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婆婆来了
星期五那天,我在离婚事物所拟了一份离婚协议书。
关于离婚这件事情,能用最简便的方法解决之前,我还不想惹出比较麻烦的手段来完结这段婚姻。
于是,我主动联系上了他。
号码是文司原的没错,但是电话另一头的人并不是他。一声喂的生生的被掐成了哟呵声,尾音被拖得老长老长,覆满着一股乡村人接打电话的滋味,她问我你找谁。声音有些雀跃,不难猜出来他的心情很不错。显而易见有多苍老。
文司原的口味应该不这么重吧?
文司原。我说。
随即就听见了她在另一头说,儿子,有你的电话。
我听着声音不由的抽了抽嘴角。
原来是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的婆婆。
新婚的时候见过她以外,我就没有再见过她,逢年过节也只有她一个人会在乡下过。因此,我对婆婆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只知道她是个挺爱炫耀,爱显摆的人。
新婚那天,她找我聊天的时候,就是一个劲儿的强调着自己的儿子有多优秀。将他从小到大的丰功伟绩都拿出来说了一遍,各种夸赞炫耀和比较,有多么的光宗耀祖。
文司原来接电话的时候已经是几秒钟以后了,他在另一边很客气的喂了一声。
两点半在街角的下午茶店里见,有事情要找你。
我不想在他母亲面前跟他吵架,于是话刚说完,我就将手机从耳边放了下来,直截了当的挂断。
这些事情,要是让他妈知道的话,又避免不了一大堆麻烦。但事实是,麻烦还是不可避免的就降临了。
文司原来到约定的地点的时候,我已经等了他很久,他屁股刚着地,我就把离婚协议书甩给了他。
今日他穿了一身职业装,鼻梁上缠着一层纱布,看到我的时候很不平静。
协议人跟协议日期都写好了,我的名字也签好了。我看着他挑了挑眉,说,你看看,没问题就签吧!
文司原看着桌上密密麻麻的离婚协议书,眼底划过几分诧异,面色巨变。
看都没有看上面的协议写了什么,他就指着桌上的文件,一字一句的问我:你让玲儿流产的事情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又把我给赶出了家门。现在又闹这么一出,到底能不能安分守己点儿?
我正想反驳的时候,有一身形纤瘦的中年妇人,怒气冲冲的闯入了我的视线,喷火的目光锁定在我的身上,浑身都散发着对我的愤恨。恨不得扒了我的皮,抽了我的筋的那种愤恨。
我看着她挑眉,有点儿茫然。下一刻,我就得到了想要知道的答案。
她火冒三丈的来到我跟文司原这一桌,一把揪住了文司原的耳朵就指着我,质问:这个狐狸精是谁?!
文司原疼的身体都往她那边儿倾斜,已经站起来弯下了腰:疼疼疼,妈,她是陈贝,你的儿媳妇。
原来婆婆已经不认识我了,这就有趣了。
婆婆放开了文司原的耳朵,随即向我咧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眉眼都眯成了一条缝,很热情的跟我打招呼。
媳妇儿,抱歉抱歉,人老了就不中用了,几年没见过就忘记你的样子了,我还以为是这小子背着你跟别的女人乱来。
她倒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也颠覆了她原本在我脑海里的最初设定。
她满脸都是被时光刻下的皱纹,头发花白,身体已经开始有了微微佝偻的趋向,皮肤黝黑又粗糙。可想而知,她一个老人在乡下过的都是什么样的生活。
婆婆是个自来熟,还没有等我问起,她就说:这把老骨头快散架了,这几年在乡下一个人也挺孤独的,所以我就把乡下的地跟房子都给卖掉了,来城里跟你们一起住,再过个一两年,也该有个孙子陪我玩了。
说到这里,她咦了一声,看着我平坦的小腹,问,都这么些年了,我怎么还没有听到你们两个的好消息?
我扯了扯嘴皮子,没有说话,却已经意识到了她还不知道,我跟文司原之间的问题有多严重。
婆婆不识字,所以看不懂桌上那张离婚协议书,拿着纸张就问儿子,这是什么?
离婚协议书。文司原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说道。
我不懂文司原当时是怎么想的,直到婆婆的笑容一点点的龟裂了我才意识到,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什么?
她拿着那张薄纸,满脸震惊,就好像遇到了天大的事情,哆嗦着声音问我:离婚?
我说过不下去了,所以就离婚,遭到婆婆强烈的拒绝。
她显示问我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还是觉得文司原太穷,没办法挤出钱给你买点喜欢的小玩意儿?最后老泪纵横,泪裟婆娑地拽着我的衣角,哀求:媳妇儿,咱不要离婚好不好?以后我就当供佛那样供着你,我愿意给你做牛做马,不要离婚好不?
说着,她就要跪下来,文司原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的身体:妈,这件事情我们回家说好不好?你看这里这么多人
婆婆看了看四周,看到看热闹的人,老脸一红,看着我面色为难的张了张口,欲言又止,最后叹了一口气,说那就先回家吧!
这天我看在婆婆的面子上回了家,到了家门口才发现,楼道里的东西都被清空了,被我换过的密码门在这几天下岗了,婆婆拿着钥匙就去开门。
见状,我拦住了文司原的去路,带着询问的意思瞪了文司原一眼,他压低了声音,说,我妈来城里没地方住,没有钥匙我进不去。
听着他那理所当然的气话,我就被气乐了
你住我的房子你还有理了?
婆婆把门开开,我随即被文司原给拉了进去,脚刚着家文司原就将我一把摔在了地上,说:陈贝,你说你该如何让给我的孩子偿命的好?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也跟着火了起来。我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痛意从脚根蔓延到大腿。
婆婆一脸懵逼的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赶忙跑过来,问这是怎么回事,愣了片刻,又问:媳妇儿,你是不是打胎了?
我看着她慌里慌张的模样,像是几年没有听见过这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嗤笑着反问:打胎?
你怎么不问问你的好儿子?问他三年来有没有碰过我?我笑的眼泪都差点出来,我指着文司原说,我亲爱的婆婆,他跟我妹妹搞到一块儿去了,你知道吗?不是想知道离婚的原因吗?这个够不够?
婆婆一时愕然,好半天才缓过来,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个已经流掉的孩子身上。
孩子呢?
流了。
闻言,婆婆激动地跌在了地上,开始撕心裂肺,痛心疾首的垂着自己的前胸痛哭起来,甚至无心去管那孩子是温思远跟陈玲的野种。
文家从来都是单代相传,这杜苗还没有出生就胎死腹中了!这是要我文家绝后的节奏啊!我怎么对得起我那死去的老头子啊!
苍天无眼啊!好好的孩子怎么说没就没了呢!让我这个老婆子可怎么活啊!
她的眼睛很快就哭的跟猴子屁股一样红,清鼻涕也跟着出来,而且越哭越伤心,声音越来尖锐刺耳。
婆婆一直在那里各种哭诉,说着难听的话,不断地刺激着文司原,导致的面色越来越难看,握紧拳头两眼发红。
我被这么一个哭天喊地的乡村野妇搞得心神不宁,明明上一秒还那么的体贴关心我,下一秒就立马变了脸。
婆婆,话说回来,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做流产?那只是个胎儿都称不上的胚胎而已,就算流了也只是个胚囊而已!何况怀孕的人他妈不是他文司原的老婆!
你倒是说说,文家怎么就绝后了?
这个时候,文司原动了,他冷眼看着我,将所有的威压都一股子架在了我身上,往我这边走近了两步,迅速扬起了手就是‘啪’地一耳光落在我的脸上,用一副正义凌然的神色看着,咬牙切齿地喊着我的名字,说:你就是用这样的态度跟长辈说话的?!
脸上传来了火辣辣的疼意,眼泪都被打这一耳光给打散了出来。
脸颊麻了起来,我格外清晰的感觉到左半边的脸肿了起来,嘴唇也胀了起来。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我也扬起了手反甩了他一耳光,但是力度却不及他的一半。
我指着他的鼻子歇斯底里的骂了一句狗娘生的,又拿着包砸他。
我就只是砸了几下而已,文司原就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了。
他吼了我一声陈贝,然后提起了脚踢向了我的小腹,我捂着肚子就跌在了地上。
那一刻,我才深刻的意识到,原来,文司原真的想要我的命,也让我终于看清了文司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疼的叫都叫不出来,整个腹腔都绞痛成团,连带着最下缘的肋骨一起疼,好久才缓过一口气来,险些就这么晕了过去。
当时婆婆在一边大叫了一声好样的,边抹着泪水边说不尊重长辈的媳妇就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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