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点线索
案件过于诡异，上面又看的紧，全刑警大队的人都不敢怠慢，法医更是有事没事的就将尸体拽出来仔细观察观察，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
他们到的时候，法医简林正一边捧着泡面碗一边坐在尸体旁，熬了几天的黑肿泡眼一动不动的盯着白花花的尸体，那表情，活像能从尸体上看出朵花儿似的。
“你吃饭还看着尸体吗？”
突然，冷不丁的传到一句说话声。
简林露出茫然的神色，叼着口面，顺着声音看去。
入目的是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粉嫩嫩的，有点混血儿的味道十分漂亮。
此刻这不知打哪儿出来的小女孩瞪着一双带笑的眼，正仰着脸看他。
简林：……
“哪里来的小孩？”他一抬头，就看到站在他面前的两个高大的男人，其中一个还是他的上司。
大家队友这么多年，简林那点小癖好他清楚，于是他敲了敲尸体旁的台面：“行了，你也别总盯着了，吃完就去睡会儿。”
这些天，队员们的压力一点都不比他这个当队长的少，尤其是简林，因为尸体上根本查不出什么，以至于他恨不得吃饭睡觉都和尸体在一起。
这样显得……未免太瘆人了。
简林哦了一声，看了看仰脸看他的小女孩，再看了看队长身边陌生的男人。
忍不住低头问了一嘴：“小丫头，你不怕尸体？”
听到这声‘小丫头’，两个知情人纷纷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可谁都没解释。
沈月月眯着眼：“不怕啊！”
小丫头的声音脆生生又软糯糯，可爱的紧。
简林：……现在的孩子，心里素质都这么强的吗？
秦琼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惫：“好了，你先出去。”
简林觉得奇怪，又看了看一大一小两个陌生的人，最后终究什么都没问，转身出去了。
沈月月目送地方离开，和秦琼道：“你的队员们都不错啊！都没问我们来做什么的。”
秦琼闻言，难得露出笑容：“多少年出生入死的兄弟了，有些事不用说他们都懂。”
一旁的楚怀：“行了，看看到底有什么问题。”
沈月月翻了个白眼：“让你认真学习你不学，到头来还得靠你妈我。”
楚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看书就犯困。
沈月月和儿子斗了一句嘴，就转头去查看尸体了。
一旁的两人只是陪同，并不说话。
很快，沈月月就将解刨台上的尸体看完，秀丽的小眉头微微皱起：“其他尸体呢？”
秦琼一愣，随后眉头轻颦：“跟我来。”
三人又去了解剖室旁的停尸间。
一一看过其他五人的尸体，沈月月的小眉头皱的更紧。
“六具尸体，没有灵魂，但尸体上都沾染了相同的奇怪的气息。”
楚怀皱眉：“奇怪的气息？”
沈月月点头：“说不好，像是水腥气，又不完全是，还有淡淡的化妆品的味道，不过这味道太淡了，也很常见……”
秦琼听到这话，当即反应过来：“女人？”
沈月月迟疑的点点头：“不知道我这个发现会不会影响你的判断，不过这六个人死之前，一定沾染过化妆品。”
秦琼办案多年，立刻就抓到了重点。
一旁的楚怀皱眉：“线索会不会太少了一点？”
一旁的秦琼凝眉思考片刻，摇摇头：“不会。能接触到老板这个层面，还是女性……何况月姨也说有化妆品的味道……”他停顿了一下，突然问沈月月：“月姨，鬼能使用化妆品吗？”
沈月月摇头：“除非像我一样，有身体承载。或者是某些精怪，鬼没有实体，用不了。”
秦琼点头：“明白了，我会调查一下这六人最近接触过的女性。”说完，他露出笑意：“这样一来，范围就缩小了很多。”
虽然不确定这个线索有没有用，但总比无头苍蝇一样乱查一气的好。
楚怀：“你觉得有用就行。”
沈月月一旁翻白眼：“要知道你爸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都能开天眼了，可惜到来你这里，空有一身蛮力，什么也不会。”
惨遭嫌弃，楚怀有苦说不出：……
秦琼一旁不客气的嘲笑。
因为得了新线索，秦琼干劲满满，就不送他们了，转身再次召开组内会议。
看着一个个年轻的警员又像幽魂一般飘进会议室，母子两个同时露出同情的目光。
叮叮。
手机突然传来短信提醒，楚怀拿出来看一眼，发现秦琼委托他的任务已经变成完成状态，相应的款项也到账了。
沈月月扒着儿子的手看了一眼，忍不住瞪大眼：“这也太客气了？竟然给了八万块。”
楚怀收起手机，云淡风轻：“他家又不差他那两个钱儿。”说完，站起来就向外走。
可是那也好多啊！
不过话到嘴边，又变成笑嘻嘻的：“儿子呀~我想买几身衣服，我们一会儿去逛一逛商场吧！”
楚怀低头看了一眼他妈，冷漠拒绝：“不行。”
沈月月撅着嘴，当即不高兴了：“凭什么啊，我出力最多啊！”
楚怀迈开大长腿，走的飞快：“家里快入不敷出了，要节省节省。”
沈月月迈着小短腿赶紧跟上，嘴里嘟囔着：“有什么关系啊，我真的没衣服了，你就给我买几件，我保证买的不贵……”
楚怀当他亲妈说话是放屁，因为在他印象里，他妈买衣服从来都是千元起，便宜的看不上。
母子两个一前一后转过拐角，正巧与录完口供的言奇君撞在一起。
“君君。”
“楚大师？”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沈月月看到喜欢的网红，也不想着买衣服的事了，噔噔噔的小跑过去，脸上满是开心的笑。
知道言奇君进了局子特意来捞人的小助理这会儿看到这对儿母子，就想到上次在民国小楼里见鬼的事儿，当即热情的打招呼。
“楚大师，小大师？你们怎么在这？”
所有人都看向小助理。
小大师是什么称呼？
楚怀面色平淡的点点头，一副不打算多客套的模样，就连言奇君也表情淡淡。
只不过助理和沈月月热情的很。
一个对楚怀热情，一个对言奇君热情。
小助理很会做人，当即就要请人吃饭。
想着对方可是大师，上次还送他们回酒店，能因为一顿饭就有交集，岂不是赚大发了。
楚怀想开口拒绝，不曾想这正和了沈月月的心思。
于是还没问当事的两人，这两人就决定了一起找个对方吃顿饭。
小助理的理由很正当，说是为了感谢上次楚怀的出手相救。
想到收了人家一万块的楚怀，瞬间那么一丢丢的尴尬。
言奇君瞪视小助理，企图用眼神杀死他。
什么谢？我可是给了钱的，现金交易的买卖，你说谢就谢，对的起我那一万块吗？
小助理缩了缩脖子，回了一个眼神：君君别闹，我这也是为了咱们好嘛！万一哪天又遇到鬼鬼神神呢？与大师有交情，岂不是多了一个保障？
言奇君：？？？
他们两个，一个管不住妈，一个没有get到助理的脑回路，最后只能同意一起去吃一顿。
小助理很有眼光，找了一家味道不错的中餐馆。
点了招牌菜，叫了饮料和主食，一边等饭菜上桌一边聊开了。
当然了，聊的是小助理和沈月月。
越是聊天，小助理越是觉得小大师不愧是小大师，看这言谈举止，如果不看外表，根本不会觉得对方是个看起来三岁大的小娃娃。
就连一旁的言奇君也觉得，这小孩说话的语气，不像小孩儿。
“这么说君君这次是出来洽谈生意的，却没想对方要动手动脚。”
听听，条理清晰，像一个孩子说的话吗？
言奇君抿了一口饮料，眼睛微微上翻，有点怀疑他对小孩子的认知。
楚怀看了一眼聊天的两个，再看了一眼一样不说话的言奇君。
少年模样的言奇君就坐在对面，简单的t恤短裤，面容姣好略显稚嫩，无论怎么看都是个高中没毕业的少年。其实他整天从亲妈那里听言奇君的事，早就知道对方已经二十岁了，早成年了，只不过长着一张很有欺骗性的脸而已。
都是成年人，一个照面就互相不待见，这会儿更是一点眼神交流都没。
不过他们也不显得尴尬，因为有两个活跃气氛的。
小助理露出沮丧的表情：“是啊，就因为这个，供货方终止了与君君的合作。”
沈月月愤恨道：“是他先动的手，君君占理，而且那种人供的货，我害怕有质量问题，到时候别带累了我们君君的名声。”
言奇君：……
楚怀翻了个白眼。
小助理眼泪汪汪，就差给沈月月发好人卡了，他十分赞同的点头：“我们家君君也不差他这一个供货商，只不过君君这次闹到局子里，怕老板那边不好说……”
言奇君闻言，眉头微皱：“别说了。”
小助理看了看言奇君，后知后觉不能在外面谈论老板的不是，于是闭上嘴。
这倒是让沈月月更加好奇了。
“君君的老板很凶吗？”
小助理一脸纠结，不敢说，又一副十分想分享的八卦样。
沈月月瞬间就懂了，怒拍桌子道：“太过分了，这本来就不是君君的错啊！小助理，你们老板叫什么？看我晚上找几个孤魂野鬼过去吓吓他。”
楚怀当即伸出手按住亲妈的肩膀，语气有些无奈：“别闹了。”
小助理一想到被鬼吓傻的老板就很解气，但还是摆摆手：“不，不用了。”
言奇君也去有点感动：“谢谢关心，不过我能解决。”
沈月月心疼的看向言奇君。
言奇君：……
莫名的有一种被长辈关爱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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