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过往是两个人的事
“我待会儿自己去就行了,你先忙你的事情吧!”我将药放下,对斐然哥回答道。
斐然哥顿了片刻,点头笑道:“那行,你一个人小心点儿!”
沈熹这时看向我,说:“苏臻,我跟你去吧?正好有事要和你说!”
我本来乍听到他这么说时,是想说“不用”的,结果就听到了他的后半句话,又将“不用”两个字咽了回去,说了句“好吧!”
万万没想到,开车来取药的结果是副驾驶上坐了个人,而这个人从程澜换成了沈熹······
“苏臻,我记得你以前好像没有过敏的症状。”沈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手指在屏幕上一边儿划着,一边儿唠家常一样地开口问我。
我控制着车速,目不斜视,却同他说起来:“哦,以前是没有,这不前几年去了一趟东北,在山上受了凉,回来断断续续地发了一段时间的烧,之后就这样了!”
语气平淡轻松,但只有我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严重,在天池边上就隐隐头疼起来,等不到下到山下就发了烧,之后的三四天里,体温忽高忽低地反复着,以致于后来的行程我基本上都是在车上度过的,本以为是水土不服,回家歇几天就好了,谁曾想自那以后,只要见了风就会低烧起来,中医西医调理了大半年才好,然而从此就对诸多的物什有了过敏反应。
沈熹眼神飘过来,说道:“难怪,不过你以前体质就不好!”
这是毕业以后沈熹第二次与我谈起“以前”。
上一次是在大学的时候,跟不上潮流的我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自己的落伍,然后及时响应程澜的号召,一头扎进了微信大军中,那会儿微信火得不行,甫一开通,就陆陆续续冒出来很多同学朋友的申请,我一一添加后才发现,沈熹也被加了进来。
还记得那天,沈熹跟我说他谈了个女朋友,但是那个女孩最近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不跟他联系了,微信短信电话通通不回,让他有些恐慌。
我不知道别人有没有过这样的经历,身为前任,还作为知心姐姐去宽慰前任,试图解释给他听女孩子的一些想法和做法,最后竟然还鼓励他别灰心,有误会什么的要尽早去找女孩子谈,女孩子脸皮薄,他作为男生应该让一让,先迈出这一步,这样才能走得长久。
说起这事儿,程澜直骂我是不是傻!我是个什么身份?竟然还干起知心姐姐的行当了!
程澜说这话的时候,我其实是有些生气的,抛开前任这个身份,我和沈熹也是高中同学,曾经也是关系不错的朋友,我帮他提点儿合理性建议怎么就不行了?又不是所有人分开之后都只能当仇人而做不了朋友,更何况即使不做朋友,起码也是同学吧?
程澜对此嗤之以鼻,戳着我的脑门继续数落我:“我说你傻你咋就真的脑子不开窍呢?苏臻,要说起来也怪我,当年怎么就没拦着你呢?打从一开始我就不看好你和沈熹,偏偏你丫先斩后奏,弄得我措手不及,要是我先知道,你俩肯定成不了!”
我瞥她一眼,哼哼两声:“那你后来怎么不加把劲儿呢?说不定轮不到班头儿来拆!”
程澜一时语塞,支支吾吾了片刻,又粗声粗气道:“嘿!苏臻你长本事了啊!跟我翻旧账!我还没说你见色忘友,抛下我跟着那丫溜得老快,你倒先盯着我了!”
嬉闹间,程澜忽而看着我正色道:“不过苏臻,说实话,对于你这件事,我心里一直过不去,前些日子我遇到班里的同学,她们学模学样地给我说沈熹又谈了一个女朋友,人漂亮家境也好,比你强多了,我他妈火噌地就上来了,算起来也好久都没见了,她们一见面张嘴就说这事儿,怎么就跟狗似的死咬着你不放呢?”
我叹了一口气,宽慰她:“好了,我都不生气,你就别这么窝火了,她们都觉得是我对不起沈熹,会这样也是情理之中。”关于这一点,我在刚与沈熹分开的时候就感受到了,那些满满的怨念和不满的碎语。
“那又不全怪你!”程澜瞪我一眼,忿恨我的不争气,“我早说了那些人没安好心,成天里就差拿着喇叭去喊你俩在一起了,班头儿知道那是早晚的事,我一直给你说让你按着点儿沈熹和沈朗,他俩都跟脑子不够用似的,嚣张个什么劲儿!你非不听,好了吧,把自己弄得里外不是人!”
程澜说话一向犀利,说起来她那会儿确实提醒过我,只是我没能依她说的做罢了。
“你在想什么?”沈熹出声问道,我倏地回神儿,“在想你最后和你那个女朋友是个什么结果?”
沈熹像是没有料到我的话题跳跃幅度这么大,怔了一瞬,笑笑:“还能什么结果?分了!”
他没有再细说其中的过程,一如当初他不愿细说徐玥,作为一个女人,我很多时候更趋于理智,不愿去刨根问底地追问别人不想说的事情,一句话,一个眼神,我就能明白。
“苏臻,你在想什么?”沈熹见我沉默了下来,又问着我。
“没想什么!”我笑了笑,“到了!”
车在医院的停车场停好,我解着安全带,沈熹已经先一步下了车,我没想到他还真的跟着来了医院。
一前一后进了门诊部,我取出自己的病历挂了号,然后就寻了座位等着叫号。
沈熹在旁边坐下,取过病历低头看着,问:“注射过敏原治疗?现在不害怕了?”
他一问这话,我就想到了原先高中体检的时候,抽血时我前面有个胖胖的男生,针头一拔出来,那红艳艳的血“呲”地就一股喷出来,我当时就懵了,霎时手脚冰凉,眼前犯晕。
体质不好的我血小板数也相对较少,凝血效果也就相对旁人差了些,晕晕乎乎抽完了血,按着棉球回班里,结果一堂课上完,松了棉球血还是往外冒,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吓得沈熹不知该怎么办,我的右手按着棉球,笔记也做不了,最后还是沈熹想了个歪招儿,用创可贴给我把棉球固定在了针孔上,才让我腾出来了右手记笔记。
这些年一个人生病看病的,慢慢也就习惯了不再依赖,所以沈熹这个问题,我可以坦然地回答他:“早就不怕了!”
因为,依赖使人软弱,而我已经许久不曾依赖过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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