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尾声

　　画室在老房子的二楼，跟随着夏加尔走上陈旧的楼梯，一个70多平左右的画室呈现在他们面前，楼层有四米多的阁楼屋顶，能感受到白天的采光是非常不错，加上周围树影婆娑，能感受到在这里创作绘画是非常静谧和梦幻的环境。画室内的家具都很别致，中间的墙上放着一个巨大的书架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各种书籍，有拉丁文的、德文的、法文的、英文的各类古籍，边上的楠木的柜子上摆放着琳琅满目的工艺品，有来自中国的景泰蓝瓷瓶，俄罗斯的木制玩具、英国维多利亚时期的玳瑁化妆盒、法国的金银器烛台、圣母子的小型雕像组，楠木柜子的边上是慵懒宽敞的摇椅，看得出来主人除了阁楼画室的区域就是在这个地方慵懒地读书，发呆。其他的地方都是夏加尔充满梦境的大幅油画作品，充满了梦幻的气息。

　　“你们请坐吧”夏加尔指着画室的地板上的几个原型垫子

　　随后，四人席地围坐

　　夏加尔深邃的眼光中，充满着希望与神秘，娓娓道来。

　　“他们都觉得我是画我的梦境，确实来巴黎之后我在皇家美术学院系统地学习过绘画，但我实在是受不了学院派那些写实绘画的教条，感觉毫无意义的课程，不过希望你们能喜欢我作品”夏加尔开了个场

　　“我很喜欢您的作品，真挚感人，看得出你不是一位画家，您更像是位幻想家，记得您有一幅作品《生日》就是在这里跟您的爱人在拥抱幸福，遨游在甜蜜之中的吧”

　　“是的，很高兴您能知道那幅画，那天确实特别愉快，贝拉确实给了我很多的快乐，好怀念那时候美妙的时光。我们每个人都应该珍惜美好的时光不是吗？”

　　“夏加尔先生，联盟说您是最后隐秘的雅克，我们的未来该怎么办，联盟说从您和您的画里我们会找到答案”维娜有点单刀直入了。

　　“其实，那天联盟的人找到了我也让我很诧异，一开始我确实无法相信这个事实，直到他们演示了人类未来的情景，确实让我感觉到一直悲哀，直到有一天我做了个梦，梦见我被带到一片火红色的山林，身体慢慢地漂浮起来，后来一群黑色的幽灵缠绕着我，最后我越飘越高慢慢的世界在我的眼前变得渺小，但是已经变成了烈火奔流，火山爆发，血红的岩浆如万条火龙交缠在一起，汹涌地吞噬着世界和苍穹，而此时地球像是被宇宙消融了，像被戳穿千百个孔的泄了气的皮球，湛蓝色的海水倾泻向无尽的宇宙，似乎一个水滴但又试图灌溉着太阳系，最后烈焰和岩浆终于覆盖了整个地球，像是一颗新鲜的火星又像是一颗小型的太阳，这时真正的太阳光晕变得巨大，暖热的太阳光变成了柔和的白光，直射像面目全非的地球，无数的人类和地球的万物像是被这束白光拯救了一样悬浮在半空之中，后来太阳旋转起了巨大的光晕，像是一个灿烂的漩涡，把地球的万物吸向了她的中心，世间万物在浩瀚宇宙中飞翔了太阳，似乎回到了最初的原点，也似乎这就是传说中的天堂，于是我感觉我的身体也轻轻的飘了起来，想着那束温柔的光在飘动，瞬间我的眼前出现了贝拉的脸，似乎她在轻声地召唤着我，我感觉到特别的幸福，拥抱着那束光，在无尽的黑暗中感受这股浩然与温暖，突然间一阵巨响，太阳的白光突然泯灭在黑暗中，我被无尽的黑暗所包裹，于是我就惊醒了”夏加尔说完眼睛里充满着失落，

　　“于是第二天我迅速地将我的梦境画了出来，也许这就是关于人类未来的画面，似乎当时圣经旧约所描述的诺亚方舟，后来在一个暴雨的深夜，根据联盟之前的安排，两个吉普赛人来到了我家里，对作品诅念了几遍貌似经文的咒语，转瞬间与我的画一起消失在了午夜的暴雨中”

　　“那我们要找的雅克到底在哪里？”老三按捺不住了

　　“在我们心里，其实真实的雅克不存在，人类和我们自身的命运就是在这种挣扎中循环往复，自由与束律永远都是在我们的命运中相辅相成的，所以方向你心中的那种执念，用心慢慢去感知眼前的颗粒感，触碰山间的风、眼见斑斓的世界、听闻清新的芳鸣，这才是生活和人生不是吗”

　　“我明白了，也许这个过程本身就像是一座通往无尽浩瀚永恒的桥，人类的历史从原古时代的恐惧，到自身的努力成长最终控制着自然与地球，思想与智力、感知与表达似乎，原始社会那么血腥的血祭是不是就是人类心里最原始的恐惧，但通过与自然、个体的差异的博弈才有了现在的文明吧，物质在不断变迁，人类的喧嚣终归于平静”余泽感慨道

　　这时，屋子里开始剧烈的旋转，并且越转越快，房子四周的树林变成了无边无尽的汪洋，阴霾的天空，天闪雷鸣。转瞬间狂风夹杂着暴雨，雨水涌进了画室内部，木制的屋子慢慢被狂风撕裂开，蓝域之境瞬间开启，中心的蓝色的光晕极速旋转，现实夏加尔慢慢被卷入了天空，他微笑着浪漫的眼神似乎淡定地跟他们在告别，随后老三一阵的嘶吼骂骂咧咧地被卷进了蓝晕。最后，余泽的眼前漂浮着维娜长长的秀发，随后维娜温柔的脸和温暖的眼睛微笑地面对着他，并且越飘越远，直至消失在蓝色的漩涡之中。余泽心里一股悲凉与不舍的伤心用上了心头，这时脖子的十字架微微的荧光似乎散发出了强大的力量，在狂风中把他稳稳地悬浮在空中，忽然十字架荧光变成了红色，拽着余泽忽然反向往下极速下坠，这时余泽本能地尖叫一身，还是没能阻止这股重力加速度力量，任凭自己的身体重重地摔像了狂风中的汪洋大海。

　　……

　　“滴滴、滴滴、滴滴”，余泽缓缓睁开了双眼，一阵冷汗布满额头，不禁唏嘘自言自语到“原来是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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