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一血
一夜无话。
……
翌日，日华初显，万物升平。
韩瑾满意的打了个哈欠，怀中熟睡的小猫似还在梦中，抿了抿嘟嫩红艳的嘴唇轻轻上扬。
韩瑾微微起身松开江婉紧紧缠绕的手腕，但后者像是感受到什么一般不愿松开，精致白皙的俏脸上相当红润，初经人事使得她看上去比起之前更娇艳了几分。
就好比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在勤劳的小蜜蜂来临后，彻底绽放，变得惊艳万物。
此刻，黑直的秀发散乱的搭在江婉肩头，阳光照在无暇的手臂上，她长长的睫毛迎着光芒舒展异常纯净的眼眸。
“醒了，粥已经熬好了，要不要夫君喂你。”韩瑾非常识趣的端来一碗热粥。
滚烫的热气在空气中不断翻涌，里面还夹杂一些碎花蛋的浓稠香气。
韩瑾并不觉得做这种事很卑微，爱是相互的，是长久以来不断积累后的水到渠成。
如果舍不下身段，得来的爱情也不过是时间久了的权衡利弊，所谓的难分难舍不过只是习惯使然。
这个时代的女子，只要你肯付出半分真心，便能得到等价的回报，甚至是是一分的回报。
何况，眼前的江婉本就是他婚约上的娘子，又不是大街上的公交车能随意上下。
他肩上挑着的不只是一份责任，更是作为男人的担当。
这是留给人内心深处的一片净土，不容玷污。
……
乡下人起来的都很早，虽然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有很大的关系，但不可否认这是极为良好的作息习惯。
纺织厂房是以原先的茅草屋为根基构建的，十个女工早早地就过来赶工了，非常有时间观念。
韩瑾不是王扒皮那种吝啬鬼，他很多事情十分随意，工人正常情况下能准时上工就行了。
正因此，他的厂房现在都是由宋琴心代为管理，而他自己完全就是个甩手掌柜。
“老板早啊，今天的婉儿姐姐走路怎么怪怪的。”唐依有些纳闷的看着走两步顿一下的江婉，眼睛充满了求知欲。
“而且，婉儿姐姐今天肤色看上去好好呀，真羡慕。”她捧着一碗白米粥，嗦的十分满足。
江婉闻言红润的脸上瞬间……更红了，只想立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这你就得问韩公子了，你的婉儿姐姐肤色这么好，你要是羡慕的话可以请教一下韩公子，说不定他也能帮你哦。”
宋琴心是过来人，一眼就看出问题所在。
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原则，她将祸水引到了啥也不懂的唐依身上，恶趣味看看平日里极为稳重的韩先生是什么反应。
果不其然，唐依目光立马锁定顿感不妙的韩瑾，眼神汇总充满求知欲和向往。
“老板，我也要我也要，我也要像婉儿姐姐一样好看。”
小姑娘大声叫囔着，天真无邪的样子让人不忍心欺骗，此刻的她丝毫没有意思到事情的严重性。
韩瑾摸着额头十分无奈，内心吐槽：你跟着瞎凑热闹干嘛？
再说了定海神针只能用在东海，若是用于区区小涧未免让人笑话。
韩瑾瞥了一眼恶趣味的宋琴心，没有理会她们。
“宋姐姐，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为什么老板不理我！”
宋琴心强忍着笑意，凑在她耳边低声交谈，半响后唐依细长的耳垂就变得通红，捂着脸不敢看韩瑾和众人。。
韩瑾认为，这应该是社会性死亡。
有的人还活着，但她已经死了。
……
新木屋院外，水县村的自卫队和弓弩队已经全部到齐了，还有不少人正在靠近。
昨晚韩瑾特意要求两只队伍早上集合，他没想到连村中的老少妇孺都赶来了。
据可靠消息透露，牛牛山匪患相当严重，山上恶匪更是有将近两百人。
即便是各县衙间联合多次清缴也无功而返，是一块硬骨头。
经历昨晚后，牛牛山土匪受创严重，对水县村一定大为忌惮，短期内没摸清他的底细前不会动手。
两只队伍在昨日也不过是消灭了四十人，还有一百无五十多人盘踞山上，对水县村众人而言依旧是一座庞然大物。
一旦底细被摸清，牛牛山匪患就会卷土重来，而且这次一定会倾巢而出。
敌众我寡，两倍兵力下，即便是韩瑾也不敢说能稳操胜券。
人群中一片嘈杂，昨天晚上大获全胜的战绩烙在每个人心中，过了一晚后，炙热的情绪非但没有减缓，反而多了一种如梦初醒的真实感。
“肃静！”自卫队和弓弩队两只队伍清场道。
“你们是不是认为自己很了不起，干掉了两队土匪终于扬眉吐气了？”
“但我要告诉你们的事，这件事远没有结束，牛牛山上还有一百多个恶匪，他们随时可能下山将我们撕成碎片。”韩瑾大呵道。
自古以来所有人都逃不出一个定律，那就是骄傲自满。
打了胜仗，难免会得意忘形，甚至忘了之前受到的伤痛。
韩瑾的这句话就是给他们当头一棒。
阶段性的胜利说明不了什么，只有笑到最后才算是真正的赢家。
显然，韩瑾的话在人群中起到了巨大反响，村民和队伍中不少人都面色一沉，随后恍然大悟。
他们这才反应过来土匪的可怕之处，那段刻在骨子里的不堪记忆难以回首。
如果不是韩瑾巧借夜色，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今日的水县村恐怕已成历史。
但对于真正的老手，像是老李和几个小队的队长，他们在韩瑾的熏陶下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
此刻听到这话也只是面色一滞，手中的武器握的力道更紧了几分，不会出现慌乱和害怕。
见不少人有露出担忧的情绪，韩瑾嘴角上扬，转而又慢悠悠的开口。
“但是，土匪终究是土匪，他们人多再多都只是乌合之众。”
底下众人原本失了阵脚，胜仗之后的喜悦消失殆尽。
但现在突然间心中又燃起了熊熊烈焰，尤其是两支小队的人，他们凝视韩瑾心中烈焰不知所起却宛如实质。
只要韩先生还在，土匪就是乌合之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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