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节 开挖厨房

过了好一会儿，药长老说：“好吧，明天早晨我们问问大家，如果都同意，我们就可以做了。”“还有，就是养殖的事，”罗丽决定趁热打铁，“我看部群里有两个地方很合适。我在家里养的扁嘴鸟和哼哼兽都很好。”塔说：“我看到了。我觉得可以在部群里养，即使养不好，也可以杀死吃掉。”

        罗丽又小跑着跟着去到老人的石洞，老人们的石洞前面一片忙碌，几只小虎淘气的跳来跳去。看到他们，一个老人站起来笑着说：“药长老，你们来了。”塔和莫也笑着和老人们打招呼，一个老年雌性拉着罗丽的手说：“丽，我们老人都很感谢你，地瓜和红薯都很好吃，蛋也很好，加了盐更好。”

        周围的老人都说：“是，很好吃，我们这个冬季一定不会挨饿了。”老山迎了过来，笑着说：“丽，你来了，我又拔了几颗白菜，给你送到叶家了。”“谢谢您，山爷爷，现在有了盐，您可以多准备一些白菜，冬天很好吃的。”罗丽很喜欢这位智慧的老人。

        药长老说：“老山，我们找你有事！”老山招呼几人来到一棵大树下，罗丽找了块儿石头坐下，其他几人都是席地而坐。塔说：“山，丽想教大家挖厨房，我们想让你挑几个老人组成工程队，专门给每家挖，然后给谁家挖谁家就给你们食物。”“不，我们不要食物，今年我们挖了很多的红薯和地瓜，还有大家每天给的肉，食物已经很多了。我们愿意给大家挖。”老山摆着手说。

        药长老说：“这是一种交换，就像用食物交换你们做的驮架一样。”“我们已经享受部群很多的照顾了，不能再要食物了。”老山说，“而且，我们还学到了很多技能，大家都很快乐，大家都很感谢丽。”

        罗丽说：“山爷爷，每个人都会老，你们在年轻的时候已经做了很多，现在老了当然可以享受部群的照顾。等我们老了的时候也是一样的。现在你们给大家干活，大家用食物交换，这是很正常的。”莫也说：“是呀，我们都会老，这是应该的。”

        塔说：“好了，就这么决定吧。山，你找几个人，让丽教你们做，要赶在冬季来之前都挖好，也很不容易呢。”

        突然，一只纯白的小鸟儿飞来，落在药长老的头上，把细小的嘴伸进药长老的耳朵里，叽叽叽的叫了一阵，又飞走了。罗丽正看得神奇，药长老说：“消息鸟说鹰部群来了，是翔和鸣，还带着一些肉。”

        塔站起来，说：“好，我们去看看翔要干什么？”药长老、莫和塔一起离开了。

        老山去找了五个老兽人，他们都有700多岁了，看着很健壮。老山对罗丽说：“这是　勇、力、风、会和白，他们都是力气很大，很有耐心的人。我们六个人行吗？”罗丽看着六个兴奋的老人，点着头说：“行，再多的人也会活动不开。”

        罗丽提出先给老人们做，大家也觉得一开始不熟悉，可以先给自己做，做的不好再修改。罗丽找了一根木棍，在地上边画边说：“我们要先挖一个宽敞的石洞，然后在石洞的一边挖出几个灶台，上面留着放石锅煮肉，下面可以烧柴，再做一个石头的烤架，就是下面掏空，留一层薄薄的石板，或者留几根石撑，到时候可以在上面烤肉，下面烧火。最重要的是要在墙上留出烟出去的地方。烟喜欢往上走，我们可以在每个烧火地方的墙上各挖一个通道，逐渐汇集到一个，最后通到外面，这样厨房里就不会有烟了。”

        老会问：“怎么挖通道，我们进不去，爪子也够不到？”是呀，罗丽有点懵了，要不然用节节木？旁边的老风说：“我们可以一截一截的挖，然后用兽皮蒙住，用黏黏兽去粘，肯定行。”罗丽马上想到了巨尾兽的大厚皮，应该行吧。“对，这样就行了，而且烟口要开在侧面，免得雪落进里面。”老白补充说。

        罗丽觉得很好，找老人们是找对了，他们经验更丰富，知道的东西更多。接着说：“我们还要在厨房里做一个大大的餐桌，可以是木头的，也可以是石头的，配上几把椅子，以后吃饭的时候就不用坐在地上了。还要配上大水缸，洗肉的水池，下面挖出流水的通道，把水直接流到外面。还要有放碗筷的架子等东西。尽量让大家方便。”

        老人们听得都很激动，这是他们从未想过的，他们的头脑中从未出现过的。想着做成的厨房，老人们就想马上开始。

        罗丽先看了老人们住的大石洞，里面有很长的过道，分了很多的小洞，老人们基本是一人一间，大概有百十多个。罗丽没想到有这么多老人，就问：“平时大家都在一起吃饭吗？”“是的，大家一起做，一起吃。”老山回答。

        这么多人，那需要多大的饭堂？罗丽脑中浮现的是大学的食堂，但是老人们喜欢聚在一起吃，就不能是一个一个的小桌子了，只能是大长条桌。当下，和老山几人说了餐桌的改变，大家都觉得可行。

        转了一圈，选好了开工的地方，六位老人说干就干，变身成大老虎，开始挖掘。一时间石屑乱飞，很多老人都围了过来，打听老山他们在干什么？因为这些石洞足够老人们居住了，没必要再挖新的了。

        罗丽给老人们解释这是要挖一个冬季在洞里专门做饭和吃饭的地方，听着罗丽的描述，老人们都非常激动，他们从没想过自己还能过上这么好的日子，以为冬季不挨饿就是好日子了，没想到还有专门的做饭吃饭的地方。

        老人们的干劲很高，听罗丽说还要准备一个储存柴火的地方，老石马上拉着罗丽看，在他们洞口的不远处，有一块儿岩壁突出的地方，只要再稍微挖深一些，外面再搭一个简易的棚子，储存柴火足够了。

        手头不忙的老人们马上动手，挖的挖，准备木材的准备木材，一派热火朝天。

        等瑞来找罗丽的时候，柴棚基本搭好了，罗丽又叮嘱老人们，放柴火时一定要放整齐，不但便于取用，而且能放的多。老人们太知道冬季冒着没顶深的大雪到林子里捡柴的辛苦了，冷不说，关键是捡不到，很多老雌性和身体虚弱的老雄性都是因为寒冷死去的。现在只要把柴火捡回来，放到柴棚里，冬季需要的时候到这里来拿，就再也不会受冻了。

        罗丽又看了看厨房的进程，已经挖了好大一个洞了，但还远没达到大食堂的要求，罗丽告诉老人们不要着急，注意不要受伤，就骑在瑞的背上往回走。

        路上，瑞告诉罗丽：“鹰部群的鸣和翔来过了，药长老和塔都在家里，想跟你说一些事情。”罗丽从来没当过领导者，最高职位也就是上学时的劳动委员。她不知道虎族的两位领导会跟自己说什么，要知道外交无小事呀。

        到家的时候，叶和莫已经开始做饭了。叶已经很有大厨的风范，早已经不满足用一根棍子穿起肉块儿烧烤的模式了，现在也有了专门的菜板儿，也追求肉块的形状和大小了。更有荤素搭配，饭前饭后喝汤的好习惯了。罗丽觉得放在地球上，叶一定会是一位超级学霸。

        修也在，看到罗丽回来了，就跑过来说：“丽，阿父说我带回来的地瓜很多，我让他煮肉时放一些，你说过很好吃的。”“是呀，地瓜放在肉里很好吃的，有甜甜的味道。”罗丽笑着说。

        塔说：“修，快回家吃饭，告诉你阿父晶盘一亮，我们一起去迷幻丛林。”修答应着跑回家了。

        药长老说：“丽，坐下吧。”罗丽赶紧在瑞推过来的节节木上坐下。药长老说：“鹰部群已经知道我们挖地瓜的事了，他们也会在属于他们那部分的大荒地里去挖。”“鹰翔知道是你带领大家找到的食物，很感激，他们部群一到冬季也缺少食物。”塔说。

        药长老说：“鹰部群也是很强大的族群。八百多年前的那次天地灾变，他们受到的损失最小，陆地上的族群都死了很多人，野兽也死去很多。上一代药长老就是在那时受的伤，等开始教我的时候已经很衰弱了，我学的不多。”罗丽听着，不明白药长老为什么要讲这些历史，罗丽问：“是什么天地灾变？”

        “那时我还小，只记得那几天大家都很不安，突然之间，地上的野兽乱跑，远处的山上喷出火光，地上开始出现大裂缝，灰烟很大，那时族长带着大家逃跑，有掉队的就再也没出现，还有的跑着跑着就失踪了，我们离开了原来的居住地，跑到这里，大家实在跑不动了，而且地面也不再晃动了，就停下来了。”药长老叹了口气，接着说，“过了一段时间，派回去看的人回来说，我们族群的聚居地已经不见了，到处是灰尘，森林全毁了。我们只好在这里重新挖洞安家。之后，鹰部群也来了，他们是我们最早的邻居。逐渐的狼族、狐族、蛇族也来了，大家都很疲惫，相约划分领地，谁也不能无故到别人的领地。”药长老的声音里满是哀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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