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连环杀人案
“苏毅，你知道凶手的作案手法吗？”
顾青笑眯眯的看着我，说道。“这便是我们竭尽全力也要封锁消息的原因了，凶手智商极高，疑似有专门训练，有关于他的一切，长相指纹，杀人动机，幕后指使，落脚地点，通通没有任何蛛丝马迹，我们对他简直是束手无策。”
“你跟我说也没有用…”
我无奈的叹气。
“那么，不妨让你猜猜看，凶手是怎样杀害三个被害者的。”
“怎么杀，你让我猜？”我扯一扯嘴角，被气乐了。
“还能怎么，拿把刀，上家砍？简单粗暴嘛。”
“如果真是那样，事情还好办呢。”顾青笑道。
“还能怎样？凶手杀人，无非是有什么深仇大恨罢了。”
顾青摇摇头，说：“深仇大恨到没看出来。”
“那是什么？总不会无缘无故的杀人吧。”
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聊着，想着怎样才能快些放我走，就算是被二十四小时监视我也认了，只要能洗刷我的嫌疑。
没料到顾青突然拿起桌上放置一旁的一沓资料，直起了身，走到我面前来。
突如其来的压迫感让我浑身紧绷了起来，睁大眼睛看着他。
这哥们儿不会想屈打成招，揍我一顿吧？！
事实证明我想错了，顾青走过来，把手中的资料交给我，一张一张摊开来给我看，低声道：“苏毅，你再看看，这些死者，你真的没有丝毫印象么？”
我心里沉了沉，默不作声的看着手里的资料，一张一张翻下去，上面记载了三个人的生平照片，家庭住址，为人性格，事业家庭，以及死亡原因与现场。
就算是我，在看到那些图片的时候，也是忍不住怜悯的扭过了头，右手微微发抖。
“在这个连环杀人案里，凶手心思缜密胆大，你看这些作案手法，极为老成，就像是专业的外科医生与解剖师，让人在极其痛苦的状态下死去，并且三种死法都不相同，这是一个疯子，冷静强大的变态杀人者。”
“…可是，死法不尽相同，你们是怎么知道是同一个人干的？”
顾青面容凝肃，我看了看他，接着就在死亡现场的照片中找到了答案。
“第一个死者钟武，被发现在十天前的世贸大厦顶楼，被凶手剥去皮肉，又用火烤过，尸体上焦黑一片，肌肉条纹隐约可见。”
“这当然不会是第一案发现场。”
我没有说话，只静静地听他讲述这一切。
“凶手最后用手术刀切开已经烤熟了的受害者的胸腹，塞进去一个木牌编号，1。”
“之后是第二个死者，死于五天前。”
我翻过下一张资料，死者生前照片显示出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面容来，梳着当下流行的空气刘海，大眼明媚，精心修剪的眉毛，嘴唇上涂着红艳艳的色彩。
姓名一栏里填的是金燕燕。
她看上去不过二十三四的年纪，职业是酒吧小姐。
“金燕燕的尸体状况尤为凄惨，比之钟武更甚。简单的说。，她被做成了人彘。”
“…人，人彘？”我简直不敢去看资料上金燕燕死亡现场的照片，头皮发麻，倒吸了一口冷气。
“当年戚夫人就是被吕后施以酷刑，断戚夫人手足，去眼，烷耳，饮喑药，做成人彘。凶手将这种刑法完整的用在了金燕燕身上，最后把她扔在了自家厕所浴室中，在浴缸里放满了水，等我们赶到现场，金燕燕已经死亡多时，夏天天气炎热，细菌滋生，尸体经过氧化腐烂，已经面目全非。”
“…你们又怎么知道金燕燕的案子跟钟武的死是同一个人所为，并且定为连环杀人案件？”
我耐不住性子，追问道。
“勘察现场时，我们又找到了一个木牌编号，上面用记号笔公公整整的写着:2，跟第一个木牌是同一种材质。”
“我们不知道凶手为什么要杀这两人，钟武和金燕燕两者有不同的圈子，不同的爱好，不同的性格特色，而且两个人从未见过，就像是一对陌生人，恰巧死在了同一个人的手里。”
“巧的是，金燕燕的家庭住址跟你是同一个小区，碧波小区十六幢，门牌号是1617，就住在你的对面，你的邻居。”
“金燕燕，住在我家对面？！”
我乍一听闻，顿时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冷战。
金燕燕死在自家浴室，被凶手虐杀做成人彘，这一切的发生，与相隔我仅仅不过两扇门的距离？
我一天到晚宅在家里，甚少与外人联系，竟然不知道就差点在我眼皮子底下发生了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
而且我所在的小区出门拐弯就是一条步行街，对面是人民公园，无论是白天还是夜晚，行人都络绎不绝，热闹繁华，杀人凶手把从金燕燕家里离开，会不会不经意的朝对面门的猫眼里看上一眼，会不会神色淡定的从街旁悄然走过，会不会与散步的青年面对面的打声招呼……
你永远不知道一瞬间擦肩而过的神色匆匆的行人，内里究竟是绵羊还是毒蛇，你看不透任何人，包括这个世界。
顾青看着我沉默下来，把手伸进口袋，似乎是想掏出一根烟来，结果摸了半响，才发现烟盒不在，只好作罢。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苏毅，你真的对钟武或者金燕燕没有印象？”
“…是的，我不知道金燕燕居然是我的邻居，我根本不认识这两个人。”
此时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也是也没心情去掩饰了，大脑里好像白茫茫的一片，不听使唤，只能机械的按照本能去回答。
我低下头，仿佛能感受到顾青那探究冷冽的眼光。
“第三名死者，抛尸于地窖之中，被发现时尸体呈巨人观。”
听见这句话，我顿时开始后悔翻看最后一张资料了。
人死后，由于生命过程的终止，使得那些在生活状态时就寄生在人体内的腐败细菌，失去了人体免疫系统的控制而疯狂地滋长繁殖起来。这些数量惊人的腐败细菌可以产生出大量污绿色的腐败气体。这些腐败气体充盈在人体内，使得人体就像充了气的人形气球一样全身膨胀。形成巨人观的为高度腐败的尸体，由于其全身软组织充满腐败气体，颜面肿大、眼球突出、嘴唇变大且外翻、舌尖伸出、胸腹隆起、腹壁紧胀、四肢增粗、阴囊膨大呈球形、皮肤呈污绿色、腐败静脉网多见，皮下组织和肌肉呈气肿状，有的手和足的皮肤可呈手套和袜状脱落，整个尸体肿胀膨大成巨人，难以辨认其生前容貌。
凶手把受害者吊在风扇上，双手反绑，地窖潮湿闷热，更加容易形成巨人观。
“第三名死者名叫林杰，二十七岁。本地人，是一名小学美术老师，尚未婚配，但是有他频繁出入酒吧夜店的传闻，经过勘察，我们发现他还有在酒吧里兼职招待的身份，私生活不是很好。”
“林杰…”
我愣了一下，照片上是一个面容清秀的年轻男子，头发微黄，不知道是染烫过还是天生的。资料上的身高只有一米六五，体重54千克，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体型未免过于单薄。
我看到在他性格一栏里填的是深沉阴郁，不苟言笑。
我感觉林杰好像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一个瘦小的男教师，平常不怎么说话，白天是衣冠楚楚的美术老师，夜晚跑去乌烟瘴气的酒吧里做兼职，或许是为了减压，又或许是一时新鲜，毕竟如今社会上性格矛盾的人多的数不胜数，一个无奈的社会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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