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chapter17.
江到的一派胡言。
其他人听得出来，但也不敢拆穿。
鹿栖转身回到角落。
第二轮试镜就有刚刚见过的秦优，此时已经是一副温雅的模样，很难联想到那时候女人五官扭曲的画面。
秦优站在中央，朝众人深深鞠躬。
淡白色喇叭袖长裙顺着空调吹出来的暖风稍稍摆动，她抬眸，杏眼弯弯，肌肤在灯光打衬下白得发亮，这就是全网口中的“初恋女神”，这样一个美人和江到站一起还真的很般配。
鹿栖总是这样，嘴上说自己是美女，其实心里很没底。
尤其是在秦优的比衬下，显得更是黯然失色。
从她出场到开始表演，鹿栖的目光从未移开过。
那旁的郭灿灿见此状，刻意朝她站近一些。
在她耳边说话，声如蚊呐：
“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秦优很假。”
“”
她想问何出此言。
那句话还未说出口，郭灿灿继续科普：
“你应该不知道，秦优没火之前不长这样，应该是削骨了。”
“”
女孩耸肩顺带着眼尾也耷拉下来，有些愣神，手指缠着胸前的红色长绳，对于郭灿灿说的这些话，可信，可不信。
她心想。
怎么被郭灿灿这样一说，她就好像没那么自卑了
看到台上秦优表演完毕，底下众人鼓掌。
“真不错，哈哈哈！”
他们不停夸赞，交流对视后，几人同时站起来。
此时坐着的江到和邵存显得意外格格不入，两人更是相互对视，完全没有想要站起来的感觉。
“秦老师！”虞翔上前朝她伸手，冁然一笑：“这个角色简直是为你而生！”
案场的所有人探头看去，回想刚刚试镜表演，不由得怔在原地，满头问号。
“虞导说笑了，我只是尽我所能演好这个角色。”
秦优腼腆一笑。
关于所有人都在吹捧秦优演技好这件事，鹿栖只感觉到了尴尬。
碍于人家导演希望找流量大的明星饰演，她就只能默默叹口气。
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秦优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脸，但《隐藏行动》女主是个果断干练的女性，这两者的气质，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干。
“小鹿崽。”
江到突然开口，在毫不清楚的情况下走到她面前。
鹿栖一愣，直起腰，忐忑地问：“干干什么？”
许是屋内都在跟秦优搭话，江到声音也不大，自然是没人会注意的。
江到从她手里拿过瓶水。
轻笑一声。
褐色眸子干净透彻，温柔极了。
“我拧不开。”
想到鹿栖给邵存拧瓶盖那贴心的样子，江到眼神里染上一丝薄戾。
他唇角翘起，眼神很快恢复原样。
“你总不能区别对待，是吧？”
“”
不等鹿栖说话，门外一阵骚动。
就在刚刚，虞翔宣布女一号人选已经落定，其他试镜的女演员纷纷离开，女三号试镜即将开始，外面记者不知为何蜂拥而至，像是看到了什么重要的人。
她瞥向门口。
玻璃门被这些记者挤开，每人手中都捧着一台相机，不停对外和队内拍摄。
闪光灯恍得鹿栖完全睁不开眼，只觉得，双眼酸痛，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泪花流出眼眶，双眸通红。
就算是闭上眼，也不能躲避那些亮光。
她快要撑不住了。
眼前倏地暗了下来，头顶落上一件不明物品。
一股清冽的竹香扑鼻而来，这个气味很熟悉。
鹿栖抬起沉重的眼皮，她身处于一件黑色大衣内，衣服沉重而厚大，将她全身包围住。
周围很混乱，谁说话的声音都有。
——
“保安呢？记者都冲进来了，保安去哪了？”
“虞导，对讲机调频了。”
“门外被堵着的是鹿倪吧”
“难怪，都想拍鹿倪和江老师的照片。”
“不是，鹿倪怎么来试镜了？”
也不知道这些话都是出自谁之口，鹿栖只听到了两个名字，一个是虞导，还有一个是自家堂姐鹿倪。
原本还不清楚状况的虞翔跳起来，踮脚看玻璃门外被围堵的女星，脸色气得难看。
“你们谁邀请的，我为什么不知道这件事？”
虞翔这几天忙于试镜的事情，根本没时间上网，更不清楚鹿倪会来。
场面一度混乱。
鹿栖只能靠本能向后退，自认为越后面越安全。
殊不知，她在黑暗之中早就迷失了方向。
“别乱动。”
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在她耳畔响起来。
方才还一点安全感都没有的鹿栖，骤然觉得安心许多，好像找到了依靠。
她被一只有力且大的手揽到身后，紧贴他的后背。
“怎么回事？虞导你这可是出了大岔子。”
说话的男声暗哑低沉，能听出对这件事心怀不满。
紧接着，门外传来保安洪亮的驱赶声。
这一刻，鹿栖竟感觉有一种护卫救驾的感觉。
刚刚还嘈杂混乱的房间，骤然一寂。
鹿栖小心翼翼拿下头上搭着的大衣，垂放在手臂处。
记者已经全部离开。
屋内除了之前的所有人外，还多了一位长相妖艳，五官精致的女人。
鹿栖当然能认出来，这可不就是堂姐鹿倪嘛。
“堂——”
那个姐字愣是没叫出来，要真在这喊出声来，整个试镜房都得懵。
屋内一片沉寂，所有人目光全部落在女人身上。
只见女人迈着纤细长腿朝江到走去。
江到不解蹙眉。
面前女人并无其他表情，看向江到的目光倒是带着点刁钻。
尤其是，看到身后女孩探出来的那颗头。
她是知道江到的，但却很少在娱乐圈遇见，上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是在《不止是同桌》剧组，鹿倪同样也知道他和自己堂妹的那一层关系，此时看他的眼神更加警惕。
对于江到这些年究竟怎么回事，又是怎么红起来的，她不太清楚，听内部人员讨论，当时江到是在国外被国内星探相中，这其中的具体消息，鹿倪一概不知。
顺着视线那颗面向精致的女孩，她的目光掠过那精瘦的腰身，向上落在那清隽温柔的俊脸上。
鹿倪想起他发的微博。
脸上似是遮上了一层阴翳。
“有事吗？”
江到察觉鹿倪双眸带着的不悦感，他眉尖轻蹙，“女三号试镜快要开始了，鹿小姐不打算去看看剧本吗？”
鹿倪：“”
她现在只关心她妹。
躲在后面的鹿栖别提多想站出来吭一声了，江到这语气明显把鹿倪当成敌人了。
只可惜，她不敢
可能是娱乐圈大把绯闻都在传鹿倪和江到，剧组女一号秦优脸色看起来不是很美妙，不过听江到刚刚说完那话后简直是舒心，可想而知，两人没任何关系。
秦优憋着劲，缓慢朝这边走来，不急不躁地说：“鹿倪，好久不见。”
鹿倪回过头，对上她双眸嘲讽的神情，没表情道：
“上个月综艺才见了。”
“”秦优略显尴尬。
她晲了眼后面的男人，背脊挺直，似是提醒。
“这部剧男一号是江老师，鹿倪，你们两个正在风口浪尖，我觉得还是换个剧组试镜吧。”
“”
鹿倪跟她对视的双眸擦出一丝恼火，两人之间无声的交流更是雷电火石。
“身正不怕影子斜，秦老师难道也信营销号口中的消息？”
秦优嘴角扯了扯。
她根本没办法继续接话，鹿倪这话，明摆着的说她愚笨。
整个房间由先前的安静到现在的尴尬。
谁能想到，一个不出名的小明星，竟能够当面跟当红花旦闹得不愉快。
这不就是公然开战吗？
其他人就只能佩服鹿倪的勇气。
试镜房的火药味扑鼻而来，虞翔早就想好，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恐怕他会找人把鹿倪“请”出去。
此时谁都不吭声，就静待看戏。
倒是坐着的邵存没察觉，反而支起身子走上前，礼貌一笑：
“鹿倪，幸会！”
鹿倪回头对视上邵存真诚的深黑眸子。
“？”
“请问您有兴趣参加恋爱综艺吗？正巧我这边有一位男生偶像，正好你们——”
“”
鹿倪光听了前面的，后面就自动屏蔽了。
“可以吗？”
她虽不火，但也不会靠着炒cp来蹭热度，就更不要说恋爱综艺了，依她耿直的性子，更是想都没想：
“不可以。”
当时，整个房间再次安静。
为了缓解尴尬，他索性把目光锁定在鹿栖身上。
淡笑一声：“这位漂亮与气质俱佳的妹妹呢？”
“”
“不行。”
鹿栖还未开口，挡在身前的男人就替她拒绝了，并且非常果断。
众人目光停滞在二人身上，更多的是在看江到。
只见那人更加妄为遮挡住女孩，白净修长的手指制止住前进的邵存。
袖子挽起露出的白洁手臂线条优美，淡淡青筋蔓延其中，江到眼神深邃，如水潭深不见底。
对于邵存故意而为的动作，他声音压得很低。
“你是来挖墙脚的吗？”
“谁都行，她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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