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木星公司

“代码o5？你没听错？”汤育坚紧张了起来。??  ???

        “千真万确。”洪度叶跑来说道，“我再次确认过，咱们必须马返回帐篷。”

        “糟糕了，这下糟糕了！先回帐篷！我们车谈。”汤育坚此刻脚底生风，恨不得立刻飞起来。事态紧急，他也来不及和蒙击寒暄说明，只能先留下了地勤组，让他们听候“一日尉”之衔的蒙击差遣。自己则和洪度叶飞驰返回前线指挥所。

        天守镇机场东南方向，一架涂有绿黄黑三色东南亚迷彩的政府军运9zh型指挥机早已停在那里，货舱内的机载综合指挥控制单元处在快展开状态。旁边还有刚刚抵达的方舱式军用指挥车和其他支援保障车辆，从远处看像是个鳞次栉的碉堡群。

        这个以运9zh为核心的指控心是被称为“帐篷”的政府军防空队前线指挥所。

        “帐篷”是政府军作战的关键心，同时也是最重要的地方，必须保证绝对安全。不然的话，轻则指挥体系受创，前方将士瞬间成无头苍蝇；更严重的是现在正处在战后的乱世，人心不稳。一旦群龙无，甚至有可能兵变，继而遭到当地其他势力的围攻。

        为了保证绝对安全，整个“帐篷”都设置在运9运输机。平时在地面压阵，一旦生紧急情况随时可以起飞，在空保持机动。

        此刻，洪度叶驾驶着“枭龙”越野车正全往“帐篷”赶去。汤育坚坐在车，老远看到了运9zh飞机的垂直尾翼高高矗立，如同平地一把高耸的巨剑。不过他也注意到，飞机垂尾的航行灯和防撞灯都没有亮，从声音判断动机也没启动，便对身旁的洪度叶说道“帐篷既然已经报代码o5，可到了现在也没有起飞？看来咱们的雷师长觉得情况并不紧急，没必要起飞。难道是咱们想多了？”

        “我也在琢磨这个问题，”洪度叶开着车，眼睛注视着前方，接话道，“雷师长可能把这个情况看作是战场的偶意外，他没打算改变作战计划，看来今天无论如何要击沉天守丸号。”

        “不过，既然是负责前线侦察的回报了代码o5，也是说天守丸号已经驶离泊位，下落不明……”汤育坚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

        洪度叶接过话说道“我记得这个侦察确认工作，是买佣兵来完成的。凌晨3时整，佣兵飞行员李民俊起飞侦察，机种f15se。”洪度叶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我们化名提交任务契约时，主要看他是美制飞机，这样不会触天守丸号自身的敌我识别预警，以致打草惊蛇。”

        “是的，这是我决定的。”汤育坚有些不快，他觉得这个情况自己当然知道，洪度叶何必又说一遍。估计是洪度叶的心有什么话想说，但又有顾虑，没说出来，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此刻轿厢内只有隆隆的动机声和颠簸的噪声。

        现在，政府军如果想要击溃尾张组，复夺天守镇，那么尾张组的守护神“天守丸”号防空舰是先要拔除的钉子。这艘船平时在天守镇外海游弋，利用其自身的防空武器为尾张组在内6的扩张活动撑起了一个巨大的保护伞，将政府军和佣兵的力量拒之于外。这也是尾张组能够快扩张起来的原因，以至于现在这个小镇已经改名为天守镇，

        不过，“天守丸”号毕竟不是核动力战舰，因而需要频繁地定期在东小岛靠泊补给休整。补给期间，舰会有很多人不在岗，而且雷达探测受小岛遮蔽，这是攻击的最好时机。

        汤育坚、洪度叶，乃至整个政府军非常珍惜这个机会。一旦错失，想要再次于该舰补给时聚集如此大的饱和攻击兵力可难加难。

        洪度叶看到汤育坚一直在闷头想着，自己寻思了一番，还是下决心把话说出来，便开口说道“按照先前的情报，此时天守丸号应该刚开始进行补给，不可能离港。我只怕……”

        话说到这里，凑巧越野车压到了一截横跨路面的粗电缆。车厢下一颠，让洪度叶把话又咽了回去。

        “有话快说，都什么时候了！”由于突状况越来越多，汤育坚心里有点烦躁。

        “这话我本不好说，”洪度叶定气回答，“不过，天守丸号离港这个情报可信吗？或者说……佣兵可信吗？”

        汤育坚把眉头拧了起来，嘶地一吸气道“你说什么？”

        对于洪度叶说的这句话，汤育坚非常不高兴，因为他大哥蒙击是佣兵飞行员。

        洪度叶看到了汤育坚露出不高兴的神情，但一反常态地不打算改口。因为他也是汤育坚的同袍兄弟“佣兵，是的。我当然知道佣兵有蒙大哥这样守信重义的汉子。但他们只为钱而作战，很多事情咱们不能不考虑啊。”洪度叶顿了顿，接着说道，“这次作战，我们耗费巨资买佣兵打头阵，确实成倍扩大了实力。而且不用进行大规模集结，避免引起尾张组的注意。但尾张组同样也可以花钱砸给佣兵，让佣兵倒戈揍我们！”

        洪度叶说完，长叹了一口气。

        “这我都知道。”汤育坚把视线从窗外转回车厢内，“可你听我说，一下子买那么多佣兵的命，我们政府军光凭自己可掏不出钱。这次几乎都是靠木星公司的钱，才能实施这次行动。”

        洪度叶点点头“是啊，那确实是一笔巨款。木星公司这些年来靠战争财，可真是赚得盆满钵满，现在恐怕也只有木星公司愿意拿出那么多钱来支持我们。”

        “对嘛！只有木星公司才能为这种事拿出那么多钱。现在，我们已经大兵压境，木已成舟。我相信尾张组短时间内凑不到那么多钱。”汤育坚想要坚定洪度叶的信心，同时也在坚定自己的信心，“而且，只有我们才用木星公司的动机，他们没有理由背叛我们。”

        在这时，车载无线电又响了“帐篷呼叫天才！能收到吗！”这回无线电的声音更加急促，可以说显得有点慌张。

        汤育坚直接拿起对讲机按送键回答“这里是天才，收到且清晰。请讲。”

        “隐蔽！注意远离跑道！完毕！”

        无线电刚说完，正在驾驶车辆的洪度叶赶紧将车尽可能地向右靠。但他不知道生了什么事，需要离跑道多远，以及是否有必要弃车。

        “天才呼叫帐篷，我正在从北区返回hq，怎么回事？完毕。”汤育坚还保持着基本的规范，但他也紧张了起来，因为“帐篷”居然用明语警示，可见事态之紧急。

        “呼叫天才。有快目标正在低空接近，敌我识别无应答，非合作识别判定为米格25。完毕。”对方也顾不得许多了，直接用明语。因为米格25是世界飞行度最快的战术战斗机，度为音的三倍，而且具备空袭能力。

        “天才呼叫帐篷，目标还有多长时间临空？完毕。”汤育坚在盘算能否在不明飞机到达之前赶回指挥所。同时觉得遭受这种空袭真是愚蠢，如果能像甲午年大战时那样，有预警机好了。

        “正在临空……”

        话音未落，天空传来炸雷似的巨响。谁都能听出来这种撕破空气的尖啸声来自一架正在高飞行的战斗机。

        洪度叶一扭方向盘赶紧把车驶出道路开草坪，在剧烈的颠簸一边减同时大喊“队长，快跳车！”一边探身抬右手抠开了汤育坚的车门，把没系安全带的队长推出车外。

        汤育坚听到了洪度叶的喊声，此时身体已经离开车厢半悬空。他立刻双手抱头跳离车身，在草地滚了四五圈。幸亏是软软的草地，而且车已减，完全无碍。汤育坚抬头朝前方看，洪度叶驾驶越野车往前继续开出一段距离，然后才跳车出来。

        看到洪度叶没事，已经卧倒隐蔽。汤育坚便也趴在草坪隐蔽，他透过草隙看见了那个如同银色梭镖般低空刺来的米格25，裸露的钛钢蒙皮在夜晚的空辉映出晃眼的白光。不仅如此，汤育坚同时还看到了一个大酒桶似的东西从机身下方脱落。

        按照常理说，这个酒桶似的东西应该是飞机投掷的炸弹。

        不过汤育坚看到这里，反而站起了身子，拍拍衣服“吓老子一跳，操！”然后冲远处的洪度叶高喊，“欸没事了，那是木星公司的米格25，过来看广告吧。”

        洪度叶听到汤育坚的喊声，抬起头来。

        果然，半空那个被抛下来的酒桶似的尖头柱状物在空打了几个滚，紧接着尾端突然张开了一个巨大的降落伞，瞬间把自己拉停在空，然后徐徐下降。与此同时，那个大桶还从央分开，下面展开了一个硕大的黄底黑字条幅，条幅旁边还闪烁着彩灯。

        看着这降落伞下的条幅，洪度叶一字一字念道“最好的动机来自木星公司……哎呀，操。这是什么玩意儿啊。”

        汤育坚也走了过来“木星公司的广告。这帮家伙花了那么多钱，为的还不是让世界看看他们动机的出色表现。”

        “操！这可真是的！”洪度叶拉着汤育坚伸过来的手，站了起来，“太危险了！一会儿还得找人清理这堆垃圾，真是混账！”

        “所以我说，木星公司是没必要背叛我们的。战士忠于责任，商人忠于金钱，这是当下的规则。”汤育坚抽抽鼻子。

        “嘿嘿。”洪度叶会心一笑，然后说，“那队长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把车开回来。”

        “不用。”汤育坚往前努努嘴，“不在那边嘛，咱一起过去。”

        无人操纵的“枭龙”越野车很快停下了，歪在一边。汤育坚走到右侧副驾驶位置，略沉思了一番，然后拉门车“木星公司没有背叛我们，那没有变数。现在看来，天守丸号不在港内可能只是个普通的突意外，而不是情报泄露。那家伙应该在东小岛附近不远，只要尽快找到，攻击按原计划顺延时间。”

        “我也是希望如此。”洪度叶车，重新动车辆，“接着刚才的说，我只怕也许有个别佣兵已经背叛了我们的契约。虽说尾张组拿不出足够的钱让所有参与行动的佣兵都倒戈，但买通个别人的钱恐怕不成问题。”

        “嗯。”汤育坚点点头，也没多说。

        “如说吧，现在去侦察的李民俊。假设他已经暗自接受了尾张组的契约，向我们传送假情报，足以迟滞我们的攻击。”洪度叶又补一句。

        “你说的话是没错。我本也想过，像侦察这样的关键环节应该让我们的人去干，佣兵增加攻击的饱和度行。可是我们一动打草惊蛇，而佣兵之……真正可信的只有蒙击蒙大哥一个而已……”

        “我明白。按说，蒙大哥应该差不多知道了我们的全部计划。”洪度叶接着说道，“他也已经承担了最重要的环节精确刺杀斯波义仁。虽然……哈哈，这个刺杀契约竟然是尾张组的若头织田胜久自己的，这可真是没想到啊！咱尚不能明确他们自己契约杀自己人的目的，但我也承认他们这是自己创造了我们在他们内部制造混乱的绝好机会。”

        “是啊，我们也是看准了这一点才决定行动的。”汤育坚活动了一下身体，让姿势更放松一些，“可是我怎么有点觉得，咱好像钻进了一个套啊。”

        “钻进一个套？嗯，可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洪度叶开着车，随口问道，“先回帐篷再说？”

        “不行……”虽然给予了否定的答复，不过汤育坚也没多说什么，“但也得先回帐篷，听听雷师长的意见。等等！”

        “等等什么？”洪度叶转头看汤育坚，不知道他是让自己停车还是打算开口说话。

        “等等！快刹车！刹车！”汤育坚大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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