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顾玄枫之死
顾瑾瑜并没有打算上手去将顾玄枫弄下车,好像碰他一下都觉得脏,而是自顾自地下了车,对外面赶车的人说在里面等他们。
顾玄枫还不知道外面赶车的人是谁,想来应该是顾瑾瑜那小子找来的车夫,便倨傲地对外面的人喊道:“你可知道我是谁,我是扶桑国国主的座上宾,未来的晋国皇帝,你若是现在归顺我,将来等我登基为帝,我就封你做侯爵,比跟着那个死郎中要气派得多。”马车帘子被掀开,顾玄枫震惊地看着外面的人,似是不相信自己的双眼。“怎么会是你?你知道什么了!”宋玄烨一手掀着帘子,没好气地瞪了一眼顾玄枫,反问:“王爷自己做过什么,心里没有数吗?”“你忘恩负义,本王对你和宋家如何,你就是这样回报本王的吗?还不快将我送开!”顾玄枫立刻恢复了往日的嘴脸,对宋玄烨指手画脚地吩咐着。但是宋玄烨并没有将绳子解开,而是一把扯住顾玄枫的领子,将他从马车里面硬生生地扯了出来,连拖带拽地弄进了一个无人的农家院。这里是落日镇外面荒落的猎户小屋,顾玄枫不动声色地将自己随身携带的玉佩丢在地上,想着给来寻自己的人留下线索。顾瑾瑜缓步上前半蹲下,白色衣袖中修长的手将玉佩捡了起来,在顾玄枫不甘心的目光中将玉佩收了起来。“想来扶桑军营中,现在都在忙着为二皇子医治,暂时还顾不上你,你便不要抱希望他们能来救你。”“你们究竟想要做什么,我可是晋国的怀王,是扶桑国的大将,你们效忠于我日后可是有泼天的富贵,难道你们不想要封官进爵了吗?”顾玄枫继续引诱着他们。宋玄烨一言不发地将他抬进了破旧小屋中,将他丢在地上,自己则坐在旁边的干草上。“在你眼中,只有皇权富贵,但是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家人平安,是父母健在夫妇双全。”宋玄烨咬牙看着他,“可是这一切,都被你毁了。”不可能的,当年的事情他不可能知道的!顾玄枫想着或许宋玄烨是在抱怨跟他背井离乡来到扶桑国,这才和自己的家人分离,好像他走的时候他家夫人才刚怀上孩子?“你若是惦念家人,不如本王派人将他们都想办法接过来,让你们一家团聚,日后我给你家夫人诰命,再封你的儿子为郡王,如何?”顾玄枫难得对他展露笑容。宋玄烨冷笑:“那我的母亲呢,王爷又该拿什么还给我。”他的话令顾玄枫浑身上下一阵寒意,看来他还是知道了当年的事情,只是顾玄枫百思不得其解,他做的极为隐蔽,宋玄烨又是怎么知道的?“你一定是误会了,本王并不知晓你生母的事情,那时候还是本王救了你一家,难道你忘了吗?”顾玄枫故作镇定道。“你还在骗我!”宋玄烨突然发飙,狠狠地扯住顾玄枫的领子,冲他咆哮着,“就是你养的杀手杀了我母亲,你还杀了裴家满门,让我和妆儿都没了母亲!你好狠的心,骗了我们这么多年。”顾玄枫最残忍的地方,就在于明明他是杀人凶手,却还要欺骗活着的人,让活着的人明明面对自己的仇人,却还要被蒙在鼓里,对他感激涕零。一想到这些年自己为顾玄枫做过的事情,宋玄烨就恨不能以死谢罪。要是他早些就听裴妆的话,去怀疑顾玄枫做过的事情,或许就不会走到今日。只可惜一切知道的太晚,在怀王造反那天,看到他身边的杀手时宋玄烨才知道,原来一直以来裴妆跟自己说的都是真的,当年杀害他母亲的人就是怀王的人。“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顾玄枫被掐的喘不过来气,一个劲得咳嗽着。“我们离开长安之前。”顾玄枫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可是明明那之后你还一直忠心耿耿,你为何要等到现在才动手?”“因为我就是要让你品尝一下我当时经历过的痛苦,让你感受一下明明胜利就在眼前,但是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信任的人全都背叛自己,想要的东西失之交臂。”纵是这样,也无法弥补宋玄烨失去母亲痛苦地千分之一。顾瑾瑜在一旁凳子上安静地坐着,看着这两人翻旧账,自己却在回味着两人刚才说过的话,他突然看向顾玄枫,淡淡地开口:“当年我被送出宫,你有没有插手?”虽然平日里顾瑾瑜话少,可是他是个睚眦必报的性格,只可惜顾玄枫只当做他是个闷葫芦,对他也没多上心。顾玄枫干脆破罐子破摔,对他道:“你本就不应该活在这世上,当初皇兄将你送出宫去,本来就没打算再让你回来,与其留着你日后成为隐患,倒不如杀了你。只可惜让你逃过一劫,那是这些年本王最遗憾的事情。”眼瞧着顾瑾瑜的脸色阴沉的可怕,他从宽大衣袖中拿出一个瓶子,抬手丢给宋玄烨后便起身向外面走去。宋玄烨疑惑地看着瓶子,打开时不小心撒出来一点,正好滴落在顾玄枫的手臂上,瞬间便听见了顾玄枫杀猪一般的嚎叫。此时站在屋外的顾瑾瑜心满意足地扬起笑容,多年来的心结似乎终于解开了。在顾瑾瑜马上要等得不耐烦时,宋玄烨从屋内走了出来,他提着一个血淋淋的包袱,看形状里面依稀是个圆滚滚的东西,不用猜便已然知道是什么。“你血腥了点。”顾瑾瑜提醒道,他是不会再靠近半分。宋玄烨将包袱往马车中一丢,翻身坐上了马车,一脸严肃道:“凭着这东西,我们才能回家。”“你还好吗?”“本以为大仇得报,心中会畅快得很,可是当我砍下他头颅的时候,就像是自己死了一次般难受。”宋玄烨如是道。这些年包括宋玄烨在内的整个宋家,都在倾尽全力地帮助顾玄枫争夺皇位,就像是他们的使命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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