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赵明是个死人
福来街是一条小街，两边是玲琅满目的店铺，那里的东西比较便宜，走进那条街，城市的氛围立刻被隔绝了，完全像一个小镇。
我经常一个人在那条街逛，买东西之余，享受一下热闹中的宁静。
我两手拉手漫步在那条街上，吃着烧烤臭豆腐，我的情绪渐渐好了起来。
“姑娘，想不想算命？”迎面走来一个邋遢道士。
“不啦，外婆说命越算越薄。”
“看来你外婆还懂点什么啊。”邋遢道士走近我，他说了一句话令我非常震惊：“你这个男朋友，不是个活人，如果想知道真相，可以联系我。”说完递给我一张脏兮兮的纸条，我瞄了一眼，原来是手机号，顺手揣进兜里。
赵明去买矿泉水了，吃了一堆小吃，口干舌燥的，回来看见我和邋遢道士交谈，笑道：“你怎么也不嫌他脏啊？”
我一时慌乱，如果不是之前遇到很多怪事，邋遢道士的话我不会放在心上的，可这世上怪事连连，似乎没有怪事反倒是奇怪了。
我抬起头突然发现前面人群中周叔和招娣的背影，告诉赵明，赵明也看见了，拉着我的手赶上去，由于人群拥挤，一转眼他们不见了。
我暗自思忖着，赵明倒是开口说了：“和你一起，听你说了不少石溪村的事情，那个周叔和我爸当年是一起离开石溪村的，招娣不是和你一个村的吗？或许他们认识呢？”
这时迎面走来了笑闹着的三个人，萧寒，洪玫和蓝若，一人手上拿着几串烧烤，发现我们，萧寒立刻冲过来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对赵明说：“我不是警告过你少惹玲姐的吗？”
因为我经常会去萧叔叔家住，所以和萧寒早已熟不拘礼，赵明并不理解这个情况，所以一把推开萧寒，两人在街上似乎要打起来的样子。
蓝若大笑：“为了韩玲，你们从学校打到街上了，真没脸皮。”说着说着，在萧寒的胸前锤了好几拳，洪玫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看蓝若和萧寒这么亲热，心酸了一酸，马上说：“两位大小姐，我真怕了你们了，大家都是好同学，别胡思乱想的啊，我不过是赵明的导盲犬而已。”
赵明一脸尴尬，因为私下里因为他失忆，所以很信任我，我开玩笑说是他的导盲犬，这一不小心似乎说出了他的秘密。
我吐吐舌头，蓝若盯着问什么导盲犬，非要一个答案不可，我不知道如何回答。
赵明自己开口了：“因为我失忆了，而韩玲是我的高中同学，我不记得了，可是我信她说的。”
大家顿时噤声，赵明一脸惆怅。
我想也好，大家什么事情都你瞒我我瞒你的，结果反而会闹出误会，有时说开了或许挺好。
还是萧寒打破了沉默，对着赵明胸前大了一下：“哥们，我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呢，失忆的事情会突然好起来的，别怕。”
萧寒话音还未落，山叔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一下子扼住了他的手腕：“少爷，你没事吧。”
弄得赵明一个大红脸：“都是要好的同学，大家在开玩笑呢。”
然后山叔飞也似的不见了。
“哟，出来玩还带着保镖啊？”蓝若笑得直不起腰来了。
大家正玩得起劲，赵明说自己感觉有些不适，慢慢地跌坐在地下，山叔立刻出现了，背起赵明塞进了一辆豪车，绝尘而去。
我看着车，若有所思，其它三个人则叽叽喳喳地说是不是失忆的人特别容易身体不适。
想起邋遢道士的话，我给外婆打了电话询问，其实上学期间和外婆常有通话，外婆对我这里的情况大致也是知晓。
外婆告诉我的确混迹人群中的人不一定都是活人，加之赵明情形奇怪，从张明变成赵明，失去记忆，突然现身于豪门，所以邋遢道士说的可真可假，最后外婆劝告我：“小韩玲啊，豪门之事不是我们这些乡人可管的，避之则吉。”
一行四人，似乎因为赵明的生病突然提不起兴致来了，于是两个姐妹回学校了，我因为有心思，跟着萧寒回家了。
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着，觉得还是好奇，但是自己一个人也无法处理这怪异的事情，于是决定明天让萧寒帮忙。
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一觉醒来才想起昨夜也没洗漱，穿着棉衣和牛仔裤，鞋子都没脱，不由得苦笑。
萧寒在门口大叫：“懒东西，起床啦。”
我打开门，萧寒看我头发散乱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帮我拉开窗帘，一室阳光，再加上一个阳光男孩的妙语如珠，心情大好。
我认真地对萧寒说：“去楼下等我，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然后我不管萧寒喋喋不休的追问，什么是不是不小心怀孕啦，是不是缺钱啦，是不是被人欺负啦，说得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给给我滚开，你这破脑瓜里装的都是啥垃圾啊。”
说着，我拿起换洗衣服，径直走进洗手间，将门锁了起来，也把萧寒的一肚子好奇锁在了门外。
在花洒下一边洗，一边想着心思，不知不觉忘了时间，萧寒中途来敲门：“你不会淹死在浴缸里了吧？”
“你给我滚楼下去。”
然后我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刚洗完澡，身体好舒爽，可是却洗不掉我的满腹疑云。
下楼后，看见萧寒叫搁在茶几上看电视，好像在看球赛，动不动叫好或者骂人，这人真的是从来没个正行。
我把遇见邋遢道士的事情，以及我外婆说的话和萧寒细说了一遍，他顿时严肃了起来，说这件事还是问一问的比较好。
于是我从手袋中拿出那个肮脏的破纸条，给邋遢道士打了个电话，问明地址，直奔柳林路3号而去。
出门的时候适逢含笑姨下楼，她真是难得起大早，一般都是中午才起身，她喊我们吃完早饭再走，我回头笑了笑，萧寒拉着我的手头也不回地说：“上学要迟到了！”
我们是打车过去的，路上我不断责怪萧寒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年纪太小不能自己开车，而萧寒则吹嘘自己的开车水平足以开赛车，你一言我一语地笑闹着。
出租车司机也被我们的情绪感染了，加入了我们的谈话。
然后他告诉我们，柳林路是一条鬼街，大多数是做白事生意，好像听说那里夜间有鬼出没过，不过只是风闻，并未亲见。
说着说着就到达目的地了。
柳林路三号居然是一个花圈寿衣店，柜台里还玲琅满目地摆满了香油火蜡纸钱等等，邋遢道士头发虬结，一身袍子沾满油渍灰尘，大冬天的拿了把鹅毛扇，太装神了，我不由得笑了起来。
“姑娘，你来啦，咦，怎么换了个男友啦？”
我慌忙解释都不是我的男友，都是好同学，萧寒听我如此解释，居然有些得色。
然后邋遢道士告诉我们，那天他看见赵明，发现按照他的面相应该已经死了，如果还活着必定有疑问，而且他的魂魄似有残缺，少了一魄的样子。
我告诉邋遢道士，赵明失忆了。
他仔细思量了一番，说失忆估计是魂魄残缺的缘故，而还活着应该是有人给他续命了，一边说着一边倒了两杯茶递给我们，脏兮兮的茶杯，我们也不敢嫌弃，每人端起来喝了一口，继续聆听。
原来续命是一门古老的邪术，有的人不想死，或者他家人不想他死，于是就借了别人的阳寿。
我们感觉像听故事一样，但是毕竟我经历过很多怪异事件，萧寒也知道我的经历，所以也没大惊失色。
临走时，萧寒塞了1000元给了邋遢道士，他好不害羞地收下了，我问：“够不够？”
萧寒说他身边只有这么多零钱，不够要么刷卡，邋遢道士说大家能遇见是一场缘分，无所谓多少啦。
走出柳林街，萧寒说事不宜迟，马上去找赵明。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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