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超越
第531章 超越
刘黎停在战场上空，若有所思。
他也是刚才发现，自己是能飞的，悬停在半空，也是刚才发现，原来用石头去砸，要比自己亲自跑过去省力很多。
周围的妖魔巨鹰惊骇地魂飞魄散，全都在逃跑，刘黎也不去追击，只抬头看向天，喃喃道：
“他们是我，你也是我，那些人也是我，那我是谁？”
“眼睛，头脑，手足。”天道回应：“虽是同一个人身上，有相同来源，也能分出你我他。”
“他们被外道沾染，你为什么不出手？”刘黎问。
“如果你生病了，你会用刀挖掉生病的地方吗？”天道反问：“那只会让你的伤病更重。”
刘黎问：“外道，到底是什么？”
“分化。”天道回应：“他们曾是我的一部分，就像手足，眼睛，头脑。但他们背叛了我。他们在吃我，我很痛苦。”
刘黎仍然有些茫然，他能理解天道说的话语的意思，并且隐约感觉这是些非常重要的信息。
“那我们呢，我们对你来说，是什么？”刘黎循着本能询问。
“你们是奇迹，是无穷可能性的集合。”天道说道：“你们可以从无中找到有，可以超越我，成为新的外道。”
刘黎问：“成为新的外道，对你有帮助吗？”
“不。必须要成为/取代/吃掉我。”天道说。
刘黎更茫然了：“我无法理解。”
“你刚才说他们在吃你，你很疼，现在怎么又要我吃你？”
天道回应：“不是吃下，是吞下，不是分食，是壁虎断尾。”
刘黎从记忆里找到了壁虎是什么，他点点头，有些理解天道的意思了。
外道包含的权能太少，无法作为新生天道的主体，只会分食天道，唯有新生的天道，才能作为继承人，继承现在天道的大部分东西，断尾求生。
“那我该怎么做？”刘黎问：“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也不记得你。”天道说：“我也忘了很多事，但我知道该怎么做，首先，你必须要超越我，这是最基础的条件之一。”
“超越……要怎么做？”刘黎问。
“超越没有固定之法。”天道回应：“你神躯内有两件蕴含超越性的东西，可以参考它们。”
远处观战的村民和战士们跑了半天，才奔驰过来，敬畏地看着浮在天空中，与天道随意交流的神秘强者，此刻的刘黎宛若神祗。
他们能感知到意蕴的交换，却没法听到刘黎和天道交谈的内容。
来到战场上，见到敌人确实死了，压抑许久的人们爆发出了响亮的欢呼。
刘黎若有所思，落到村长周守边旁，吩咐道：“这些鹰肉处理了，好好分着吃。”
“对了，给我安排一个房间，我要闭关。”
“是。”周守边连忙应下。
周守边一边招呼着人们把巨鹰遗骸运回去，一边把自己家腾了出来，让刘黎住进院落里。
刘黎没理会他们敬畏崇拜的眼神，直接开始闭关。
“天道说我神躯里有东西，我确实感到了有异物……”
“它们，有点沉，拖累了我。”
刘黎尝试了好久，才顺着某些直觉，将神躯内的超越性造物逼了出来。
一滴金色的鲜血，一枚纸折的心型。
那金色的鲜血给刘黎非常不好的感觉，它似乎能粉碎毁灭一切，只是现在没了能量供给，有点懒洋洋的。
纸心似乎包含各种莫名的情绪，这些情绪很强大，又极脆弱。
“它们……就是天道说的超越，既然在我身上，就肯定是我的东西。”刘黎认真研究着：“嗯，还是回忆不起来相关记忆，但看到那滴血的时候，我心中有一个词下意识浮现，开阳。”
“开阳……是人名？难道是这滴血的主人？既然我认识他，那他是不是认识我？”
“这滴金色神血似乎比纸心强上太多，而它们又代表着超越，我又没有超越，那么从常理推断，它们的位格比我高。”
刘黎按照天道的话说，认真观察起了这两个超越性。
他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记得，全凭本能和灵感在观察，像是小孩子在沙滩上找到了两个贝壳。
刘黎一闭关，就是十个日升月落。
期间，周地村的人虽然都想拜见刘黎，但全都被村长拦了下来，说前辈强者闭关，不可侵扰。
其实刘黎一直能听到他们说话，甚至能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他拥有一种不依靠光线，也不依靠声音的感知能力，只是他现在根本运用不出这种感知能力，只能纯靠本能探知周围。
他们对自己有着各种想法，崇拜向往的有，想拜师学艺，想送女儿走上人生巅峰的有，刘黎冷眼观察着这一切，就像在观察金色神血和纸心。
刘黎还挺感谢他们，他在观察众生百态时，记忆里不断浮现起一些本能般的知识，让他的状态变得更完善。
“金色神血的研究没有突破，纸心倒是有了。”刘黎捏着纸心，通过它，刘黎感知到了漫天的情绪之力，他似乎能像弹奏琴弦那样拨弄它们，给于他人任何情绪，甚至借此让人自毁。
“这个‘超越’很厉害，如果成为外道，会很难抵抗，很诡异。”刘黎想：“似乎连无情之物都能给于情感，这个无情之物，甚至包含其他外道的力量……”
忽然，刘黎皱眉，脑海里有灵感冒出。
嘎吱一声，他推开了尘封的门，找到了周守边。
刘黎没等对方行礼，直接开门见山：“村长，你们这个村，怎么没人做梦？”
他不知道梦是什么，只是望着纸心时，忽然脑海里冒出了这个念头。
周守边问道：“梦是什么？”
刘黎头疼欲裂。
没有梦，岂不是意味着这个世界的人都是邪灵？
邪灵是什么？刘黎感到茫然，他的脑海里似乎有一片翻腾的黑暗，每当他有灵光闪过，那些黑暗便会立刻扑上来，将光芒掩藏。
“梦是……梦是……”刘黎比划了一下：“休息睡觉的时候，脑海里形成的一种观想，呃，一种思维活动？”
“哦哦，我明白了，一定是一个很高深的修炼方式。“周守边道：“我们是边地小村，能有军方的武道传承，便已不易，不奢求那些高端的传承。这做梦，一定很耗费资源吧，还是让给大城市里的天才好。”
“前辈，还好您现在出关了，前些日子，边城那边派了飞鸽传信，询问我们关于您的事，我们不敢怠慢，又不敢贸然打搅您……这是飞鸽传信的信件，您且看看，正式的使者还要过几天才到。”
周守边捧出了一个装信的小筒，递给刘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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