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心变，人变

吴越缓缓吐出一口灵气，隐隐有淡淡紫色，等到完全成紫色，就算迈入了《先天紫气决》的第一层，差不多也可以等同于筑基了。这时候吴越才站起身来，揉了揉盘膝太久而发酸的腿。青玉子好像未卜先知一般，突然出言道：“这都结束了？修炼若无坚韧刻苦之心，如何能得证大道？”

        吴越看了看已经夕阳西下的太阳，也懒得理这个孤独寂寞的老人。抓起泰山殿放进口袋里，就径直下山去。一路上到颇有些风景，看起来也挺有风味。老黄山这一峰叫做鹤衔峰，取自七百年前的一个典故。

        老黄山的第一代掌门人，在此悟道大成，唤来白鹤千万，各衔一石而来，落于此处成山峰，而此峰也故有此名。至于说什么沧海桑田地理变迁变化，呵呵别闹了，这里是仙灵界。而后这位掌门人据说就破碎虚空而去。至于去哪了，这就需要想象力了，总之那里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地方，你想要的都有。差不多就是成神仙了。

        但关于神仙的问题，最正统的答案就是很久以前，修士比较稀少，世人愚昧无知，就误把强大修士当做神仙。而那些人需要香火之力，或者是别的原因也乐见其成。至于所谓的飞升开天门破虚空等等，大多认同的答案是，去了另一个世界，一个更强大的世界……

        当然这只是一般修士的常识。因为即使现在在普通人眼里，仍是有神仙的，大多修士还是神仙，当然你起码得会飞吧。

        要说修士还是一抓一大把的，但这就是个比例问题了。一百万人里面可能有五十万人有机会选择修道，五十万人里面最多有一万人可以修道并修炼下去。

        经过修道世界的残酷和红尘诱惑后，这一万人最多有一千人能一直修下去。剩下的一千人也最多还有一百人会扑在红尘打滚。这一百人里又最多只有十人会选择暴露身份，毕竟没谁喜欢被大家围观……于是就造就了这个现象，修士很多但却很难见，所以才有了如此之多的神仙传说。

        吴越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为何巅峰之人不食人间烟火，为何老黄山鹤衔峰的弟子为什么一般都居住在山腰。因为啊，大概是老黄山第一代掌门的法力实在太大，换来的白鹤有些多，导致这鹤衔峰有些高了……一般弟子跑不了一个来回，一天就过去了。而真正能来去如风的修士，多半已经不用食物补充能量了……所以才叫做不食人间烟火。

        吴越觉得步履越来越沉重，区区体内几道灵气，对于漫长的下山路并没有什么大帮助。而渐渐黑下来的天空，也很不给面子的继续了不好的天气，阴沉。

        小雨落下，打在脸上凉丝丝的，风吹过钻进衣服里极为难受。这个深秋季节里，雨很凉了。吴越才觉得自己穿的实在有点少……

        “阿嚏！”吴越控制不住的打了个打喷嚏，心里也不禁开始叹息，肚子也跟着咕噜起来。在这个吃大锅饭的门派里，错过了饭点，要么自力更生，要么等着下顿，要么……饿着吧。吴越痛苦的看了看好像还漫漫无期的路。

        “小子，你不要浪费时间！修炼不只是打坐才能修炼，随时随地都能修炼……”吴越总觉得青玉子的性情开始大变了，越来越絮叨了。“我告诉你每一个高手都不是一蹴而就，而是由一点一滴的寂寞堆积而来，别老幻想着一步登天，年轻人就是好高骛远，注定如浮萍一般……经不起风雨吹打……”

        青玉子说的很有道理，吴越也知道，只可惜说的不太是时候。正处于饥寒交迫的吴越，只想回到那个温暖的小木屋，哪怕没有吃食，喝口热水也是好的。

        “老青，咱们现在还没下山去呢，还下着雨。这黑乎乎的，我要一不小心摔一下，啧啧，一尸两命啊。”实在受不了青玉子啰嗦的吴越，毫不客气开始了恐吓。其实从称呼里也能看出来，两个人的关系也融洽了一些。

        “你要有什么办法就直说，不然别再啰嗦了，省的我分心。”吴越也并不是没有办法，比如唤出长安……可每次唤出后那种强烈的虚弱，还是让吴越放弃了这个奢侈的念头。

        不过果然恐吓比较好使，青玉子也不再讽刺吴越。只是说道：“如果你现在好好的运气修炼自然会有好处，养成习惯怎么怎么的好，外面世界是多么多么难……”依旧是说教，不过语气明显是缓和加工过了许多。

        吴越试了一下，果断摔了一跤……毕竟这种一心两用太可怕了，而且还得一九的分法。

        额头有点疼，还有些温热的感觉，想必是流血了。吴越叹了口气，道：“老青，你真的不是在忽悠我吗？还是准备想和我同归于尽。”

        “放屁。等你习惯了自然有好处，到时候就知道老夫所要不虚。”青玉子毫不客气的骂道，心里还是有些憋屈，多少年了，多少年了，自己好心竟然被当成驴肝肺。

        仰望大殿，上面一片古朴，青黑色的房顶好像亘古不变。现在的青玉子好想出去，哪怕像吴越那样淋淋雨。

        “不管是与人交战，还是使用法术。比拼的表示气息流转，谁快一丝，谁多一点，都是先机。世间多险恶，哪有那么多安全的地方供你休息恢复……”青玉子开始了新一轮的循循善诱。

        吴越索性不再摸黑下山，直接坐在石阶上。也很巧合的抬起头仰望天空，阴沉沉的天气，淅淅沥沥的雨，只有着一两颗淡淡的星。

        “青玉子，你一生修炼为的什么？”吴越突然开口。

        泰山殿久久没有发出声音，吴越也没再继续问，他本来就是在喃呢自语。

        “要做个自由的人，要每一天都顺从心意。”听起来是多么简单，但是实现起来又是多么艰难。不过正因为这种艰难才了有趣味。很多人都会因为辛苦钓上来的鱼欣喜异常，却很少有人为更重要的阳光而激动万分。

        吴越独自而坐，却不觉得孤单。现在的吴越不一样了。

        （ps：第一卷差不多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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