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小人,当诱之以利!
这胖书生,不是别人,正是在隆兴寺中与郝建有过一些过节的卞天下,旁边的一男二女当然也就是郝建、苏胜男与玉儿三人了。
说起来郝建与卞天下也算不打不相识,况且卞天下这人虽然爱表现,但本质不坏,隆兴寺被郝建当众教育后不仅没有心怀记恨,反而对郝建的才思敏捷十分的佩服。
尤其是郝建对佛理的理解更是让卞天下自愧不如。卞家由于老太君的缘故,几乎所有人都信佛,对于懂佛的人更是愿意深交,所以事后,卞天下主动在醉仙楼摆宴,示好郝建。
郝建是个典型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主,他与卞天下本来就没什么恩怨,更何况酒席宴间,郝建发现这胖子也是个活宝级的人物,各种货耍贱卖萌的事也是从小就干,所以两人化干戈为玉帛就成了水到渠成的事,并且还交流起了贱人心得,颇有些英雄识英雄的感觉。
最后更是“老大”、“老肥”的称兄道弟,直让酒桌上的苏胜男和玉儿看的摇头不止,都由衷的感叹:物以类聚,同贱相吸。
今天卞天下是被郝建邀请过来玩牌的,这才有了之前的事。
此刻郝建的“偷鸡”外加卞天下的抱怨,引得旁边的苏胜男与玉儿是娇笑连连,玉儿更是随声附和:
“天下‘贱’气有一斗,贱哥带着八分走。”
玉儿说完就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再说郝建,好像也不敢相信底牌是2一样,连声道歉:“哎呀,对不起,对不起,老肥啊,我是真没看清楚,可能是最近操劳过度了,精神有点恍惚,我刚才看的的确是张黑桃A,怎么一眨眼就变成2了呢,怪我怪我,要不,我返给你三两作为补偿吧,以表歉意,怎么样?够意思了吧!”
郝建说的是声情并茂,显得真诚无比,而且说完,真的从那些碎银子里拿出了三两给卞天下递了过去。
卞天下看到眼前的这三两银子,无奈的只想哭,转过头,生无可恋的看着苏胜男:“嫂子,老大平时也这德行?你可真的是不容易啊,难为你了!”
胖书生的称呼让那位穿着不素的女子脸上一下子变得滚烫,嗔怪的看了一眼这胖子,似乎在怪他口无遮拦,但是仍旧回答道:“有些东西,习惯就好。”
自从卞天下和郝建称兄道弟以后,卞天下就一直这样称呼苏胜男,说了几次都不改,再加上苏胜男对郝建本来就有一丝丝情愫,所以虽然被叫的羞涩不已,但也就由着卞天下胡闹了。
“习惯?”卞天下不以为然的说道:“我可习惯不了,我又没有老大那样的肚量,成果都被人偷了还依旧谈笑风生。”
卞天下显然意有所指:“而且昨天我老爹也去‘长乐坊’了,说里面的场面那叫一个火爆,跟赶庙会一样,而且里面最火的就是‘梭哈’了。据说过两天烈家还要宣布第二种扑克牌的玩法,老大,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还这么云淡风轻的,再不做点什么,你所有的努力都将化为泡影!”
卞天下和郝建和解后,郝建是给他看过扑克牌的,卞天下知道这东西是郝建想出来的点子,所以当听说烈家的“长乐坊”也出现了这种东西后,专门请他父亲卞崇德走了一遭“长乐坊”。在得到父亲确切的消息后,他就打算来苏家通知郝建一声。
所以即便今天郝建不邀请卞天下,他也会过来。但一下午了,郝建只是玩牌,对这件事只字不提,着实让卞天下感到疑惑,不明白郝建是看不清楚利害,还是真的心里素质太好。作为朋友,卞天下此刻确实替他着急,所以才出生提醒。
可惜太监急皇帝不急,郝建跟没听到一样一样,只顾着数着钱,对于卞天下的疑问只字不答,让人卞天下不住的摇头:贱人的世界,正常人果然是不懂的!
其实自从烈家“长乐坊”传出扑克牌的消息后,苏北山和苏胜男就已经火急火燎的找过郝建了,尤其是苏北山,气的放话要彻查此事,不把这个通风报信的内奸抓出来誓不罢休。
可谁知道郝建却显得十分平静,不仅不着急,反而无所谓的说道:“老爷子您消消气,多大点事啊,为这事生气不值当的的,再说了,刚好让烈家帮我们试试水,看看这东西受不受欢迎!”
试试水?试你妹啊试!等他们试完水,黄花菜都凉了。苏北山听到郝建的回答当场就暴走了,看到郝建那满不在乎的贱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苏胜男一个劲的安抚,没准一巴掌就抽上去了。
如果说还有谁始终坚信着郝建,恐怕也只有苏胜男了,她从郝建所发明的“扑克牌”里看出了一些端倪。而且经过上次烈府逼婚的事情后,她多少也了解了一些郝建的性情,知道他觉对不会是一个乱来的人,所以也就没有过多的问什么。
不过其他人,显然都对郝建的行为和态度感到不解。
不止是卞天下,玉儿也显得忧心忡忡:“贱哥,难道你就真的这么放任烈家占得先机?”
苏胜男的话把郝建说的微微一笑,轻声回答:“玉儿,一时得意与占得先机可是两码事,我并不觉得现在的情况有多么糟糕,烈家经营赌庄多年,经验丰富,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赌徒们的心理,理所当然,也更懂得如何让扑克牌,最快的深入人心,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郝建拿起一张扑克牌,轻轻的把玩:“如今冀州城‘长乐坊’一夜暴富,一战成名的故事已屡见不鲜,短短几天内,扑克牌就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这显然说明了烈家比我们更适合做这个先行者的角色。”
一个东西或者一种品牌的成功离不开良好的前期运作,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有了一个好的开端,你就相当于成功了一半,而商业战争中的“粮草”,也就是所谓的宣传了。
郝建不怀疑扑克牌的魅力,但他却担心以苏家初窥赌行的状态,是否可以做到在短时间内把这种极具魅力的玩法推广出去,使得所有人迅速的接受、喜爱并且疯狂,时间才是胜败的关键。
因为苏家如果想要从烈家的手里抢下这杯“赌羹”,一定要够快,快到烈家还不了解这扑克牌为何物之前,使其大火,疯狂揽客,这才有机会打烈家一个搓手不急。否则防烈家反应迅速,抄而袭之,最好的结果也不过分庭抗礼。
而且苏家很少接触赌博行当,鲜有的一次尝试也以失败而告终,对这一行并不熟悉,也没有经验,外加还有那深藏不露的烈家眼线做内应,想要火中取栗?谈何容易!
既然隐藏不易,苏家又有隔行如隔山的困扰,那最好的办法,就是孙膑减灶之计。而且商人重利,与小人无异。
既是小人,当诱之以利!
“那你就不怕烈家反客为主?”玉儿复问道。
旁边的卞天下听到玉儿的话也附和的点点头,众人都听出郝建的话里存了后手,但他又浅尝辄止,并不说透,着实令人着急,也担心他的办法太过冒险了。
玉儿继续说道:“贱哥,我知道你素来聪明,但也要小心驶得万年船,千万别引狼入室!你还是说说如何反击吧!”
郝建神秘一笑:“引狼入室,那也得这头狼够狠、够强才行,我不认为对于扑克牌的了解,烈家会比我这个发明者更清楚,至于反击的办法.......”
郝建说到这,突然一顿,抬头望向了卞天下,淫 荡的说道:“老肥,你知道冀州城最出名的青楼在哪吗?咱们明天去一趟吧!”
......
傍晚时刻,卞天下离开了苏府,但出府之后不停的偷笑,浑身的肉直哆嗦,显然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在远离苏府之后更是放声大笑,只把车夫吓得惊魂不定:这苏家“贱家丁”的名号果然名不虚传,自家少爷才去了一下午,就给逼疯了......
再说苏府,苏家是名门之后,所以挑选的家仆也都是安分守己的人,十分的懂规矩,很少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可今天却很奇怪,好几个家丁婢女皆聚集在苏府的庭院附近,鬼鬼祟祟的在看着什么,一边看还一边努力的偷笑,连玉儿也在其中。
只听得庭院内传来一阵阵郝建殷勤的讨好声:
“胜男,你看那边院子挺脏的,我身为苏府的家丁,苏家的一员,有责任也有义务去打扫一下!”
“不用!”苏胜男喝着茶,面无表情的说道。
“胜男,你饿不饿,我去叫玉儿给你准备点吃的吧,现在天色已晚,该开饭了”
“不吃!”苏胜男依旧面无表情。
“那要不,我帮你按摩按摩,玩了一下午的牌肯定累了,让你见识见识我老郝家的手艺!”
“不累!”苏胜男还是面无表情,并且轻声说道:
“你就在那跪着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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