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8章 乔装
顾安邦平日里还算是听苏墨的话,所以在苏墨开口后没有继续冲着白旭撒泼。
但是不代表苏墨就能够轻易将这件事给放过。他看着白旭冷冷地质问道:“你们所有人都平安无事地回来了,为何只有皇后娘娘没有回来,难道白二公子不应该给我们个解释吗?这样很容易让我们怀疑,你们究竟有没有好好地保护皇后娘娘!”“没错,为什么你们全回来了,只有母后遇害!”顾安邦也忍不住在一旁大声道。白旭随行的狼族侍卫见此,在后面高声怒道:“扶桑刺客就是冲着皇后去的,难道要我们狼族的人给你们晋国皇后陪葬才行吗?”“果然在你们心中一直都没有将自己当作是晋国子民,难怪保护我母后的时候根本就不用心。”顾安邦瞪着那个侍卫凶道,不过眼神倒是十分委屈。早就听说北疆草原的这帮人我行我素,也不服从他们晋国的管束,今日一见果然如此。那个侍卫还要和顾安邦吵下去,突然被白旭打断了话。白旭回头冲那个侍卫厉声斥责:“不许对太子殿下无礼!整个狼族都是晋国的,我们自然也都是狼族子民,你对太子无礼,罚你杖责五十赶出军营,从今以后不许回我们狼族营地!”“二公子,我可是在为你说话!”那个侍卫没想到白旭竟然如此狠地责罚自己。分明他们狼族的大部分都觉得自己只是草原的儿女,根本不属于任何国家,为什么独独到了自己这里就不行。白旭见此,便上前几步,看着众狼族将士们,对他们高声说道:“自七年前我们归入晋国,便是晋国的子民,每年我们都有受到朝廷的帮助,所以应该心怀感激,效忠于朝廷。从今以后,若是再有人说出此等大逆不道的话,我绝不轻饶!”白旭又看向还在生气的顾安邦,冲他跪了下来,垂首道:“等到战事结束,我会向皇上请罪,没有保护好皇后是在下的失职,还请不要连累到旁人。”顾安邦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众人,又望向空荡荡的马车,一扭头跑进了大营,苏墨也紧追着过去。虽然早就预料到回来后即将面对的这些事情,可是当白旭看到顾安邦那双和裴妆生的一模一样的眼睛时,总觉得是裴妆在盯着自己看。那双眼睛好像在不断地质问他,为什么当时没能拉住她的手,为什么没能将她救上来?现在消息已经传回了京城,不管顾景鸿到时候给自己什么惩罚,白旭都愿意接受,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心中的愧疚之情少一些。此时边陲小镇内,因为受到战事影响,往日里熙熙攘攘的街道少了许多的游人,连商贩都不见多少。唯有一处十分热闹,好些个年轻人都前呼后拥地凑过去。此处是征兵的地方,两个将官坐在临时搭建的棚子内,一人手中执笔,一人派发征兵单,配合的倒是十分融洽。这些年轻人都是附近村子里的,因为听说进了军营每个月都给些银子补助,隔三差五还能吃到猪肉,对于大多数极为贫困的村落来说,这简直就是神仙的生活。所以即便知道上战场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他们还是前赴后继地去当兵。负责发征兵单的将士随手递出去一张,埋着头说:“找人代笔去旁边,自己写在这边,来下一位。”“给我毛笔,我自己写。”头顶上传来低沉的声音。那名将士诧异地抬头,周围也迎来许多奇怪打量的目光。因为村子里的人大都是大字不识,从征兵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说过要自己写名字。那将士瞧着站在自己眼前的男子,剑眉星目,气宇轩昂,即便身穿最普通的灰布衣裳,也丝毫掩盖不住他身上清冷华贵的气质。这位怎么瞧也不像是整日里在田间耕作的村夫。因为临行前将军交代过他们,千万要小心有敌国的奸细混入军中,所以在征兵的时候要是看到异于常人的,一定要提防。“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有没有自己的名碟,拿来给我看一下。”顾景鸿刚才看别人都没有要求看名碟,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反倒要检查。他从包袱里面拿出了名碟递了过去,谁知那个将士在看到名碟后瞬间眉开眼笑,双手将名碟还了回去。还起身迎接顾景鸿,笑道:“原来是周将军介绍过来的人,我就说怎么看起来如此出众,不知这位小兄弟你是打算去哪个营?”顾景鸿想也不想就说:“我要去马上就能去前线的营。”那个将士倒是有些惊讶,换做旁人一般都喜欢去一些处于后线的营地,最好是做个伙夫之类的,既能拿到军饷,还能够保住自己的小命,岂不是比在前线浴血杀敌要来的轻快?不过既然他有这样的请求,那也就从了顾景鸿的意思。“那好,在这里写上你的名字,今晚上就有一个开拔去前线的军营就要出发,到时候你就跟他们一起走吧。”顾景鸿立即应了下来,在征兵单子上写下了“周启”两个字。他如今乔装打扮来边境寻找裴妆的下落,之前的身份不方便行走,所以就改名为周启,装作自己是周定超的亲戚。如今前线在打仗,所以前往边关的路都已经被封死了,而他想要不引人注目地到边关,就只有用这一个办法。顾景鸿被带到了一个军营当中,还没有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哭声。“我就说要给那个将官送点东西的,不然也不会将我给安排来上战场的军营里,我还不想死!”听声音应该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顾景鸿淡定地掀开了帘子走了进去,找了个角落坐下,一言不发。这里面统共有六七个人,全都是刚刚招进来的新兵,和他们比起来,顾景鸿算是这里面年纪最大的。而方才在外面就听见哭声的少年,瞧着也不过十四五岁,正抱着膝盖痛哭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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