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比试
“你没有武器，我也不用武器，免得大家说我欺负你。”言毕，黎钰把手中长枪往边上一丢。
“哐！”
在黎钰手中看似轻如羽毛的长枪，却在碰到地面时响起巨大的金铁坠地之声。此景看得围观的群众惊呼出声，随即便有眼毒者手指长枪，尖声说道：“这……这难道是……云铁？”
此声一出，人群再次陷入寂静，与之前受到挑衅而隐忍的寂静不同，围观的众人此时皆如被冰水浇透一般，就算勉强张开了口，也颤颤巍巍说不出半个字。
据说，以云铁为材料所铸造的兵甲都有一项独特的能力：身轻如云，势大如山。坊间传言，只要在云铁铸器的过程中加入自身血气，那么铸造出来的兵器在你手上便轻盈如云，即使是五岁的孩童也能挥舞，而若是将其全力砸出，其所爆发出来的力量则能崩山裂地，所向无敌。
更重要的是，云铁，是仅兆国才有零星出产的极稀有金属，即使是兆国皇室，也并不见得随手就能拿得出来。
而此女随手扔出一件兵器便是云铁所铸，此女，究竟是何人？
“你！难道你是……”刚才那位眼毒者似是想到了什么，双眼圆瞪，似是不敢相信般手指黎钰，颤抖着说道，“传闻兆国有一神秘家族，世代护卫兆国皇室，凡与之作战者，轻则断臂折腰，重则骨碎肉烂，无有全尸。”他吞了吞口水，再次张口：“那种惨状，除了云铁，别无可能……”说着，他缓缓抬头，充满惊惧地看着眼前这位身材娇小的妙龄少女，似是在等待她的回复。
“嘁”少女嘴巴一撇，脸上似是有些许不悦，不耐烦地说道：“好好，你猜对了可以了吧，真没劲，好不容易有个来过两招的。”随即又朝着苏墨一努下巴：“喂，你还打不打？你要是怕了你可以走，我不笑你。”
“这个图案挺漂亮。”苏墨看着黎钰腰间的玉坠说道。
论成色，此玉坠颜色厚重，层次分明，阳光照射其上而不透，一看就知并非凡品；论造型，整块玉坠以祥云与大日为景，几朵祥云之上半轮大日初升，正是“天下暗暗大幕落，云上灿灿薄日升”。
美轮美奂。
“谢谢。”黎钰没好气地回道，“所以，你还打吗？不打我走了。”言罢，转身就要拾枪而去。
“哎！我没说不打啊，不就切磋两招吗，我就不信你还能把我给打死了。”看着黎钰转身，苏墨赶紧出言相留。
“哼，好，那就赐教了！”
话音刚落，黎钰便自原地弹出，快速欺近苏墨身旁，左手护在前方，右手则紧握成拳，以待距离拉近一拳轰出。
苏墨虽未正式学过武技，但跟随父亲打猎的这些年，他也已和野兽搏斗过千万次，其对于危险的感知力远非常人可比。
感受着黎钰眨眼之间到来的拳头，苏墨连忙后退半步，右手猛地一抓，试图以此挡住黎钰之拳，但此女气力颇大，匆忙间的防备怕是难以阻挡，电光火石间，苏墨便决定借力打力，两手都抓住黎钰前冲的手臂，略一侧身，竟是想要对黎钰来个过肩摔。
但黎钰哪会给他这个机会，在被苏墨甩到半空时，黎钰便手中发力，借此从苏墨手中弹了起来，在空中翻滚两圈又稳稳落地。
这次轮到苏墨先发制人了。只见他平平无奇地朝前挥出一拳，黎钰见状，眼中掠过一丝不屑，便也以同样的角度挥拳砸去。但苏墨临时变招，改拳为掌，拳掌相碰间两人又即弹开，黎钰往后小退三步，而苏墨却借力向后翻腾，落地后又趁黎钰还未完全站稳之际猛一跺脚，朝黎钰急速冲去，右手握拳就要打向黎钰。但他却不知道，此时黎钰的眼中隐隐露出一抹狡黠，她故意露出破绽就是在等这个机会——与苏墨近身的机会。
瞬息之间，苏墨便已来到黎钰身旁，右手紧握的拳头即将轰出。就在这时，少女轻挑唇角，抬起左膝抵住苏墨这全力的一拳，双手却作刀状“砍”向苏墨的左肩与胸口。
攻势太急，苏墨完全无法反应过来。
“嘭”
一声闷响自双方交战处传出，苏墨势在必得的一拳被黎钰挡住，反被黎钰以手刀“砍”中。只这一招，苏墨便感体内血气翻涌，好在他也不是没有后手，在右拳被挡下之后，他立马扬起左腿，这一腿也是结结实实地甩在了黎钰的身上，对其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再来。”苏墨像是一头野兽，感受到血气便变得越加兴奋。
下一瞬，两人再次冲撞在一起。拳头、手刀、膝盖、鞭腿，两人打得酣畅淋漓，时不时从中传出肉体被猛烈击打而发出的闷响，光是听到都让人心惊。
“好了！”
一个洪亮的声音响了起来。
扭打在一起的两人也在此时分开，黎钰甩了甩有些凌乱的马尾辫，凤目中透着兴奋，对着苏墨说道：“好小子，你实力不赖，若是学会几点武技，今天我还真就可能落入下风了。”苏墨却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经被撕破的衣服，有些心疼。
“喂，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之后若是有缘我们再作比试！”黎钰挑了挑眉，说道，“后会有期，苏墨。”说完，黎钰便招呼出声之人转身离开了此地。
苏墨抬头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伸手往兜里随意一放，却摸到了一个坚硬如石般的物体，他连忙拿出一看，是一小块金锭。想来那位也是对撕破了苏墨的衣服而过意不去吧。
“后会有期，黎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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