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69章
顾初言买来的草料呼噜没吃几口,但是她以为它是一时不适应新的环境,所以也没在意,却不想到了后半夜那匹马开始在地上打滚,而且是反复多次,连院子里的呼哧都开始跟着躁动不安起来。
听到院子里的声音,顾初言穿着睡衣就冲了出来,景云卿对此倒是好像是意料之中一样,他穿戴得好好的就打算把呼噜往兽医那里送。
回头看到顾初言只着了一身睡衣,身上隐约可见,他立刻尴尬的低下眼来,“云雀,你把你家小姐带进去休息,兽医那里我熟悉,这事我来处理就好。”
“不行,我要去。”这事她不去,顾初言哪里会答应呢。
“听话,这不是人越多就对它越有帮助。”
“可是我才是它的主人,怎么说也要跟着去。”
顾初言不依,这么好的马儿可能要遭在她手里,而且她还觉得内疚,因为白天景云卿还提醒它可能生病了,她当时太过自信没听他的劝告。
“去做什么?凑热闹吗?再耽搁下去信不信明天你这个主人能做的就只有挖个坑把它埋了?!”
这话说的太有威慑力!
顾初言无辜地抬头看着景云卿凶巴巴的眼神,总算有些信了,但是还是倔强地不肯挪动半步。
最后还是云雀拉着她进了屋,“小姐,你就让贝勒爷一个人去吧,这事咱们不擅长,去了也是帮倒忙,就在府里等消息,而且我觉得这事交给贝勒爷比我们靠谱多了。”
如此,顾初言只得点头答应,她们刚才跑得焦急,这会才发现顾初言刚才只着了一件单薄的内村就跑出去了。
两个人反应过来面面相觑,最后顾初言难得脸红了,“你说他是不是故意跑出来偷看的?”
“小姐,你这可是冤枉人了,明明贝勒爷比咱们先出来。”
“那总归他是看到了。”
顾初言这会儿才想起来,觉得又害羞又丢脸,人也钻到被子里去,“这可是头一回,真是便宜他了。”
云雀掩嘴笑话她,“小姐,我觉得呀,要不你就假戏真做,和贝勒爷来个婚后日久生情?我看他为人正直干练,配小姐你并不差哪里,还有那琥珀诅咒,说不定就是天意使然,小姐何不索性从了这份天定的姻缘?”
顾初言听了云雀的提议,探出头来,说起来她当时确实对他还有点心动的,只是景云卿那会儿看不上她,处处把她贬低,她面子上挂不住,也就把那点心思给藏了起来,想到景云卿之前的种种,左一个规矩又一个教条硬生生限制她,顾初言又忍不住来了脾气,“算了吧,他不是一直看不上我吗?我才不要热脸贴冷屁股。”
看最近他们这一来一回的相处,这明显是双向奔赴嘛,
以前贝勒爷哪里会过问小姐的事?如今可是事事为她考虑,之前罚的那些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没真的执行过,这不,今天这大晚上顾不上休息,又跑去帮她救马去了,要换作以前,他哪有这样的耐心和真心?
这边。
景云卿打扮成马夫的模样,雇了好几辆一模一样的马车,在他载着马出发之时。他们也从王府向不同方向出发。
把芸贵妃的人追得晕头转向,不知道哪个马车里,才是真的装了马。
等他们一个个排除后,已经搞不清楚真的那匹马到底去了哪里了。
还好这马体型比较小,好打掩护,景云卿到了早就联系好的兽医那里,给呼噜诊治,确定了还有救,等它服了药后,又让兽医给他服了安神的药在马车里睡着了。
接下来就是今晚最重要的事了,景云卿打了一个哈欠,打起精神,拿起早就准备好的颜料,开始给呼噜‘上色’……
顾初言等了好久都没见景云卿回来,又觉得不安稳,跑到书房去寻他的如意剑,直接抱着那把剑就呼呼大睡起来。
等景云卿回来的时候,发现顾初言不仅再次把他的如意剑‘占为己有’,甚至还直接躺在他平时休息的软塌上不管不顾地睡着了。
别说,她对这把剑是真的依赖,看着她熟睡的睡颜,景云卿忍不住嘴角上扬,虽然醒着的时候咋咋呼呼,可是这样安安静静地睡着,好像还有那么点顺眼。
“小姐,小……”
云雀一觉醒来找不到她家小姐,一路寻到了书房这里,刚好看到景云卿温柔的帮顾初言盖上被子?!
本来是很温馨的画面,可是景云卿不想这本就有些突兀的举动被第三个人看到,而改变了主意。
转而过去,直接把刚盖上的被子给硬生生扯开,还伸手要去夺顾初言手里的如意剑。
好像他跟顾初言就该是之前那样水火不容才正常。
云雀以为自己看错,前一秒明明还对她家小姐温柔相待的贝勒爷,下一秒就换了副模样。
顾初言也不是吃素的,即使在梦里也紧抱着那把如意剑不放,两人一番拉扯,躺着的她差点就跌到在地,本能的去抓身边的物体,最后直接把景云卿拉下来当了垫背。
别说,这床垫还挺舒服,顾初言翻了个身继续睡。
他们俩这番意外的‘亲密’操作,把门口的云雀看得一愣一愣。
眼下这书房的情景,云雀觉得自己这样在门口看着,有些不妥,于是知事地退了出去,当作什么都没看到。
过了一会儿,景云卿大跨步走了出来,他低着头速度极快,云雀想叫都没能叫住。
看贝勒爷神色匆匆,也不知道小姐怎么样了。
天啊!
刚才小姐又是抢人家剑,又是霸人家床的,该不会被贝勒爷一气之下打了一顿?
以贝勒爷的功夫,要是真的计较起来,小姐还有命在?
想到这里,云雀倒吸一口凉气,马上跑到书房去查看,只见顾初言安安稳稳的回到了软塌上,被子盖的好好的,睡得正香呢。
也不知道这贝勒爷是怎么做到的,应该费了不少‘心思和力气’,云雀满脸姨母笑地看着她家小姐,如果她猜的没错,贝勒爷这棵铁树应该是开花了?
雍华宫这边。
追查了一夜后,芸贵妃的属下总算回来跟她复命了,可是脸上的表情已经没有了昨天汇报时的得意。
“娘娘,我们昨晚一直守在庆王府外,确实看景云卿牵着马从王府出来了,而且还把马装进了马车,可是在他出发的同时,有好几辆一模一样的马车也出发了,在经过几个大路口时,它们又汇聚到一起,我们一下子看花了眼,接下来……就跟丢了。”
对于属下的报告芸贵妃似乎并不意外,追问道,“后来呢?”
景云卿既然这么操作,说明他已经知道这马的出处,芸贵妃想知道他这么欲盖弥彰的目的是什么?
“我们追了他一路,本来以为没什么收获。正准备返回时,他却突然出现,还特意要我们向您转达几句话。”
“哦?他说什么?”
“他说请您放心,那匹马不会在王府再出现,更不会让王爷察觉到什么。”
想不到景云卿竟然敢直接让她的人带话,这可比她想象中有胆色多了,没想到景文庆那个老狐狸除了生出景云亭那样的草包,还能生出这样有勇有谋的儿子。
“真是有意思,告诉本宫,他提的条件是什么?”
在芸贵妃暗自赞叹景云卿这个不可小觑的对手时,他的手下也同样惊艳于她卓绝的智慧,“娘娘居然连他提了条件都能猜到?”
“那是当然,不然他何必在你们已经跟丢的情况下主动暴露自己?他之所以花费心思导演这么一出就是想让本宫明白他有本事让马消失,也有本事让它重新出现,这样他才有资本和本宫谈条件。”
芸贵妃说到这里,显得有些急切,“快说说看,他提的条件是什么?”
“他说代内人向娘娘问好,还说希望这次的小插曲不会再生出什么波澜。”
“看样子他这是想让本宫放过顾初言,不要因为十四的单相思而迁怒到他夫人那里。”
芸贵妃冷哼一声,“不可能!这条件本宫不可能答应,顾初言已经嫁进庆王府,就算她和十四断了来往,她和整个相府都已经在本宫的棋局之内!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本宫花了这么多时间,摆了这么久的棋盘,怎么可能因为他景云卿一句话就此打住?”
听到芸贵妃笃定的口气,她的手下不禁得意起来,“他自以为是的把我们摆了一道,还痴心妄想拿一匹马就可以跟娘娘您谈条件,这下可要大失所望了。”
“你错了,他只是抛出了条件,试探本宫的底线罢了,景云卿不会蠢到以为他现在手里的筹码就可以跟本宫谈条件,他这么做一定还有别的目的,说不定再等些时间他自己就会找上门来。”
听到芸贵妃一再抬高这个景云卿,本就不服气的属下更加听不下去了,“娘娘难道还真的打算听他的?”
“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相反的,和敌人做朋友才能得到我们更想要的核心资源。”
“那那匹马我们要不要想办法暗中追查下去除掉,以绝后患?”
“混账!本宫刚才说的你都当耳旁风了?你们脑袋瓜子但凡有景云卿一半的机敏,本宫也不必事事躬亲!”
芸贵妃看着脑袋空空的手下,恨铁不成钢,气不打一处来,说话的语气都加重了些。
“既然想做朋友,怎么会不用见面礼?这匹马他想留着就让他留着,区区一匹马引起的风波,最多算是十四的风流韵事,本宫有的是法子帮他洗白,但是让景云卿觉得我们有意和他接触,搭上他这条内线,牺牲这小小的辫子放在他手里,绝对是值得的!”
被芸贵妃这么一通教训,她的属下都有些不是滋味了,见他有了情绪,芸贵妃又发挥所长,软硬皆施,柔下声来劝,“本宫知道你们每个人都是一片忠心,所以本宫也不苛求其他,只希望你们不要再打草惊蛇,让他看出什么,眼下我们还不知道他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千万不能自己出错,记住,我们的目的除了夺嫡还有摧毁庆王府!一旦景云卿彻底站到我们的对立面,那也就是他死到临头了!”
这话听着痛快多了,这暗卫队长本就对风韵犹存的芸贵妃有几分爱慕,听她几句软言软语,顿时觉得全身打了鸡血,立刻单膝跪地,双手作揖,“属下谨遵娘娘教诲,必将鞠躬尽瘁,在所不辞!”
芸贵妃眼睛微眯,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眼下棋局已铺开,鱼网已撒,就看怎么一步一步下、一步一步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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