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摊牌
苏若涵抬眼看他：“我不相信三皇子，难道要相信你一个一而再再而三耍我玩的人？”
沐长卿磁性的嗓音冰冷到了极致：“我是你唯一能够相信的人，我从未耍你，你信不信？”
苏若涵双眸死死地盯着他，等待他的下文，他却住了嘴，不在多说一句。
“苏丞相不如把三小姐苏若涵许配给四皇子殿下，一来可以保住丞相府的地位，二来也可以让皇上对你放松警惕。”
至下方幽闭地庭院内，一个声音不小不大地传来，却字字清晰，仿佛一个重大地石头锤击在她的胸口，这个声音，她太熟悉了，许璟皓！
“三皇子殿下所言极是，老夫怎么没想到啊？”苏景洪的声音响起。
苏若涵闭上眼睛，她早该想到了，他既然助她回苏府她就应该想到了，他从来不做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情。
沐长卿看着她绝望地神情：“你早就应该想到了，与蛇为舞就是这个下场。”
“你让我来，恐怕不是让我了解他的为人的吧。”她张开眼睛，眼眸中一扫而阴霾，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清冽的神情。
“我只是想让你看清楚他的真面目，他并非你的良人。”
“我知道了。”她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轻轻喝了一口茶水：“你既然不是三皇子的人，那么你是谁人？”
沐长卿却一脸悠哉地看着她，笑了笑：“放心，四皇子他不配娶你。”
“你到底是谁的人？”苏若涵有开口问了一声，看他不打算说的样子，她却淡淡一笑：“江湖之中从来都不插手朝廷之事，你娘虽然为秋水公主，她对朝堂之事了如指掌，而你娘支持的人，恐怕就是你站在对立面的人。”
“我跟你打个赌如何？”沐长卿收起吊儿郎当的样子，一改认真神情。
苏若涵却是好奇:“什么赌？”
“我赌你会心甘情愿地站在我这边。”
苏若涵只是淡淡一笑，道：“恐怕你想多了。”说完，便转身离去。沐长卿和许秋水一样，都不是好惹的，而且听他的言外之意，这个沐璟天也并非善类，这样诡异的一家三口，她更应该敬而远之。
碧莲看见苏若涵走下来楼来，连忙跑了几步上前，一脸担忧：“小姐，你没事吧。”
苏若涵摇摇头：“我没事，走吧。”
一辆华丽地马车停在得月楼的门口。
碧莲扶着她上了马车，马车缓缓而行离开了得月楼。
“楼主，接下来要做什么？”紫莹缓缓开口。
这得月楼真正的楼主便是沐长卿，他当初建造这得月楼的时候就因为为了探听朝廷上的秘事，在这里所有人都畅所欲言，根本不会怀疑这里其实也是最危险的地方。
“按计划行事！”沐长卿微眯起来的双眸，看不出一丝感情。
紫莹却一脸疑惑，楼主不是对那姑娘礼遇有佳吗，难道楼主不想帮她？她跟着他多年，他的每一个心思她都能探查到一二，可是自从这个姑娘出现之后，她就完全看不懂他了。
“是！”紫莹俯身之后，悄然离开。
碧落轩庭院内。
春，暖人心脾，“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春，稍纵即逝，“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所以“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花落空折枝。”
春，沁凉润透，“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苏若涵拿着一把鱼食慢慢地朝湖水中一掷，湖水中的锦鲤互相争夺，转眼之际湖水碧波荡漾，鱼儿见没有食了都纷纷游走，湖面如镜，无一丝波澜。
“小姐，三皇子殿下来了。”碧莲在身后恭敬地禀报。
苏若涵并没有转身，却听见身后的脚步稳健，朝着她走来，身上熟悉地气息，带着一身正义凛然地王者气息。
“若涵。”他在身后叫了她一声。
“不知晋王殿下找我何事？”她语气中带着一丝冰冷。
许璟皓却是身子一震，这么陌生地口吻，他从未听过，不禁蹙眉：“前几日风玄逸抓了一只鹦鹉，十分可爱有趣，还会说几句吉祥的话，我给你带来了。”
苏若涵转过身来，眸中却带着一丝清冷：“晋王殿下好意，若涵心领了，但是这鹦鹉太贵重了，若涵受不起。”
“若涵，你怎么了？”
“晋王殿下！”苏若涵眼眸闪烁，冰冷地笑容绽放，唇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苏丞相不如把三小姐苏若涵许配给四皇子殿下，一来可以保住丞相府的地位，二来也可以让皇上对你放松警惕。”
许璟皓却怔怔地看着她，眸中嗜血：“谁和你说的？”转念一想：“苏景洪？”
苏若涵扬起眉头，眼神平静地看了他一眼：“如果不是我亲耳听见的，我真不敢相信，晋王殿下居然把我也当成一个棋子，很好，若涵知道了，在晋王殿下的眼里，若涵的身份还真是举足轻重啊，只是，你摆弄不了我这颗棋子。”
许璟皓一听不由恼怒：“这些话到底是谁和你说的？苏景洪他现在还没有回府，这些话不可能是他和你说的，到底是谁？”他眼神嗜血，仿佛一瞬间就将她撕扯成碎片。
苏若涵唇畔露出一丝淡淡地笑容，口中却道：“是谁说的有那么重要吗？在若涵眼中，这些话一字一句已经让若涵明白了，我们毕竟不是一路人。”
许璟皓眉心一蹙，解释着：“若涵，这里面一定有误会，你千万不要让小人奸计得逞了，我们一直是一路人。”
苏若涵露出为难地表情，心中却冷笑不已，误会？小人？奸计得逞！真是笑话，若不是她亲耳听见的，她还真当他护送她回苏府而对他感激涕零呢，自己可真是蠢的可以。
“不，恐怕是晋王殿下误会了，若涵一直都不是晋王殿下的人。”
“这么说来你是不愿意嫁给四弟？”他语气顷刻间冷凝，杀意四起，以往温文尔雅地样貌顷刻间瓦解。
苏若涵怔怔地盯着他看，恐怕这便是他的真面目吧！为了皇位他居然可以隐忍这么多年，蛰伏与朝廷和江湖两大体系，在中间游刃有余，不禁能够通过她和苏景洪暗中同一战线，表面上苏景洪对他十分苛责，可是实际上他们是一路人。
她傻了这么多年，那么儿时的记忆，那段竹马青梅里一丝纯真的吸气有几分是真的？她不由地朝着他看去：“七年前在庭院跳舞的不是我！”
许璟皓脸上的闪过一抹自嘲地笑意：“我早知道是苏艳艳，你不过是顶替过来的。”
“原来一直都是假的，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这样我就不欠你什么了。”
只见许璟皓脸上的笑容敛去，换为阴鸷冷戾，好不容易回过了神，看到苏若涵地身影渐渐远去。
苏若涵把自己关在屋内，此刻她却什么都明白了，但是不是他看见大姐翩然起舞而笑，而是当年的他看到了希望，不管苏景洪拿出谁，他都会照单全收，因为他需要苏景洪的支持，每每和三皇子见完面之后，苏景洪都会叫她促膝长谈，恐怕也是探听三皇子到意思，他们真是够了，这么多年蛰伏，她却一直活在假象里。
碧莲推门走了进来的时候外面天色已经黑了，苏若涵回头看向她，却看见她身后的身影，随后碧莲移开身子，是许璟皓，他还没走。
许璟皓走了进来，碧莲却退了出去，并且关上了门。
屋内两个人，一个站着身上覆上一层冰冷的气息，一个坐着脸上毫无表情。
“你去过得月楼了。”他的声音冰冷而刺骨：“紫莹是我的人。”
苏若涵微微抬头，看着他，心下一惊，既然紫莹是他的人，那么沐长卿呢？她越来越看不懂了。
“她说你今天跟着苏景洪偷偷去了得月楼，我猜想你当时也在场，只是我没留意吧。”他的声音平静如水，又恢复到原来那个温文尔雅的许璟皓。
她双眼迷离，心头却一松，原来他还不知道，突然一抹笑意荡漾在唇边。
我跟你打赌如何——
当时他信誓旦旦地说，眼中光芒十分耀眼，却也灼伤了她的眼。
我赌你会心甘情愿地站在我这边——
他赌赢了，不管到底最后她是否站在他那边，但是此刻她一颗心已经全然倾向他那边了，她不喜欢被人利用，而他没有利用过她。
“你怪我，怪我让你嫁给四弟。”
“我不怪你，因为你不值得，晋王殿下，夜已经深了，这里不是您应该待的地方。”
许璟皓皱眉：“你当真要和我决裂？！”
苏若涵并没有看他，却只是一脸平静无波澜。
怎么现在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了吗？他微眯了眯眼睛，一丝危险略过：“好，你要和我决裂，你能算得清吗？你试过看着心爱的人走，却无能为力吗？你知道我这么多年为了你，我都经历过什么吗？只因为一句把你许配四弟的空谈，你就要翻脸不认人，苏若涵，你够心狠的。”
“你以为你能逃离我的手掌心吗？你以为如今你回了苏府了，你就能安然无恙了吗？苏若涵你别做梦了，这一切都是我给你的，我既然能够给你，我也能全部拿回来，你始终逃离不了我的手掌心。”
“天下这么大，早晚是我的，你若心甘情愿地站在我这边，我若一日为王，你就是我一日的王后，这放眼大江南北，大好山河，我将拱手送到你面前，只要你是我的，四弟他不过是我的一个傀儡，他会好好对你，以礼相待，我成功的那日，我就会把你接回来。”
许璟皓双眼迷离，仿佛他已经身处最后成功地巅峰，苏若涵却看着他的样子，太陌生了，可是她却轻笑出声，打破了他沉浸的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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