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怀尔花了几分钟才赶上来，又过了几分钟马车才到达。休斯坐在森林边缘的一块岩石上。大妖精一边看着他们沿路向他走来，一边开心地哼着歌。
当他的慢吞吞的人类同伴足够近时，他跳下岩石，向他们走去。当休斯向他们走来时，怀尔和其他人小心翼翼地停下来。
“我看你一直很忙，”怀尔看着满地的尸体说道。“他们中有谁还活着吗？”
“是的，就是那里的那个，”休斯指着说。“我不傻。我问了他很多重要的问题。”
“哦，你学到了什么？”那个矮个子侦察员带着明显的兴趣问道。
“他们没有奶酪，”休斯失望地咕哝着回答。
“还有别的吗？”侦察兵一边问，一边恼怒地瞪了休斯一眼。
“是的，这些家伙给ss带来了很多朋友，”大妖精补充道。"他们在我们前面扎营。"
每个人的脸上都出现了怒容和各种不悦的表情。两个匪徒转过身来，扫视着前方的道路，好像他们认为袭击者随时都会出现。
“那么，幸亏你阻止了他们，”一个强盗说。
“是的，干得好，休斯。你的俘虏有没有提到他们为什么要我们死，他们是谁？”怀尔问道。
大妖精对这句恭维话报以微笑。他做得很好！他是一个了不起的侦察兵和突击队员！
“是的，我问过了！他们都是沃里克派来杀我们所有人的军队的一部分，”休斯高兴地解释道。
当每个人都明白这一点时，出现了令人震惊的沉默。大妖精给了人类几秒钟时间，让他们迟钝的大脑能够跟上。有时观察人类思考就像等待某人通过敲击两块石头来点火。花了很多时间和精力才得到好的火花。
“啊，那当然有道理，”怀尔最终沉思出声。
“什么他妈的？该死的地狱，我希望这是某种奇怪的大妖精笑话！”另一个强盗震惊地喊道。
“如果是，那就一点也不好笑，”另一个人补充道。
“我的笑话很有趣，”休斯喃喃自语。
他没有讲很多笑话，但是当他讲的时候，人们都笑了。他相当肯定他们在和他一起笑...
“也许，他在胡编乱造！我们会相信他的话吗？”另一个听起来很害怕的强盗补充道。
“为什么不呢？”怀尔严厉地回答道。“他没有理由在这件事上撒谎。”
“我不是骗子，”休斯嘶嘶地说道，他拖着脚走过来，踢了他的俘虏一脚。
“他说的是实话，”躺在地上的人咕哝道。
休斯恶狠狠地瞪了问他话的人一眼。其他人都转过头来看着这个俘虏。他们已经忘记了他还活着，因为他看起来肯定不像。那个人俯卧着，受伤的胳膊放在身旁。他把脸转过去，贴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
“看，你太多疑了，”怀尔告诉金发男人。
“呸，你为什么要为一个该死的大妖精辩护？那东西害死他身边所有人！”金发男子惊呼道。
“我不杀任何人！”休斯责备地反驳道。“那将是毫无意义和大量的工作！听着，我留活口了。我们现在甚至是朋友了。”
“你们是朋友？”怀尔怀疑地问道。
侦察员转过身来，看着休斯追捕的那个被肢解的人的俯卧姿势。他手臂上的伤口大部分已经停止流血，但他们在尘土飞扬的道路上留下的长长的红色伤口和血迹仍然非常明显。甚至他呼吸时胸部的轻微起伏看起来也很痛苦。
“是的，我们现在绝对是朋友了，”休斯大声宣布，同时轻轻踢了地上的那个人一脚。“我救了他的命，从我自己。”
“我们...最好的朋友，”地上的人一秒钟后痛苦地咳嗽着。
“我讨厌看到他的敌人，”有人嘀咕道。
“我很确定事情不是这样。你不能把他从你自己手中拯救出来，”怀尔指出。
“然后我把他从你手里救了出来。如果你抓住了他，你会让他活着吗？”布莱克威尔热情不减地补充道。
“大概不会，”怀尔勉强同意。
“我也是，”其他强盗中的一个补充道，这时其他强盗也发出了一致的低语。
"我答应让他活着，还有一切！"休斯补充说，以支持他的论点。
他已经有点忘记他要去哪里了...但这并不能阻止他。
“这真的是你打算遵守的承诺吗？”怀尔带着病态的好奇问道。
“为什么不呢？我没有理由杀他。我是个好人。”休斯回应道。还有，艾克说撒谎是不好的。如果你很优秀，从不说谎，那么人们会开始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听起来很神奇！”
怀尔惊讶地眨了眨眼。他盯着大妖精看了几秒钟。当大妖精向他微笑时，侦察兵的脸完全是空白的，什么也没有透露。
“啊，这是我听过的至理名言，”一秒钟后，他面无表情地说道。
过了一会儿，怀尔转身向犯人走去。他蹲在那人身边，开始问他自己的问题。当他完成后，他转身回到休斯。
“我们现在就走吧。显然，我们要避开一支敌对的军队。你就打算把这家伙留在这里吗？”怀尔问站起来的大妖精。
休斯还没有真正考虑过这个问题。不过，他并不反对怀尔的计划。这听起来肯定是最不费力的工作。
“当然，他可以留在这里。他追不上我们，而且暂时也没人能找到他，”休斯让另一个侦察员放心。
“可能会有什么东西吃掉他，比如狼...或者是一个大妖精，”另一个强盗嘀咕道。
休斯没有理会这个评论，转身面对地上的那个人。
“当你回到你的战友身边时，记得告诉他们我有多害怕。我很害怕，你知道的！”休斯吹牛。
“我知道，”那人干巴巴地回答，一边转过身，惊恐地盯着大妖精。
休斯喜欢他的新朋友对他的极度恐惧。他也许应该鼓励其他人的这种行为。
“而且，我很快就会回到这里，在他们睡觉的时候杀死他们，”休斯高兴地对他的俘虏解释道。“有人告诉我我很擅长这个！一定要告诉每个人。我会让你再活一次，因为我们是朋友。”
“谢谢，我想，”那人平静地回答。
他听起来有些神志不清，神志不清。休斯鼓励地拍了拍他的头，让他振作起来。
“来吧，离开他，”怀尔告诉大妖精。“我们需要走了。我们在这里呆得越久，他们就越有可能派人来检查他们的岗哨。”
随着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休斯点点头，站了起来。
强盗们一起又上路了。其中一个人操纵着吱吱作响的马车绕过倒下的尸体。拉它的那匹马似乎更担心如何照看休斯，而不是别的什么。
还没走多远，休斯突然停了下来。他转身走向沃里克手下最后一名幸存的成员。他刚刚有了一个好主意！
“我也会宽恕那些在森林里为我留下奶酪的人。告诉大家！”他在转身之前大喊，然后跟在他的队友后面慢跑。
当大妖精和其他人会合后，怀尔转向他，大声咳嗽以引起大家的注意。
“刚才我们逃脱了绞索，当时休斯干掉了那些侦察兵，但我们仍然处于危险之中。敌人在我们和安全之间，而我们的马车远不是隐形的。他们会在一英里外发现它，”他告诉他们。
“那我们就把它扔了吧，”一个听起来很紧张的人评论道。
休斯恶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让他闭嘴。他的奶酪还在马车上！怀尔也皱起眉头，摇摇头。
“我不会是那个向她解释损失的人。是吗？”他问。
没有人回答，侦察员继续说。
“反正这条路是唯一回去的路。休斯和我可能会在穿越森林的短途旅行中幸存下来，但我怀疑你们大多数人会。不，我们要为马车扫清道路，然后尽可能快地到达安全的地方，”他说。
“你说的清除道路是指杀人，对吗？”休斯问。
“是的，”怀尔回答。
“太好了，我能做到，”大妖精自信地回答。
怀尔无视微笑的大妖精。
“敌人会在沿路的某个地方设置岗哨。我负责北边，休斯负责南边。我们一起，在马车前面扫，在看不见的情况下干掉他们的哨兵。”
“你要自己做所有的事情吗？”在场唯一的女土匪问。
“如果我们需要帮助，我们会回来的。如果我们不这样做，你只会是一个负担。如果我们被发现，那就完了，”怀尔解释道。
在那之后，没有其他人有任何问题，所以他们继续他们的跋涉。只有当他们稍微接近敌人可能出现的地方时，怀尔才发出信号让马车减速。然后，他和休斯一起走进路两边的树林。
大妖精溜进灌木丛时舔了舔嘴唇。他在树下静静地走着，时刻保持着警惕和兴奋。今天会是多么美好的一天啊！他要去打猎，不是一次，而是两次！
上面树枝投下的斑驳的树叶阴影使树林变得昏暗。即使道路是如此接近，这里的森林是黑暗和压抑的。地面上只有一层薄薄的多叶植物。
天还没有黑到大妖精以为他会碰到任何大蜘蛛，但他还是小心翼翼地寻找蜘蛛网以防万一。他真的不喜欢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
休斯走过一条破旧的动物小径，停下来嗅嗅泥土。他能闻到兔子和狼的踪迹。他还认为他闻到了一丝微弱的鹰身女妖的味道。
狼和鸟身女妖在大群中可能都很危险，但休斯并不太担心它们。春天食物充足，它们都不会冒险攻击它。即使手中没有钢刃，血液中没有魔法，一个狩猎的大妖精也远远不是他们的对手。
休斯专注的双眼充满了森林般的绿色，他继续前行。周围几乎没有灌木丛，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地移动以避开任何观察者的视线。高大的树干在他面前向四面八方伸展。
不久，地面开始向一座小山倾斜。休斯从下面仔细地打量着它。他没有看到任何敌人的迹象，但他看不到山顶，这将是一个完美的观察道路的有利位置。
很难不被上面的人发现，所以大妖精等着观察了一会儿。耐心通常是捕捉猎物的关键。不过，他不能等太久。马车还在路上行驶，很快就会出现。
他的耐心很快得到了回报。休斯听到一阵沙沙声，然后是低语声。大妖精的绿色长耳朵竖起来了。噪音显然来自山顶。上面肯定有人。
“走的时候帮我拿包，”一个看不见的人说。“如果我要被困在这里，我想要它。不要太久。这里应该有我们两个人，”
有人低声回答。随后，休斯从一根粗大的树干后面，目不转睛地看着一个棕色头发、长相粗鲁的男人向山下走去。这太完美了！
大妖精小心翼翼地抽出弹弓，装上一块石头。一秒钟后，这个毫无防备的人在一块石头从他头上弹开后倒下了。大妖精得意地笑着，拖着受害者的尸体离开了视线。
休斯然后走上斜坡。起初他悄悄地移动，但后来最后一批哨兵回来了，他加快了速度。那个人全神贯注地看着路，没有看路。
“你有我的东西吗？”哨兵问。
“不，”休斯一边回答一边用石头猛击那个人的后脑勺。
大妖精只需要等几分钟，马车就能进入视线。从被树覆盖的山顶上，他看着它穿过马路。当它安全通过了望点时，他跳下山坡，跑着去追上其他人。
“你回来了。你不在的时候杀过人吗？”领头的强盗在走出森林时问休斯。
“只有两个，”休斯举起一对手指回答道。"我发现了敌人的岗哨。"
“好，你找到营地了吗？”那人问。
“没有，我没看见——党卫军。也许在马路对面的怀尔那边，”休斯回答。
“是的，我们需要加快速度，”前面提到的侦察员走出树林时宣布。“我这边没有岗哨，但营地周围有几个。只匆匆看了一眼，但也不算小，也不算乱。这看起来像一个军营，他们至少有几匹马。”
"你认为他们会很快注意到他们的哨兵不见了，然后派人来追我们吗？"女土匪问。
“当然，诸神从不错过任何机会来捉弄我们这些凡人，”怀尔回答道。“我们只是不得不尽快行动。这是我们能做的一切。”
“如果他们只是骑我们下来？”一个听起来很紧张的人问道。
休斯表示同情。被一群骑马的人追赶对他来说也不好玩。根据经验，他知道没有马的人通常不会有好下场。
“看情况，如果他们只有几个人，那我们就打。如果数量太多我们应付不了，那我们就去树林。他们必须下马才能跟着我们，”矮个子侦察员解释道。
在场的每个人都很快地表示了感谢，然后他们都加快了脚步。怀尔给了拉车的栗色马一记耳光。野兽轻蔑地哼了一声作为回应，并给了那个人一个恼火的眼神，但它也开始移动得更快了。
休斯和其他人一起慢跑时，尽力不去理会这个愚蠢的生物。
“你们人类就不能走快一点吗？这很慢。”过了一会儿，休斯评论道。
“如果我们想回到营地，我们必须整天保持这种速度，”一个强盗生气地回答。
“所以呢？还是真的很慢。别那么懒了，走快点，”大妖精告诉他。
“我不是该死的懒！这是我们最快的速度了。我们不都是妖怪，船只，或像你一样疯了的蝙蝠屎！”那人还击了。
“嗯，我猜，”休斯边跑边回答。
想了一会儿后，他退回去和怀尔说话。
“你想要什么？”侦察兵问。
“我们需要跑得更快，”大妖精告诉他。
“除非你知道魔术，或者至少知道一首令人难以置信的鼓舞人心的跑步歌曲，否则这是不可能的，”那人怒斥道。
“没有，但是我有一个计划！我可以走到后面，用一根锋利的棍子戳跑得最慢的人，直到他们跑得更快，”休斯解释说。
"很诱人，但是不行。我不得不拒绝它，"怀尔轻笑着回应道。
“唉，好吧，”大妖精叹了口气。
有这么一群迟钝的白痴作伴，这个团队不可能跑得比任何人都快。休斯加快了脚步。如果他们被追上了，他打算呆在更安全的前线。所有行动缓慢的人都可能受到攻击。也许这能激励他们加快步伐...
跑步持续了好一会儿。头顶上的太阳躲在厚厚的白云后面，光线变暗了。
突然，寒风凛冽，好像冬天还没有完全过去。空气的接触让休斯裸露的皮肤起了鸡皮疙瘩，他微微颤抖。
木轮的吱嘎声和附近人类沉重的喘息声充斥着大妖精的耳朵。在他前面，道路突然转弯。一棵特别高的树矗立在转弯处。它长长的树干已经倾斜了，下垂的树枝挂在路上。
休斯用眼角看着它，这时他看到了动静。当他集中注意力时，一个人影从树下走出来，惊讶地呆住了。其他几个人迅速出现在他周围，并指向大妖精的群体。
哦，这可不好。
“前面有人——比我们还多——休斯侧身停下，惊恐地嘶嘶说道。
“妈的，我也看到他们了，”怀尔发誓道。
他们聚会的其他人停下了。当一个匪徒拉缰绳让马停下时，马嘶叫起来。每个人都盯着新来的人，气氛很紧张。
“这里不应该有任何来自赫拉德阵营的人，”怀尔评论道。
“不管他们是谁，他们已经切断了我们的联系，”有人补充道。
越来越多的人出现在前方。他们的人数至少和休斯团伙中的强盗一样多，谁知道还有多少人没有找到。
大妖精听到其中一个不知名的人在喊，突然他们手里开始出现刀片。
“拔出你们的武器，准备战斗，”怀尔命令每个人。
休斯拔出他的剑，忧虑地瞥了一眼马车。它终于发生了...他们是来拿他的奶酪的。�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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