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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3章 携手前行


宋玄烨挤过人群,来到马车外面,对马车中人道:“娘娘,宋玄烨有一事相求。”

        里面很快便传来了裴妆的声音,她轻声道:“你且去吧。”她知道宋玄烨这个时候来找自己肯定是为了想要回家看看,既然已经平安到了长安城,想来陛下应该也不会再发作为难,裴妆便自作主张地许他回去。“多谢娘娘!”宋玄烨万分激动地跑开,逆着人流涌动的方向,直奔宋家而去。中途路过了周府,他望着周府高大的牌匾,心中有一阵难受,按照周挽泓硬气的性格,知道他背走京城后应该很是爽快地提了和离吧,现在怕是已经做回了她无忧无虑的周家大小姐。这样也好,她本就是被无缘无故扯进这趟浑水中的。宋玄烨在周家门口呆了一会儿,这才急忙忙向宋家赶去。周家的看门守卫疑惑地同对面看门守卫道:“刚才下面站着的那个是不是姑爷?”“我瞧着像是,要不要进去告诉将军,姑爷回来咱们小姐肯定开心坏了。”“我这就去告诉将军!”守卫说着便立即进了院子。宋家门口已不如往日那般车水马龙,连看门的小厮都一脸苦相,自宋玄烨走后虽然皇上并没有怪罪,但是以前同宋家交好的人家都怕连累了自己,再不敢登门。要不是宋家儿媳妇与皇后关系匪浅,还撑着整个宋家的体面,他们家早就已经是穷途末路。宋玄烨站在家门口,竟生出几分近乡情更怯的心情来,还是小厮先认出了他,惊喜地迎上前:“少爷回来了!真的是少爷!”“娘!”宋玄烨高声喊着,便快步跑了进去。穿过回廊来到正厅的院子,宋玄烨杵在廊下怔怔地看着正厅中正在吃饭的几个人,也不知是谁的筷子先掉落在地上,竟是鸦雀无声。他看见本应该在周家的周挽泓,此时坐在宋母和宋父身边,怀中还抱着个奶里奶气的娃娃,正滴溜着圆眼睛瞧着自己。这孩子难道就是……宋母是第一个站起来的,虽然不是亲生的,可好歹也养了这么多年,多多少少还是有几分真感情在的,她哭着上前的打量着宋玄烨,哽咽道:“平安回来就好,这一路上受苦了吧?”“不苦,是孩儿不孝,让爹娘为孩儿担心了。”宋玄烨愧疚地低下头,不敢抬头看他们,其实也是不敢看周挽泓的。从他进来,周挽泓就注意到了他的不对劲,一个大男人现在扭扭捏捏像个姑娘,她干脆抱着孩子过去,宋母连忙拉着他们母女俩到跟前来。“快抱抱你儿子。”宋玄烨紧张地看向周挽泓,却见她也在笑着,将孩子往他跟前递了递。“这是你爹爹,快让爹爹抱抱。”“好!”宋玄烨见她没有生自己的气,这才放下心来,伸手将小肉团子接了过来,稀罕地抱着,一起走进了正厅。宋父始终端坐在凳子上,还端着做父亲的架子,板着脸不看宋玄烨,他做出的那些事情让家人跟着蒙羞,为此宋父没少被同僚嘲笑。“爹,孩儿回来给您磕头认罪了。”宋玄烨将孩子交给周挽泓,自己则跪在宋父面前,作势就要磕头。宋父终于忍不住,上前将他拉了起来,难得展露笑容,“算了,你亲手斩杀怀王的事情为父已经知道了,这些时日难为你了。”一家子和和美美地吃了一顿团圆饭,没有一个人再提及过往那些令人心酸伤心的日子。饭后宋玄烨拉着周挽泓回房,他有太多的疑问要问她,刚才在堂上不好开口,现下才有机会。房间内,宋玄烨举足无措地看着她问:“你为何会在宋家?”“你说的什么话,我是你宋家的儿媳妇,不在宋家难不成要让我上街乞讨?”周挽泓瞪了他一眼,这个呆子果然没变,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呆傻。“可我当初与怀王叛逃,势必会连累宋家,你为何不与我和离,凭着你们周家的势力,要干干净净地脱身不是难事。”宋玄烨不死心地追问。他就是不相信,周挽泓真的会为了自己而留在宋家,哪怕是忍受着自己丈夫是叛贼的名声。周挽泓哄着怀中的奶团子,轻哼道:“我才没有你想象中的脆弱,那些人说什么都与我无关,我既然嫁给了你,不管贫穷富贵与否,我都是不会舍弃你的。”听着她的话宋玄烨心中感动,上前轻轻抱住她们母子两个。“我答应你们,从此以后一定会好好待你们,咱们一家再也不分开。”此番战胜归来,顾景鸿决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没有完成的封后大典完成。前线战事不断地回报到京城,百姓们都知道裴妆在军中治好了毒人,还制造出火、药的事情,俨然被称为传奇,这样的奇女子都不配做皇后,只怕是没有人能担得起了。故而,当顾景鸿重提要封裴妆为后时,朝野上下没有一人反对。连一向看不上裴妆的御史大夫,都没有说一句不是,他家那位母夜叉夫人由衷赞过裴妆巾帼不让须眉。如此,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裴妆又一次穿上了皇后礼服,在百官朝拜中缓步走向顾景鸿,她看着漫长的台阶就像是他们一起走过的坎坷。“主子小心点。”兰儿在后面帮她扯着裙摆,小声提醒道。裴妆提了口气,正打算小心翼翼地走上去,低头间只见一只手伸到了自己面前,抬眼发现顾景鸿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跑了下来,正含笑看着她,眼中星辉灿烂。“陛下这不合规矩,你应该在上面等着臣妾。”裴妆忙小声提醒道,不然等下御史台的那些人肯定又要说她不守规矩了。可是顾景鸿却坚定地拉住她的手,搀扶着她迈上台阶。“未来的路,朕会一直与你携手前行。”有顾景鸿在身边陪着自己,似乎这漫长的台阶走起来都显得没有那么艰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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