看着，烟吸了一根又一根。赵依琳趴在他腿旁，咳的嗓子哑了，额头流下汗珠，像是要晕过去的样子。
这世上有人对烟过敏吗？严格的说：有，不过不是她这种症状。
霍烨霖揪着她的头发，让她向看自己，“这只是个开始，你就受不了了？”
赵依琳没有回答，眼光呆滞，烟雾缭绕的背后，是他冰冷的脸，不，或许是齐孝岩的，因为当时火势越来越大，他拼命的要她走，她不肯，于是他生气了，也是这样冷冷的瞪着她。
“对不起，我不应该骗你，咳咳”
这是真心话，因为赵依琳原本的计划是让霍烨霖送她到医院，在医生检查的途中借机逃走。可是她没想到，这个男人会真的着急，会在意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可以用一万种方法复仇，却选了最坏的一种，利用别人的好心去办坏事，和鲍艳云她们有什么区别。
霍烨霖看她不说话也不挣扎，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痛恨背叛，尤其是女人的背叛。
“呵，你知道我和赵玥冉订不了婚，霍家要损失多少笔生意吗？把你拆开来卖，把整个赵家卖掉也添补不了！还有！”
他握紧手里的头发，赵依琳疼的轻叫一声，“没想到你演技这么好，不但能演情人，还能演刚怀孕的女人，那你演个受虐狂给我看看。”他伸手用力扯她的裙子，滋啦一声，从领口到小腹，裂了一个大口子。
“住手！你要干什么！”赵依琳护住前胸，可手马上被他拉开，“听说你和赵玥冉有个交易，为了让她出气，你会光着身子在大街上走。”
赵依琳一听，吓得声音都变了，“不要，住手！那是我和她之间的事，跟你没关系！”霍烨霖怎么会知道的，赵玥冉告诉他的？
霍烨霖一手将她按在椅子上……嗓子里带着淡淡的笑意，“赵玥冉已经把交易卖给我了，因为我比她还想看你裸体逛街的样子。”哗啦一声，像给动物剥皮一样，霍烨霖把她所有衣服都扒光了，只剩下……
“不，不。”赵依琳抱着车座不放手，“不要这样，我知道你很生气，你可以打我，骂我，但是不要让我”
霍烨霖力气很大，轻而易举的把她从车座上扯下来，一手去开车门。
他们的车正停在医院门口，来往行人很多，赵依琳惊恐的盯着车外，只要霍烨霖的手轻轻一用力，她的人生就会彻底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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