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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9 小虾


  一直装着没听见她们姐妹说话的董勤,这时候也说道:“王妃娘娘是仙女,必不会与旁人分享同一个男人,你这想法有些招笑了。”
  陈若兰看她一眼,有你什么事?
  王爷能休妻一次,就能休二次,前面那个在的时候,府里的姬妾都遣去了呢,怎么样,才多久,就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了。
  焉知她没有机会?
  “仙女怎么样,不照样是要嫁男人的。”她说了这么句话,起身离开。
  董勤提醒柳若芬,“你这个表姐心思太大了,你还是提醒你娘一声,免得她给你们府里招惹出什么事。”
  柳若芬看向距离有些远的那席,她母亲正拉着陈若兰的手追问什么,片刻后笑着跟桌子上的人介绍起她来。
  柳若芬心里一阵苦涩,早知道没了母亲,怎么看到这样的场景,心里还是那么愤恨、伤心?
  但这样的事情,她能不跟母亲提吗?万一表姐真要往王妃跟前凑,落笑话是小事,连累到柳家才是说什么都晚了。
  离开王府之后,柳若芬主动去了母亲处,说要送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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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宁二年的元月初一,大周王朝更国号为荣,负责印发朝廷邸报的官邸,三十晚上加班加点,将大荣第一天的邸报印出来,然后行发到全国的每一寸疆土上。
  游蕊看到这份报纸的时候,是初一起来后,只见这份邸报全改了以前的样式,正反双印,分了九个板面,内容大部分是朝廷各衙门官员的升迁。
  虽然没有图画,也没有彩印,还是竖排版的,但是这个改版绝对有着重大的意义。
  现代的邸报其实只在朝廷官员内部流传,不过普通人也能卖到,并不是什么机密文件。
  宿岩在游蕊身后坐下来,下巴放在她肩膀上,看着这份邸报道:“改国号是大事,还需要庆祝一下,让每一个人都知道。”
  “怎么庆祝?”游蕊侧头问道。
  宿岩圈住她的腰,说道:“就在半个月后的上元节,找些词人写一些词,排成歌舞全城表演,怎么样?”
  还挺通俗呢,他这是没少看政治书籍啊,连娱乐化人的手段都掌握了。
  其实现在的人也懂这个,诗中的兴观群怨说就是这个意思,不过他们是把这件事往严肃过高的高度上拔去了,反而是看不起那些唱戏的唱歌的。
  游蕊笑道:“可以啊,你看到话剧没有?可以让人编个话剧,把改国号的事编写的更加让人容易接受。”
  宿岩倒是看到话剧这个词了,根据那相关的文字,也明白一点,但这东西到底是怎么编写的,他完全不明白。
  想来是和戏曲差不多的。
  “差别还是很大的,”游蕊站起身,“我记得我爸爸给找了几本文学书籍,我找找有没有。”
  随着天空中的太阳一点点高挂,相互去朋友近邻家百年的人也越来越多,街上走的人也多了起来。
  两个穿着长衫棉袄的文人在街上碰面,一人手里拿着一张邸报,见面的第一句就是:“裘兄/许兄。”
  蓝衫的裘兄道:“初一就出邸报,前所未有啊。这上面的一条,更是前所未有。”
  “改国号!”许兄气愤道,“他摄政王这是要改朝换代,这是谋逆啊。”
  裘兄摇着头:“可惜,现在宗室后继无人,一个个见了摄政王,跟老鼠见了猫一样,我等还能找谁去申明正义?”
  “去找方老先生,”许兄说道,“方老先生是儒林宗主,我们请求他,去保国本。”
  “是的,请方老先生出山。”
  对于这些大周的读书人来说,改国号,就是在颠覆整个国家,以前摄政王那种随意改立皇帝的行为,在这个改国号面前,完全是不值一提。
  此时更大周国号为荣,和摄政王登基已经没差多少了。
  坚决拥护摄政王的那批官员,看到这份邸报,都是满脸的激动兴奋,随即连忙下令把在家过年的差役、侍卫什么的都调回来,要随时注意街面上的动静,要是有读书人来闹事,一律抓起来。
  荣国元年,以平元纪年的第一年这个初一,以京城为中心,周围跑马一日能到的范围内下辖省县地区,都充斥着紧张的氛围,也注定了这是一个比较严肃的新年。
  晚上,游蕊看到宿岩接到的密报上写着,周边五省共收入监牢的闹事的读书人,有三千多。
  游蕊见宿岩并不生气,说道:“大家都在过年,教训一下就放回去吧。”
  “这群读书人,就是事多,”宿岩把密报扔到一边,“我要是想当皇帝,用得着等这么久?”
  他最烦的便是,这群人曲解他的意思,说他之前让人放出去的那些话,是为了给自己登基造势。
  他明明是为了蕊儿能继续在妇幼院上班,和以前的生活完美接洽。
  游蕊笑道:“是啊,你的厉害他们根本想象不到。”
  宿岩一侧身,往她腿上一趟,说道:“今天不能立刻放,怎么也要关三天,让这群读书人长个记性。”
  “三天都初四了,人家还要走亲戚呢。”游蕊说道。
  “那就两天,”宿岩看着游蕊,“好吧,一天半,不能再少了。”
  游蕊好笑,这也弄出了讨价还价的感觉,看来是真的在生气,她便点点头,不再说这个。
  宿岩这样,好像她都要把他兜里的钱掏干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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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家,掌灯时分,一个老仆端着一盏灯来到书房,给已经在书桌后坐了一天的老太爷点上灯,淡淡的烛蜡气味在空气中散发开来。
  方老太爷问道:“衙门里,怎么说?”
  今天上午方家门口就聚集了一群激愤的读书人,嚷嚷着什么摄政王篡权,叫老太爷出来做领头人,去摄政王府讨个说法。
  为着和摄政王的那点过节,他们方家已经丢了大半名声,出去游历半年的大少爷,回来后还记着给落香小姐报仇,一个月前跑到宫里鼓动先帝,后来也落个无疾而终的结果。
  打那,老太爷就决定彻底退出文坛,之前连搬家的事宜都在商量了,大年初一的,好不容易有个好脸色,那些读书人又跑过来把老太爷给架起来。
  为了一大家子,老太爷只能装病不出。
  更没想到的是,不过一个时辰,府衙那边便来了人,将那些人都给带走了。
  老仆其实觉得那些读书人活该,嚷嚷地挺热闹,能有什么用?一个个穿的都是补丁衣服,可见原先的大周皇室也没给他们什么好处,闹个什么劲。
  就大周现在的样子,叫什么有差别吗?
  “听说王府已经送去话了,关个一天半,毕竟他们是新年里给王爷找的不痛快。”老仆低着头说道。
  方老爷子点了点头,“没事就好。”
  伸手翻开案头的那些先圣典籍,方老爷子不由叹了口气,越来越多的变化,都让他觉得,圣人的这些智言,已经有些没用了。
  他在心里自问,如果是先圣遇到摄政王这样的人,会怎么处理呢?
  京城这里得到王府的消息比较早,在一些比较远的府城,便是还没有得到消息,家里有人被关进去的,天色昏暗下来都还在府衙外面守着,想打听一些消息出来。
  衡省府衙,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手里牵着一个同样穿着补丁衣服的小孙儿在大门口来回走着。
  朔冬时节,这祖孙两个冻得跟两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一样。
  一个书办从衙门里走出来,看见那两个,停下来问旁边的差役:“怎么还在那儿等着呢?”
  差役穿得大厚棉袄,怀里还抱着个暖炉子,摇摇头道:“我去劝了,不走,一定要问问大人,她那儿子腾生什么时候能回去?”
  “腾鱼跃这小子,发表慷慨高论之前,怎么就不想想家里的老娘和儿子?”林书办骂了句,把差役怀里的暖炉子要过来,走去说道:“腾老夫人,你回家去吧,天儿这么冷,别冻着孩子了。”
  老太太有些局促不安,不接那暖炉,只问道:“大人,我们家鱼跃,什么时候能放回去?他没有坏心,就是读书把脑子读得轴了。”
  “知道,早年我还和他一起读书,知道他的为人,意气才气都是有的,当初咱们衡省的衙门班子重建,他要是应了知府大人的召,现在说不定比我还风光呢。”林书办这话是真心实意说的,“您老回去吧,关进去的都是读书人,想来王爷是不会有什么严厉惩罚。明天您再来看看。”
  “唉唉,”腾老太太答应着,看了看已经冷清下来的衙门口,再看看冻得嘴唇发青的小孙子,决定回去。
  但是心里却很明白,她儿子和那些人是骂摄政王篡国,好比一个家,有了新的当家人,您上去就骂,说他抢了原先当家人的家业,他能不把这窜出来的人给好好打一顿?
  回到西城边上一处破烂的茅草屋围成的院子里,腾老太太牵着孙儿走去只有一个草棚顶的厨房,摸索到打火石,烧了一锅水。
  “小虾,”腾老太太拍了拍趴在她膝盖上,烤着火睡着的小孙子,“奶奶给你装个热水瓶,你抱在怀里暖着,待会儿吃过糊糊,就睡觉去。”
  腾小虾很乖巧的揉着睡眼起开,不一会儿,怀里就被塞一个玻璃瓶子,一晃,里面的小水泡就上下晃荡。
  这个瓶子是奶奶在城里的一个杂货铺子里买的,只花了三文钱,听说京城的还便宜,一两文就能买一个这样的瓶子。
  有的还是带着盖子的,他家这个,不带盖,是奶奶找一个木塞充做了盖子,小虾觉得比那些带盖的还好看。
  他抱着烫手的玻璃瓶,用袖子隔着皮肤,却也觉得很快暖了起来。
  “奶奶,爹为什么要骂摄政王?”小虾仰头问正在搅面糊的奶奶,那碗里是大半碗黑红的红薯面,一家人已经吃这个大半年了。
  老太太搅着面糊,对小孙子道:“你爹太傻了。”
  “别人都说爹是个呆书生,”小虾说道,“爹是读书读呆了吗?奶奶为什么要让爹读书?”
  腾老太太想到读了一辈子,连个童生都没考上的老头子,骂道:“还不是你爷爷那个老死鬼,你爹还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他就让你爹背那些知乎者也。”
  “那我们以后怎么办呀?”小虾愁眉苦脸道,“奶奶老得都洗不动衣服了。”
  与其说老得洗不动衣服,不如说洗衣服十几年把人劳累得这么老了。
  “不是还有我们小虾吗?”老太太把糊糊漏到锅里,一个个晶莹的团团落在锅底,滚开的水也平静下来,渐渐地滋养出一圈小气泡出来,老太太才转身对小孙子道:“我们小虾只是个小虾米,咱们一辈子有个温温暖暖的小家就好了,不要去想什么龙门。”
  小虾点点头,附近的人都喜欢笑话他爹,说他爹是没有越过龙门那条鱼,因此他知道这个典故。
  “奶奶,等我长大了,有力气了,我就去京城买玻璃瓶,然后卖给别人赚钱。”
  只有灶底的残存中的微光中,捧着吃饭的两祖孙说说笑笑,从寒凉的夜幕下看,竟然有几分温馨的感觉。
  又一日,中午,冷黑的府牢中响起脚步声,之后是几个举着火把的差役走进来,将临近好几个牢门都打开。
  “走吧,王爷宽仁,不跟你们这些书生计较,以后都注意点,再有下一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当时那些被放出来的人,一个个像是鹌鹑一样,等离开阴暗的府牢,站到冬日中午暖和的阳光下,才有人小小地呸了声。
  腾鱼跃抄着袖子,冻得嘴唇乌紫,一个人凑过来,说道:“腾兄,这件事我们读书人不能就这么认了,要不然千百后的史书上,该如何评价我们这一朝的书生?”
  腾鱼跃看了这人一眼,穿着织锦的袄子,外面还披着一个狐裘,这三个晚上他们坐在一起的,这人的家里打点着送进去一盒吃的东西,鸡鸭鱼都有,他当时馋得都留口水了,这位兄台也没有说分他一点吃。
  再想想,这两天,断断续续的,其他人都有家人打点着送饭,只有他什么都没有。
  腾鱼跃笑笑没说话,往前走了几步,就看到穿着补丁衣服的一老一小。
  “娘,”他走到跟前唤了声。
  腾老太看这儿子冻得乌紫的嘴唇,问道:“牢里的饭冷吧?”
  腾鱼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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