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划算的买卖
仿佛很久很久以前，穿越了历史的迷雾冲破了虚实的界限直至那光阴里侧，朦胧的光模糊了记忆一样的梦境……有人对祂说过：
“您的眼睛好像……”
那时候没有人见过祂□□的真容。完美不需要任何具像化的皮囊定义，只为一人展露更无异于表示无上的宠爱。但那个小天使最先注意到的不是祂完美的面容，却是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睛。
比烈日还眩目，又比软沙还温柔的视线穿过那人的青蓝瞳孔，看见起始与结局。那个天使最终薄唇轻启，说出…
祂回忆了两秒，当时那个天使说的究竟是什么。琥珀？光？玻璃珠？祂凭现在的身体想不起来了。
——但绝对，也不可能是金色奇异果！
商人沉默笑着，路西法知道自己或许说错了话：他不知道在副本里的npc脾气好坏。npc属于游戏规则制定者那方，也没有任何规定它们不能伤害玩家。路西法虽喜爱刺激但也得在保全性命的情况下行事，对副本里npc的态度理应忌惮多于好奇。
可不知为什么，他目前没有任何忌惮的情绪，甚至还想再“幽默”几句。
这个商人居然令他产生了一种油然而生、莫名其妙的亲近感。……相似的感情，还只有他对福利院的崔妮缇妈妈和那只野猫有。前者从小照料他长大，路西法有什么天马行空的想法都会与她告知，是宛若知心朋友一般的亲人；后者是他一眼看中的流浪猫。他相信自己的直觉，让路西法产生这种感觉的人或动物一般都不会伤害他…只希望这位npc不要辜负自己的期望。
果真商人没生气，笑着给路西法造了个台阶下：“如你们所见，路西法先生很幽默，而我也很欣赏他这份品质。所以不要小看‘神之爱’啊，游戏里的npc都会很喜欢他的。有句俗话说得好：上帝为你关上了一扇门，就也会为你打开一扇窗。”
哦？神之爱指的是副本里的npc对自己好感增加？路西法若有所思。
“喜欢我？包括你吗？”他鬼使神差地脱口而出，不知从何而来那商人不会生气的底气。
银发商人丝毫不在意他莽撞的提问，挑挑眉：“当然。”
“那我真是不胜荣幸。”
商人目光浅浅扫过前方，除了路西法外的玩家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来自己还是有必要维持一下作为npc的威严人设…商人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下又一下有节奏地敲击着文明杖杖柄，似乎在思考着要继续说什么。
“我们继续。方才说到我们是纯交易关系，所以只有付出等价的物品才能在我这换取相应的商品。商店的一个原则是你可能亏。我绝对赚。”
“…………”戴安娜欲言又止：这资本家直接不装的吗？
商人看着戴安娜微笑：“相信你们都有不解，想着‘啊…为什么我们爱的神要这样对我们…’但请各位谅解，我不是你们的神，我只是个来打工的犹太人。”
“可是这里不是…”彼得神父不明白这里为何还有异教人士。
“有没有可能无论基督、天主教还是犹太、绿教，大家都是亚伯拉罕一神教的，信仰的是同一位神的不同侧面，我们私底下关系说不定并不差呢？不要用人类的历史和思维揣测神哦。”
虔诚的基督教教徒彼得神父世界观在肉眼可见地坍塌。
商人并不想体会玩家的心情，祂慢悠悠走到货架前示意众人：“这里可以买到平常超市里的所有东西。而那边的货架是游戏内道具。就像景区超市物价贵一样，我们这里的物价也会略微提升。毕竟这是充满考验的游戏内部，一分钱一分货，商品还有可能在关键时刻救你们，相信大家都明白性命可贵。”
苏珊大妈看着标价惊呼：“几乎都翻了一百倍的价格！一瓶矿泉水都要100美元，这…”
“副本里可以获取到一切生存用的资源，但有没有危害我不能保证。商店内的生活用品是绝对安全的，因此涨价的部分与规避风险的价值相等，神非常公平。”商人摊手。
富二代特雷西与艾斯似是在交谈着什么，片刻后询问：“如何支付？”
“现实中你们的财富会以应有的方式捐出、赠与教会。”
此话一出，富二代特雷西立马动身顺了个篮子开始采购，彼得神父和苏珊大妈也思索片刻后走向货架。路西法不禁汗颜…不愧是有钱人。他只是个穷学生，不仅没几个钱，接到单了还容易被打击报复。这属于富人的超市似乎是与他无缘了。
戴安娜也没经济独立，她小声询问路西法需不需要凑凑钱买点生活必须品。
路西法表示他更感兴趣旁边的特殊货架上的游戏道具，至于生活用品，副本内既然能获取那便能省就省：“我也是学生，我还希望这个商店倒贴我。”
…戴安娜有些欲哭无泪。她以为路西法人模狗样的，会有几个钱…此时她很后悔为什么没选择和那两个有钱的男同情侣打好关系，只得将目光从自己心心念念的零食上移开跟随路西法去特殊货架。
特殊货架上一排摆满了盲盒，另一排则是大大小小诡异的玻璃罐，内有金色眼球、奇怪的羽毛等物，路西法实在是好奇此为何物。
银发的商人自然而然跟着路西法来到特殊货架解说：“这是游戏内的buff，至于盲盒是随机技能或伙伴。它们不能用金钱换取，要靠在副本里获得的等价交换物购买。等价交换物分别为a、b、c三个级别。”
“感觉好厉害…”戴安娜看着那颗在玻璃罐里闪闪发光的金色眼球啧啧称奇：“好美丽的物件。”
“这是受到神力加持后能看见一部分真实的全视之眼·乞丐版。戴上后可以看见大部分玩家、npc的具体数据。是a级交换物，仅此一颗所以先到先得。”商人放大音量，为的是所有玩家都能听见。
“交换物…可以说明一下有什么东西能交换吗？”路西法二话不说掏出人间守则和少女的日记：“这种道具是可以换的吗？”
戴安娜欲言又止，这可是刚获得的线索道具啊！
“感觉…感觉现在就换掉不太好吧？”
“如果是内容，那么我都背下来了。就是不知道它还有什么其他效果。”路西法将人间守则与少女的日记递给商人。
商人摩挲着纸张破旧的封皮，又看了道具一眼：“都是c级，除了说明游戏规则没有其他效果。”
路西法与戴安娜对视一眼，瞬间心意相通：换了吧。
片刻，获得了其它队员同意的路西法带着两样物品来交换特殊货物。
“可以跨级换物么？比两样c级物品换b级？”
商人轻飘飘地瞥他一眼：“你在和我讨价还价？”
路西法似乎早已习惯商人这种不客气的语气：“对对对。‘你绝对赚，我可能亏’。那么你看看我身上还有什么是可以换的？”
商人那冰冷的目光上下打量他，这种凝视的目光仿佛一台扫描货物的机器，看的路西法有些不自在。还好商人只是打量几眼后便叹了口气：“我也没说你不能讨价还价。”
路西法：…………
“这样吧，可以稍后给你换个b级物品。因为你确实有很多你不知道的值钱东西。我可以给你赊账，这个赊账的额度取决于你真实拥有的财富：财富指一切我想要的东西，”商人忽然凑近细细打量路西法，路西法甚至感觉这眼神仿佛要把他吃抹干净，像要发生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果然商人撇了眼一旁的戴安娜：“麻烦这位女士暂且离开一下，我要和你们的路西法说点悄悄话。”
“悄悄话？”路西法挑眉：“不会要我肉偿吧。”
从一开始莫名其妙进本，又是拿到奇怪的神之爱，还有商店老板允许”赊账”…事到如今，他感觉这个离谱的游戏也没什么是不可以发生的了。
商人听闻“肉偿”二字，嘴角流露些许笑意，略有矜持地迅速管理表情：“你哪来的自信能靠□□吸引我呢？又有什么理由相信我有这方面需求？”
“你的言辞与表情令我不得不觉得你是故意在往这方面引导，”路西法丝毫不落下风：“对吧？而且即使你反驳我也根本没带一丝怒气，反而像调情。”
商人玩味地注视路西法：“呵呵，你还真是大胆。”
“谢谢夸奖。”
“但你猜对了。我确实不会对你怎么样。拿了‘神之爱’这个buff，你就偷着乐吧，”商人放松地伸了个懒腰：“我想你现在有很多想问的事情，我作为一个对你充满善意的npc可以勉为其难偷偷告诉你一些。”
…不是，这商人的姿态也太像白给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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