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爱，是如此珍贵的礼物

楚楚呆呆坐在座位上，看着这一切狼狈的局面。

        话都被放出去了，这个男孩喜欢她，而他们已经在一块上过课，吃过饭，压过马路。

        如果不是一个好结果，两个人在接下来的时光里都会很尴尬。可是。。可是。。她就是没法接受。

        阿岭眉头紧皱，感觉就快要哭出来了。他喃喃自语：“我感觉我到这边（校区）来，就是来遇见你的。。。”

        “那次见到你之后，我还回去问了我的同学们关于你的情况，”

        啥？还带查户口的吗？楚楚不禁猝然无语。如果他的同学说她不咋的，他是不是就不会出现，甚至于，也跟着他的同学一起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楚楚背后不禁出了点冷汗。

        “他们说你挺好的。我的同学，还有后来认识的，都说你很好。。”

        。。。。。。

        “后来我们年级有个晚会，我看见你也在里面跳舞，我一眼就看到你了。。”

        。。。。。。“我是跳得很奇怪吗？”

        “不是，不是不是。。很特别，我真的一下就认出来了。”

        如果不是奇怪，莫非是她跳得很好吗？不应该啊。

        “我就是觉得，我到这边来，就是来遇见你的。”他有话痨属性，一句话说很多遍很正常。

        “我还听说，你之前有个男朋友。。真是瞎了眼了。。。别让我碰见他”他抬眼望着远方，攥着拳头，眼里带着点点杀气。

        楚楚轻轻地一惊，略略扬头，抬起了眉，望向他的侧颜。

        楚楚是个耳根子特别软的人。她一旦听到别人完全站在她的立场上说话，几乎就认定这个人就是她的坚强同盟。从心理学的角度上来说，她是具有依赖人格的。至少那个年龄段是有的。很多人都有依赖人格，尤其是很多女生。在独自一人的时候，她不敢在公共场合发表什么意见，也不敢出头；如果有人和她有一样的想法，最重要的是那个人敢说、能说的话，她就会很依赖，很崇拜。

        阿岭似乎发现了这边的变化，连忙赶过来，这次他出手了——他轻轻抓住了她的手，把她拉了起来。

        他不由分说把她抱在了怀里。

        胸膛传来擂鼓一般的心跳声。那都不是心跳声，是凶猛的捶打，每一下都是。楚楚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她这时才知道，真的爱上一个人时的心跳，会有这么强烈。

        曾经她也情窦初开，看到那个人时不能自已。她曾经心慌，耳红心跳，站在人群中无处可逃，只能任由暴涨的鲜血充盈了她的整个脸颊——原本洁白的脸颊。有朋友发现了她的异状，感叹她竟然如此爱他。而那个人只不过在和别人玩笑打闹。有什么道理能够解释这一切？她思索到如今也毫无答案。但只是接受了。习惯了。习惯了这世界的无法理喻。那时他们在校园的凉亭中安坐，周围围绕着初秋略微有些枯黄的灌木，丛中浸透出冰凉的寒气，在深蓝夜幕里的月色中被放大、散远。那时那个人也抱过她。一段时间以后，他回顾那时说，你那时心跳得好快。而她根本没意识到。

        楚楚感到自己快被这心跳震晕了。她很担心他会发现自己这有些尴尬的状况。可他完全不知。还是自说自话，边说边将她搂在怀里，换着各种各样的姿势和力度。但自始至终，他都非常绅士和克制，即使变着姿势，基本也都在原位。

        “让我来照顾你吧。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好”很小声地，楚楚回答了他。

        可是他没有听见。

        “我要好好对你，照顾你”

        “好”她的头卡在他的肩膀上，不太便于发声，而且他似乎由于说话太多、嗓门又大，对于小声的声响已经不灵敏了。

        “我。。”他终于听到了。时间似乎停滞了两秒。“你答应了，你答应了。”他的情绪终于加满，楚楚感到自己被抱得更紧了。他激动的喘息就萦绕在她的耳畔。楚楚第一次知道，自己的生命如此之重，能够如此轻易地牵绊着另一个人的喜怒。原来爱，是如此珍贵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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