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015
孔令杰将手表收好后便没有再和方若如说话，懒洋洋地挥手示意服务员点单，待他点好，周边再度恢复安静，空气仿佛凝固住了一般，俩人间相视无言。
由于刚才发生的事情，方若如对孔令杰提不起太大的兴致，懒得开口找话题，此时的氛围倒让她乐得个自在。
孔令杰内心想法同上。
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的人这一刻心理想法却意外地一致了。
身旁的女人低头随意地搅和着杯内的吸管，孔令杰趁着这个间歇抬眸打量了方若如好几眼。
虽然他对方若如这种款的女人没什么兴趣，但不得不说，她的身材确实是这个节目三名女嘉宾内最好的。
周程程年纪小还没发育完善，而夏晓晓身型纤细却丰满不足，单看身材，还得是方若如这样前凸后翘的轻熟女最有味道。
他内心嗤笑半声，投向方若如的目光就像是在菜市场挑选白菜般恣意。
这样的女人，也就拿来当当玩物还不错。
孔令杰端起手中的咖啡杯，浅尝一小口，飘起的热雾遮挡住了他眼底的神色。
放下杯子后，他又恢复了往日的神态，眼神温和，唇边挂着淡笑。
“你喝完了吗，要不出去逛逛？”他提议道。
闻言，方若如依旧坐在椅子上，并没有听他这一句话就乖巧起身，反而慵懒地单手撑着下巴，歪头侧目瞄了他一眼。
随着她的扭头，发丝落至背后，优美的肩颈线若隐若现。
只一个微小的动作便显得风情万种。
方若如表情淡然，随口问：“去哪？”
看见她的动作，孔令杰嘴角上扬的弧度更深了些，眼眸中却流露出几抹轻视。
在他看来，方若如刚才那个看似随意的小动作实际上刻意到了极点，暗地里必然练习过很多次，不知道用这招吸引过多少的男人。
想到这里，他的眼前仿佛浮现出了方若如面对无数个男人巧笑魅惑的情形。
真脏。
孔令杰眯起双眼，内心泛起一阵嫌恶，方才想要拿方若如当玩物的兴致瞬间消失殆尽，甚至还有些倒胃口。
“你想去哪我们就去哪吧。”他话罢，没有等待方若如的回应便事先站了起来，“还有个礼物没有补给你，要不你选个商场挑一挑？”
方若如蹙眉，仰头就看见孔令杰已经开始整理服装打算要走了。
这男的什么情况，不是走的绅士人设？
哪个绅士会不问女嘉宾的意见自顾自地要先走。
方若如自认这么多年接触过的男人不少，其中也不乏温润绅士的类型，却没一个是像孔令杰这样的。
她愈发感到古怪，抬眼细致地端详着孔令杰。
孔令杰整理好衬衫上因坐姿产生的褶皱，才发现方若如还怔怔地坐在原地，烦厌地轻抬眉梢，嗓音却依旧轻声细语：“不走吗？”
方若如看了他几秒，从他的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异样的神色。
碍于摄像机的存在，她压下内心涌起的疑云，暂且顺着孔令杰的意思起身。
“那就走呗。”
俩人还真去到了一个商场。
本来方若如想着一个礼物而已，没有就算了，她也没有多稀罕，但孔令杰一直出言劝说她，大有一种她今天不买，他就不走了的趋势。
要说这人也真是奇怪，若不是他一开始打肿脸充胖子往礼盒里放个三十万的劳力士，现在也不至于非得拽着她去买别的礼物啊。
方若如心里嘀咕不停，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
她姑且当做是孔令杰心生愧疚，想要补偿她。
而她自然不知道，孔令杰搞这一出根本不是为了弥补她没有收到礼物，只是怕在观众那边落下口舌，破坏他立得完美人设罢了。
方若如真挚地逛起了商场。
倒不是有多想从孔令杰那里获得一个好礼物，只是单纯的喜欢逛街罢了。
她是一个极其爱美的人，但她又极其厌恶“无聊”的美。
小时候开始，她在休息日外出时拒绝穿父母挑选的那些所谓“学生”该穿的衣服，长大后便更加肆意。
她热爱于打扮自己，热爱于将自己的美丽露出。
伴随着她衣柜内的衣服愈来愈多，衣服上的布料却愈来愈少。
即便耳畔常有不堪的流言蜚语，但方若如从未想过要妥协自己的风格。
这是她的穿衣自由。
耳边的话语越发难听，她便更加喜爱逛街，更加喜欢布料不多却不失质感的服装。
她从不觉得性感等同于低、俗。
她的性感，从来都很高级。
踏入商场的那一瞬间，方若如眼睛霎那就亮了。
这次孔令杰带她来的这个商场，里头大到衣服包包，小到化妆品首饰，几乎全是些她喜欢的品牌专柜。
商场的位置并不算市中心，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偏，她之前没有来过这个商场，这回是第一次，没想到却意外地发现了一个宝藏商场。
若不是节目组收了手机，她当下就想把商场的定位地址分享到平时经常一起逛街的姐妹们的微信。
先前的小插曲造成的不愉快骤然一扫而空，方若如现在脑子里只想这个商场的每一家店面逛个一干二净，连身旁伫立着的孔令杰都顾及不暇。
她极其欢乐地蹦哒进了商场内部。
孔令杰扫了一眼方若如逐渐远去的背影，唇边勾起的弧度带了几分讥讽的意味。
装，接着装。
刚刚还在那故作姿态地表清高，看见满商场的名牌货之后马上就原形毕露了。
果然这种搔首弄姿的女人，没一个好货色。
方若如走进一家轻奢国际品牌的店铺内。
店内陈列着各类新款服饰，货架按照服饰风格排列，分为休闲款和设计款，她几乎要挑花了眼，索性直接舍弃了那些遮挡得严严实实的日常休闲类，走向了风格独特的设计款。
设计款的服饰大多为今年流行的华丽风单品，大多运用了流苏和花卉亮片，要么就是渔网、薄纱类的透视风，廓形款式偏紧身贴体一些，直击方若如的偏好。
几分钟的功夫，她就已经在货架上挑了好几件，对着镜子把衣服往自己身上比对。
当孔令杰走进这家店的时候，看到的便是方若如拿着一件看起来什么都遮不住的衣服往身上摆来摆去。
“……”太阳穴抽搐了一下。
若不是知晓这家品牌在国际上也有些影响力，他险些要怀疑这是不是一家摆着羊头卖狗肉的童装店。
由于摄像机的存在，孔令杰只好将心里的不耐烦压了下去，面色如常地站在一旁。
他进店之后一直没有开口说话，而陷进“换装小游戏”的方若如见他进来之后也就淡淡瞥了他一眼，随后立刻将孔令杰抛之脑后，满脑子只想着眼前的宝贝衣服们。
她拿着衣服走进试衣间，换了一件又一件，时间逐渐流逝，却还是看不出她有任何想要离开这家店的想法。
孔令杰坐在店内的沙发上，导购员看出他一身行头不凡，再加上身后还跟着摄影机，殷勤地给他换了好几杯的热茶。
杯内的茶水见底了不知道几回。
孔令杰着实坐不住了。
他从未陪过任何一个女人逛街这么久。
以往那些莺莺燕燕找借口领他去逛奢侈品商场，他向来都是直接甩下一张银行卡，任她们自行去消费。
这次不仅挑衣服的人不对他的胃口，还得要一直陪着，甚至因为旁边架着的几台大炮连半点脾气都不能表露。
他哪受得了这种委屈？
孔令杰闷火上涌，径直站立起来，扯起一抹略显僵硬的笑容。
他走到方若如，见她还在对着镜子左扭右扭，气血几近凝至嗓子眼。
“还没选好吗？”他强压下火气，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一如往日的温和。
方若如像是才发觉还有这么个人一般，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哦，还要一会吧。”
孔令杰被这一眼惹毛了。
他面容可见地暗沉下去，声音冷漠：“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没办法再陪你逛下去了，先走一步，你慢慢逛。”
话音落下，他拿出随身携带的皮夹，从中抽出一张银行卡，甩在了方才喝茶的茶几上。
“这张卡算作我的赔礼道歉，你随便花。”
孔令杰没等方若如的回应，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方若如放下了方才珍视如宝的衣服，先前的痴狂劲儿瞬间一扫而空，快到犹如都是装出来的。
她眯了眯双眼，轻蔑地瞥了一眼茶几上的那张银行卡。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夏晓晓会是那样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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