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030
跟片桐京一样摸不着头脑的还有横沟重悟。
横沟重悟兢兢业业守着这个县级市有十余年了，小地方不像大城市，平时连普通案件都不是很多，像这样能出动刑警的命案，比起大城市的数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除非是遇见了那位大名鼎鼎的侦探，有时候连他这样的无神论者心里都忍不住开始犯嘀咕。
但也仅仅只是好友之间的饭余闲谈罢了。
然而……
面前这些人却在用难以理解的、玄乎的话题来讨论这起犯罪手法非常复杂的命案。这让横沟重悟的表情变得有些精彩，走也不是，搭话也搭不上。
夜蛾正道眼角的余光瞥到了这位欲言又止的刑警，他马上理解了表情背后的涵义，思考了一下，善解人意地主动解释起来。
“横沟警官，抱歉，我来为您说明一下。”夜娥正道礼貌地比了一个手势邀请对方坐下，然后掏出了手机，里面有着他准备好的、方便随时解释的资料，“容我再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老师，夜娥正道，这些都是我的学生，也是咒术师。”
横沟重悟迅速提取了一下得到的信息：学校，老师，咒术。
是连在一起能完全想不明白的程度。
夜蛾正道面对这个反应已经习以为常，在东京这样的大城市，咒术师这个职业在普通人之间都不太普及，只会和少部分高层人员有联系，这种乡野小县城不清楚也太正常不过了。
他推了一下墨镜：“人的负面情绪，会产生诅咒，我们把这些从负面情绪中诞生的诅咒称之为，咒灵。咒灵或多或少都会对人类社会造成危害，所以我们咒术师的工作就是，祓除咒灵。”
夜蛾正道把调好画面的手机递了上去，以便增加自己的可信度：“普通人通常情况下是看不到咒灵的，这是我们用特殊相机拍下的，可以让你通过照片看到咒灵。”
横沟重悟接过手机，看了一眼面色就变了。片桐京也好奇地凑了上去，虽然她勉强算是高专的学生，但迄今为止也没见过咒灵。
只看了一眼，她yue了。图片上的成像是一左一右站着比耶的夏油杰和五条悟，中间堆着一块难以形容的大家伙……怎么说呢，就是每一块地方长得都有自己的想法。
然后她想到了夏油杰的术式——咒灵操控。
片桐京对夏油杰投去了同情的目光，她发誓一开始真的是想同情的。
但一看到他的脸，她就忍不住联想到，要操控咒灵的前提是，先吞下这个咒灵……
片桐京忍不住对着夏油杰yue了起来。
不明所以的夏油杰表情顿时凝固了：……？
五条悟注意到了他们之间微妙的联动，看热闹不嫌事大，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幸灾乐祸地叫了起来：“哇！杰，你做了什么？她对你吐了耶！”
片桐京：“……”
五条悟，不会说话可以不说的。
原本还想用沉默糊弄过尴尬的片桐京不得不强压下了反胃带来的不适感，一边顺着胸口一边努力不去联想：“抱歉，夏油前辈，跟你没关系，我只是突然有些晕车。”
夏油杰难看的脸色缓和了一些，战术般的咳嗽两声：“原来是这样，需要喝点水吗？”
“不用不用，夏油前辈，我自己去漱个口。”片桐京飞快地逃进了厨房。
其实暂时不要看见你就行了，但这后半句她没敢说。
夜蛾正道并没有理会他们之间发生的小插曲，依然在跟横沟重悟科普咒灵这回事，只是在五条悟笑得过于放肆的时候飞速给了他一拳。
“所以夜蛾先生的意思是，凶手是咒灵？”横沟重悟有点茫然地总结了一下，显然还没接受这个说法。
“根据我们目前调查下来的情况是这样的，沙滩附近有咒力残骸，如果不是咒灵的话，那就是诅咒师。”
横沟重悟陷入了沉默。
理智让他觉得这太荒谬不可信，开始想到这些人是不是哪个节目组请来的整蛊团队……他甚至怀疑起了记忆里的那巨尸体到底是不是真的已经死亡。
救命，他要疯了。
夜蛾正道苦恼地挠了挠头，不死心地再一次力争道：“其实我们和东京的警局也是有联系的，有时候破不了的案子大概率是咒灵作祟，会请我们去祓除，但一般都是高层找到我们的高层……”
硝子在一旁看不下去了，一把拽过了面色仍然郁闷的夏油杰：“你让杰放出来给他看看不就行了吗。”
“说的也是。”夜蛾正道赞同地点头，随即翻出了特殊加工过的眼镜递给横沟重悟，“戴上这个，就能看见咒灵了。杰，叫几个咒灵出来给横沟警官看一下。”
脸上的表情像极了炫耀孩子成绩拔尖的家长。
夏油杰无奈地拖着长长的语调：“是——”便随便召唤出了几个二级咒灵。
在夜蛾正道炯炯的目光下，横沟重悟半信半疑地戴上了眼镜，当场震惊。被称为夏油杰的少年周围确实围了一圈跟刚才图片上长得差不多的怪物。他不可置信地摘下了眼镜，少年身旁空无一物，他再半戴上眼镜，能看到半截怪物的身体。
横沟重悟惊得说不出话来，这颠覆了他三十五年人生的认知。
夜蛾正道满意地加大了筹码：“像这样已经伤人的咒灵如果不祓除的话，可能之后会有更多受害者。横沟警官或许可以让我们试一下，毕竟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不是吗？”
横沟重悟思考了一会儿，最终情感上战胜了他的理智。他点了点头，应了下来。虽然这个事过于匪夷所思，但夜蛾正道那句“还会有更多受害者”让他无法继续坐以待毙，不能因为警方的无能为力导致更多人死亡。
所以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态，他应了下来。
夜蛾正道松了一口气，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那么请让我们去仔细看一下案发现场，再商量之后的方案如何？”
“那就拜托你们了。我和你们一起去。”
五条悟很想回房间打游戏，露出了嫌弃的神色：“这还要商量什么，直接派个人去祓除不就好了，七海，灰原，随便去个得了。”
听到前辈类似打发阿猫阿狗一样口气的七海建人忍不住皱了皱眉，在看到夜蛾砸过去一拳后又舒展开来。
“没别的事那我收回去了。”夏油杰不想作无用的咒力消耗，眼见着事情讨论出了结果，便张开手心，将咒灵们一个个吸回去。
在厨房了好不容易缓解下来的片桐京开门时看到这一幕，顿时“呕”地一声又关上了门躲回了厨房里。
夏油杰感觉气血有点往脑门上涌，脑袋瓜子嗡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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