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chapter40.
郸城的冬天似乎要比江城还冷些，即便是开着空调的客厅，也会夹杂着一丝凉意。
屋内昏黄的灯格外有情调，在充满暧昧的真皮沙发上，趴着的女孩儿下意识坐直。
一切都是手机来了一通视频电话。
恰巧，这视频还是江湛打来的。
女孩儿没有第一时间接通，而是先坐起来整理形象。
按下绿色键的那一瞬，屏幕内出现那张熟悉而又英俊的脸，女孩儿朝他招手，可镜头一转，出现的是一个长相清纯的女孩儿。
鹿栖一怔。
一秒认出，这位就是之前和江湛一起参加综艺的cp顾棠，在娱乐圈颜值实打实的，没想到她竟然会用江湛微信打视频。
鹿栖惊喜：“你是顾棠吧！我好磕你们，你快跟我说说是不是跟江湛真的在一起了？”
对面顾棠有些惊讶，随后淡淡一笑，“您好。”
就那么一开始吧，鹿栖不是很喜欢这对cp，但后来两人互动越来越有意思，就给她看魔怔了，有天晚上做梦都梦到两人官宣。
女孩儿还准备跟她继续聊下去的时候，江到打完电话过来，刚好路过镜头，她飞快挂断电话，将手机藏在背后。
江到表情严肃，眉头拧在一起，拧开瓶矿泉水就坐在她身边，鹿栖一惊，往旁边挪了挪：“怎么说？”
他沉默几秒，还是开口：
“可以不澄清了吗？”
鹿栖看得清楚，男人眼中不舍和为难，这种事情一旦被传出去一次，就没办法再解释清。
在发生这件事后，鹿栖没有选择私密仅有一条微博。
经过江到发布的那条意思为“单相思”的帖子，她这会儿底下评论也没那么恶意，还会有不少人夸她长得漂亮。
至于那些人是怎么找到鹿栖照片的，这可就太简单了，江城大学论坛随随便便到处都是，或者善用搜索，论坛一搜：新闻系系花。
别说是日常照，就连素颜照都能扒出来。
江到停了会儿，稍微靠近，又要刻意保持一点点距离：“不会给你带来困扰，如果以后你交男朋友，可以让他来问我——”
“谁说我要交男朋友！”鹿栖炸毛。
“啊？”
江到不知所措，手里矿泉水瓶捏得有些扁，索性就放在茶几上，“不会吗？”
女孩儿垂眸，捏紧上衣边角，声若蚊呐：“我如果交了男朋友，那你还怎么跟阿姨解释——”
江到瞳孔放大，脑海里不断重复这句话。
心里那颗感性的种子发芽，他想要再确认一次。
“你是说，不会吗？”
“”
客厅内陷入寂静，嘀嗒嘀嗒的秒针转动声格外清晰。
十二点的铃声敲响，惊动了这一刻的沉寂。
鹿栖被吓了一惊，像只炸毛小猫窝在沙发边缘。
染着羞红的脸颊埋在膝盖里，只露出一双琥珀般亮堂的黑眸。
“真是的，你家为什么还要装这种钟表，吓死人了——”
江到没有得到答案，却已知道鹿栖要怎么回答。
他垂首，唇角不经意间颤动两下，那种不能靠表情管理去支配的笑意，时不时地出现在江到的俊颜上。
江到匀称指节攥紧沙发表面，这是第一次让他这个社交达人不知要怎么应付现在这种情况。
鹿栖慌乱打开电视。
江城频道播放的还刚好是江到拍摄的电视剧。
她清楚地看到，那段自己配合演出战损美人的一幕，虽只有背影，但她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
鹿栖选择果断更换频道。
郸城频道，重播江到《不止是同桌》
苏城频道，播放江到参加的热门综艺。
北城频道，播放江到《花季》
鹿栖要崩溃，她想问问，江到你电视剧都在十二点以后播放是什么毛病？
尴尬的气氛越来越控制不住，鹿栖倏地站起身。
遥控器顺着女孩儿大腿掉落在地，该说不说，尴尬的时候做什么事情都格外引人注目。
鹿栖对上男人清澈褐眸，转头：“我先去休息了，哪个房间？”
“左边——”江到话说一半，鹿栖径直而入，他小声补充：“是我的——”
鹿栖冲进去就感觉到不对劲，这怎么看都不像是间客房。
沉默一两秒，她拧动把手，推门而出，撞上男人胸膛。
“”
江到单手支撑着门框，一手将她抱在怀中。
除了急促的心跳声外，鹿栖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太惹火了——
外面电视还放着结尾主题曲。
鹿栖浑身感觉燥热，干涩的喉咙并不是因为口渴，似是本能的生理反应。
耳后炙热的灼烧感使她不经意间脸红。
鹿栖第一反应就是推开男人，暧昧气息远离一些，她才勉强好受点。
客房就在这房间对面，挨得很近，开门就是。
偏偏这几步，鹿栖双腿发软，险些跪在地上。
身后男人长臂一挥，有力大手攥住女孩儿胳膊，很轻松的将她拎起来。
鹿栖后背抵门。
男人褐眸低落，停在女孩儿薄软粉润的唇边。
嗯他有些口渴。
想要——
他躬身，靠近女孩儿耳骨：“腿软了？”
鹿栖瞪大双眸，瞳孔定格，眼前像是冒着许多星星。
耳骨就在那一瞬，红的胜似樱桃，她别过头，羞红脸颊想要滴血。
她就不应该留在郸城过夜天下狗男人都是一家！！！
男人指尖舌尖轻抵脸颊，眼眸深沉：“是不是刚刚在沙发上坐时间长了腿在发麻？”
“”
用这么骚的外表，说这么正经的话，江到，难道你的良心一点都不会痛吗？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那请问，这男人该死的魅力要用什么来抵挡！
她手指向后，勾住门把手，趁着意识还算清楚，利落开门。
男人险些扑倒在地。
鹿栖不管那么多，把门一掩，露出一只眼睛。
“早点休息，明早还要去看阿姨呢，晚安~”
不等江到说话，房门‘框’一声关上，差点给他这张俊颜挂个彩。
男人站在门外，方才女孩儿面红耳赤的神情还定格在脑海里，弥留的欲望让江到眼眸一暗。
“明天上午我出去一趟。”他指尖轻贴门边，“把你送去医院就去。”
里面女孩儿高声应答。
所谓放在医院是真放在医院，江到给她扔在医院大门口就驾车而去，还扬言不想去停车。
近日的天气越发寒冷。
江到车前凝着冰霜，雨刷略过几次，干净了许多。
车停在和江湛约定好的地点。
咖啡厅内，江到直奔二楼雅间。
两个大明星会面，要多严实有多严实，江到捂着一身黑，鸭舌帽快要盖住整张脸。
推门见江湛也刚到，正准备卸下行装。
他更绝，脖间围巾快要遮住半个头，看着暗红色的围巾，江到只能想到一个词：
——老气。
他忍俊不禁吐槽：“你怎么带着这么土的围巾，不知道还以为你偷的你奶奶的。”
江湛并未摘下来的意思，还裹紧了些。
“顾棠给我织的，虽然没当面说送给我，但都丢我车上了，肯定是要给我。”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洋溢着小小的得意。
这会儿，远在江城的顾棠怎么也没能找到亲手给母亲织的围巾，就差把家里翻个遍。
两人落座，服务员端来两杯事先点好的咖啡。
看到是两位娱乐圈顶流坐一起和咖啡时，她双眼快要瞪出来，这是什么神仙养眼名场面。
两人万千嘱咐，别让服务员声张。
江湛将背后袋子递上桌，双肘支撑着桌面，有着看热闹的表情，语气意味深长：“打开看看，保证给你一个大惊喜。”
“你别说送我的礼物？”
江到开始慌了，这人怎么还无事献殷勤起来了。
他手指勾过袋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巨丑无比的洋娃娃，头发还是用毛线一根一根穿进去，两只眼睛也只是缝了俩扣儿，还是闪着光的那种，洋娃娃身上穿的衣服也是几年前爆火的一个品牌装，就连缝制娃娃的布料都是用的昂贵的藕丝纤维制成。
江到眉尖微蹙：“这让我有一瞬间怀疑是鹿栖送给我的。”
他总结出来的结论就是：虽丑但贵。
妥妥的鹿富贵标配，很难不把这两者联想到一起。
对方倏地笑了声，手指着娃娃头发，动了动唇：“你往头发里面摸，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不是恶作剧？”
“我没那么无聊。”
“”
好吧，江湛的确没有，他指节穿过那几根‘毛线’头发，摸到一个凸起的小口袋，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江到将其拿出，是一张褶皱的纸条。
他眯了眯眼，心中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但忍不住想要看看里面写的是什么。
纸条打开。
一排方方正正的黑色大字。
心尖一颤。
他把纸条放桌上，声音明显起伏：“她给你的？”
“嗯，可能是一时生气吧。”
江湛察觉到他情绪逐渐不对，也算是尽力解释：“我不清楚之前的事，但能看出来，她很不舍得。”
雅间内。
只剩下江到带着哽咽的声音。
“她真是个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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