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拜师
老头似乎很想教一个弟子，从下方堵着五楼入口，不让青年走，好话说了一大车，小青年就是一句话，想走。
最后，老头急了，爆喝一声：“呔，小娃娃，……你拜我为师也得拜，不拜也得拜，”前面起声腔大，后面声势就忽然弱了下来，“徒弟啊，我们接触很久了……”
青年听着这话不对，道：“很久了吗？我是您徒弟吗？”
“那可不，从那年……不是，路上，也不是。你进来之后我就关注着你，这算不算？”老头真急了，慌不择言把该说不该说的差点说漏嘴。
小伙子一听“路上”，脸红耳赤。转而又一想，不可能，他谁呀，能掐会算啊。
“哎……，罢了。南宫长云，这些话说来话长。咱们到办公室说吧。”
小伙子听到这话，便不再言语，跟着老头上五楼，转弯进入办公室，原想办公室多豪华呢，其实真看起来，简洁朴素，窗明几净，宽阔、敞亮：几张沙发，书桌，电脑，太师椅，书架等物什。
但整体看起来，非常简单明了。
两人站在房子中间。
“南宫长云，先听我说。我之所以知道你的名字，是我早年游历的时候，偶然知道。那时候的你，还是小孩子呢，——当然，现在的你也是小孩子。初见你在襁褓中，那时候，你很逗人喜欢，张牙舞爪，四蹄弹腾，很健壮；三岁的你已经满街飞奔，整天几个小孩在一起，呼喝来去，几个孩子跟着你东跑西窜，整天鸡飞狗跳；初高中崭露头角，为人内心诚实机巧，外表嬉笑游玩，虽然不锋芒外露，但也是深沉内敛。现在的你已经高考过了吧？”
“您基本上说的对，”南宫长云说道，“现在就等大学录取了，只是出点意外，恐怕结果不甚理想。对了，您是……”
“我是清流，字边水，号神秀，流落在此开馆授徒。经历jyhf（忘了），可说罄竹难书，”这老头刚开始一本正经，可说着说着就胡说八道起来，并且急转直下，“我的情况今天就此歇下，回头慢慢和你聊。南宫，你……”
“打住！打住！什么jyhf，什么罄竹难书？罄竹难书是控诉恶人的好不，还罄竹难书呢。不会用别胡乱诌。”
这清流老头马上理直气壮，高声喊道：“我的故事多的很，反正怎么也记不完。词都是来用的，还分什么好坏，就好像拿刀杀鸡，好人是为了改善生活，坏人就是人性泯灭生灵涂炭了？那刀也分善恶了？”说完一脸的鄙夷。
南宫长云扯开嗓子叫喊起来：“词语起码的善恶还要定性吧，要不说起来……”
清流赶紧右手掌向下压住左手食指，向下压了几压，说：“打住！今天不是来讨论词组和语言使用规则的。先把拜师的事定下来，怎么样？”
南宫长云不愿意，拜师得知根知底，知道他崇高，知道他渊博吧，啥也不知道就拜这个罄竹难书老头为师，这也太搞笑了。
所以坚决不同意。
清流老头费尽口舌，好处说尽，没有一点效果，忽然眉头一皱，转瞬就舒展开来，把右手指伸了出来，一绺火苗吱吱吱冒出，闪亮登场。
南宫图以为是魔术，扳着清流的手可劲的看起来，没找到缘由。
清流又把火苗脱离指头上升了十几厘米，食指来回晃动，火苗也跟着晃动，老头卖弄的看着南宫长云，一边挤眉弄眼。
南宫长云知道捡到宝了，一把抓住清流的袖子，傻笑中夹杂着谄媚。清流把火苗一收，左手向后一背，右手一捋长髯，呵呵一笑，腰板挺了又挺。
小样，不露一手，看来还真不好整，不过这中间的炫耀意味着实不好，哎——，算了，以后慢慢纠正。这个俗世，还真容易让人堕落啊。
清流向后一坐，感觉有点空，也就顺便摆个坐的架势，双足离地，大腿翘二腿一晃一悠。
向后看了一眼太师椅子，南宫长云一看老头的做派马上吃惊起来，这是啥武功没坐凳子就可以双腿悬空荡漾，急忙跑过去把椅子搬到正北，稳稳摆放周正，擦了又擦，拂了又拂，赶紧又扶着老头端坐上去。
清流马上把嬉笑收起，又漏出平和满意的笑容，摆正姿势四平八稳的坐在椅子上，捋了捋胡子，看向南宫长云，南宫长云会意，把衣袖放下来扣好，双足并拢，倒身一拜一叩头，三拜之后，口尊“清老师。”
清流老头听见叫老师，眉头皱了皱，说道：“长云啊，一般叫老师也对，入乡随俗嘛。这在外面可我们得叫‘师尊，’知道不？老师是比较正式，但师尊显得更为庄重。一般情况你可以叫老师，我们单独的时候你必须庄重。”
南宫长云听见这话，点头称是，师尊算是正式拜下来了。
老头非常满意，喜不自胜，站起身把南宫长云扶起，说：“南宫啊，我这是不得已露一手，不是为的炫耀，谁叫你不打算拜师呢，你可不要出去炫弄绝学，技艺傍身不是为了炫耀，修行的人清心正己，感染他人，足矣。内观省察，万事正心，发乎本意。”
“是，师尊。”南宫长云一本正经地说道。
“嗯。你的性情我了解，我这里有几个‘俗世’弟子，只学鉴别古董，随口叫‘老师’，你不用特别去搭理他们，他们与你不一类人。”
清流笑言，顿了顿又道，“我暂时能教你的，只是给你培体，修心，凡事为正即可，己所不欲，勿施他人。先给你丹药培体，这有培体丹你用温水送服即可，打坐修炼纳入内腹。”
南宫长云接过师尊从小瓶子里倒出的蚕豆大小的丹丸，明黄色，清香扑鼻，右手拇指和食指夹着，看了看，遍体琥珀样，也没顾得细看手一抛投入嘴里。
清流老头端着水等着南宫长云接过去喝呢，抬眼看到南宫长云在伸着脖子，双手轮换向下撸啊撸，脸色酱紫。
嗨，这小子一点也不叫人省心啊，吃颗丹药也会弄出事，他难道就没吃过药吗。向前一步，左手向他背部一拍，右手的水杯送到南宫长云嘴边，往里就倒进去了。
南宫长云继续抻着脖子，咳嗽了几声，紧接着就嘟嘟嘟，放了几个屁，脸色微红的用袖子呼扇几下，坐到一边的地上赶紧呼吸吐纳去了。
一时三刻，南宫长云的头上冒出腾腾的热气，脸上身上汗水哗哗的流。清流说：“可以了，沉心静气，过一会就好了，嗯，很不错，你可以去边上清洗一下。”
南宫长云依言行事，心气向四肢百骸运输一阵，身子骨咔吧咔吧乱响一气，霎那间浑身通泰，神清气爽，就觉着有使不完的劲。晃了晃脑袋站起来，向清流深施一礼：“师尊，您看效果是不是很好啊？”
“嗯——，不错，很好，出奇的好，刚开始你丹丸投到气管里除外，哈哈哈，”清流接着道，“相貌变的棱角分明，个头也拔高了两、三公分，以后还会再长高，但具体多高你得看你自己。日常锻炼身体要定时定量，子时万物沉寂适合运气行功，喏，这是一册运行功法的简图，记住之后就销毁了它。”
南宫长云赶紧去冲洗了一下，回到清流面前。
刚听师尊说的，南宫长云就认为自己臭大了，又见“健体行功图”，立马把册子接过来，仔细研读，默默的记下行功路线，切记的几点提醒及注意事项，问了几个问题，特别是“心不动意动”。
清流说那是“心动如恒，所谓心游万仞，精鹜八极类似。心不动，即定心。”
耐心解释一遍，完事后，南宫长云扯碎了几页简图，扔进纸篓。清流看看南宫长云说还是烧了好，南宫长云到处去找打火机，清流手指窜出火苗，南宫长云拿起纸屑放碟子里点燃了事。
清流老头说：“万事由心，随心所欲，与人所方便，行己所方便。这是为人，也是修行。入世修行，如和尚带发，勤加自省观照，静若处事则，动如虎豹捕。你的修行刚刚入门，今日的事情不可外传，许多法门以后适当时候自会告诉你，你是我唯一弟子，不可丢了我名头。你去吧。”
南宫长云欢天喜地的站起来，喜不自胜的对老头拜了再拜，转身走了出去，飞也似的下楼去了。
南宫长云原本是来找同学做最后的联谊的，结果同学没找到，那一切都算了，就到大学再联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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