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四十二章真相2
江应龙带着耿清玙来到地府，两人找到狱空殿，管家看到江应龙惊讶了一瞬，又看一眼前不久才来过的耿清玙，一时想不明白两人这个组合过来有什么事。
江应龙对管家非常礼貌地揖礼说道：“管家爷爷，我们来找冥王大人，不知大人现在是否有空见我们一面。”
两位都是熟人，管家让他们先进来，他在前面带路说道：“冥王大人也是才回来，刚召来纣判官和黑白无常，还在前面议事。我带你们去会客室坐坐，你们稍等片刻，我一会儿去和大人通传一声，大人议完事，再来见你们。”
管家把他们带到会客室坐下，又为他们上了茶便离开了。
耿清玙坐在一边眼睛直直地看向门外，他心里很乱，一会儿想宫逾明为什么投胎后不赶紧累积功德重新飞升回天界，一会儿想宫逾明为什么这么执着要找他，一会儿又想孟魇对宫逾明做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种局面。旁边的江应龙想安慰他，一看他这副脸色苍白的模样，话到嘴边又咽下，感觉现在说什么都很无力。
过了很久，直到天完全黑下来秦垕才赶了过来。他急匆匆进来，看见江应龙先是惊讶地挑眉，然后又看耿清玙沉着一张脸坐在那里发呆。他着急的脚步逐渐变缓，最后慢慢踱步到他们身边，心里隐隐知道他们过来是为了什么。
“商量事情过来晚了，不好意思，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耿清玙转头看他，静静地注视着他说道：“宫逾明和孟魇怎么回事。”
果然是知道了，秦垕心想，但他还是试着帮宫逾明遮掩，说道：“什么怎么回事，他不是去找孟魇了吗？”
耿清玙哼笑一声说：“你们可真是他的好朋友，一个两个都替他骗我。”顿了一下，他又说，“我想知道，孟魇现在为什么是玙璠神君？为什么宫逾明的神位现在成了他的！”耿清玙一时克制不住情绪，质问声越来越大，因为生气和难过，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江应龙瞄了一眼秦垕，看他有没有生气，又转头安抚耿清玙，“濯枝，你先冷静，有话好好说，这事也不是冥王大人的错，你别这样。”
这可是冥王大人，他要是生气了，他们俩谁都别想好好离开这里。
秦垕倒是没有生气，神色依旧很平静地说道：“你都知道了？谁告诉你的。”
耿清玙声音艰涩沙哑，“你们走后他就出现了，炫耀一通自己的身份又走了。”
“靠！这么猖狂！”江应龙在一旁生气地爆脏话，他又向秦垕告状，“他还把濯枝打了，我回来的时候濯枝伤得非常严重！”
秦垕皱眉看向耿清玙，看他现在状况非常不好，秦垕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他宫逾明的事，宫逾明又不在，如果他说了，耿清玙出什么意外，他怎么向宫逾明交代。
耿清玙看着他，眼神坚定地说道：“我想原原本本地知道宫逾明的事，拜托冥王大人。”说完他站起来向秦垕揖了一个重礼。
秦垕注视他许久，最后叹一口气将他扶起来让他坐下，说道：“我说，但你知道后不要做什么伤害自己和宫逾明的事。”
看耿清玙点头，秦垕才开始把宫逾明投胎后的事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原来当初宫逾明跳下轮回渊后，马上就投胎到了人界，因为没有被封印住记忆，所以他完全知道自己为什么在人界，也知道自己该如何做才能重新飞升回天界。但是他没有积累功德为飞升做准备，而是开始在人界寻找耿清玙。但宫逾明并不知道耿清玙没有投胎到人界，他在人界一直寻找耿清玙，直到百年后老死被带到地府。
他被死神带到地府，喝了孟婆汤依然保留前世的记忆。纣决知道他是被贬下凡的玙璠神君，于是亲自审判他，也惊讶于这位神君没有飞升而是在人界老死后又来到地府转世投胎。而宫逾明并不在意这些，那时的他看见判官问的第一句话是有没有看见耿清玙。纣决知道他的身份，所以愿意帮他打听，找了一圈下来自然是没有找到，所以宫逾明就重新投胎了。
第二世、第三世都是如此，他在人界找了耿清玙三百年。直到第三世死后，他在地府遇见刚被审判完，要被投放到畜生道的孟魇。孟魇罪孽深重，投胎后不能为人，被判处畜生道。
没想到两个仇敌有一日会在地府相见，孟魇得知宫逾明被贬后没有重回天界，而是在这里经历轮回之苦，心里十分高兴，嘲笑宫逾明活该、无能。
当时等待投胎的鬼魂被发了牌子安排在一起等候，排到号就被分别带去对应的轮回渊。孟魇不懂使了什么办法，将他的牌子和宫逾明的对调，这就导致宫逾明被带去了孟魇的轮回渊，而孟魇就去了宫逾明的。两人的命格就这么发生了变换。
宫逾明投胎到妖界后，又经历三百年才让自己重新变回人形强大起来。在这期间他一直在找耿清玙，但都没有结果，没有办法，他只能到地府查找耿清玙投胎转世的情况。
作为妖怪的宫逾明第一次去地府，刚好碰上纣决有事外出的那一天。另一位判官没见过宫逾明，坐在判官台上厉声斥道：“大胆妖孽！竟敢擅闯地府！”他二话不说让死神将宫逾明拿下。
宫逾明本就因为地府失误导致他和孟魇命格调换而耿耿于怀，现在又无缘无故要抓他，被激怒的宫逾明便和死神动起手来。
宫逾明实力很强，又带着怒气，一群死神包围过来都没能将他拿下，反而被他打得节节败退，越来越多的死神被他打得身受重伤倒地不起。
闻讯赶来的秦垕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以一敌十的宫逾明。他先是用结界把宫逾明挡开，最后飞到判官台问判官怎么回事。
判官一看冥王来了，本来还有些害怕的他底气十足地说道：“这个妖孽擅闯地府，我叫人把他拿下他还敢打人！”
“你不问我缘由，怎知我是擅闯！直接叫人抓我，我不反抗难道还要叫你抓去不成！”宫逾明大声反驳道。
判官被他气得直瞪眼，说道：“嘿，你这小妖，这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秦垕被他们吵得不知道听谁的，烦躁地说道：“好了好了，你们都少说几句。”秦垕看向宫逾明，用下巴指了指他说，“你说说，你是谁，来地府做什么。”
宫逾明并不知道秦垕就是冥王，但也看出来他比判官地位高，能主事，所以就把自己的情况告诉秦垕，“我叫宫逾明，是玙璠神君，我来是想请你们帮我查一下我的朋友他有没有投胎，我想找到他。”
判官听他说完，气得鼻子都歪了，大声斥责道：“你骗人！还说你不是来捣乱的！谁不知道玙璠神君两百多年前就已经飞升了，他之前可是来过地府的，谁不认识他啊！你一只猫妖，还敢装神仙！”
宫逾明冷笑一声，脸色变得阴沉，嘲讽道：“你真的认识他吗？”
“你……你什么意思！”判官被他看的汗毛竖起，躲在秦垕身后说道。
判官的话再次激怒宫逾明，被夺去命格沦为畜生的愤怒，让他直接召唤出雨剑朝判官杀去。
秦垕没想到他居然还敢动手，一时有些愣住，等宫逾明的剑到了面前才张开结界阻挡。被挡住的宫逾明也没有收手，手腕一转调转方向又重新朝他们刺过来。
秦垕觉得自己作为冥王的威严受到了挑战，区区一只猫妖也敢在他面前动手，他一气之下和宫逾明打了起来。
两人对招才发现对方实力都不弱，尤其是秦垕，对宫逾明能在他手下过招感到十分震惊，他的心里也从一开始想要教训这只妖怪变成了想和他比试比试。
两人就这么打了一个中午加一个下午，宫逾明的体力和妖力早就已经不能再支撑他打下去了，但他仍然咬牙坚持，秦垕的招数他都一一接住。
秦垕打得也很累，没想到宫逾明这么倔，死都不肯认输，但他是冥王，那么多手下看着，他不能先叫停。
又过了几招，秦垕一击朝宫逾明飞过去，他贴上宫逾明的耳朵，悄声说道：“臭小子！差不多得了，你现在认输我就帮你，否则你就滚回去吧！”
宫逾明瞥他一眼，看他不像在骗人，而且再打下去对他也没有好处，犹豫了一瞬还是收起妖力配合秦垕被他一掌拍到地上。
看宫逾明被打败，最开心的还是判官，他赶紧走上前问秦垕：“冥王大人，怎么处置这只妖孽。”
宫逾明坐在地上翻白眼，又看了一眼秦垕，没想到他居然是冥王。
秦垕说道：“我亲自处置。”然后看一眼宫逾明说，“还不快跟上！”
宫逾明就这么跟着秦垕去了狱空殿。秦垕把他带到会客室坐下，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宫逾明还是说道：“我想让你们帮我查我的朋友有没有投胎，我要找他。”
“那你说你是玙璠神君做什么。”秦垕喝一口茶问道。
宫逾明翻一个白眼脸色很差地说：“我就是玙璠神君！”
他把自己被贬前后的经历都告诉秦垕，又把孟魇和他调换命格的事说出来，最后说道：“要不是因为地府疏忽，也不会让孟魇得逞，如今让他当了天神，他如果安分守己还好，如果他利用神力为祸世间，那你们也有责任。”
秦垕听他说完脸都黑了，没想到在他御下还会发生这种事，孟魇做鬼时不仅偷逃在外为祸世间，被带回地府还能偷换神仙命格，这简直是对地府的挑衅。
他们确实有错在先，现在只能尽快想办法补救，他对宫逾明说道：“我会帮你上报仙帝，让他替你做主换回命格。”
他这么说宫逾明又犹豫起来，他还没找到耿清玙，现在如果换回命格，他可能就回天界了，回到天界他不能下凡还怎么找耿清玙。
思前想后宫逾明还是说道：“我不能回去，我要找清玙，回了天界我就不能在人界找他了。”
“那孟魇怎么办，就让他在天界用你的身份当天神？”
宫逾明想想觉得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他说道：“他在天界也许能更加安分，天界规矩多，也有众多实力高强的神仙束缚他，这比他在下界更好一些。”
“你就白白把神位让给他？”秦垕瞪大眼惊讶地问。
宫逾明翻了一个白眼，“当然不会，等我找到清玙，我自然会要回神位，到时候他也别想跑。”宫逾明阴恻恻地说道。
秦垕听他说得也有道理，只好按他说的做，同时答应宫逾明帮他保守秘密。两人不打不相识，从此也结下了友谊。
……
“情况就是这样，后来他就在妖界一边建立自己的势力一边找你，这些你应该也清楚了。”秦垕说完看向耿清玙，他的脸色惨白，眼眶猩红，状态十分不好。
秦垕在心里叹一口气，不知他说出来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另一边，耿清玙听秦垕讲完许久没有说话，室内安静许久，就连江应龙都呆愣地坐在一旁。
过了很久耿清玙嘴唇张开颤抖着找回自己的声音，说道：“他……”才说出一个字他又卡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耿清玙觉得自己的心情很复杂，迷茫、自责、愧疚和心疼，还有很多自己想不明白的情绪涌上心头，让他的心脏疼得窒息。他抬起手捂住心口，心脏的疼痛传向四肢百骸，让他深刻体会到和宫逾明千年来一样的苦痛。
最后他什么都没说，他一只手撑着桌子让自己站起来，麻木地向秦垕道谢。
“多谢冥王，告辞。”
说完他朝屋外走去，秦垕赶紧拍拍江应龙说：“还不快跟上。”
江应龙被他拍醒，着急忙慌和秦垕告辞追了出去。
江应龙陪耿清玙走在阎酆城里。夜晚的阎酆城更加热闹，街边有许多鬼魂做起了生意，卖小吃的，摆地摊卖小玩意的，还有一些做小游戏的，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而耿清玙却和这样的气氛格格不入，他比这里的鬼魂还像鬼魂，脸上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路过的死神都会忍不住看他一眼。
这时，一男一女挡在他们面前，男的说道：“哟！我说是谁，原来真的是你啊江应龙。”
女生嘲笑道：“什么应龙啊，应该叫江泥鳅吧。”
江应龙把耿清玙挡在他们身后说：“江泽蛟，江慕洁，没事就滚开，少挡道。”
叫江泽蛟的男生说：“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叫我滚开，我看是你滚开吧，不是走了吗，还回地府做什么啊！”
“就是就是！真是晦气，江家出了你这么个玩意儿真是丢人，还回来做什么呀！”江慕洁嫌弃地在鼻子前挥挥手，好像空气都是臭的。
“你！”江应龙生气地瞪着他们两个，他不想和他们废话，拉起耿清玙的手臂说道：“濯枝，我们走。”
江泽蛟伸出手拽住耿清玙的另一只手说道：“我让你们走了吗？回来也不去拜见族长，你出去那么久礼仪尊卑都吃到肚子里去了？”
“放手。”一直没说话的耿清玙斜睨一眼江泽蛟说道。
江泽蛟这才注意到耿清玙，看他只是区区一个人类，居然敢这么和他说话，江泽蛟把手抓得更紧，说道：“你又是什么东西，跟江应龙在一起的都是一个货色，你们两个谁都别想走！”
心情本来就不好的耿清玙被他这副无赖的模样激怒，泄愤似的二话不说就用另一只手一拳砸到江泽蛟的眼上，被他抓住的那只手一转，直接将江泽蛟的手扭到身后把他压住，耿清玙手上用力，竟是想将他的手直接扭断。
江泽蛟被这样突然的反转弄得一时没回过神，等手上的疼痛传来，他才愤怒地大吼：“好啊！你敢打我！”
他手中凝聚起红色的光芒朝耿清玙射去，耿清玙根本无法阻挡，直接被他的内力打出去，摔在一个卖玩具的小摊上，把小摊砸得七零八落。
“濯枝！”江应龙吓坏了，赶紧跑过去查看耿清玙的伤势，他的手臂有不同程度的划伤，腹部直接受到内力的打击，嘴上吐出一口血，疼痛地弯起腰。
江应龙生气地回头看向江泽蛟，胸口激烈地起伏，恶狠狠地说道：“你们找死！”说完他手中也亮起红色灵力光球朝江泽蛟扔去，同时起身朝那边掠过去，他手中的红光变成一条长长的带电鞭子，江应龙在空中甩了一圈狠狠朝江泽蛟打下去。
“就凭你也想对付我！你过化蛟期了吗？”这种时候江泽蛟也不忘嘲讽，他一边躲避江应龙的鞭子，一边在手中凝成一把红色的光剑，飞到半空中朝江应龙劈下去。
周围的死神鬼魂都纷纷避让，很快街道上就被辟开一块空地，怕被伤及无辜也没人敢出来阻止，死神和妖怪都躲在一边瞧着。
江应龙和江泽蛟过了几招，两人势均力敌不相上下，江泽蛟逐渐有些恼怒，他瞥一眼受伤坐在地上的耿清玙，剑尖调转方向向他刺去。
见他要伤害耿清玙，江应龙赶紧飞过去甩出鞭子想把他的剑缠住。没想到江泽蛟的剑又调转方向，双手握剑用剑面狠狠拍在江应龙胸口，把他拍到地上。
“江应龙！”
耿清玙看到被拍在到地上的江应龙吐了一口鲜血，着急地喊他。他撑起身体想站起来，但腹部到腰部的疼痛让他维持不了平衡，又重新摔回地上。
江泽蛟落回地面用剑直指江应龙，说道：“我说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吧！快快磕头认错，我心情好的话可以放你一马！”
江应龙朝他吐了一口混着血的口水，说道：“呸！做梦去吧！谁给谁磕头还不一定呢！”江应龙撑起身体想重新站起来。
“看来教训得还不够，今天我就替族长好好教教你！”江泽蛟手挽剑花长剑就变成了鞭子，他在空中甩了几圈朝江应龙打下去。
江应龙伸手阻挡，鞭子在快要落下的同时，一把黑色的光刀朝鞭子飞来，灵力形成的鞭子直接被拦腰割断。
一黑一白两个身影落到地面，白色的一脸嬉笑说道：“哟，这么热闹。”而黑色的神色平淡，面无表情对江应龙问道：“没事吧。”
来人正是巫阳和游阴。
江泽蛟看见他们有些愣住，紧张地打招呼，“黑……黑无常大人，白无常大人。”
游阴不理他，伸出一只手想扶江应龙起来，江应龙看他一眼，自己撑着地板站了起来。
巫阳则对江泽蛟说：“江公子好生霸道，在阎酆城当街行凶，罔顾礼法，把冥王大人置于何地？”
“没……没有啊，我只是想教训一下不懂事的族人。”江泽蛟解释道。
“按辈分他是你的兄长，轮得到你教训？”游阴脸色一沉，厉声质问道。
“我……我……”
江应龙懒得理会，走到耿清玙身边，扶着他说：“没事吧，濯枝，你忍一忍，我们这就回去。”
巫阳和游阴这才看见旁边还有一个伤得更加严重的耿清玙，这回连巫阳都笑不出来了，惊讶地大声说道：“这是谁伤的!”
江应龙咬牙低声说道：“还能有谁。”
巫阳和游阴同时回头看向江泽蛟，一脸“你完蛋了”的表情。
“你知道这人是谁吗？”巫阳问他。
江泽蛟被他这么一问更加心虚，“谁……谁？”
巫阳看他不知道是谁就打人，翻了一个白眼转头，懒得理他。
“先带回去疗伤吧，你们怎么来地府了。”巫阳说道。
江应龙扶起耿清玙，巫阳和游阴帮他打开结界门，四人一起消失在了原地。
围观的死神和鬼魂看人都走了，也没什么戏可看的，全都纷纷散去，街道重新恢复热闹。
江泽蛟愣在原处，江慕洁走上来，害怕地说道：“哥，没事吧，我们不会惹事了吧。”
江泽蛟则是呐呐地说道：“谁……谁啊？到底是谁啊！”
这时一个死神路过，嘲笑地看他一眼说道：“不认识你就敢打啊，今早我可看见宫先生带着那个人类来找判官大人，估计是宫先生的朋友。你好自为之吧。”说完就离开了。
江泽蛟听完腿软跌到地上，江慕洁蹲下着急地问道：“哥，宫先生是谁？很厉害吗？”
“我完了。”江泽蛟眼神发直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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