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过分乖巧

在天色渐晚时艾玛向斯内普提出离开了，斯内普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着怀特小姐道歉的诚意实在让人不敢恭维，尽管对怀特小姐这个称呼让人不喜，但艾玛也不打算告诉他自己原本的姓，她平静地表示自己会在霍格沃兹开学之前过来帮忙，但为了维持生计，自己得去找份兼职。

        斯内普没再说什么，望向她的眼神仿佛是看见了什么奇怪的生物。

        临走时又撂下一句，她确实该回去继续读书来填满一下她空空如也的脑袋，不然以她现在文盲的水平绝对没法顺利毕业的。

        最后在她离去时扔给她了一本笔记，艾玛由衷的表示那位先生虽然看上脾气坏的很又不近人情，但剥去那层尖锐的外壳后可见其柔软的内心，他确确实实地在关心着自己这个陌生人，用着颇为别扭的做法在帮助她。

        本来打算在对角巷找个地方住的艾玛还是决定暂时回到原来那栋房子里，就是得防着老怀特的那些狐朋狗友们，好在老怀特在生孩子上不怎么行，自己没有什么兄弟姐妹，不然那房子自己是真的去不成了。

        艾玛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从背包里抖出了一封信和一份报纸，那封信上画着的是霍格沃兹的校徽，还有那份图片会动的报纸，艾玛回想到几周前的早晨。

        那时候还没有放假，老怀特和他的狐朋狗友们又通宵瞎搞，艾玛从来不在意他们做些什么，只要不来打扰她干什么都好，客厅里倒了一地醉鬼和瘾君子，屋子里到处有着磕完药留下的工具，她打开厨房的柜子，果不其然在里面发现了赃物和赃款，如果现在打电话报个警一定人赃俱获，当然那样的话自己也离死期不远了。

        屋子里这些人昏睡时的情绪也让艾玛感到恶心，她清空自己的大脑从自己的书包里掏出一袋面包，一边啃着一边往屋外走去，打开门之后却发现门廊上的椅子上坐着个蓝底印花袍子的巫师，他花白的长胡子用同色的丝带编织成精致的小辫子，有点不对称的鼻子上夹着半月形的眼镜，“日安，艾玛。”他笑眯眯地问好到。

        “邓布利多教授。”她将手里的面包塞回袋子里，“日安”她迟疑到，随后仔细思索了一番，并确定自己没有做什么值得人注意的事情，使得这位校长先生在自己离开魔法界两年之后还来寻找自己。

        邓布利多察觉到她的迟疑便开口道：“不如我们边走边说？”

        艾玛点了点头说了声请，老校长的情绪从来是很平和的，心如止水，似乎没有什么能够让他的心情起波澜，像这样的人即使不使用大脑封闭术艾玛也无法从他的情绪中辨别出什么，或许更深入的窥探会有些许不同，但艾玛自认不是个喜爱偷窥别人心思的人。

        “那些噩梦还在叨扰你吗？”那位睿智又体贴的老人这样问道，这样的问话让艾玛有些诧异和羞愧，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日理万机的霍格沃兹校长竟然还记得自己数年前随口的一句抱怨。

        “托您的福。”想想觉得太过敷衍又补了一句，“大脑封闭术很有用。”

        “那就太好了，看来你很有天赋。”他语气诚恳。

        “您过誉了，我能做到的只是睡个好觉而已。”自己有没有天赋她是不确定，但可以肯定的是大脑封闭术她也就刚入门的水平而已，她甚至没法长时间的运转它，经常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打断，比如说被揍，所以大部分时间自己还是得遭受嘈杂心声的影响。

        “不必妄自菲薄，艾玛，大脑封闭术是门高深的魔法，在没有老师的指导下做到这样已经很了不起了。”

        “谢谢您的夸奖，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这位老校长总不能是特意来关心她睡的好不好吧。

        “我来是希望亲自向你致歉，艾玛。”这位老校长停下了脚步严肃地说道，“身为校长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学生，这是我的失职。”

        “不，您做很好，没有人会比您做的更好了。”艾玛感受到这位老先生是真的在为自己的事情感到愧疚。

        “不，确实是我的错，当时你的院长是想要去挽回你的，是我阻止了他。”

        “这么做一定有您的原因。”艾玛望向这位微低着头的老人，希望将自己的诚恳传达给他，他确实有合理的原因，那位特拉弗斯是以为自己死了的，他可没有因为什么血缘而手下留情，特拉弗斯不会放过这么一个羞辱校长的好机会，所以尽管教授们知道自己没死也不好对外宣张，也不好让自己回到校园里，毕竟连邓布利多也不能保证在学校里就一定安全。

        “你是个好孩子。”邓布利多笑了，说着他从自己宽大的袖子里掏出了一份报纸和一封信，“你已经安全了，欢迎你随时回到霍格沃兹。”邓布利多并不是一个拖拖拉拉的人，尽管他的歉意不减但看到艾玛的态度他也不会在做些无意义的事情了。

        报纸上的头版头条便是逃窜已久的食死徒余党已经收监，底下的名单里明明白白地写着特拉弗斯的名字，新闻的配图里也有着那个仅有着一面之缘的男人。

        “谢谢您。”艾玛捏着那份报纸看上去十分平静，她似乎没有因为报纸上的内容而有些许动容，自从学习了大脑封闭术之后，只要自己运转着它就不会被别人的情绪影响，而她自己几乎没什么需要变脸的情绪，即使有也转瞬即逝。

        斯内普在发现自己屋子外有人晃荡的时候就在怀疑是不是艾玛，他一直等着这个说着要道歉的人拿出点诚意。

        但他没等到，作为一个被她能力偷窥的受害者，他没资格知道真相吗？作为一个救了她并收留了好几天的恩人，他没资格知道真相吗？

        他压着火气，拿出些需要特殊处理的魔药材料给她，自己则在一旁装作有事地等着，等那个不识时务的小鬼发现他的为难然后过来低头认错，将隐瞒的一切合盘托出。

        但他还是没等到，他颇为强硬地命令艾玛把她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艾玛很听话，她一直很听话，乖巧的让人没有一点成就感。

        本子上记着的笔记零零散散，涵盖的范围实在是广，不过看字迹，大部分都是几年前的了，最近的颜色较新较深，他很快翻到了魔药材料的处理方法，里面做了些归纳总结，关于魔药制作的倒是许多讨巧的法子，随意翻了几页便知道这些是他书房里那些旧课本的内容，看得出她全看完了。

        接着他看到了一根充当书签的迷迭香，已经脱了水的干花标本制作的很完美，被书签挡在后面的是被擦除的痕迹，从压痕上隐约可看出是一个人的侧影，再细的却是看不出了。

        突然间，斯内普意识到面前的这个年轻姑娘已经到了少年慕艾的年纪，原先想要让她留下来做个助手的心思打消了。

        然而没说出口的话被艾玛抢先一步说出了，善解人意的让人气恼。

        她竟然要回到霍格沃兹去，按照她的年纪今年就要参加owls考试，在剩下的时间里补齐休学两年的内容实在有些异想天开。

        她还是没意识到她的道歉应该是坦诚而不是什么谦礼或者劳务活动，说什么会准时来帮忙，他需要的她这个外行人帮什么忙？放着他这么一个魔药大师不请教要去做什么兼职，再者，跟他打好关系，自己也不是不可以雇佣她来当助手！

        斯内普瞪着面前这个懵懂的年轻姑娘，只觉得自己憋了一腔火气，最后一句蠢货没骂出口反倒是给了她复习的资料，迫不及待地将她轰了出去，终于抢了步先的斯内普没感受到半点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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