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萌芽
走过吃虎岩通往城内的木桥，再踏上右手边那几层弯弯绕绕的雅致楼梯，便能看见三楼的阶梯旁有一处戏台，旁边的桌椅上坐满了客人，就连楼上的雅间里也有着不少人影晃动。
这便是和裕茶馆，可以说是璃月港首屈一指的休憩之地。老板范二爷为人和善，经营有方，请来了名嘴茶博士坐镇于此，并且璃月知名的戏社云翰社也挂靠在这。
而那位云翰社的现任当家云堇云先生便有时会来此登台开唱，现在茶馆里坐着的客人们，十有八九都是奔着云堇来的，自然，要找云堇听戏，这里也算是最方便快捷的地方了。
不过客人这么多也是没想到，荧和派蒙一上来就傻眼了，而申鹤也不经常来这种人多的地方，不免有些烦躁，想着要不要先清个场再说。
“荧！派蒙！”
温和的嗓音从靠近栏杆的地方传来，一位身穿奇特服饰的白发俊美少年正站起身来向她们招呼道。
“万叶！”
派蒙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对少年招了招手，随后径直飞了过去，荧和申鹤则缓缓跟上。
来到跟前后，荧先对初次见面的二人做了一番介绍，随后笑着对名为枫原万叶的少年说道：“今天怎么有兴趣来这边听戏了？”
“云先生唱腔优美，演绎风格灵动多变，经典频出，像我这样喜欢倾听声音的人，很难不被吸引。”万叶笑了笑道，白发中一抹红色的挑染在风中摇摆，让旁边的人们忍不住投去好奇的目光。
几人一并坐下，荧看向四周那热闹的场景，台上的茶博士刘苏正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讲述着，随后她对万叶询问道：“死兆星那边准备地怎么样了？”
“已经差不多了，而且此行船队还有些要事，估计明早便会出发，我也算是提前通知你。”万叶细细听着茶博士的评书，向荧说道。
“嗯。”
点了点头，荧似乎还准备说些什么，一旁突然传来人们的躁动声音。
“看，云先生上台了！”
荧抬头看去，此时戏台上的茶博士已经退下，戏班子在台边准备好了，云堇则英姿飒爽地站在戏台中央，四周的客人们似乎都很有默契一般，方才的交谈声瞬间消弭于耳，默默等待着开场。
“可——叹——”
一道百转千回的空灵嗓音响起，台下的人们有那么一瞬面露异色，随后还是沉醉在了其中。
荧看了眼身边的二人，万叶双手抱怀，闭着眼睛默不作声，还挺像个吟游诗人，而申鹤眼中微微发亮，像是有着莫名的情绪在涌动。
右手绕着耳边的发丝，荧直直地看着台上的云堇，似乎，今天她准备的并不是这出戏呢，是看见申鹤临时更改了吗？
在场的人虽然都不是第一次听《神女劈观》这出戏，但还是被云堇那独特的嗓音和其中曲折的故事给深深打动。
一曲罢，满座客人都站起身来喝彩，惊叹声、赞美声不绝于耳，唯独荧这一桌默默坐着，再往后便是云翰社众人的各种戏曲演出，一直到傍晚才结束。
待客人们都离去后，云堇才匆匆出现，身上依然穿着戏服，与范二爷寒暄了几句，随后便与荧几人坐在一起。
“这位是枫原万叶。”荧笑着对云堇介绍道。
二人互相点了点头，云堇轻声道：“我记得他，爱听戏的外国人士虽然不少，但这位始终默默听戏的客人还是让人难以忘记。”
“这样啊，嘿嘿，看来万叶你没少来转悠。”派蒙从一边窜出来，拍了拍万叶的肩头道，后者则轻笑一声，静静听着荧她们交谈。
双手撑着下巴，荧看着云堇道：“今天第一出戏不是要唱连心珠么，怎么突然改了。”
“唔！”云堇看了一眼同样投来视线的申鹤，无奈地摆了摆手：“好吧，这不是申鹤来了，所以”
申鹤对于这番好意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于是生硬地挤出了两个字：“谢谢！”
戳穿了云堇的想法，荧一脸得意的样子看着她们二人大眼瞪小眼，随后和云堇同时笑出了声。
之后一起聊了没多久，夜色便悄然降临，万叶向众人告辞离去，应该是回死兆星号了，云堇则是云翰社有些事情需要她去做，也同样匆忙离开，只剩下申鹤和荧、还有派蒙在茶桌旁。
而某个应急食品在一旁呆着呆着感觉气氛越发不对，在荧和申鹤身上来回扫视了几遍后，笃定了自己的想法，随后借口自己有些乏了，直奔尘歌壶里。
一阵沉默之后，荧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转头看向身后的港口叹息道：“明天就要走了啊！”
“你可以选择留下来！”
申鹤那坚定的声音传来，不过这一次的话语中似乎蕴含着不一样的意味。
“你呀，放心好了，又不是不回璃月，比起其它地方，我还是更喜欢吃虎岩的小吃、月海亭的霓裳花、望舒客栈的阿伟，还有申这里的大家。”
这般轻声说着，荧扶在栏杆上，晚风吹拂着她的面庞，金色的双瞳里满是疲惫，那头短发不断飘扬着，遮在眼角、眉间，奇怪的是她头上戴的那两朵白花任海风猛烈，却依然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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